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戰爭,可以迅速改變一個人的心性,氣質,對于一個宗門來說也是如此。
水云宗以女修為主,千年以來都是一個不太熱衷于斗法斗劍的宗門,之前她們開拓蠻荒,篳路藍縷,也沒有哪個宗門會與她們為難。
但是現在不同了,經過數千年的衍變發展,昔日主弱仆強的局面已經出現,炎魔教,黑白劍宗,紅日宗,當年都是受水云宗庇護的勢力,現在全部反目成仇。
當利益足夠大的時候,僅憑道德與交情根本就不足以限制。
水云宗,青玉冰宮內。
“云大師,這邊請。”
水云宗宗主柳青萍真人,親自為張烈化名的云飛揚引路,這是一位高挑兒健美的道姑,頭戴高冠手持拂塵,有著剛毅之氣。
水云宗歐陽祖師長年閉關,宗門的大小事務,多數由柳青萍真人主持,因此極具威望。
“云道友為洛恒師弟全力推薦的,所以便不必再考較技藝了,我宗這一次要為七位真人煉制七口上品飛劍,需要耗費的時間不少,不知云道友各方面的事務是否處置得當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您恐怕是要居于這青玉冰宮的。”
青萍真人具有威儀而健談,含笑這樣言道。
“在下云游天下一散人,并沒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在青玉冰宮的這一段時間,叨擾諸位道友了。”
張烈這樣一說話,青萍真人身邊的各位女冠,大多都是客氣微笑,含笑回應的。
這是當然的事情,要煉劍的時候要對鑄劍師客氣,找靈醫的時候,要對靈醫客氣,這是常理之事。
煉制一口五階飛劍靡費不小,尤其是宗門此時面對戰爭,若是有一口上好的飛劍傍身,不可謂不重要。
因此就算水云宮中大部分女修都比較性情清冷,這一刻也少有人敢對張烈化名的云飛揚,不客客氣氣的。
只有一名藍色宮裝,面罩薄紗的女修,略顯清冷了一些,這一刻在眾人之間顯出來了。
“那么,先不忙著煉制飛劍,請云大師先在我們青玉冰宮中小住幾日吧,也讓我水云宮略盡地主之誼。”
就在這個時候,在一旁有一名身材略顯肥胖的中年道人站出來了。
先是執禮,然后笑道:
“掌門真人,我與云大師為多年好友,不如就由我來招待云大師,居住在我那里,各方面都有個照應。”
說話的人,正是引薦張烈到此的洛恒真人。
聞言,青萍真人略顯猶豫一下,看向張烈。
“那么,就勞煩洛恒真人了。”
“哈哈哈,今日我當與云道友,徹夜痛飲,把酒言歡。”
見張烈答應,洛恒真人大笑言道。
然后,在一番迎接宴飲之后,洛恒真人帶著張烈,一同前往了他的私人洞府。
金丹真人的洞府,面積廣大仆役眾多。
住在相熟之人的洞府當中,的確是比獨自住出去,更加方便舒適許多,前提是與之相熟的人關系的確不錯。
“云道友,今日在掌門真人身旁的那位女修,便是陳真人,怎樣,清麗過人否?”
