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清凈苦修,隨著兩道劍光劃過,旋即便化為烏有,這可能就是修仙者的殘酷。
張烈站在燃燒的藏書閣之前,身周有兩道劍光繞體飛轉。
而在這個時候,太陰器靈云夢瑤出現在他的身旁,恭敬行禮奉上五枚玉簡以及一顆灰色晶石。
“主人恕罪,小婢只來得及搶下這五枚玉簡,另外這是您要求準備的駐影石。”
駐影石有記錄留影的效果,張烈讓隱藏于暗中的云夢瑤提前開啟,記錄下童冠出手暗算自己的那一幕,這樣一來在呂洛、顏婆婆那邊就能勉強解釋清楚。
否則自己無憑無據的就殺死童冠,定然會讓其它人心生排斥。
現在雖然也會心生排斥,但是只要能夠一起聯手共抗此劫,對于自己來說也就足夠了。
至于那五冊被云夢瑤搶救出來的功法玉簡,張烈大概看了一下,發現大多都是佛門功法金剛訣,藥師琉璃經一類。
五部功法中僅僅只有一部記載著庚金不滅劍訣,這是上古傳承的劍修法門,里面還附帶一種庚金飛劍的煉制法門,能夠配合這套功法搭配使用,攻擊力異常強大,并且這柄庚金飛劍還能被修士祭煉成本命法器,隨著修士的修為不斷提升劍器品階。
的確是極具參悟價值,難怪密蓮山金光寺本是佛門也不忍毀去,反而收錄到嚴密的防護中。
與此同時,早就通過自己師尊月魔,知悉了古魔封印之地的魔修黃珊,此時此刻正吃力無比的攀爬于密蓮山中央處,一點點的艱難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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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勢陡峭,盡管結丹境修仙者的體質遠勝普通凡人無數倍,懸掛在這山壁之間,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回頭望去,只能見到山間白霧涌動,還是會令人心生恐懼之意。
咔嚓,腳下踩著的巖石碎裂,黃珊整個人的身形頓時懸空起來,僅僅只憑左手牢牢抓住著突起山石,方才讓自己沒有墜落下去。
“呼呼……”
向下低頭,碎裂的巖石掉落下方的云氣中,連回聲都沒有,她不是不想飛遁,而是在這片區域她根本無法飛遁。
“不要回頭!越是回頭你越是沒有繼續爬上來的勇氣。繼續向前,已然沒有多遠了。”
就在這個時候,黃珊的耳邊傳來虛弱干澀的低語聲、其中充斥急迫,正是那位被封印于此山當中千年的古魔。
“咕噥。”
咽了一口口水,黃珊憑左手發力,將自己的身體強行拉了上去,投擲繩索飛爪繼續攀爬。
修仙者的體質畢竟比凡人要強出太多了,再加上她的準備足夠充分,半個時辰后,黃珊狼狽且筋疲力盡的,爬上了黑色山峰上的一處古洞內。
在這個狹小的平臺上,山洞入口處有著一座石佛碑,這座石佛碑看上去較為怪異,不似世間任何佛像,反倒更像一位枯瘦的老僧盤膝坐在那里打坐誦經,經八百年風吹日曬雨打,最終化為石像。
在這座石佛碑的后方,那處山洞中有滾滾的濃烈黑氣涌動,只是每每剛剛靠近洞口的區域,就猶如雪入沸水般瞬間消融、化散。
“你終于到了,你終于到了!斬去那石佛頭顱,斬開它,把它千刀萬剮。”
山洞之內,傳來仿佛野獸狂嘯一般的聲音,滾滾的濃烈黑氣不斷涌動沖擊,似乎已不顧一切。
轟隆,轟隆。
整座山岳都似乎因此地震起來了,仿佛這整座山岳都已然中空,里面盡是那種無窮無盡的陰戾、黑氣。
“呼。”
黃珊略作調息,而后陡然一記手刀劈去了石佛的頭顱。
失去了石佛的鎮壓與溝通調動大地靈脈力量,整座山岳上無窮無盡的地裂縫隙在蔓延擴散著,濃烈黑氣猶如鮮血般噴涌而出,而那座洞口更是驟然發生巨大的爆炸。
同時,覆蓋附近區域極大范圍的禁空禁制,也在同一時刻消失了。
轟轟轟轟轟轟,伴隨著地動山搖,連綿爆炸,整個山岳的形態都發生巨大改變,猶如被黑焰覆蓋燃燒起來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密蓮生老鬼,老子出來了,老子又出來了,這一次我要將你的那些徒子徒孫,斬盡誅絕,一個不留!!”
