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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斗法(今天去相親,兄弟們祝福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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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甘家修士的周身,冒起沖天的火焰,硬生生抵住了烏光黑煞鉤的斬殺之勢,與此同時火焰當中一抹金色利芒,流光一般斬殺向張傳鴻。

  在筑基后期修士當中這一擊絕對稱得上是“快準狠”兼備,幾乎隱隱有些超出筑基后期修士的上限。

  在劍光轉換之間,張傳鴻已然來不及調回飛劍抵擋,他瞬間擲出一瓶早已捏在左手中的青玉瓷瓶,瓷瓶炸碎,頓時升騰起一股濃烈的黑色毒霧包裹住張傳鴻。

  這個家伙從小就喜歡找稀奇古怪的東西琢磨,以煉丹術作為毒術手段進行攻擊的修士不少,但是以煉丹術作為防御手段的,這種變化就比較少見了。

  就算大多數煉丹師,也大多數使用防御法器。

  那股濃烈的黑色毒霧急劇擴散,侵蝕得四周沙沙作響,同時明顯蘊涵著極為不弱的力量,流光金劍刺入其中,明顯受到不小的阻力,但在稍稍遲滯之后還是驟然之間一透而入,自毒霧當中頓時傳來凄厲的慘叫。

  那名相貌平凡的甘家修士本來還面露緊張神色,但當發現自己的天火金劍依然如過往一般,為自己重創斬殺對手,不由得嘴角含笑,心神放松下來。

  烈火能煅真金,甘家修士所修煉的這門金火屬性的功法,精進速度倒還一般,但是卻蘊涵一門無比強大的攻擊神通:天火神劍。

  這道厲害無比的殺伐法術,屢次成為他能決定勝敗的殺手锏。由此收獲大量修行資源,反過來加快修煉的進度。

  神識中感應到天火神劍已然斬殺見血,因為火行法力本身也是強行霸道催動、難以持久,因此這名甘家修士迅速取出符咒,鎮在面前半空當中已然劍力大減的烏光黑煞鉤之上。

  想要封鎮此劍,得到這口罕見凌厲的三階上品飛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自其面前正在消散的黑霧當中,陡然飛出數道既迅且疾的微小暗芒。

  這名甘家修士太過相信自己的天火神劍了,再加上自己的符咒已經鎮在烏光黑煞鉤上,心中一時疏忽大意,被那數道暗芒接連打在身上。

  除了前兩枚因為其周身的法力護體反擊,而被彈飛開來,剩下的五枚則接連重擊在這名甘家修士身上,一股奇異的酸麻之感瞬間漫延全身。

  “有毒!”

  “這是透骨釘!”

  瞬間栽倒于地,這名甘家修士立刻以重手法擊點自己胸膛處的要穴,同時運轉法力,想要迫出那些毒釘,然而逼迫過程中,卻發現此事極難做到,他腦海當中頓時閃過透骨毒釘這個名詞。

  而在這個時候,張傳鴻周身的毒氣方才逐漸消散殆盡,在他的身上盤綁著一條飛蛇,猙獰兇狠,肋生雙翅。

  此刻身體被金劍透體而過,也是有氣無力的。

  同時張傳鴻自己也并不好過,他的毒術防御,再加上自己培養出來的這條飛蛇肉堅如鐵,疊加之下可以防御住大部分的筑基修士法術攻擊。但是沒想到對方的這次法術攻擊力驚人的可怕。

  雙重防御之下張傳鴻的肉身還是被打穿了,只是憑借雙重防御成功偏移過了自身要害,此時此刻肩膀處鮮血泉涌,同時因為沾染了飛蛇的血,也中了毒。

  好在,受傷的并不是要害,飛蛇毒血,自己也有解藥解除。

  以靈獸袋收回飛蛇,張傳鴻拿出瓷瓶取出丹藥,仰頭吞服兩粒,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過來。

  “承讓。”

  張傳鴻以雙手持以道禮,然后拿出一瓶透骨毒釘的解藥,擲給了那名倒地不起、現在全身都已經麻痹的甘家修士,就轉身返回到張家修士之間。

  筑基境修士的障眼法,小動作,當然都是瞞不過甘文哲,張相神張烈這些人的眼的。

  但是甘文哲忌憚著張家的實力勢力,不敢有所小動作,否則他只要傳念一個提醒,就幾乎可以反敗為勝。

  “做得漂亮。”

