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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手拿把掐可不是誰都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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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條條大路通羅馬,而進山、上山的路,從來也不是只有一條。

  既然確定了此行的目的地,那么趙軍等人帶著獵狗,直奔黃貴所說的西北岔子!

  大概半個小時的路途中,有無數野獸留下來的足跡。上山這幫獵狗,雖然大多都不是頭狗,但看到野獸的腳印,它們也紛紛自動四散開來,探著頭去嗅。

  作為頭狗的大胖,更是展露出了身為頭狗的風采。只見它東一趟、西一趟地跑,根本不在趙軍身旁逗留。

  與之成對比的,竟然是黑虎,它寸步不離地跟在趙軍身旁,和過去兩天截狍子、掏野豬的大黑瘸子判若兩狗。

  趙軍沒趕黑虎,因為他知道獵狗上山打圍是有興奮程度的。

  在家憋得久了,獵狗進山以后就會特別興奮。而連續上山打圍,狗不但會疲憊,還會缺乏興致。一般來說,打狗圍不能連戰三天。可就趙軍他們來的那天,這幫狗還進山轉了一圈呢。

  再加上昨天一天,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連著第三天上山,趙家狗幫的興奮度都不高。趙軍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成的圍狗更容易出活兒。

  趙軍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幫黃貴拖狗。早拖出來,他也能早回家呀。而且趙軍也相信自家這些獵狗,相信以它們的強硬和戰斗力,應該可以應付得來。

  果然,有趙軍跟著,這幫獵狗幾乎沒有放賴的。

  而黑虎,就是幾乎之外。不過趙軍也沒難為它,畢竟這黑廝屬于殘疾,不能對它太過苛刻。

  「兄弟!」這時黃貴喊了趙軍一聲,瞅了趙軍一眼,然后把視線投向那山,抬手指著說道:「你看見沒有?那兒一個、那兒一個,兩個駝腰子,那大炮卵子肯定貓哪個駝腰子里頭了。」

  駝腰子,并非是山腰。山腰指的是山從下到上的中間地帶,而駝腰子是山體大洼兜的地方。顧名思義的話,駝腰子就像雙峰駝那兩個駝峰中間的凹陷。

  像這種大洼兜,一般都窩風,是野豬喜歡趴窩的地方。

  趙軍聞言,點頭表示贊同,然后他一只手摸入褲兜。等把手拿出來時,趙軍的手里掐著一枚小銅哨。這枚銅哨,是張援民用子彈殼做的,吹出來的聲音似鳥叫。在這山林間,用此哨呼喚同伴,可以最大程度地不驚擾野獸。

  平日里,趙軍在家沒事兒就拿著這哨,對著自家的狗吹。所以,他帶來的狗都認得哨聲。

  趙軍連吹三聲,散在周圍的白龍、二黑、大黃、三胖、花貓、花狼,很快就全聚集在趙軍身邊。再加上一直跟著趙軍的黑虎,此時趙家狗幫就只差大胖了。

  都是圍狗,黃貴家的狗雖然對這種哨聲不熟悉,但它們看趙家的狗幫聚攏,也跟著都湊了過來。只不過,誰家的狗跟誰。趙軍帶來的狗往趙軍身邊湊,黃貴的五條狗就往他腿旁貼。

  趙軍聽見右邊有動靜,知道大胖正在趕來的途中。于是,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從肩上摘下56式半自動步槍。

  趙軍左手單手托槍,右手連拉槍栓。

  「咔!咔!咔!咔······」

  此時槍膛里沒有子彈,趙軍卻連拉了槍栓十余下!

  拉完最后一下,趙軍把底下彈夾向上一推,在將槍栓卡住以后,他伸手從棉猴的大兜里掏出一聯十發的7.62子彈。

  趙軍做這些動作時,腳步不停。只見他手拿子彈往槍里一卡,大拇指將子彈往下一按,回手一拽彈夾。在把彈夾抽出以后,將其攥在手心的同時,拇指、食指一拉槍栓,十發子彈瞬間上膛!