禁空禁制崩毀后,黃珊虛空站立著,看著面前的黑灰光焰漫天飛舞狂嘯,微微皺眉。
而在這個時候,那老魔終于逐漸恢復理智,它飛到黃珊的近前,道:“浮云子為我準備的血祭供品呢?”
聞言,黃珊取出一個乾坤袋,只是剛剛打開,里面的修士元丹、妖獸血肉就已然被古魔吸攝而出,不斷的進行吞噬煉化。
被密蓮生大士的佛法鎮壓煉化千年,就算它原本魔功通天徹地,現在所能夠剩下的余力也已然不多了,急需大量血補。
“前輩,現而今恩師正在被正道修士圍攻,還請前輩出手,解恩師之圍。”
見自己所帶來的修士元丹、妖獸肉身轉瞬之間,就被古魔吞噬個七七八八了。黃珊心系恩師執禮言道。
“嗯,前面帶路,本座剛剛脫困,正需要新鮮的血食來助我恢復元氣。”
聞言,黃珊大喜,不疑有它,轉身就要為古魔引路。
但也就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刻,一道道灰黑色的氣焰,驟然變得如槍如矛一般直接貫穿了她的身軀,速度之快狠,連護身法器都未及激發。
“小輩,本座知道出口在哪,因此就不勞你為我引路了,你還是發揮另一種作用助我恢復元氣吧。”
灰黑色的氣焰,將重傷的黃珊整個人都卷入,而后霧氣當中,發出如野獸啃食般的聲音。
魔道中人薄情寡意,古魔能夠感應的到,此時密蓮山當中還有幾名結丹宗師,雖然讓黃珊全力保護自己,能夠發揮更強的戰力,但是古魔并不確定黃珊會不會全力保護自己,與其留著這個不確定因素,古魔寧愿選擇相信自己的力量。
哪怕這種暗算與吞噬,獲得的法力折損極大。
另一邊,呂洛與步鸞,顏婆婆與張稹,張烈,他們五個也同時感應到了,密蓮山核心處狂漲擴散的魔氣,以及蓮花般山岳核心處,山體的崩潰坍塌。
三方人馬,皆是急速向事發地點飛遁趕去。
在佛門封印中千年未死的古魔,哪怕元氣大傷也定然是極可怕的對手,但是眾人也沒得選,若是讓古魔與月魔雙魔匯合,所有人才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就像童冠臨死時所說的一樣,能夠修到結丹境的修士,心性也許變得越來越偏激殘酷、狡詐殘忍,但是數百年的苦修和無數次的出生入死,這些都淬煉了他們的心性。
雖然少有人愿意主觀選擇苦難,但是苦難客觀上可以給人帶來成長的資糧。這也是長生者,所必須經歷的磨礪。
一道道遁光,很快就飛到那崩塌的密蓮山下。
由于呂洛,顏婆婆,張烈等人他們是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趕來的,因此就沒有匯合到一起,同時眼前灰黑氣焰焚沸的殘山,也在干擾著他們的神識感知能力。
“速戰速決,事不宜遲!”
