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國找了個麻袋,按趙軍教的,把半自動步槍卷在麻袋里,夾在胳膊底下就出了裝備處。
二人分頭,各自去趕通往自己屯子的小火車。
趙軍在通勤車上,還碰見趙有財、李大勇、林祥順和李寶玉,對趙軍回林場來,趙有財也提出了疑問,但趙軍只拿周成國的當幌子,任誰也不曾懷疑。
到家吃飯、睡覺,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趙軍起床吃過早飯,便直奔永勝屯,找周成國匯合。
等趙軍來在永勝屯的時候,直往永勝屯養路工人們的通勤站點。
這時,周成國早已背著兩把半自動槍在此等候。
見趙軍來了,周成國摘下一把槍遞給趙軍,趙軍接槍和周成國一起上了養路工人們通勤的板車。
這些養路工人大多都是永勝屯的,很多人都認得周成國,見他上車帶個小年輕的上車,倒也沒人敢問別的。
坐到車上以后,趙軍才從挎兜子里掏出綁腿,往腳踝上扎去。
在家的時候,沒敢打這綁腿,就是怕趙有財和王美蘭起疑。
等扎好了綁腿,趙軍又從兜里拿出白大褂穿上。
“兄弟。”這時,周成國問道:“你今天不去檢尺,沒事吧?”
“沒事。”趙軍答道:“我這差一天,明后天多干點,不耽誤他七天結賬就行。”
說到此處,趙軍反問道:“對了,大哥,你那裝備處沒有事兒啊?”
周成國搖頭,笑道:“沒事兒,我把我那屋鑰匙給你姐夫了,真要有需要,你姐夫就開門拿了。”
聽他這么說,趙軍就放心了。裝備處,也歸后勤管,周成國和周建軍的辦公室相隔不遠。
若是別人,周成國或許還不放心,但周建軍卻是無論如何都可以相信的。而不說有趙軍這層關系,就是周建軍本身的背景,也是極為可靠的。
通勤的大板車,一直來在了65林班,他們近幾天都在護理65林班到林場的道路。
這是周成國提前就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帶著趙軍坐這個車。
二人下車,沒再走積柴道,而是走山路穿山而過,直奔老鬼頭子嶺。
進了老鬼頭子嶺,他們一直往西山崗走去,等翻過一條大崗,當看到滿地的人、狗腳印時,就約莫是快到地方了。
看這些腳印,都不是今天的,應該是宋冬和他那八條狗留下來的。
趙軍和周成國對視一眼,皆已提高警惕,都把槍從肩上摘下,夾在腋下,并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
突然,趙軍腳步一頓,伸手就拽住了周成國。
周成國甚是警惕,隨之一停,把槍一端,往趙軍那邊觀望,就見不遠處一棵樺樹下,躺著一只狗。
移步近前觀瞧,就見這狗腦袋上,左邊兩個牙孔,右邊兩個牙孔。
二人心里一驚,對視一眼,忙又把目光挪開,分別向左右巡視。
好在這是一溜平坡慢崗,而且還是清湯林子,周圍樹木稀少,沒有太多能給野獸藏身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趙軍和周成國也不敢掉以輕心,各自端槍瞄著左右。
在周成國左邊,和趙軍右前方,各有一個大雪堆。
周成國端槍瞄著左邊,頭也不回地對趙軍說,咱倆一人摟一槍。
“好。”
“嘭!”得到趙軍響應,周成國便開槍了。
“嘭!”隨即一槍,趙軍往右邊打了一槍。
兩槍過后,四周仍然寂靜無聲。
趙軍道:“大哥,咱倆再往前去。”
“走!”
二人便又往前走,走出不過百米,就見前頭雪地中扎著一只狗。
之前那只狗躺著,是宋冬昨天把它從雪地里拽出來的,而自那之后,其余的狗,宋冬就沒敢去管。
周成國端槍警戒四周,趙軍到近前把狗從雪里拔出來一看,就見這狗后脖子直接被咬斷了,周圍奔的全是血。
鎖喉!
這是貓科動物一擊斃敵的手段。
而在三五步外,趙軍和周成國看見了爪子印,但看爪子印來的方向,周成國臉色一沉,對趙軍說:“兄弟,這不是大猞猁,就是大爪子。”
趙軍聞言,不說話卻點了點頭,這爪子印在這里有,而來處竟然是十來米外的大石喇子。
顯然,這爪子印的主人,是從大石砬子上躥過來,瞬間就撲殺了獵狗。
二人再往前走,就見周圍遍地全是狗的腳印,但這些狗腳印是往四面八方去的。顯然,這些狗是遇見了什么,都嚇得慌不擇路、四下奔逃 看著這些狗的腳印,周成國抬頭望前瞅瞅,便對趙軍說:“兄弟,咱倆不能再往前跟了。”
“嗯。”雖然眼看著大爪子印是奔著樹林里去的,但趙軍仍贊同地點點頭,說:“林子太密了,不能去。”、
這好像跟逢林莫入是一個道理,想那大爪子要是真藏在林子里,那樹那么密,它瞬間到身前,真的是躲不開。
趙軍往左右觀看,然后指著南面,對周成國說:“大哥,咱倆擱南邊上去,兜到崗子上,往下打槍看看能不能給它驚出來。”
周成國往南面看看,點頭道:“行。”
二人一路往南坡上頂,剛走沒多久,周成國突然一把拉住趙軍,往旁一閃身,就來在了一棵大風化樹下。
趙軍頓時心領神會,順勢往樹上一靠,二人一左一右,周成國朝天就是一槍。
“嘭!”
“嘭!”什么都不用說,趙軍緊接著就是第二槍。
“嘭!”周成國又來一槍。
“嘭。”趙軍也添一槍。
四槍過后,周成國沒開第五槍,趙軍就和他很有默契地停了下來。
這時,周成國往前指了指,對趙軍說:“兄弟,咱們有的是子彈,不用省,咱倆現在過去,走十來米就一槍,我打完了,再走十來米,你再打。”
“好。”
二人端槍又往前走,此時地上就見血了,但看血跡應該是今天以前留下的。
走出十米,周成國朝天一槍。
再走十來米,換趙軍打了一槍。
可再向前,就見四條狗各往東西,但全死在雪地中。周成國端著槍警戒,趙軍上前觀察,只見那四條狗,或是腦袋被咬透,或是直接被鎖喉,全都是一擊斃命。
這時,周成國又打一槍,就是這一槍,只聽前頭“嗚”的一聲,一獸暴起,一躥一縱,瞬間旋出三十多米。
趙軍舉槍就打,半自動連發兩槍,卻早已無了那獸蹤影。
這時,趙軍和周成國,全都駐足原地,端槍緊張地望著四周。
就當看到那獸出現之時,他二人腦袋上頭皮都炸起來。渾身涼颼颼像、麻酥酥,好像過電一般。
這是身體自動發出的反應。
“走!”周成國抬手朝天又是一槍,只道了聲“走”,二人便一前一后,背靠著背沿路往回走。
而且,沒走三、四十米,就打一槍,大約一里地的路,二人就打了八槍。
當他們退到發現第一條狗的地方,趙軍小聲問道:“大哥,應該沒事了吧?它總不能追到這兒吧?”
“嗯,應該沒事了。”周成國剛應一聲,就聽身后傳來一聲槍響。
“嘭!”
周成國瞬間轉身,與趙軍并肩而立,舉槍就打!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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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