  子彈上膛以后,趙軍將保險關上,隨手把彈夾揣進了兜里。

這時,大胖呼哧帶喘地來在了趙軍身旁,趙軍往上頭一甩頭,大  胖抬頭、邁步,飛奔而去。趙軍雙手持槍快步跟上。張援民、解臣緊隨其后,白龍、二黑等獵狗圍繞在趙軍身旁。

  而此時,黃貴和姜偉豐反倒落在了后面。黃貴正像剛才的趙軍一樣,在那里拉槍栓呢!空槍拉栓,還連拉了十多下。這要被南方的軍迷看見,估計都得罵人。

  可南北氣候不同,東北氣候寒冷,冬天上山打圍時,槍里彈簧都會被凍硬。所以在臨戰前,就需要連拉幾下槍栓,在槍內彈簧恢復彈性以后,再上子彈。趙軍剛才那一套動作如行云流水,于行進間輕松完成。

  而黃貴卻得停下來,才將子彈上膛。一旁的姜偉豐,抬頭看了眼緩步前行的趙軍,忍不住在黃貴耳旁嘀咕,道:「大哥,你這兩下子,還趕不上人家呢。」

  「滾特么犢子!」剛合上保險的黃貴,怒噴姜偉豐道:「我特么不是沒使過這槍么?」

  現在黃貴手里這把半自動步槍,是解臣背來那把。而黃貴說他自己沒使過這槍,那肯定是不能。但在這年頭,能使上半自動步槍的,要么是有錢,要么是有勢。

  黃貴一年到頭,只有在幫人打標本的時候,才能摸幾天半自動步槍。他不可能像趙軍那樣,天天都有半自動掛在家里,而且還是兩把!

  黃貴掐槍在手,打聲口哨招呼自家的獵狗前行。可還沒往前走幾步,姜偉豐就對黃貴說:「大哥,一會兒要打上槍,你可別丟人吶!」

  「滾特么犢子!」黃貴又罵了姜偉豐一句,沒好氣地說:「你今天話咋這么密呢?你能說就說,不能說就閉嘴!」

  黃貴話音剛落,他視線就落在了沿崗而上的大胖身上。這大胖狗踩著崗梁子,疾馳而上。

  「走!」黃貴打圍多年,自然能看得出來,那條大胖狗肯定是發現了獵物。只不過它不像那大黑瘸子似的,大胖必須得到獵物跟前才會叫。

  果然不出黃貴所料,大胖往上跑了百八十米,便順著陽坡而下。在它前方三四十米外,一頭大炮卵子還沒起窩呢!

  大胖雖然沒叫,但它一路過來,還是被野豬察覺到了。

  「吼!呼!」野豬拔身而起,眼看著一個黃乎乎的東西奔自己過來,剛起窩的炮卵子竟然迎面向大黃沖了過去!

  雖然都是炮卵子,但這頭野豬,并非是被黑虎扯蛋、撅槍的那頭。

  這頭大公豬,身體重量在三百四五十斤,估計是歲數小,沒遭受過太大的挫折。眼看著大胖過來這炮卵子迎面就沖!

  大胖跑到半道一看不好,連忙掉頭就跑。眼看大胖跑,炮卵子就追。而它這一追,大胖可開始招呼同伴了!

  「汪!汪!汪······「

  大胖一叫,趙軍還沒聽清時,周圍這幫狗瞬間就出去了。六狗齊奔,山坡上積雪卷起,雪面漫天飛舞!

  這時,趙軍反而沒著急。他知道自己跑也沒用,只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仍跟在身旁的黑虎。趙軍忽然停下,黑虎又往前走了兩步才發現身旁沒了趙軍。它回過頭,正好與趙軍對視。「去!」只聽趙軍一聲喝,緊接著黑虎屁股就挨了一腳。

  「嗷!」黑虎怪叫一聲,往前躥了兩步,轉回身來沖著趙軍就叫:「嗷!嗷!」黑虎剛叫兩聲,就見趙軍奔它沖來,嚇得黑虎緊忙轉身就跑。

  黑虎剛一動身,黃貴家那五條狗也上來了,它們跟著黑虎,直奔那炮卵子而去。在上坡的途中,黑虎可能是在罵趙軍,一直「嗷嗷」的叫個不停。

  而就在此時,寒風將黑虎的叫聲帶至別處!在另一個駝腰子里,一棵大紅松樹下,也有一頭大炮卵子在這里趴窩呢。

  它的體型,可比正跟大胖撕吧的那頭野豬大多了,它一個能趕上那樣的野豬兩個大,它瞅著得有七百多斤!

  按理說這么大的野豬,在這山里絕對是稱王稱霸的存在,就算是大爪子和大熊霸,也不敢照量這么大的野豬!

  可當黑虎怪異的叫聲傳到它耳邊時,這炮卵子猛地睜開雙眼,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掙扎從樹下起來。

  但它好像是后座子受了傷,在起身的時候,兩條后腿險些都沒站穩。

  而在起來之后,這頭大炮卵子撒腿就往崗尖子上跑。也不知道它哪里受了傷,反正一跑起來,兩條后腿不住地往外側撇。

  這大炮卵子翻山而下,一路疾馳而走,可它身后根本沒有追兵,這一幕卻顯得那么詭異。不過,它好歹是逃過一劫。至于它那個同族,就沒它這么幸運了!

