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冰宮內,須發袍衣皆為火焰赤色的南離真君,正在全力催動著一道高溫火柱,使之一點點地向張烈、陳萱兒兩人壓迫而去。
乾靈魔火威力剛猛霸烈,南離真君仗此魔火,百年以來力壓三宗修士,獨占鰲頭,可是今日面對眼前這兩個小輩,卻遲遲無法占到什么便宜。
這卻是因為張烈以昊天法目,洞察到此火強則強矣,但是在威力完全爆發的前一刻壓制,卻可以極大限制其威力。
因此捕捉到機會,出劍相抗。
只見那自南離真君手中涌出的熾烈火柱,前進丈許,緊接著又被張烈、陳萱兒兩人各自催發飛劍劍氣,給壓迫回去,形成相對僵持局勢。
雖然依然是緩緩向后者兩人方向壓迫過去的,但是隨著青玉冰宮內警報的大作,四面水云宗修士遁光的疾馳而來,南離真君心中也非常清楚,想要當場擒下亦或格殺這兩名小輩的目的是做不到了。
“哼。”
若是待大陣完全啟動,歐陽金嵐那妖婦真的出現,自己恐怕就走不了了:那妖婦心中,未必就不想殺了自己。
想到這里,南離真君猛地一催手中法力,他雖然無法短時間內拿下眼前這兩個小輩,但是主動權卻一直都牢牢把握在他的手中。
隨著一道熾烈的火流于半空中猛烈炸散。
道道火焰穿空飛落,張烈的七禽飛劍、陳萱兒的冰魄飛劍皆是被沖擊得倒飛而退,尤其是陳萱兒的冰魄飛劍,其上沾附火焰,持續燃燒。
然而南離真君完全不顧四周升起不斷強化的禁空禁制,驟然化為赤色紅光,高飛而逃。
在這個時候,四面御劍趕來的修士,還不知道那紅光當中到底是誰,只以為是紅日宗、炎魔教的哪一個宗門的奸細,因此紛紛挺劍而攻,其中有一人,張烈甚至還認識,正是他所要為其煉制飛劍的七位真人之一。
“留下!”
“哼。”
南離真君聞言再一次冷哼一聲,在飛行的過程中屈指而彈。
一瞬之間,以其身軀為中心,火焰被束縛成刀,劈殺縱橫,此為彈指藏焰刀。
是南離真君修煉乾靈火元功的一種魔功變化,講究的就是束焰成刀,收發無痕、詭秘霸道。
空氣瞬間被勁氣撕裂,如被刀割。
那些被束縛成刀的乾靈魔火,先是以南離真君身軀為中心擴散斬出,而后驟然間消失,再一次出現時已經出現在那些追殺而來修士的近身處。
如此變化幾乎只能硬扛,難以預先抵擋防御。
“啊!”
“啊!”
火焰刀破體而入,血灑長空,帶起水云宗修士陣陣的凄厲慘叫。
就連修為相對最高的,張烈要為其煉制飛劍的靈虛真人,都因攻得過急,被彈指藏焰刀劈在身上,雖然身上有防御符咒,但還是被直接劈落下來,身軀撕裂、以劍拄地,明顯是受創不輕。
“我的乾靈魔火性質精純,在青玉冰宮并沒有受到太大壓制,威力是沒有降低的,那剛剛是怎么回事?”
在身軀向外飛遁的過程中,南離真君的神識向著身后掃視。
剛好看到那名年輕道人,左手五指快速的持訣掐算,似在施展什么精妙道法,控制體內氣血流轉。
南離真君心中若有所悟,只當其是施展了什么爆發潛能的道法,降低了心中懷疑。
而在這個時候,青玉冰宮的防御陣法完全激活,有十數條冰龍蘇醒環繞在青色的防御罩上漫空游走,同時水云宮歐陽祖師似乎也在閉關潛修當中蘇醒了。
只見一道白色冰氣從冰宮深處直沖天穹,再下一刻一道冰藍靈光控制牽引著那些陣法冰龍,向著南離真君所化的火虹,猛砸過去:
“南離老魔,你竟敢犯我冰宮,是自己找死!”
轟隆,轟隆,轟隆!
