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重生在1986年那天,大棕熊剛一巴掌給張援民拍在雪地上,就聽見一連串的狗叫聲。
棕熊尋聲一看,只見八條狗從西面徘坡而下。
八條狗飛奔而下,山坡上積雪卷起,如煙塵翻滾。
見此情形,棕熊不再去理會張援民,而是轉身就走。
這就是熊!
無論多大的熊,看見狗的第一反應都是走。
這只棕熊邁開大步,一步步往東走,每走兩步,它都會回頭看看。
狗叫聲不斷,八條狗一連串地沖進了跳石塘。
一進跳石塘,有兩條狗突然掉隊了,跑到一旁聞聞,然后抬起腿就尿。
這時,躲在大石頭包后面的陳大賴跑了出來,跑到張援民身前,一看他身受重傷,再看看那向熊霸圍去六條獵狗,陳大賴頓時陷入了兩難之中。
一難張援民有傷在身,得盡快給他包扎。二難按著打圍的規矩,人家算是救了他們兩條命,這個時候他得幫著打熊。
當然了,打死了熊,熊膽能有他一份。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自那山坡上傳來。
“那誰呀!離遠點!”
陳大賴眉頭一皺,他聽著這個聲音熟悉,但卻想不起來是誰了。
陳大賴脾氣倔,見來人不懂規矩,當即背起張援民就走。
從山坡上下來的,正是秦強一行五人。而那喊話的,則是張來寶。
這小子一向只認好處,只知道殺熊膽發財,渾然不顧任何規矩。
陳大賴背著張援民向上,秦強等人往下來,雙方很快相遇,見是陳大賴,秦強“呦”了一聲,說:“這不是陳哥么。”
秦強說著,還瞅了張援民一眼,問道:“這大褲襠咋傷這樣?”
“嗯吶。”陳大賴簡單地應了一句。
秦強看出陳大賴臉色不對,當即明白過來,隨手扒拉了身旁的張來寶一下,對他說:“你這小歲數就不懂規矩,那打圍哪有這樣的?”
陳大賴抬頭看了秦強一眼,臉上終于露出笑容:“沒啥的,正好我得趕緊帶大褲襠回去了,這熊霸你們打吧。”
陳大賴說完,背著張援民就往上爬。
秦強側頭看了一眼,沖身旁幾人使了個眼色,張來寶和陶家兄弟忙隨他下坡。
等他們到了溝塘子底下,再回頭看時,見陳大賴已經背著張援民上到了高處。
“強哥。”張來寶問秦強道:“我是不得罪他了?”
“沒有。”秦強毫不在意地說:“咱們應該是給他倆救了,回頭他還得上家來感謝咱呢。”
說到此處,秦強突然看見了那兩只溜圈撒尿的狗,不禁眉頭一皺。
他打獵多年,自然知道這倆狗啥情況,但一想到六條狗圍那熊霸,連忙招呼陶大勝:“大勝,快跟我走。”
秦強、陶大勝端槍直奔熊、狗交戰之處跑去,而張來寶和陶二勝、陶三勝則在后方觀戰。
這是臨來之前就商量好的,在秦強看來,兩把半自動步槍,整整二十發子彈,不怕打不死熊,就怕給它打成篩子再傷了熊膽。
當秦強和陶大勝倆人,跑到距離棕熊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那棕熊已走到了跳石塘的另一端,它正要往山坡上爬。
這一路上,六條狗不斷地騷擾著它,可每當它回身,所有的狗又都會瞬間散開。
棕熊追了兩次,發現自己根本追不上這些討厭的家伙,便悶著頭直往前走。
過千斤的熊,立在那里,給人的視覺沖擊力不亞于那頭豬神。
對面著這么大的熊,六條狗也不敢貿然攻擊,只圍在棕熊左右,不停地叫著。
這時,秦強和陶大勝又往前追了一段距離,藏身在距棕熊三十米外的一塊大石頭后面,兩人都單膝跪在雪地上。
陶大勝已將槍端起,而秦強則注視著前方,見此時六條狗都離熊有一段的距離,他當即一聲令下,“瞄準了打!”