呂洛心中很清楚,古魔境界高深手段無窮,此戰越拖延下去,對己方就越是不利。
因此他揚手之間,就將自己的靈獸幡當作飛劍祭了出去,只見黃色光虹一閃,靈獸幡猶如利劍一般,在魔焰滔滔的殘山上開出一條路徑,再下一刻,呂洛帶著步鸞,飛遁入內。
顏婆婆那一邊、張烈這一邊也大抵是如此。這幾個人,都能迅速做出正確的決斷。
左手冥河右手元凰,張烈控御著雙劍護身,沖入了眼前的殘山當中,四面八方,魔焰滔滔猶如無孔不入的劇毒瘴氣,只要稍稍被其沾身,就要大吃苦頭,甚至元氣大傷。
然而金丹者,金取其性,金性至堅,不可改變,不可摧毀;丹取其形,丹呈球形,渾然圓滿,紅塵不染。
修士將自己的心,意,形,精,氣,神,全部聚斂到一處,化為一點圓球,不可覺察,不可琢磨,排斥一切非我。
因此結丹宗師可以進入此中,短時間內自保無慮。
步鸞是憑借呂洛的庇護,張烈則是憑借自己高明到超乎尋常宗師級修士的超卓劍術。
然而越是深入其中,時間久長。
在四周魔焰的環繞下,根據每個人心性修為的不同,入陣的每個人眼中,都隱隱的現出灰黑之氣。
入陣的五名修士當中,以步鸞的心性、法力修為最弱,再加上她本就滿心仇恨,執念纏身,此時此刻在四周的魔焰滔滔之下,步鸞眼中神色漸漸迷茫起來,她又一次回憶起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原本興盛的家族,慈愛的父親,親近的血親家人,在一夜之間,全數倒在血火之間。
“為我們報仇!”
“鸞兒,為我們報仇!我們死的好慘啊!”
“姐姐,救我,姐姐,我好疼……”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步鸞自己也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狀態不太對。
但是這些舉措僅僅只是讓她眼前幻象稍緩,但這緩和過去后,更加洶涌的魔念幻境紛踏而至,幾乎將其淹沒。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心境破綻,步鸞的血海深仇,呂洛對于獨子呂絕塵的擔憂,顏婆婆對于自身所傳承雷法的懷疑,張稹對于自己所修煉功法的復雜感情,這些在古魔的眼中盡是破綻。
雖然它喜歡正面廝殺,享受生命在自己指間流逝的快意,但是在自身神識法力大損的情況下,這頭古魔也并不介意施展幻法,更加輕易的達到目的。
“嘿嘿嘿嘿,就算這魔心迷天陣殺不了他們,也定然可以讓他們的元氣大傷,到時在他們心神失守之際,再行出手,定然可以事半功倍。”
在那灰黑氣焰縈繞如焚的殘山當中,一頭漆黑色的魔嬰虛空漂浮著,隱藏于樹后,以充滿邪惡的腥紅色瞳目注視著那些入陣之人。
千年前與金光寺住持密蓮生大士死斗,這頭古魔的本命魔寶被毀,肉身在這千年光陰中被佛法煉化潰散,此時此刻古魔僅僅只剩下元嬰而已了,雖然元嬰本身也可以駕馭天地靈氣與人交手,但是古魔連魔嬰都元氣不足,它不想再損耗元氣了,因此借自己這千年魔氣浸染,布下這魔心迷天陣,此陣用來對付各派核心,金丹真人境修士可能力有不逮。
但是用來對付一些散修結丹,紫府修士,在古魔看來,這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師尊,師尊?我們所修煉的真的是正統雷法嗎?為什么他們都說我們練的是左道雜學?”
“師尊,回答我!”
隨著時間的推移,顏婆婆漸漸入魔已深,她雙眼當中布滿血絲,憤恨無比的注視著面前虛空中涌動的魔焰,其周身有道道電光糾纏翻騰,擊得四周糾纏上來的魔氣啪啪炸響,但卻壓抑不住自顏婆婆七竅乃至體內所不斷涌出的魔氣。
“是誰?”
