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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順勢而為,跳出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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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靈宗是南荒百宗當中少有的元嬰大宗門,幅員遼闊,占地極廣,再加上各勢力獲取信息的速度不同,前來的飛遁速度不同。

  張烈煉制飛劍雖然耽擱了幾天的功夫,但是黃山張家依然還是第一批趕到的勢力。

  這一次事件,張家派出了四位元嬰修士,張烈,張相神,張烈的五弟子、六弟子張楚,張素兄妹。

  靈舟飛行過程中。

  “族長,宗門當中的許多事務,可以分給下面的弟子去做去處理,您不必事必躬親,我觀族長你近些年有些氣脈不穩,這是修煉九息服氣真訣大忌!”

  九息服氣為天下練氣術總綱,最注重的就是修煉真氣法力,氣脈不穩,這種事可大可小。

  “老六,接下來你就分擔宗門一半的事務好了,若是做不好的話,就罰你去幽冥地窟鎮守幽冥兩百年。”

  以張烈與張相神之間多年的情誼,不必顧及對方誤會,因此張烈直接就這樣下令了。

  剛好,借此磨一磨自己這個六弟子。

  張素雖是女修,卻一心修劍,但是她天性喜歡自由自在,血里帶風,滿世界的亂跑。

  這時聽師尊張烈要讓她去鎮守幽冥地窟兩百年,頓時色變,恭恭敬敬的就低頭應是了。

  “這個老六一心練劍,但劍修不該是這個樣子的,舍劍之外再無他物,卻忘記了自己在哪。拿繁重的瑣事磨一磨她,讓她想一想自己是為什么握劍的。”

  張烈對張相神這樣傳念道。

  靈舟抵達了幻靈宗,因這個宗門的高階修士死傷殆盡,山門之內已經沒有活物。

  山上的低階修士,也全部都被魔修殺死,就連尸骨都沒有留下,成了魔修修行法術、祭煉法器的材料。

  這個原本強盛的宗門,一夜之間就到了滅門的地步。

  就連那些地位較低,在山腹山腰下散住,因此而逃下山的低階修士也不敢再返回,他們紛紛四散逃走,就此淪為散修。

  偌大的幻靈宗靈山之上,一時就只有張烈等四個人站立,這種孤零零的感覺,讓人心中滿是哀愁。

  “這就是修仙界,一步踏錯萬劫不復,個人是如此,宗門也是如此。”

  張楚蹲下來伸手捏了一把泥土,這里的泥土肥沃得流油,隨便灑下點什么就能收獲無數,可是如此靈山寶地,幻靈宗卻再也無法擁有了。

  “怕并不是一步踏錯,而是宗門里出了內鬼,宗門法陣是被人從內部打開的,否則幻靈宗不至于一夜就被滅門,連求援的靈符都發送不出來。”

  這五百年來,張烈的陣道修為也已經晉升到了六階高階,他飛在高空處,略一觀覽就看出山門法陣是自內還是自外攻破的了。

  幻靈宗的山門靈脈沒有被污染、炸毀,山上靈藥園之中的靈藥,也大部分都完好無損的保留下來了,除此之外除了儲存靈石、法器材料的寶庫以外,就連藏經閣、靈獸園都是完好無損。

  這一方面是因為魔修走得匆忙,另一方面怕也是因為魔崽子心思陰沉,故意將幻靈宗的靈物留下,想要引起附近幾家宗門的爭斗,那樣,他們就有更多的可乘之機了。

  “我等是前來這幻靈宗主持公道的,吃相不可以太難看。我等先不要動山上的這些靈物,等一等附近幾宗的修士前來后,然后再決定幻靈宗靈物的歸屬。”

  “但也不要被那些小宗架住,該我們拿的不可少拿,主持公道也不是白白主持的。”

  張相神經驗豐富,算無遺策,很快確定了主旨。

  張烈想了想后,補充言道:“將幻靈宗剩余修士完全排除出去也不好,還是傳下詔令讓他們回山,給他們分一點好處。”

  并沒有等待太久,附近的幾個宗門便紛紛趕來了。

  張烈等人只等七天時間,在這七天當中只要是能趕來的宗門,哪怕是練氣筑基小宗門,也分他們幾分利,七天之后,哪怕是金丹元嬰大宗門前來,也是拒之門外。

  來得這么晚,要么是你沒本事,要么是你不在乎,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參加此事了。