九條冰龍以萬載玄冰凝成的身軀,聲聲龍吟震天。
昂首探爪間,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仿佛是上古妖龍真的重現世間。
張烈在下方注視著這場元嬰修士的斗法,從剛剛到此刻他都覺得哪里有些怪異,似乎是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準確把握。
“昊天鏡,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
隨著張烈的這道意念,在他丹府當中飛浮的金色寶鏡上面,靈光一閃,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全部“記憶”。
可供張烈在事后反復的參悟,思考。
如神俯覽,洞察三界,不僅僅是畫面而已、法力運行、靈氣波動,甚至是天地法則,都可以記憶下來。而這也只是昊天法目修煉的第一重境界,第二重境界,便是既然全知,便可全能。
天下道法,只要見過一遍,就可以完美記憶,日后日日參悟,反復總結,既可以找出破綻,也可以融入自身體系,讓自身道法體系變得更加強大。
這是一項近乎沒有止境的神通,仙人越是長生不死,閱盡世事,修煉此道法的仙人,就越是強大到不可思議。
當戰斗經驗積累到一定地步,每每與人斗法、斗劍,對方剛一出手,昊天法目修煉者的腦海中,就會出現最適合的應對戰法,如此仙人,如何能不成為三界第一戰神?
當然,張烈也知道現在的自己,距離那種傳說中的境界差得還遠,只是向那個方向努力修持而已。
而在這個時候,水云宗四面八方的修士也聚集上來了。
張烈與陳萱兒為此事的第一時間見證者,眾人當然會詢問他們兩人,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烈突然間伸手捂嘴,然后輕輕咳出似乎壓制不住的高溫鮮血來。
盡可能的隱藏修為,這是早已然定下的計劃,張烈的心中,當然就有幾個針對性預案。
“咳咳咳咳……”張烈劇烈的咳嗽著,帶著炙烈高溫的鮮血從其指縫間溢出。
“這……這是乾靈魔火,云大師中了乾靈火元功!快來人,快叫靈醫過來。”
“云道兄,云道兄是為了救我,我剛剛返回洞府的時候,突然就受到南離老魔的襲擊,他可能是為了不引起陣法警戒,因此壓制了一些功力,但是我還是撐不過多少招的,就在這個時候,云道兄突然奮不顧身的沖上來救我!”
看著在那里大口大口吐血的張烈,陳萱兒感動得淚眼婆娑。
在通玄界,金丹修士敢向一名元嬰境修士出劍的,當然,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的。
她本來還詫異于,張烈為什么能夠擋得住南離老魔全力爆發的乾靈火元功,現在一看張烈的樣子,定然是之前施展了什么只攻不守激發潛力的秘術。
這樣一來,就都能夠說得通了。
陳萱兒在水云宗的地位不低,是最為根正苗紅的嫡系傳人,她說一句要比張烈說上十句百句都要有用。
這個時候,水云宗的靈醫師也到了。
以女修為主的宗門,靈醫數量不少,當場就有人為張烈把脈。
而在這個時候,張烈也喘息著勉強盤坐起身形,以左手托起自己右臂,讓那位靈醫為自己把脈。
“……經脈炙熱,心肺受損,似乎還使用過某種激發潛力的秘術,不過也幸好因此,擴散的真元把大部分乾靈魔火排散出去了。否則,才是遺禍無窮,現在卻是沒有大礙。”
那名女冠靈醫在片刻的把脈后,站起來這樣說道。
她的水準其實是不低的,只可惜張烈觀人觀己,對于自己的身體有著很高的掌控力,再加上九息服氣真訣對于氣脈的控制力,因勢利導就把這名女冠靈醫給欺騙過去了。
而在這個時候,九條暴虐癲狂的冰龍,依然在猛攻追殺著一抹紅光,那紅光急速遁入到一條瀑布當中。
冰龍猛惡的追擊,轟隆之間,寒氣擴散,將整條瀑布一齊冰封,也幸好附近是荒野環境,渺無人煙,否則元嬰級真君修士的全力交手,在凡人的話語當中,被稱之為“天傾”。
一個千年王朝,一座萬年古城,在天傾之下,有可能一夜之間就灰飛煙滅,化為一片白地。
九條冰龍,在冰封瀑布的瞬間消散了五條,在地下一路追殺那道紅光,不斷消耗下又消融掉兩條,最后赤袍赤發的南離魔君脫身飛出巖石,雙手擴散赤芒,又強行抓握住兩條,硬生生以自身的恐怖魔威火勁,將之煉化為虛無。
“金嵐老鬼,演戲演到這個份上就差不多了,你再繼續動手,我可就還手了。”
伴隨著南離魔君,高空當中藍虹一閃,水云宗太上長老歐陽金嵐,虛空而立、面罩霜寒。
“你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在青玉冰宮當中出手,并且還被人發現了,伱這樣莽撞行事,遲早要出事的。”
“嘿嘿嘿嘿,能出什么事?任誰能夠想到,身為水云宮太上長老的你,會出賣培養自己千年的宗門?計劃進行的怎么樣了,若是再不能把陳元鳳與那位蕭山真君徹底滅殺,那才真的是遲則生變。”
“殺了他們兩個,我可以高枕無憂,你也可以帶著火神策遠走高飛,去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地方轉劫重生,重新踏上道途。”
伴隨著南離魔君站立在懸崖邊上的輕聲笑語,一個驚世駭俗的巨大陰謀,緩緩展現出來,任誰又能想到?