“是誰殺了我兒子!是誰!?啊啊啊啊啊啊……”
在翻滾的灰黑霧氣中,雙手虛抱著什么無形事務的呂洛道人走了出來,怒聲嘶吼。
在魔心迷天陣的作用下,兩個狂怒之人自然而然的就相遇到了一起。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已然完全陷入心魔的步鸞與還在勉力抗衡心魔滋長的邪書生張稹也相遇了。
張稹因為長年被自身所修煉傳承的道法折磨心性,因此他的心性反而較為堅固,但已然完全入魔的步鸞可不會對他客氣留手,而只要受到攻擊的張稹,心中殺性一起,他對于心魔的制衡也必然要出現問題。
“斗吧斗吧,殺吧鬧吧,全部都死在這里,作為我的血食。”處于魔心迷天陣的核心,那漆黑色的魔嬰狂喜的持續施術推波助瀾。
由于入陣之人中,以呂洛與顏婆婆的法力境界最高,魔嬰的主攻施術重點自然也落在這兩人身上。
因此張稹還有較大的心力進行抗衡,至于步鸞,那純粹是因為她本身就心魔深重,稍稍推動,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而對于另外一名紫府修士,這魔嬰卻并沒有過多的關注,僅僅只是以心魔迷天陣將之壓制于外圍,想要待滅殺了其余法力更高的修士后,再慢慢的炮制處理。
同一時刻,張烈這一邊。
四周魔焰氣息時不時的就洶涌而來,猶如江河大潮自然天象一般,然而道人的周身,兩道劍光如游龍般盤繞,黑白劍氣絞殺之下,滔天魔氣,亦是為之潰散。
只是除此之外,張烈并沒有做什么,而是調整神識法力,將自身狀態提升至最佳。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灰黑魔焰當中,突然有一桿銀光包裹的靈幡逆飛而回,被張烈一揚手收入袖中。
同一時刻,張烈的耳邊傳來云夢瑤的話語聲:
“主人,呂道友、顏道友、張道友以及那步鸞,現在都已然陷入心魔幻術當中。主人有我的幻術遮掩,再加上古魔并沒有關注您,一時倒還不會被看破,但我們什么時候出手?”
“那三位道友心魔滋長,怕是支撐不了太久了。”
聽著云夢瑤的話語,張烈閉目沉默稍久后,才睜開眼睛緩緩答道:
“一個人自以為最接近成功的前一刻,也是他最接近失敗的時候。現在也差不多到時候了,要完全控制住呂洛、顏道友,那古魔消耗的心神,怕也是不小。”
取出一青色瓷瓶,張烈從中倒出一枚蛟血丸,然后將之仰頭吞服下去。
以五行靈血煉制出六枚蛟血丸,之前張烈已然吞服一枚,將自身修為提升至紫府九層境。
此時此刻,張烈又吞服下一枚,隨著蛟血丸藥力的不斷隨功化散,這時其周身都有強烈的血光閃爍擴散。
緊接著從他的臉頰到手背,一切外露的肌膚上都浮現出拇指大小的血色鱗片,晶瑩堅固。
而頭頂前額處在一陣劇痛之后,也緩緩鉆出了兩只小巧蛟角,赤紅如血。雙手手掌指甲也變得尖銳,幻化出了堅硬鋒銳異常的犀利爪刃。
完成這一切準備之后,張烈的法力已然提升至紫府頂峰境界了,而后,他方才并指如劍在自己的額前眉心處抹過,開啟了昊天法目。
昊天法目·天瞳之刃。
張烈的這項本命神通,必須在昊天法目的加持下方才能發揮出最上限的威力,而這一身以妖血丹藥所激發出來的紫府頂峰境界、假丹法力,也必須要昊天法目的“如神俯覽”狀態下,張烈才能控御由心,操控如意。
“殺!”
當張烈潛能狀態全開,一劍斬出之時,以其身軀為中心,強烈的金色劍光擴散撕裂虛空、穿透魔焰氣霧,那金色劍光當中帶著一股本性真如,堪破一切虛妄的強烈意志。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我”非我,乃自身本心,世事虛幻,因此唯“我”獨尊!
太昊金章作為一本傳承道統的修行典籍,上面為什么會記錄一些上古秘聞?