  張家雖然需要聲望,但卻也并不會去討好所有的人,因為,那本身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七日時間,南荒百宗聽聞此事后,來了十四家元嬰宗門,六十九家金丹宗門,再下面的宗門就不計算了。

  “今日我等道友共聚于此地,不是為了瓜分幻靈宗的剩余產業的,而是為了給幻靈宗枉死的數萬冤魂主持公道。”

  “否則今日是幻靈宗,明日就未必不是在座你我的任何一家,如果南荒百宗被魔修當作后花園,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家能夠好過吧?”

  張相神主持的這次法會,整個過程中張烈僅僅只是坐在后面鎮場面,但是卻有無數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竊竊私語,那些目光當中有著恐懼、崇拜、質疑,不一而盡。

  “張宗主,今日之南域炎洲,除坤元山之外,恐怕就只有丹陽宮有資格執正道牛耳了。您就說吧,該怎么辦?”

  那名站起出聲的元嬰真君,是飛羽派的紀孤鴻,他與張相神私交極好,甚至被張相神救過性命,因此這個時候也是有意配合,將丹陽宮推到更高的位置上。

  “血債自然是要血償,幻靈宗所遺留的所有財物我們都可分掉,但是這靈石靈物卻并不是白拿的,各宗各家都要派遣出修士,前往滅魔洞天追殺魔修,拿魔修的人頭來換取靈物。這樣,我們也算是對得起幻靈宗死去的諸位道友。”

  “當然,我們這些參加的宗門家族也要彼此盟誓,結成血盟,在結盟期間,任何宗門家族被攻擊,我們要群起而攻之,不能讓前線的修士流血又流淚。”

  這,就是張烈與張相神暗中商量的,跳出局勢的法門。天下前十這份榮譽實在太大了,就算是不夜城古家古玉真尊也只能撐一時,撐不住場面,既然如此,張烈就脫出局勢,前往滅魔洞天除魔衛道,這個理由正大光明,即便再是有仇怨,絕大多數修士也不會在這種敏感階段動手。

  滅魔洞天一役,關乎著坤元山離塵子與三山島余道人的飛升之路,阻人道途,對于修仙者來說這是生死大仇,誰敢在這個時候冒頭惡心離塵子,離塵子絕對會出劍斬了擋在自己面前的任何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樣,別說是張烈天下第十之名,就算是軒轅劍派的存在暴露了,中洲軒轅三清教一時半刻也只能忍著,未必就敢輕觸這位天下第一殺劍的鋒芒。

  當然,離塵子也絕不是能被輕易利用的人,這個計劃的本質,其實是拿所有人的性命去填滅魔洞天,爭取更多的修煉發展空間。

  幻靈宗的事,對于張家來說卻是借勢用力,乘著時機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一聽到滅魔洞天這四個字,在場的眾多修士一時間都有些沉默了,只要是南荒的真人境修士,誰會不知道這處絕世兇地。

  與這里相比,就連作為南荒第一兇地的穢云天都顯得不再那么可怕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張相神已經在分靈石靈物了:

  “只要參加此役,靈石靈物現在就可以拿走,作為殺死滅魔洞天中魔修的酬謝,亦或作為自己身死道消的撫恤。”

  “修士修道哪有不經歷兇險的?想要平安安逸的活到老死,就不要踏上道途,不經歷足夠的磨練,也不可能修成道業。”

  就在眾人還在猶疑的時候,張烈也開口了,人的名,樹的影,張烈一開口,頓時就有修士上前,簽下了血誓契約。

  “離塵子真尊是南荒第一修士,也是這數千年以來,我南荒修士的腰膽嵴梁。張神君,是我南荒第二修士,既然兩位都帶著我們,與這滅魔洞天魔修死斗,那么我想這選擇必然不是錯的,紀某,就將這性命交予神君了。”

  “仙道爭鋒,有進無退,在下羅天宗清溟子,將這性命交予神君了。”

  “我也參加……”

  “此等的盛事,怎能少了我萬化劍門!”