隱藏于水云宗內部的最大叛徒,竟然是水云宗太上長老歐陽金嵐。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不想的,可是水云宗道統傳承有其極限,修煉到我這個地步已然是道絕途窮,我只還剩一次轉劫重修的機會了,看似有得選,可實際上我根本沒得選。”
因為南離魔君那有些輕蔑譏諷的話語,歐陽金嵐的臉上現出極為扭曲怪異的神色,原本美麗的容顏上,竟然隱隱現出猙獰之意。
她已然暗中找到了一個擁有水火靈根并且具有道體的孩童,完成此間之事后,她就會拿著火神策,帶著這個孩童遠走高飛,憑借自身此生對于水云宗道法的參悟理解,再加上記錄著紅日宗、炎魔教兩派之長的火神策,歐陽金嵐有足夠的信心,在轉世重修之后,獲得遠超于今世的道途成就。
但是在這之前,她必須幫南離魔君殺了陳元鳳以及全力幫助她的蕭山真君。
否則兩位元嬰真君不死,南離魔君無法放心就絕不會交出火神策,同時水云宗也要滅掉,不然歐陽金嵐這樣背叛水云宗,她現在當然是不怕的,但是轉劫之后至少要有一兩百年的時間重修恢復法力,那個時候若是被水云宗修士瘋狂追殺,也是極大的麻煩。
這種手尾,在轉劫之前是必須要處理的。
當歐陽金嵐完全展現出自己的猙獰、兇殘,以及野心的時候,南離魔君反而對她有了幾分敬意,稍稍收斂自身。
修士修道,狼子野心,兇殘無比這些未必是什么缺點,本就是這世間最聰慧靈秀的人,在追求這世間最大的欲望。
凡人為了皇位,都可以父子相殺,兄弟相殘,在追求永恒自在、長生不死的道路上,人心又會展現出怎樣的可怕?
“這一次是我的錯,見那陳萱兒身段窈窕,起心動念,卻被一個不要命的小子給破壞了。”
“但是無論如何,計劃都要推進了,日月雙使雖然將陳元鳳、蕭山鎮壓在地火窟當中,但是遲則生變,雖然千年以來都沒有人可以在地火窟中找到第二條生路,但是兩名元嬰真君拼命的話,無論做出什么事來都不足為奇。”
“……我知道了,三年之內,此事必然完成。”
數個時辰之后,水云宗太上長老歐陽金嵐返回青玉冰宮,對外,當然是說讓那魔修走脫了。
但也以重手法重創于他,南離老魔至少數年時間之內,無法再窺視宮中了。
聽聞此言,水云宗一眾修士在遺憾的同時,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歐陽祖師此世靈壽將近,氣血與法力衰退,而那南離老魔正值盛年,斗法經驗極為豐富。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歐陽祖師占據了先手,留不下老魔也是意料之內,情理之中的事。
水云宗一眾修士頂多懷疑歐陽祖師惜壽怕死,不肯拼命了,但是,卻沒有一人想到這位祖師已經打算把他們所有人都出賣了!