在一同返回的時候,洛恒真人這樣笑著言道。
“……難怪這位真人似乎對我抱有敵意,原來洛道友所勝過的人就是她。至于是否清麗過人,在下就不得而知了,令師妹面罩清紗拒人于千里,更何況這與我有什么關系。”
“哈哈哈哈,我這位陳師妹不僅僅容貌在水云宗內堪稱冠絕,天資劍術也是數一數二。只是因為容貌絕艷,當年在游歷的時候曾經惹過一些麻煩,為了不給宗門招惹糾葛,方才以清紗遮面養成了現在這樣的性子,但洛某以人品保證,我這陳師妹絕對是位潔身自好的好姑娘,這些在以后的相處中,云兄也就知道了。”
水云宗經營千年,底蘊深厚,有兩位元嬰祖師,十九位金丹真人,這是千年宗門都會出現的情況。
絕大多數宗門在建立的時候,都是高階修士比例多,而中下階修士比例少,但是經營發展多年后,因為資源的堆積就會逐漸出現中下階修士比例上升,而高階修士比例減少的情況。
但是偏偏高階修士,才是一個宗門的底蘊與基石所在:
一個大型宗門占地數十萬里,占據資源無數,偏偏沒有一位元嬰修士,如何服人?取禍之道。
可是除了特別精才絕艷的修士,絕大多數修仙者修煉精進,都是要借助大量資源的,而一個宗門發展千年,宗門內部必然已經出現了無數盤根錯節的關系網絡,向上通道都可能已經完全閉合了,絕大部分資源都供給了這些勢力的利益者。
真正能夠消化資源的修士,難以得到資源傾斜與晉升,蹉跎歲月,而并不能真正消化這些資源的修士,被以巨大資源消耗為代價,推動到了本不屬于自身的高位,這就是通玄界無數宗門興衰消亡的核心原因。
很多具有智慧的高階修士能夠看得穿,但是只能延緩、卻無法改變。
因為這里面的內在邏輯,是人之天性,修仙者,也是人。
動用宗門資源儲備,煉制五階飛劍,這并不是小事,水云宗務求消耗這筆寶貴資源后,可以達到最大收益。
張烈在洛恒真人的洞府當中居住七日、受到優渥的款待之后,開始與水云宗選定的七位金丹真人交流,為這五女二男七位金丹真人量身設計飛劍。
并不是一開始就著手煉制,而是先要繪畫出劍型,寫出相關符陣圖,雙方達成一致后,還要交給水云宗主青萍真人衡量一下預算,獲得批準后,方才可以著手煉劍。
張烈五階下品鑄劍師的技藝并不是假的,尤其他長于劍術,煉制制式飛劍略差一些,但為修士量身打造飛劍,卻可以發揮出修士本身的最強劍術。如此,其鑄劍師的水準可以實際提升到中品。
再加上這段時間積累的經驗,張烈感覺自己這次再煉制好七口五階飛劍的話,晉升五階中品鑄劍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因此本身也極為用心。
水云宗的修士,包括洛恒真人在內,一直都以為張烈本身是五階中品鑄劍師,他對于法力的控制、對于靈火的把握,都太過入微入化了,煉制出五階中品飛劍的把握高得十分驚人——這是當然的,以實際元嬰境界的法力控制、神識敏銳來煉制五階飛劍,難度大幅下降完全合乎常理,這卻是張烈本身根基強悍。
水云宗絕大部分金丹真人的劍術修為,在張烈看來乏善可陳,因此在煉制飛劍過程中,他稍從實戰角度指點一下,大多數情況下,都可以讓水云宗的金丹真人心悅誠服,虛心受教。
更多的時候,完全是按照張烈本身的意愿去煉劍的,去最大程度上,引發這些金丹真人的潛力。
而在這個過程中,張烈也驗證了洛恒真人之前的話。
這位陳真人,的確是水云宗這七名金丹修士中,劍術天資與修為最強的一個,但是她的主觀傾向也實在太強了。
兩個月的時間,張烈完成了其余六位修士的飛劍設計圖,也從青萍真人那里獲得了批準,唯獨這位陳真人這里,始終談不下來,雙方的飛劍理念,南轅北轍。
這位陳真人更愿意按照自己的思路來,而張烈因為要借助這次煉劍,突破到五階中品煉劍師境界,因此他也不愿讓步,浪費自己的時間與機緣。
“你的劍術已經過于機巧變幻,殺傷不足,現在要做的是彌補你的缺陷,而不是更進一步提升隱遁效果。”
青玉冰宮當中,煉劍室內,張烈手持設計圖,還是談不下來,難以交流。
眼前這位陳真人所要煉制的飛劍,氣機圓融,介于有無之間,是屬于煉制無形劍的路數。
更加契合水云宮的道法,以變幻隱遁克敵制勝。
而張烈為其設計的飛劍,深沉厚重,劍刃一側設計有細密鋸齒,劍體內部有特殊的符陣結構,螺旋穿透專破各種法器飛劍,以其劍殺力,再配合陳萱兒本身的劍術,只要用慣之后,定然比無形劍一類的飛劍,更加出乎意料,威力驚人。
“云道友所設計的飛劍雖好,但不合我本身的性情道法,若是完全按照道友的意思煉劍了,那還是為我所煉制的飛劍?”