這不是沒有意義的,而是其中自有其必要性。
玉帝全稱“太上開天執符御歷含真體道金闕云宮九穹御歷萬道無為大道明殿昊天金闕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率穹高上帝”又稱“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
天庭第一戰力顯圣真君楊戩,修煉他這一體系的核心道法隔垣洞見,昊天法目,兩者一脈相承。
若是想不明白這一點,領悟上就可能存在偏差。
因此太昊金章當中記載著一些上古秘聞,不是讓后世繼承者看著玩笑的,而是了解這一道法的歷史起源與時代背景,否則很可能就會練出偏差。
至少,張烈在領悟到其中的深意后,對于昊天法目的鉆研就更加用心,心神契合了。
沖天而起,緊接著以高空中的那名年輕道人為中心,輝煌無盡的金色劍光,擴散沖擊撕裂一切。
整個魔心迷天之陣,在這劍光之下寸寸崩裂、土崩瓦解。
受這心劍劍光一掃,魔心迷天陣內,本來已然失去理性,廝殺在一起的道人呂洛以及顏婆婆,眼前血色盡去,驟然之間恢復神智清明。
呂洛愕然的回過頭去,只見原本放著自己兒子尸體的地方,已然空無一物,緊接著他想了起來,自己兒子呂絕塵根本就沒有來這里,又怎么會死在這里?
顏婆婆注視著那些糾纏自己周身的雷電,抬起雙手,看著那涌溢的電流,心中突然間就放下了。
“什么正不正統的,行于天上斬妖誅魔便是雷法正統!”
被心魔所惑的步鸞與張稹也是如此,在劍光照耀下紛紛醒轉過來。
與之相反的,古魔魔嬰的魔心迷天陣為劍光所破,反噬之下頓時嘴角溢血,機關算盡卻得不償失。
這也是為什么張烈一直都在等待,等古魔投入更多才肯出手的原因。
此為對戰機的把握,如果自己剛剛入陣,就破掉此陣,那古魔雖然失算,卻也不會吃更多的虧,反而是在古魔即將成功的關鍵時刻,選擇翻盤,對方將再也無挽回局勢的可能。
“這怎么可能?”
元氣受損,嘴角溢血,古魔魔嬰在氣機牽引下,自然望去。卻見一道光輝無比的巨大金色劍光匯合刺來。
這一劍絕對不是契合天道,絕對不是道法自然,絕對不是與道合真,它的本質是——三界主宰,天帝之劍!
就算是天道,也要在天帝的意志下,變化,扭曲,逆轉,現在的張烈當然遠遠達不到這樣的境界地步。
但若是沒有企圖達到的心意,這一系的道法他也就永遠都修不出真意。
“你到底是誰?”
憑空之間,靈氣凝形,以古魔魔嬰為中心,驟然生成出一具猙獰的魔道鎧甲,強行抵住那劍沒未到,劍意已然吞沒自身身心的金劍。同時身形魔軀,無法抑止的不斷跌退。
這古魔魔嬰當年也是西域慶洲大宗高層,見識過中洲富饒,見識過秦洲彪悍,見識過北紫府洲,南紫府洲的廣闊浩瀚。
但是如此心意氣魄的輝煌一劍,它卻是此生從未見過,在此刻見過之前,也不曾想象這個世上竟然存在此等劍術!
而在這個時候,呂洛道人,顏婆婆,張稹,乃至步鸞等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了,紛紛祭出自身的最強攻擊,全力圍攻向古魔魔嬰。
呂洛道人的靈獸幡,顏婆婆再有突破的雷法,張稹的陰陽鏡,乃至步鸞的天魂傀儡絕滅弓。
這些攻擊若是在其它時刻,即便被圍攻,古魔魔嬰自負也可以盡數應付,從容周旋。
然而此時此刻它被張烈一劍所制,身形不斷于虛空中向后跌退,雖然控制法力形成魔像鎧甲,但這畢竟不是自身千錘百煉的魔軀,每時每刻承受攻擊,消耗的都是自身殘余不多的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