歐陽金嵐在返回冰宮之后,迅速去查探了靈虛子的傷勢,他是水云宮選出的七名精銳之一,但是這一次因為奮勇爭先,被南離魔君斬了一記藏焰刀,內腑受創,兩年之內就連地都下不了了。
而后,歐陽金嵐又召見了鑄劍大師云飛揚。
見到云飛揚五步一咳,十步一喘的走入進來,在這位女冠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奇異之色。
“拖累云大師為我宗受累了。本座也頗為擅長靈醫之道,來來,讓我來為大師診脈吧。”
在之前的密議當中,南離魔君特意提及了眼前這名鑄劍師,因此歐陽金嵐也要親自探測一下,看看這個家伙到底有沒有隱藏修為。
若是其它勢力,已經派遣元嬰真君出動,探查到這里了,那么這里的形勢就會更加錯綜復雜。
“有勞真君了。”
在這個時候,張烈通過反復閱讀剛剛的畫面,對眼前這位真君已經產生了更深的懷疑:
“人之將死,有的人會極度瘋狂,不甘心自己的失敗,不甘心失去一切,恨不得拉著所有人去死……但是這位歐陽祖師,明明還有著一次轉劫重生的機會,她應該還沒有到絕境的地步。”
哪怕是歐陽真君親自動手進行查驗,但是隨著張烈體內的昊天鏡金光一閃,其體內的狀態被完美模擬出來,就連歐陽真君都根本檢查不出一絲一毫的問題。
半晌,這位真君放下手,微笑言道:
“這次大師是為我水云宗受傷的,水云宗定然不會薄待大師,此次的酬勞提高四層,另外,云大師以現在的身體狀態,還能為我宗煉制飛劍嗎?”
“在下,自當勉力一試。”
張烈站立起來,執道禮這樣言道,態度恭敬。
“唉,小友你也不要怪本座為此事心急。經過今日之事后,宗門上下對于小友的一片赤誠,想來是再無疑慮,那本座就將其中關鍵處說明吧。”
言說到這里時,歐陽真君站立起來,背對張烈,望向琉璃窗外的碧空天月。
“其實,我宗的元鳳真君,近幾十年里都被困于地火窟當中,日夜受地火煎熬,本宗之所以要集齊資源,煉制七口飛劍,就是要配合一張陣圖,此陣圖由本座親自主持,再加上七名心意相通的金丹修士,七劍合壁,就可以短時間內擁有力敵元嬰境修士的力量。”
“本座便是要借助這股力量,殺入地火窟,營救元鳳師侄。”
由于歐陽金嵐與陳元鳳同出一脈,她是陳元鳳師尊的師姐,有著師承譜系的淵源,所以兩人雖然都是元嬰境的修士,但是歐陽金嵐稱呼陳元鳳依然是師侄,就算是未來陳元鳳成功晉升化神境,在師承譜系體系下她的輩分也不會變化。
“唉,已有一部分宗門金丹修士,隨元鳳師侄被困于地火窟中,宗門的形勢已經是籌措艱難舉步維艱,現在靈虛子受傷,本座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人選。”歐陽金嵐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
張烈強壓住心底里的狂喜,聞言正色言道:
“歐陽祖師請寬心,我現在與南離老魔已然結怨,他怕是也不會輕易放過我,既然如此,那么在下愿意加入貴宗劍陣,與水云宗的各位一起破此危局!”
歐陽金嵐是順勢想要將眼前的鑄劍師云飛揚拉入死局,免得一名未來的上品鑄劍師與水云宗牽扯上關系,對自己不利。
張烈則是狂喜于,經過這么久的努力,終于打探到蕭師以及元鳳真君的下落了,營救總要先找得到人,才能談及其它。
“好,好。此事若成,由本座親自主持你與萱兒的大婚。”就在這個時候,歐陽金嵐背對張烈輕輕的擊掌,在這處房間的一旁處,有一緩緩機關升起,顯出其后一身藍衣宮裝的陳萱兒,面若紅玉。
“萱兒,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云大師愿意為你屢歷奇險,那么你可愿答應本座這不情之請?”