“我所煉制的飛劍,必然可以殺敵護主,最大程度上保護持劍者的安危,這是我劍理所在,恕閣下的要求,我不能從命。”
“你的煉劍要求,更加適合煉制飛針,但這,就并非在下所擅長的了。”
高階“陰器”飛針類法器,能夠煉制這種法器的修士是很少的,對于材料、技藝,神識法力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因為越是到了高階修士,飛針類法器就越少見,一旦出現,往往是赫赫有名的。
因為這一類法器,通常都是由元嬰甚至化神修士所煉制,然后賜予門下弟子防身護道,威力不大才是見鬼了。
這一次的交涉,又是以雙方的不歡而散告終。
現在還沒有到定稿的時候,張烈也還需要時間完善這些飛劍的細節設計,若是最后的時間到了,實在說不明白,張烈就會按照對方的要求,煉制飛劍,但是那樣的飛劍,實戰威力必然是不如自己所設計的,好看不好用。
這一日,張烈與弟子云夢瑤、竹玉心,在書房當中完善著飛劍的細節設計,符陣結構,這對于他本身的劍術也是一種修行。
尋常修士精力經驗有限,要么成為鑄劍師,要么精通劍術,能夠在其中一者達到一定高度就已經是不易了,然而張烈卻在這兩個方面都達到很高的高度,因此劍理互通,互為提升。
就在這個時候,有年輕道童靠近,在書房外,引動符印進行提示。
“進來吧。”
“云真人,家師邀請您,今晚參加家宴,不知您可有空暇?”
這段時間,張烈與洛恒真人、以及其道侶蘇衛娘之間的關系,相處的是極為融洽的,因此也不好拒絕。
“洛恒真人,今晚云某必然前往。”
聞言,那年輕道童深深施一躬,而后,就退了下去了。
當那名道童走后,云夢瑤與竹玉心方才人影變化,由虛化實,再次出現。三人,繼續研究討論這些飛劍的性能設計。
夜晚,張烈前去赴宴。
但是這一次卻有些不同于以往,洛恒真人居然并不在場,僅僅只有女主人蘇衛娘,坐在主席。
“云真人,家夫有宗門任務臨時離去了,事出匆忙,真的是十分抱歉。”
蘇衛娘在閨房當中雖然性格火辣,但是在人前卻是極為賢惠端莊,張烈與之數次相見,對其也極為尊重。
“無妨,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豈可讓云真人白跑一趟,更何況今晚我還邀請了陳師妹,伱們不是對于飛劍的設計,有著一些分歧?那干脆就在今日的酒宴上再談一談,我也幫你們想些兩全之法。”
蘇衛娘本身也是金丹真人,雖然她一心相夫教子,已經許多年不管宗門事務了,但是這些年水云宮形勢日漸艱難,蘇衛娘沒有辦法,也再一次逐漸露面,以她的身份也是可以獨自出面的。
“呃,那好吧,豈可白費了嫂夫人一番心意。”
聞言,張烈也沒有再堅持,而是入了酒席,沒過一會,一身藍色宮裝,面罩薄紗的陳萱兒也到了。
看到張烈的時候,陳萱兒也愣了一下,但是她與蘇衛娘私交深厚,因此也沒有多說什么,依然步入酒席。
“萱兒,這是你最喜歡的九紋靈魚,是我好不容易才收到的,你嘗一嘗。”
“云真人,這是楊家的火靈酒,味烈而醇厚,夫君珍藏多年,你也嘗一嘗。”
酒宴上,洛夫人長袖翩翩,根本就不提飛劍煉制的事情,只是一味的言語挑逗,撮合云飛揚與陳萱兒。
在場的都是金丹真人,活了數百年了,雖然洛夫人做得并不明顯,若有若無,但是漸漸的兩人都有所感覺。
陳萱兒吃東西總不可能也戴著面紗,俏臉飛紅。
張烈則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按理來說一個散修,是當不得如此重視的,水云宗因為修煉功法的關系,女修往往姿容艷麗,會借此吸引許多高階修士進入宗門,但陳萱兒無論姿容還是修為,都是水云宗內堪稱頂尖的,這樣的女修在合適的機會下,做一位元嬰老祖的侍妾也都夠了。
張烈還真的沒有想到,洛恒夫婦會撮合自己與對方。
酒宴,在有些尷尬的氛圍當中結束。
“夜色已深了,云道友去送一送陳師妹吧。就算你與陳師妹意見不合,男子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蘇衛娘這樣言道,頗有深意。
在兩人離開之后,洛恒真人從洞府當中的陰影里走了出來,來到長桌之前,有些心疼的拿起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楊家火靈酒,發現真的是點滴不剩了,長嘆一口氣,方才放下。
“你不是一直都不同意我撮合云道友與陳師妹,現在怎么比我還要積極?”