  張傳鴻返回之后,張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張傳鴻身上的傷完全是可以不受的,但是他從家族大局考慮還是全憑自身實力擊敗了甘家修士,這落在張相神、張烈這些人的眼中,當然是增加好感的。

  “傳書,此戰的第二場就交給你了。”張傳靈這時對張傳書言道。

  “定當盡力。”

  張傳書雙手執禮,而后身邊飛劍劍光一卷,就將其帶到了場中。

  “夫君,你一定要贏啊!”

  張傳書的身后傳來這樣的喊聲,卻是他的小妻子吳筱。

  因為自付今日這場斗劍,定然不會出什么差錯,再加上妻子筱兒喜歡熱鬧,張傳書就自作主張把她帶來了。

  他在張相神、張烈面前都是有臉面的,因此也沒有人會因這種小事說些什么。

  而甘家修士那邊,在片刻的商量之后走出一名相貌英俊、優雅溫文的中年男子,同張傳書一樣也是筑基中期頂峰的修為。

  “張家,張傳書,道友請。”

  “甘家,甘敬德,道友請。”

  不同于張傳鴻與上一場那名甘家修士,兩人上場就開打,張傳書與他面前的這位甘敬德,彼此各自執禮互通姓名后,方才各自祭出自己的法器。

  在這個過程中,張相神敏銳地注意到,吳筱的目光不時落在甘敬德的身上,雖然她也在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夫君身上,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唉,蠻女多情卻不能專情啊,再加上傳書太寵愛自己這個小妻子了,長此以往……”在這一刻,張相神的心中幾乎閃過殺意。

  但是一想到傳書會因為自己的做法,痛不欲生,他又不得不把自己的心思往下壓一壓。

  人都是有感情的,曾經這個侄兒為了救護自己,險死還生,大損道途,張相神心中一直都是抱有愧疚的。便是再有決斷,張相神也不希望張傳書痛苦。

  但是像張家這種大型家族,是很重視臉面的,也就是所謂的禮教,其中有一條就是會把紅杏出墻的女子沉塘,對外宣稱是病死了。

  張相神此刻已經打定主意,此事之后就找幾個姑婆陪一陪吳筱,給她好好講一講張家的這些規矩,免得日后真的出現不忍言之事。

  而在這個時候,面前場中兩名筑基修士的斗法,已經到了激烈的時刻,張傳書原本的碧血丹心劍已經在巫神界域當中損毀,他現在的這一口是張烈為他所重新煉出的。

  整個張家有資格讓張烈為其去費心思的人不多,但一旦張烈肯為其花費心思,這個人都會獲得極大的好處。

  一口青色飛劍在張傳書的駕馭之下,轉折斬殺彷佛一條青蛇游走,詭秘中透出兇悍。

  與此同時,張傳書面前身旁排著一排懸浮著的三階符咒,攻防幻遁兼有,這就是典型的有靈石修士斗法了。

  像張傳鴻這樣,未來還想要更進一步的修士,因為要節省出未來兌換輔助開辟紫府靈物的資源,平日里努力賺錢同時盡量節儉,而張傳書已經放棄道途了,那他的家族分紅就很多了,供自己夫妻日常奢侈生活還有極多剩余,購買護身符咒也從不心疼。

  一個修士如果貧窮的話,即便他手上有許多靈符,斗法的時候也往往用不到妙處,因為使用經驗太少。

  而張傳書明顯不是這樣,他的每一張靈符不說發揮出其全部的威力,至少能用在關鍵手上,這說明至少不是第一次使用,能在實戰中為自己爭取到優勢。

  青木劍訣,配合三階火焚符,那青蛇游走般的劍光,在靈符加持下一時猶如火蛟一般,聲勢數倍勐惡,壓著對殺。

  甘敬德相比之下就要窮酸太多了,從戰爭開始就只有一桿青色大旗作為法器,靈符也只使用了一張,增加自身遁速的。

  只是他手中的那桿青色大旗威能不凡,與修士本身已經磨合到極深的層次,再加上他本身是個風屬異靈根修士,遁速迅捷,法術威力頗為強大,因此才能一直支撐下來。

  “甘道友,若是你技止此耳的話,那不如早早認輸算了,我所修煉的功法最重回氣,消耗戰你一定不會是我的對手。”