而后,秦強把槍往起一端,可還不等他推下保險,就聽耳邊“嘭”的一聲。
秦強一怔,頓時反應過來,是陶大勝開槍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陶大勝竟然先他一步開槍了。
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陶大勝竟然就只開了一槍。
按道理,使半自動打熊,就得槍不下臉,瞄準了最少連著三、四槍,甚至更多,直到通過槍星看到那熊倒下才行。
陶大勝使16號槍慣了,打了一槍,便將槍下臉。可當他下意識地要去撅槍把子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
與此同時,秦強已將保險撥下。
可這時,聽到槍響的六條狗,全已撲在了棕熊身上。
“吭……”
“嗷!”
“嗷……”
熊吼聲,伴隨著狗慘叫的聲音不斷響起。
陶大勝那一槍,是瞄著棕熊后心去的,可卻偏了一點,從肋骨處打進去,從前面透了出來。
棕熊憤然轉身,直往秦、陶二人藏身之處沖來。
也正是這一槍,給了六條狗一個信號。
六條狗齊往棕熊身上一釘,憤怒的棕熊拖著六條狗,直奔秦強而來。
秦強透過槍星,剛要開槍就見那棕熊右掌往左肩一抓,直接把自己家那條小青狗給抓了下來。
棕熊甩掌,小青狗直奔秦強飛來。
秦強一眼睜、一眼閉,睜著的眼睛透過槍星,只能看見自家的狗砸了過來。
等秦強把槍口往旁挪,再想去找棕熊的時候,旁邊的陶大勝又開槍了!
緊接著就聽身后陶二勝和陶三勝喊快跑……
“你們就這么回來的?”聽完張來寶講完,李寶玉嗤笑道:“五個人領八條狗,掐兩顆槍,打一只熊,打成這奶奶樣,你咋還有臉打圍了?”
張來寶被李寶玉說的滿臉通紅,但他此時卻顧不上和李寶玉斗嘴,只對趙軍說:“軍哥啊,我在嶺南買了三條狗,現在就剩倆了,這倆狗都不認熊瞎子,我想你能不能帶我上山,幫我拖拖這兩條狗啊?”
其實,張來寶的狗,只有一條沒受傷,可他此時卻是把秦強家沒有受傷的那條狗,也給說成了自己的。
趙軍看著他,笑了笑道:“張來寶,你讓我幫你拖狗,你爸知道嗎?”
“我爸啊。”張來寶早已想好了說詞,當即對趙軍說:“軍哥,我爸跟你家我二大爺他倆不對付,但咱們哥們兒還得處啊。”
趙軍心中冷笑,上輩子這犢子就是這么忽悠自己的。
見趙軍不說話,張來寶又道:“你看兄弟我,啥時候拿你當過仇人,見面從來都軍哥、軍哥的叫著,你要跟兄弟這樣,你可就不夠意思了。”
聽他這話,趙軍看著他,想了想才點頭道:“你別說,好像還真是,咱倆還真沒什么仇。”
“是吧,我就說么。”張來寶又道:“兄弟跟你上山,不為別的,就為了拖我家那兩條狗,畢竟花不少錢來的呢。打著啥,我一點兒不要,都是軍哥你的。”
聽張來寶如此說,趙軍笑道:“那行,那你明天早晨八點帶著你家狗,擱屯東邊等我,咱們再去會會那個熊霸。”
“行,行!謝謝軍哥,謝謝軍哥。”
看著張來寶樂顛顛地離去,李寶玉湊到趙軍耳旁,小聲問道:“哥哥,你要真要幫他拖狗啊?”
“呵呵……”趙軍呵呵一笑,笑的李寶玉心里發毛,在他的印象里,趙軍他爸每次這么一笑,就肯定要有人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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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非得逼著張來寶偷狗啊?
你們咋比張來寶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