“因為我是真心為陳師妹好,而你是討厭陳師妹,想要把她快一點推出去,你的那些小心思,當我不知?”
“我原本覺得,以陳師妹的人品樣貌修為,配一位元嬰境修士也是綽綽有余的,再加上陳師妹本身的追求者也一直不少,因此一直都不著急。但是現在宗門風雨飄搖,一位背景清白心性合適的元嬰修士哪里那么容易遇到?一名元嬰修士修煉千年,輕易是不會為一名女子,與紅日宗南離真君、黑白劍宗日月雙使這些人為敵的。”
“在這個時候我也沒有許多挑剔了,一位前途遠大的鑄劍師也不錯,這段時間我仔細咨詢了其余幾位與其有交集的師兄師姐,他們均是認為這位云道友底蘊深厚,未來很有機會晉升上品鑄劍師。散修也好,散修的話,未來宗門有難,他也有更大的可能帶著陳師妹離開。”
“……哪怕浪跡天涯,也總好過陪著我們,與宗門一同入滅。”
見自己妻子的神色有些悲哀,洛恒真人行走上去,將妻子輕輕擁入懷中,安慰言道:
“事情還沒發展到那個地步,有歐陽老祖在,有諸位師兄師姐齊心協力,形勢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生于斯,長于斯,未來也死于斯,夫君,這輩子有你與靈兒相伴,我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唉,可惜靈兒的夫君也是個性情倔強的,不然以你我兩人的能力,總能送他們離開……”
而在這個時候青玉冰宮,張烈與陳萱兒正在并肩同行,張烈就住在洛恒真人的府邸,這個時候也不好中途折轉回去。
再加上洛夫人剛剛的那一番話,兩人之間的氛圍略顯微妙。
“好了,云道兄,送到這里就可以了,前面就是我的住所。”陳萱兒這個時候并沒有再次遮上面紗,微微頷首俏臉飛紅。
就算張烈這般曾經侍妾無數,閱盡絕色的人,這一刻看到小女兒這般動人的情態,也不禁心中微蕩。
因為洛夫人剛剛話語中那未盡之意,便這般羞澀,看來這位陳真人數百年,當真是清凈苦修,經歷甚少。
“那陳真人請自便,在下這就告辭了。”
因為曾經侍妾無數,再加上此行有著重要的事情在身,因此張烈也不會真的把心思耽誤在這些事情上。
略一執禮,告辭離去。
青玉冰宮,是有著禁空法力的,雖然并不是完全不可以飛遁,但是這個過程就是與整個陣法之力作對抗,沒有必要如此。
“師尊,這位陳真人花容月貌清麗端莊,納入房中也好,以師尊的修為身份,現在就只有秦師娘,白師娘未免太少了些。”哪一位元嬰老怪不是千年修煉,經歷無數,大多數都是妻妾成群的,因此,太陰幡中云夢瑤這樣傳念,為自己師尊打抱不平。
比起凡人,也許修仙者的執念、欲望只會更加強烈,絕不會更少,不然他們也難以走到自身所在高度!