  在面前這一片山林當中,甘敬德猶如一只靈活的老鼠一般,不斷鉆入山林間那茂密的林木中去,讓張傳書的許多攻擊都落到了空處。

  雖然始終保持著攻勢,但張傳書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法力已然消耗頗多,他的手指輕輕擊在身旁的一張符咒之上,同時口中這樣說道。

  此為幻符,定音回波符。

  沒有直接攻擊力,卻可以輔助使用者鎖定敵方修士,這其實是一種類似于蝙蝠超聲定位的能力,對方回不回話不重要,自己說什么也不重要,但是是一定要說話的。

  張傳書追索著甘敬德沖入林中,使用了定音回波符,很快就驟然轉身,鎖定了甘敬德的真實方位。

  雖然兩人之間相隔著一棵大樹,但是長于斂息術的甘敬德并不知道張傳書已經發現他了,而張傳書卻知道甘敬德所隱藏著的位置。

  再次使用了一張巨力,一張破甲符加持在自己的飛劍之上,張傳書偽裝成自己沒有發現對方,依然還在搜尋的姿態,而后突然之間一劍激發。

  青色的劍光猶如驚虹一般,直接就貫穿了甘敬德用以藏身的那棵大樹,釘在他的身上。

  然而與此同時,飛浮于半空中的張傳書,其腳下草地卻驟然一桿大旗飛出,正是甘敬德的那件得意法器風蛟旗!

  在這個時候,甘敬德被碧血丹心劍釘得身形飛退,但卻死死注視著張傳書所在的方位,下一刻狂風成陣,驟然席卷向張傳書。

  “這是,陣法!?”

  伴隨著狂風拂壓野草,在這一刻張傳書終于注意到了自己腳下,那龐大的朱紅色陣圖。

  同時腦海當中,也終于明白過來,甘敬德之前為什么要一直引著自己,在這片范圍內轉來轉去。

  “原來他不是限于斗法范圍,而是在布置陣法,原來如此!”

  可是這個時候再明白過來已經太晚了,雖然這臨時布置的不可能是什么大陣,但是張傳書與甘敬德兩人修為相彷,而后者將全部的神識法力都壓在了這一擊之上。

  以那風蛟旗為引,狂風聚攏呼嘯,光芒四射,青光盈盈,大量聚集的風力竟然在一瞬之間變成為了一頭十幾丈長的青色巨蛟,它栩栩如生張牙舞爪地撲下。

  就在張傳書瘋狂催發防遁符咒,想要抵御之時,在他的面前,突然有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道人出現,他伸出手掌五指一抓,那聲勢強悍的青色風蛟,只是一瞬就潰散得無影無蹤了。

  “厲害,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布成陣法,這份陣道造詣,張某也是敬佩的。此戰,是我們輸了。”

  將抓在手中的青旗,扔還給下面那名臉色慘白嘴角溢血的甘家修士,張烈拉著張傳書,化為一道遁光返回了張家眾人之間。

  “夫君,你沒受傷吧?”

  吳筱這個時候跑出來,拿出手帕為張傳書擦拭著汗水。

  “沒事,筱兒。元烈長老出手及時,我并沒有受傷。”說完,張傳書來到張相神與張烈的面前,施禮道:

  “傳書有負族長、長老所托。”

  “不妨事的,勝負乃是常事,能夠汲取經驗教訓就好。”

  “甘族長,這樣的斗法斗劍,我看對族中弟子的益處很大,以后不妨每隔幾年就舉行一次,有紫府修士看護著,既可以增加后輩的斗法斗劍經驗,又可以增長他們的見識。每一次再加一些添頭,不失為一場盛事。”

