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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與天爭勝,圖強保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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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艦在飛抵五嶺山后,蕭山真人下了靈艦,想要將之交給張烈,送他返回黃龍郡。

  張烈怎么可能把自家老師法器,真當自己的使用?

  立時婉言謝絕,而后自己御劍飛返回黃龍郡。

  在獲得幽檀奇花,準備好凝嬰靈物前,是壽元殆盡不能再拖下去的蕭山真人有求于張烈。

  在獲得幽檀奇花,準備好凝嬰靈物后,一旦蕭山真人凝嬰成功,南荒百宗的勢力格局都會因此發生巨大變化,那個時候就是赤陽谷張家上上下下要托庇于人家手下了。

  自身怎么可能因為自己的一時方便,消耗恩情?

  你來我往,恩情越用越多的情況,只適用于兩家勢力對等相當之時,否則,一方一味付出而另一方一味消耗,便是天大恩情,也要消磨殆盡。

  這些年來,隨著張元烈、族長張相神兩人的先后晉升紫府境界,黃山赤陽谷張家的勢力范圍,也在不斷的擴張當中。

  魏家為應對張家的擴張,讓出了自身原本在黃龍郡一半的固有利益,以求不出現殘酷的家族競爭,與之相應的,張家在獲得這部分利益后,也不能再在黃龍郡與魏家繼續競爭了,甚至在其它郡要盡量避開魏家的發展方向,在其它方面開拓收益。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更何況張家是接連出了張相神、張元烈兩位人杰,這兩人在外為家族爭取到了極大的利益。

  過往,張家的靈石收益是按百塊,按千塊計算的,現在則變成了上萬塊,十萬塊。

  帶來的影響就是許多原本無法獲得筑基丹的家族修士,現在可以獲得筑基丹了,甚至一次失敗的話,還有第二次機會。

  這導致本就底蘊不俗的張家,筑基修士開始大量增加,但與之相應的是筑基修士的綜合素質開始有所下降。

  但總的來說,卻是利大于弊的,這些筑基修士可以分散出去主政一方,開辟財源,進一步推動家族進入正向循環。

  這世間的財富是無限的,人才從來都是只少不多,如果情況反過來了,那就說明勢力范圍被限制住了。

  張家越發興盛,家中筑基修士增加,不可能所有人都留在家里坐吃山空,在黃龍郡又不能再繼續與魏家競爭,那么就只好向外派遣開辟財源,黃龍郡附近有一座烘爐山,距離黃龍郡六千余里,算是一處前沿的據點。

  張相神安排張傳書去這里駐守,與當地的幾家散修家族聯合開辦了一處坊市。

  這些家族發展,張烈通過魏家兄弟帶去的玉簡,也是有所了解的,今日夜色深深,他駕馭飛劍剛好來到烘爐山附近,想了想自己也好些年沒有見到張傳書了,便按落飛劍,靠近建設在烘爐山附近的坊市,打入一道符咒進去。

  沒有過去多久,整個坊市都明亮起來。

  張傳書一身道袍踏劍飛出,見到張烈的那一刻,神色激動,開口道:“元烈,好久不見了。你這次宗門任務,耽誤的時間實在是夠久的。”

  從輩分上算,張傳書是張烈叔叔那一輩的,但是通玄界又有達者為先的規矩,因此張烈與張傳書、張傳鴻這些人,一向干脆是平輩論交的,誰也不自恃那個長輩身份。

  “不是跟你說了,自己一個人出來就好,你把整個坊市都驚動了,這是做什么?我就是順路返回,過來見你。”

  “那怎么行?你我這么多年不見了,一定要多留幾日,告訴我一下你這些年都見過了什么,經歷了什么。”

  當年張傳書為救下族長張相神的性命,幾乎豁上了性命。因此他在張烈這里是很有臉面的,此時此刻熱情招待,張烈也是無事一身輕的狀態,想著休息幾日也沒有什么關系,就暫且在張傳書所經營的這處坊市住下,順便也為傳書把一把關,挑撿戰利品,留下幾件高階法器給他鎮店。

  “元烈,你不知道,我剛剛來的時候,這個破地方真的是窮山惡水,為了一瓶益氣丹,一件二階法器,兩個本地家族就能打個十幾年死上幾十條人命,反倒是采到了三四階的靈藥不知道珍惜,喂給靈獸吃,問題那要是什么好品種的靈獸我也就認了,喂給堅甲豚,我在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氣的,腦袋嗡嗡的響。”

  “不會吧?這里距離黃龍郡也不是很遠啊,本地的修仙者何至于此?”