“……萱兒愿意。”
陳萱兒聞言,猶豫半晌,最后盈盈下拜,聲似蚊蚋。
同樣是要作人月老,洛恒真人、蘇衛娘、他們是想讓張烈帶陳萱兒離開現在的水云宗,有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而這位歐陽金嵐,她所想的卻是令張烈欲令智昏,徹底陷入她與南離魔君已然布置好的死局當中去。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張烈就開始帶傷煉制那七口五階飛劍了。
當然,由于靈虛子身受重傷,他的那一口飛劍的設計報廢,張烈需要煉制一口適合自身的。
同時,歐陽祖師給出了必須要煉入飛劍當中的七枚劍丸,這七枚劍丸是與那張神秘陣圖互為一體之物,煉入劍器當中,不僅僅可以增幅飛劍劍氣,并且可以讓七劍之間產生某種神異聯系,融入到整個劍陣體系中。
是夜,青玉冰宮同中洞府之內。
“不對,這位歐陽祖師絕對是有問題的,她之前對南離真君的出手,有殺氣而無殺意。下意識的,就避開了攻擊要害,雖然這些攻擊,本身就是不可能打中的。”
洞府之內,張烈盤膝于法臺之上,而自身心神,沉浸投入到體內昊天鏡中:
一遍一遍,不停反復重放著那一日南離真君化虹逃走,歐陽金嵐駕馭冰龍追擊的畫面。
在昊天鏡中,張烈可以重放,可以暫停,甚至可以放棄現實視角,直接觀察這處記憶當中,所有修士的體內法力運行軌跡。
昊天法目神通疊加昊天鏡的效能,甚至讓張烈連南離真君與歐陽金嵐兩人的體內法力運行,都可以洞察到一些。
對于同階乃至低階修士可以做到纖毫畢現,但對于修為更高過自己的元嬰真君修士,越階洞察,就無法洞察的太細致了,但是也已經足夠。
在這個暫停運行的世界當中,張烈四處飛行,不斷的進行重放、暫停,甚至于模擬并沒有發生的事:
這一次,他定住了南離真君形像的行動,然后讓歐陽金嵐的冰龍攻擊繼續,冰龍,的確是撲擊到南離真君的身上了,但是那猛烈的攻擊,根本就沒有針對南離真君的氣機要害。
強悍的冰龍,將其撞入山腹當中,但是南離真君周身火焰擴散,護體法力并未被破開。
“一個修煉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殺人的時候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如果她不會犯,那就說明她是故意的,歐陽金嵐并不想殺死南離真君,南離潛入這里并不是為了其它事情,他就是來見歐陽金嵐的,只是太過自負襲擊陳萱兒的時候被我發現了。”
“那么,這次的營救應該也是假的,要將劍陣威力提升到最大,我們就要進入她的陣圖,她指向哪里我們打向哪里……這老妖婆真夠狠的啊,她是想將水云宗上上下下斬盡殺絕,斬草除根!為自己的轉世重修做準備。”
當從昊天鏡中脫離元神,心神回歸之際。
張烈已然對于未來可能會發生什么,心里有了一個大體的判斷。
那么接下來,就是該思索怎么破解此局了:
紅日宗南離真君,地道元嬰元嬰三層境;相當于人道元嬰六層境,并且兇霸強悍,爭斗經驗極為豐富。
水云宗叛徒歐陽金嵐,人道元嬰元嬰六層境,靈壽將近,氣血與法力都有所衰退,但經驗老辣心狠手毒。
這兩個人自己都不是對手,張烈修成太昊天子法身可以越階挑戰,以金丹四層修為與人道元嬰四層修士五五開,神識、法力、法體等方面的素質,并不會遜色太多。
但是對手的修為再往上就不行了,絕對實力差距就會超過了戰略戰術所能扳回的層面,該打不過,就是打不過的。
“好在黑白劍宗日月雙使,多年以來都被南離真君壓制著,雖然是兩位元嬰級修士,但應該是修為不高,法力不深。”
“我與蕭師、元鳳真君會合后,局面上是三對四,但是蕭師與元鳳真君被困在地火窟當中消磨多年,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的法力,若是已然無一戰之力,那就只能先行退走了。”
“可惜,我的法力不足,只能動用昊天鏡最為基礎的能力,我可以感知到,昊天鏡除了觀察記憶以外,還有著許多強大的神通,只是我現在的修為法力實在太低了,除了其最基礎的功能以外,其它力量根本就無法啟動,或者需要一些契機。”
如是思索著,琢磨著,時間日復一日的過去,張烈所煉制的七口飛劍也正在逐漸成型:
琉璃,白玉、赤野、絕命、七兇、清風、玄鐵。
隨著這七劍煉成,張烈的煉劍師境界也提升到了五階中品,世人眼中的五階上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