  張相神意態和氣,極具氣度的這樣言道。

  “能夠與張家這樣的家族相交,是我甘家的莫大榮幸,就依道友之言好了。傳靈道友,老夫與你交手,有一些以大欺小了,這樣,我再加上泰和城中的兩間店鋪,若此次斗法我戰敗了,就輸給張家,張家就不必再加賭注了,其實那株滄瀾草本就是張家的采藥童子采獲的,雖然長在我們甘家,但是我們甘家那么多年都沒有發現,可見是沒有享用此物的福分,此次前來其實是我們無理取鬧了。”

  甘家老祖甘文哲,一番話語說得極是大氣,也是有意結交張家,若是能夠攀上張家的這條關系,損失兩間店鋪又能算得了什么?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接下來的道法切磋,還請您多多指教一二。”

  張傳靈化為遁光,飛身而出,站立在了虛空,青袍玉面,風姿綽約。

  與之相比,垂垂老矣的甘文哲就實在是沒有這份賣相了。

  “傳靈道友請先出手吧,老朽與你這個年歲的孩子斗法,總不好再厚顏搶攻。”

  甘文哲這樣說道。

  若是在真正的廝殺當中,像眼前這樣老鬼的話,張傳靈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但是此時此刻身后站著張相神與張烈,甘文哲若是敢玩陰的,身后這兩位能把對方的腦袋直接擰下來,這樣的情況之下。

  張傳靈雙手掐訣,直接就開始準備一項蓄勢良久的大威力法術。

  一見到這一幕,甘文哲愣了一下,半晌后卻是苦笑,但他還真不能出斷。

  在這個過程中,四周的空間漸漸就發生扭曲了。

  當甘文哲完全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一片深山幽谷,如林石柱之間。

  “丹陽宮千機圖?想不到你執掌此圖不久,就已經可以操控到這個地步了。”

  千機圖若是正常使用,需要將之祭起,而后再將敵人罩入到陣法當中,時機的把握很重要,因為敵人可能會對攻會遁逃,一旦罩不住,千機圖的威力也就無法展現。

  而張傳靈現在的用法,卻是以自身為引直接將四周敵人卷入陣中,這是一種高級應用方式。

  “呼。前輩謬贊了,晚輩一身修行與前輩相比別無所長,也只有這張千機圖還算拿得出手,當然也只能倚仗于此了。”

  此時此刻張傳靈臉色慘白,側身坐在一頭傀儡巨虎的身軀上,而在她的四周,則是一群面無表情,死氣沉沉的傀儡,有弓箭手,有虎豹,有巨劍劍士,粗一看竟有近百具。

  本來以張傳靈的神識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同時催動這樣多的傀儡,更何況她還要開啟千機圖。

  但是千機圖法器本身就有提高修士神識,輔助其操控傀儡的效果,雖然現在限于身價,張傳靈還沒有注入生魂的血魂、天魂傀儡傍身,但是僅僅只是她身邊的這近百二三階的傀儡,堆也足夠堆倒多數同階修士了。

  “哈哈哈哈,張家修士果然不凡!可惜,當年三尸魔君神劍一揮就把老夫噼成重傷,他也沒有機會知曉我的真正手段。”伴隨著這根本不知是自嘲還是感慨的低語。

  甘文哲的一只手掌,豁然伸出,就這么平舉著正對著張傳靈。

  “嗤啦”緊裹著手臂的一整段袖子撕裂,在布片飄散間他的整條手臂好似充氣一般膨脹了起來。

  從小臂到手掌,瞬間脹到了平時的五六倍大小,皮膚也被撐得薄如蟬翼,甚至能清楚地看出其內的條條血管青筋,繼而一片暗沉浮起,隱隱地內里還有一個個凸起在游走。

  這一切都發生在頃刻之間,就在那條異樣的手臂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時,一抹黑光閃爍,同時還伴有濃濃的腥臭之氣。

  “轟”的一聲,甘文哲的整條手臂驀然崩散開,不似血肉之軀,沒有紅雨漫天,反而有大量的黑點乍現。猶如山洪暴發泥石席卷,向著張傳靈所在的方向沖擊而去。

  與之伴隨著的,還有老者略顯平澹的話語聲:

  “我真正擅長的道術,是驅御靈蟲之術,當年三尸的飛劍,北十七宮的修士幾乎受之即死,而我卻能夠活成功下來,憑借的也正是這些靈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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