  “我也不知道啊,或者真的是境界越低,就越被局限于自己所熟悉的區域,并且不愿意輕易離開,試錯成本太高。”

  多年不見,張傳書明顯積累了一肚子故事。

  看著張傳書那脹紅的臉頰,張烈能夠看得出,張傳書是很喜歡這種主政一方,大權在握,改變一片地域的感覺的。

  一夜時間,倒是有一大半是張傳書在說,張烈在聽,他偶爾插幾句話,也僅是為了讓張傳書可以說得更加盡興一些。

  只是在略一猶豫后,張烈終究還是問出了:

  “傳書,這些年你的法力精進速度有些緩慢啊。”

  “……元烈,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我被損傷經脈,此生道法修煉都會受到一些影響,與其為一件沒有結果的事,把大半生都搭進去,我不如做一些其它的事情。”

  “也好,只要你真的開心就好。”

  對于張傳書的想法,張烈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全力修道,到處爭奪資源,可能在某一次斗法沖突中就死了,而以張傳書現在的境界,他在此地安安心心地經營坊市,至少還有上百年的好日子可過,也的確是難以取舍。

  次日,張烈在張傳書的坊市店鋪當中打坐調息,溫養神識法力,同時心中推衍著天魔道法。

  自身本命法器太陰白骨幡,所煉化的域外天魔為“居虛倅略”,其本命神通為金陽玄光神雷以及劫滅法目。

  接下來的十年,張烈打算潛心鉆研修煉劫滅法目,既是鉆研太陰玉冊道法與紫心大法互為印證,陰陽并舉。

  也是為日后修煉昊天法目,積累前期經驗,避免修煉方向走錯,最終導致積重難返。

  以太陰玉冊純陰法力將域外天魔完全煉化后,就可以推衍得到其本命神通修煉法門。

  隨著功法的運轉,張烈人雖然還在坊市店鋪當中,但是心神已然進入一片布滿金色光字的空間,其上浮現著:

  “觀,幻,破,極,異”五枚域外大字。

  這五個字,分別代表著劫滅法目的五種修煉方向。

  觀,既代表注視,破幻,遠視、放大,甚至注視天地元氣流轉的能力,也是瞳術的最基礎能力。

  幻,既代表致幻之力,劫滅法目修煉到高深境界時,最終可以達到無所不至,化幻為真,變虛為實,甚至域外天魔“一念一世界”之能。

  破,指的是對于劫滅魔火的控制,主攻這一修煉方向的話,劫滅法目可以修煉出劫滅魔火,火光所向無物不燃,無物不焚,修煉到極致境界,甚至可以達到“中即必死”的恐怖殺傷力。

  極,指的是對于自身內在的絕對控制,修煉這一方向的居虛倅略,往往擁有異常強大的魔體,兼備難以摧毀無限恢復。

  異,指的是修煉劫滅法目,可以生成種種奇詭異能,這一修煉方向的未來就比較未知了,因為選擇這一修煉方向可能會變得很強,也有可能會變得異常之弱,甚至很可能一開始激發的異能很弱,但是修煉到一定境界后,卻又發現這一異能強大得超乎常理。

  “在太昊金章隔垣洞見當中,其實也有關于這些修煉方向的涉及,只是太昊金章上只講道法總綱,對于很多細節處卻是一筆即過,現在我參詳劫滅法目修煉法,對于昊天法目也能洞悉理解一二。”

  就在這個時候,在張烈的神識感應當中,外面紛亂的元氣中出現一團異常活潑的元氣,并且根據其心意投入的指向,張烈預判到,對方的目的正是自己的這處店鋪。

  張烈適時睜開雙眼,恰好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正站在敞開的店鋪門口處,一身通紅的貼身騎裝,手持馬鞭,整個人就像一團火似得明艷動人。

  張烈看到對方的同時,如火少女也看到了張烈,煞時之間,小臉泛紅,只覺得眼前道袍男子宛如神君,清俊的同時有著不凡的威儀。

  “小姑娘,你找誰?”