  當被七條狗圍住時,那頭三百多斤的炮卵子仍舊戰意十足,拉開架勢跟狗幫在山坡上你來我往、你追我趕。

  剛起窩的野豬,由于夾了一泡尿,跟狗干起來,不免有些難受。但這時候的野豬,體力充沛,它仗著大體格子橫沖直撞,逼得獵狗們四處躲閃。

  通過這兩頭野豬,就可以印證一個結論。那就是,越慫的野豬,活的時間越長。而看上去越厲害的野豬,壽命反而越短。

  這頭炮卵子一時間屬實威風,可當黑虎趕到戰場時,對野豬有利的形勢瞬間急轉直下。

  這也是為什么趙軍要把黑虎趕來參戰的原因。

  他本以為大胖遭遇的是那頭七百多斤的炮卵子,面對那么大的野豬也只有黑虎,才有將其留住的可能。

  可趙軍不知道的是,那頭七百多斤的炮卵子早都蹽了。

  當黑虎帶若黃貴家的五條狗加入戰斗以后,這頭三百多斤的炮卵子氣勢還是那么足。它凜然不懼,奔著剛到戰場的黑虎展開了沖鋒。

  「嗷!嗷!」黑虎仰脖沖著炮卵子叫了兩聲,但見對方沖鋒不停,黑虎扭頭就跑!

  跟著黑虎一起過來的三條貍狗和長毛狗、狼狗串兒,五條狗正準備跟著黑虎與野豬大戰一場,卻沒想到黑虎突然跑了。

  五條狗氣勢瞬間潰散,忙往四下散開。

  還好白龍、二黑及時趕到,雙雙迎頭將野豬攔下。

  當野豬止步的一瞬間,大胖、三胖、花貓、花狼和大黃,和白龍、二黑在野豬身前圍了個半圈。「吼!吼!」野豬連續往左右甩頭,將眼前獵退。可與此同時黑虎也已繞到了它身后。

  恰巧野豬往前一縱,再往后一退。野豬退的同時,黑虎出擊。當那一對豬蛋被黑虎含住的一剎那,野豬終于知道自己錯了。再隨著黑虎狠狠一扯蛋,野豬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我得跑!但為時已晚。

  五分鐘后,野豬距離自己第一次被扯蛋的地方,直線距離大概有三百米遠。

  而在此處,剛經歷了黑虎第三次扯蛋的野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一個王八坑里。

  這王八坑和當初豬王坐殿那個坑不一樣,這個坑不深也不大,野豬只能把屁股往里一坐,然后前半個身子都露在坑外。

  護住了后門的野豬,又來張聲了,它撐著前半身,不斷地甩頭、亮牙,逼得獵狗都不敢上前。而黑虎向來不打這種仗,它就站在遠處觀望著。

  就這么僵持了十來分鐘,趙軍等人趕過來了。沒辦法,山路本就難走,還有雪。能有這般速度,還是豬砂勾著的緣故呢。

  當五人看到那野豬時,皆是一愣。

  昨天黃貴、趙軍都說這豬得七百多斤,這漱著也不像啊?沒有七百斤的野豬,還能有豬砂么?

  黃貴最先反應過來,他道:「八成是攆岔劈了吧。」

趙軍沒說話,而是把槍舉起,向那野豬瞄了一下。此時他們在野豬側面,但那野豬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頭,周圍  還圍滿了獵狗,開槍很容易打著狗。

  黃貴也瞄了瞄,然后放下槍與趙軍對視一眼,趙軍笑道:「這炮卵子這么有精神頭兒呢?」

  「兄弟,它再有精神頭,不也沒有用么?」黃貴掃了眼周圍,道:「你這幫狗真行啊!我感覺呀,沒磕出仨窩兒,就這給炮卵子定那兒了。」

  「大哥呀!」這時,姜偉豐在旁對黃貴說:「咱趕緊想想辦法吧,這手拿把掐的玩意,別讓它哪下再傷若狗。」

  姜偉豐說的沒錯,別看這炮卵子現在還跟狗干呢,但獵人都過來了,它是注定難逃一死了。這樣的局面,要是讓它哪下把狗挑了,那可是犯不上了。

  只不過,姜偉豐的話雖然沒錯,但他用錯了一個詞。

  當聽到「手拿把掐」四個字時,那張援民往前一步,把掌中槍把肩上一挎,沖趙軍、黃貴等人轉圈抱拳道:「諸位兄弟、大哥,我有一計,可取那炮卵子肚中豬砂!」(,XS52la,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xs52”,就能進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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