  隨著在場一位又一位金丹真人,元嬰真君簽訂下血誓契約,張烈最后也是起身,而后執道禮拜謝諸位。

  “諸君除魔衛道之心,在下收下了。本座只敢保證,定會竭盡全力,誅除掃平滅魔洞天,還南荒修仙界一個朗朗乾坤。”

  隨著這個血盟的建立,張烈成功跳出了有關于天下第十名號的麻煩糾纏。

  但是也一頭扎入困擾南荒修仙界數千年的最大因果,滅魔洞天。

  血盟雖然立下,但是大家多少都要做一些準備,不可能立刻就動身前往滅魔洞天。

  甚至于冷靜下來之后,必然會有人恐懼避陣。

  但是所有人在訂閱誓約時都已經考慮到了,若是有人違背,未來被其它執行血盟者殺之無怨。

  除非大部分人都不肯前來,否則這份誓約還是有著足夠的威懾之力的。

  暫時處理過幻靈宗的事務之后,張烈又返回了瀚海界懸空島,靜靜等待著時間,等待著飛劍法寶出世。

  在他負手而立雙目微閉的過程當中,身后有香氣驟盛,接著,有溫軟懷抱自后面抱住了張烈。

  以張烈今時今日的修為,當然不可能再出現判斷錯所來何人的情況。

  他能夠清晰感應到,身后絕色女修那如雪的肌膚,神色冷似冰霜,但是還是掩蓋不了一絲出自骨子中的媚色,正是自己的兩位妖妃之一,當年的義妹潘梅。

  “好好的瀚海界界主不做,你又要去玄黃界搏命冒險了?”

  “……瀚海界也并不是完全就安全的,修煉到你我這般境界,如何能夠不知,這瀚海界在有心人的眼里,處處都是漏洞破綻,就算我們把所有的漏洞都彌補了,當年的域外劍修,不一樣可以殺掉這瀚海界的原主人?修士修道,永遠都懈怠不得。”

  “我是說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七妹也是愿意的,我們兩個聯手,應該可以幫上你的忙。”

  潘梅像一條蛇一樣,深深聞吸著張烈身上的氣息,從后面緊緊糾纏住他,用頭抵著張烈的背,這樣說道。

  “憑你們那套合修的大羅剎寂滅身魔修之法?我要去的那個地方,到處都是修煉上古魔功的魔修,你們去那里簡直就是找死。好了,別鬧,瀚海界的人,除了敖離我誰都不會帶去的。”

  天月皇朝妖皇敖離,這五百年中因為完全舍棄了瀚海界主之位(被迫),一身道業反而更加精進了。

  再加上天罡道法呼風喚雨當中,有著禁制龍族之法,萬無一失,因此張烈就將部分呼風喚雨龍部道法傳授給了妖皇敖離,助他法力大幅精進。

  但是這是有代價的,真到了要命的時候,敖離得上。

  因為張烈的拒絕,潘梅心中很是委屈,女人委屈了就得排解,張烈也不得不放松一下精神,要命的是,潘梅中途發出靈符,把胡麗也叫過來了,暖玉溫存,活色生香。

  胡麗的性子很是奇怪,相比張烈她其實更愛自己六姐潘梅,兩人是閨中蜜友,之所以成為張烈妖妃,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潘梅喜歡張烈,而她喜歡潘梅,再加上利益方面上的考量。

  簡而言之就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看在我閨蜜的份上,便宜你了。”

  兩月之后,萬事俱備。

  懸空島上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擴散出凌厲劍氣,萬劍成絲,一條條如發絲般纖細的劍氣縱橫交錯,飛騰糾纏在高空之上,那個青年道人的身上,組成為一件古舊的黃色道袍。

  緊接著,又有兩道劍光沖天而起,皆是劍氣猶如秋水一般,在道人的面前凝聚。

  “老朋友,這么多年終于又見面了。”

  張烈看著自己面前的青蝶,分光雙劍,只覺得身心之中,雙手手掌都傳來一種癢的感覺,當收取雙劍入袖之時,一股由骨髓深處透出的爽感,豁然擴散全身。

  平靜的日子已經過了五百年,這樣的日子太過無趣了,張烈清晰的知道,自己的骨子里還是向往仗劍高歌,縱橫天下的刺激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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