  張烈當年是妾室成群,閱盡天下絕色的人物,雖然當時并不是主動的,但是畢竟經歷過,這些年修道日久道心日堅,當然不會因一少女的天然魅惑而著迷。

  “哦,我找你們家掌柜的,你,你是掌柜的新雇的伙計嗎?”看著張烈的臉,沒過一會小姑娘又臉紅了,并且話語說到一半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蠢話。如此人物,又豈會是店鋪里跑腿打雜的伙計。

  “他馬上就要出來了。”

  隔垣洞見修煉上丹田,有強化神識的效果,以張烈現在的神識,大半個烘爐山都在他的神識籠罩范圍以內。

  果然沒過一刻,張傳書就走出來了,他手中還拿著一方錦盒,想來是去取寶想讓張烈品鑒。

  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那如火一般的小姑娘時,張傳書整個人的眼睛明顯亮起來。

  “小筱,你怎么來……呃!我竟給忘了。”

  說到這里時,張傳書極為懊惱地以手撫額。

  然后對張烈說道:“元烈,我前些日子答應與小筱,吳伯父一同去山中打獵,昨晚招待你暢談至今,欣喜之下卻是給忘記了。”

  “那你和小筱姑娘,吳道友快快去吧,店鋪這里我幫你看著。”張烈琢磨劫滅法目的修煉法門,正得其趣的時候,巴不得張傳書他們趕緊走。

  更何況張傳書明顯對這個吳筱有一些愛慕,傳書雖然有兩房室妾但還沒有正妻,若是與本地大族聯姻,不失為一個正確的選擇。

  “那怎么行,元烈你難得到來一次。”就在張傳書有些左右為難的時候,一旁的紅色獵裝女孩,突然開口道:

  “就讓這位元烈道友與我們一起去,在烘爐山騎著角馬狩獵,可是很有意思的。”

  “是啊,元烈,你也一起來吧。”

  張烈雖然有心推拒,但是張傳書盛情難卻,更何況他此刻感應到店鋪門口處,有著一股極為陰熾的氣息,心中微生好奇,終究還是一同走了出去。

  在店鋪門外,已經有一名勁裝老者手持長弓騎乘在健馬上等待著了,四周有一眾勁裝仆役跟隨。

  在見到女兒,張傳書,以及一位從未見過的年輕道裝男子走出來時,勁裝老者微微一愣,隱晦地以神識掃視過去,感到的卻是一片淵深如海,因此卻是悚然一驚。

  不過見張烈并沒有理他,片刻后平靜下來了,笑吟吟的持禮向張傳書,張元烈行禮。

  在這個時候,張烈已經翻身上了一匹角馬了。

  這種由精良駿馬與妖獸混血的馬匹,身上隱有厚實鱗片,額頭處隱隱生出利角,強壯異常,甚至連牙齒都是尖銳的。

  張烈略一探查,便逐漸明白族長為什么要把張傳書派到這里來開拓生意了,邊荒修士修煉艱難,但是不代表這些修士家族的手中就沒有什么好的東西,以赤陽谷張家的渠道與生產力,與這些邊荒修士互通有無,這其中有著巨大的收益,并且是長期的利潤——真正的商人,永遠只賺取有限的利潤,因為掠奪式的暴利,是不可長久的。

  騎著角馬,手持重弓在山林間打獵,比之御劍飛天的確失之效率,但卻可以在修士小的時候,就培養出其配合與嗜血,對于邊荒修士來說,這即是小時的游戲,也是未來的生存方式。

  張烈雖然只是放開身心玩,但是他的基礎素質高過在場其它人太多了,寥寥幾箭卻發無不中,有的時候甚至一箭同時射下兩只獵物。

  這讓那個小姑娘吳筱看得目瞪口呆,張傳書卻只是在一邊笑:紫府修士的反應速度,超過筑基、練氣修士太多了,如果元烈真的想的話,無論打獵多久,在場之人都根本無法發出一箭,因為在他們發現獵物之前,那頭獵物必然已被元烈所射殺了。

  “你這個族兄,真的是第一次打獵嗎?”小姑娘吳筱湊到張傳書的身邊,輕聲問道。

  “絕對是第一次,不過你別跟他比,小筱你已經很厲害很有天賦了,但是你跟他比的話就……”就什么,張傳書終究沒有說出來,身為男子,在心慕之人面前,總不想讓其它人超出自己太多。

  說起來,張傳書比吳筱大出一百多歲,只是因為雙方都是修仙者,所以看起來就像一個文雅的中年男子在照顧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天色快到傍晚的時候,眾人策馬,來到了山下的瀑布邊上,在四周仆役的驅趕中,幾個人發現瀑布邊上兩頭獵物。

  那是一雄一雌兩頭鹿豚,正在悠閑地喝著水,長著犄角的雄鹿機警地四面注視著,只是在它的認知當中,距離這么遠的人類無法傷害它們。而一旁的雌鹿肚子高高隆起倒好象快要生產了。

  勁裝老者吳云見張烈沒有開弓的意思,一臉興奮表情,毫無猶豫地舉起手中的勁弓瞄準,吳筱先是本能地舉起了弓,但看著那懷著孕的母鹿,略一猶豫后,終究還是將手中的小弓放下了。