“我們有要事在身,這些心思少”
最后一個動字尚且未開口說出,張烈突然愣住,而后驟然轉過身去,再下一刻,其身形就已然直撲而去。
本來就沒有多遠,張烈的遁速又快,很快就看到了,在宮中的隱蔽之處,林木之間,剛剛才同自己分開的陳萱兒,被籠罩在團團飛舞的火焰當中,雖然已經是在竭力抵擋,但是那蘊涵著驚人威能的火焰,還是在迅速的壓迫罩下。
受到襲擊,當然不是陳萱兒自己想要躲避到這宮中角落處的,而是她被對手壓制著,不得不退到這里。
說明對手的修為遠遠高過于她,若非需要隱蔽,早已然將她制住。
“乾靈火元功,紅日宗南離真君,他竟然潛到這青玉冰宮中來了。”
南離真君的功力精純,控制火焰在壓制陳萱兒的同時,可以控制威能幾乎沒有任何的外泄,然而張烈修煉昊天法目,他的神識感應能力,遠遠高于金丹境修士。
瞞得過金丹真人修士的控制力,卻瞞不過他。
“我若是放任陳萱兒被其擒下,水云宗就算不會擒下我,定然也對我提高警惕,那這半年功夫豈不是白費!”
心念變化間,張烈就已然下定決心,身上原本平和的氣質頓時生出變化,霸悍之氣,驟然勃發而出。
踏血而行,縱橫天下,執劍在手,無與爭鋒!
修士的劍意并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必然是其一生經歷的凝聚與總結。
因此張烈的劍意沖天而起,剛一攻出,就令正在向陳萱兒出手的南離真君,整個人悚然一驚。
驟然回過身來,一掌回攻。
南離真君一身紅袍,滿頭紅發紅須,整個人在出手的時候,自內而外向四周擴散出一種狂暴氣勢。
南離真君并不是天生紅發,這是他融合炎魔教、紅日宗兩派之長,創出乾靈火元功后所導致的形貌變化。
但是這些許的代價實在是太值得了,乾靈火元功威力無窮,助他修成地道元嬰,修煉百年之后雖然只是元嬰前期,但已經壓制的水云宗抬不起頭來。
在南離真君身邊火焰閃爍縈繞,十二個碗口大小的火球,在他身前身后,按照某種陣法的運行模式穩定運行。
這一刻一掌轟出,赤焰破空,聲勢兇猛無比,速度極快,那地焰掠過之處,地面之上被波及劈出一道深長焦黑痕跡,寬一尺,足足三十丈之長,這赤焰一擊,很是兇狠。
面對人道元嬰的修士,張烈金丹一層可以殺元嬰一層,雙方戰力,實際上是五五分的,但是當面對修成地道元嬰的修士,對方實際戰力要上浮一個小境界,張烈并沒有能力單殺硬抗地道元嬰三層的南離真君。
但是人劍相合,陡然閃避,張烈人劍相合劍光一閃,瞬間飄出一丈,避開這赤焰一擊。
“乾靈火元功走的是與我先天罡氣類似的路子,以一身修為凝聚一口精純元氣法力,霸道絕倫,一氣破萬法,沒有好的時機情況下,硬抗不得。”
瞬間交手,就準確做出判斷,張烈接連施展出人劍合一,劍氣雷音之術,劍光撕裂大氣,身形閃爍。
同時整個青玉冰宮的防御禁制警報系統,也因為這里的戰斗被全面激活起來。
“什么人?竟敢入侵我水云宗山門所在?”
“敵襲!”
整個青玉冰宮的靈光大盛,讓南離真君愣了一下,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會鬧到這個地步。
也就是在這一刻,張烈把握住機會,與此同時,陳萱兒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低語:“出劍!”
這一刻陳萱兒心神已亂,沒怎么想的便與來到身旁的同伴一同出劍了。
但是出劍之后她方才想到,南離真君的乾靈魔火霸道絕倫,是不能硬抗的,尤其是自身兩人的法力還不如對方。
可讓陳萱兒沒有想到的是,自身與云飛揚攻出的劍光,竟然穩穩逼住了南離真君所召喚而出的乾靈魔火。
這一刻已經暴露了存在,南離真君也是不再顧及的使用出全力的,熊熊火浪以其身軀為中心狂涌而出,然而,那團本應威力兇暴絕倫的乾靈魔火,初時膨脹前進之后,很快,又在自身與身旁道人的劍訣指向之下,被強行壓制回去。
陳萱兒先是一臉吃驚地注視自己的飛劍,然后方才反應過來,驚愕地看向身旁的云飛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