  張烈注意到,張傳書的臉色也有些糾結,舉起弓虛瞄了一陣下不去手,干脆也把弓放下。

  但他下一刻突然張弓,一箭射出,那支勁矢嗖得一聲破空飛出,正扎在正在喝水的母鹿腳旁,驚得那兩頭野鹿轉頭沖入林中逃走了。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張傳書原本糾結的臉色也變得平靜下來:笑言道:“距離太遠,射得偏了。”

  吳云神色異樣的看了看張傳書,又看了看張烈,然后沒有說什么,拉起馬韁轉身離去。

  吳筱有些欣喜地上前輕吻張傳書的臉頰,而后才跟隨自己父親策騎離開。

  當天夜里,張烈與張傳書駕馭飛劍返回家族坊市。

  張烈低頭注視著,腳下那越發興盛繁華的坊市,知道其中傾注著張傳書無數的心血,但也想起白天的那一幕。

  終究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傳書,你是家族派駐在這里主政一方的人物。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與天爭勝,圖強保種,這是北域與南荒這些洲域修士的命運,你今天連一頭懷孕的鹿都不忍心射殺,讓這些在白山黑水間殺出一片生存空間的邊民怎么看你?”

  “我們這些有家族與宗門庇護的人,各方面資源勝他們十倍百倍,這些邊民初見我們時,表現出來的僅僅只是羨慕,但你知道他們心中又是怎么想的?”

  “當他們把嫉妒與恨意表現出來的時候,我擔心自己以后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們懂得有限的賺取利益,這些人卻未必懂得。”

  在家族當中,雙方的實際地位畢竟是天差地別,平日里張烈愿意的時候,雙方固然可以平輩論交,但是當張烈想要教訓人的時候,張傳書就只有聽著的份了。

  “元烈,有家族庇護,有宗門庇護,你想的太嚴重了。”

  “命就只有一條!家族修士比散修缺少血勇,你在這一點上,卻是尤其嚴重。”

  見張傳書不聽勸,張烈一拂衣袖,下一刻整個人化為一道光虹,瞬間離去了。

  張烈腦海當中本來是想,這次返回家族后,就把張傳書從烘爐山調回來,但一想到張傳書對于此地的感情與羈絆,一時又有些心有不忍。把修士圈在家族里固然是最安全的,但是這樣培養出來的修士,永遠都是成不了才的。

  “所謂修道,道者路也,若不親自修路走路,又算什么修道?”

  “罷了,罷了,返回家族后調幾名家族精銳過來,一些邊民而已,以傳書的才能未嘗就不能應付。”

  帶著這樣的思慮,張烈迅速返回赤陽谷家族,他先前往山城當中一趟,得知族長張相神有事,外出已經數年未歸。

  張烈就暫代族長的身份,先向烘爐山派了一些機靈、強橫修士過去,而后又處理了一些緊要之事,方才回返小荒山與自己的侍妾秦素心相見。

  若是凡間的夫妻,一別十年,其間不知道會出現什么事情,但是修仙者卻是不一樣的,山中無甲子,一次潛修閉關別說十年,便是一甲子不見也是有的。

  更何況秦素心身邊有家族配給的侍女貼身服侍,作為家族長老張元烈的侍妾,秦素心每天走到哪里做了什么,尤其與任何男性說話,說什么話,都要記錄在案,這是侍妾在選擇接受夫君供養后,必然要接受的,若是選擇結束這場關系,想要和離也是允許的。

  只要男方較好說話,這種事也并不罕見。但在重獲自由之后,同時也失去了夫君的供養。

  張烈再一次見到秦素心的時候,發現秦素心一身修為已然精進到筑基七層進入筑基后期了,秦素心今年不過八十二歲,對筑基期修士來說壽元剛剛過了三分之一,以這種進度修煉下去,即便是沒有輔助開辟紫府的靈物,她也有不小的可能開辟紫府成功。

  “夫君。”十年不見,秦素心卻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仿佛對于她來說,張烈離開的不是十年,而是十天,乃至十分鐘一樣,這也是自幼經歷的侍妾訓練帶來的素養。

  “夫君,有兩件事情,素心要向您稟告說明。”在這里略一停頓,然后秦素心沒有等張烈回答,就繼續言說道:

  “您前些年要我派人去尋環兒馨兒兩個小丫頭,現在已經聯系上她們了,不過這兩個丫頭一個嫁人,一個已經新找了主家,我就按您的吩咐,又給了她們一筆靈石,也不負我們主仆一場。還有,您之前可是答應過的,只要白家妹妹愿意修煉素女玄元功,就可以成為您的侍妾,現在她已經進您在張家的譜系拿了十年的供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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