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怎么放他走了!”
金月夫人追殺上來,卻只能望著那劍氣光尾狂怒。看著虛空中滿空未曾散盡的血霧,只覺得胸膛中一口逆血幾乎噴出。
“師妹你不要亂了方寸,那件五階靈舟應該不是尋常頂階法器,而是一件戰爭法器,法力儲備太過深厚了,這根本就不正常。”
“您是說?”
“沒錯,我懷疑那是一艘大型戰爭法器,被祭煉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們出身丹陽宮——應該是那個蕭山老鬼。”
金丹真人,道心清明洞察敏銳。
剛剛的出手玄月真人雖然未能成功攔下那艘五階靈舟,卻幾乎看穿了事情的真相。
“師妹,我知道你經營宗門多年,實在是心疼這一次的損失,但你要知道一艘大型戰爭法器,要比四名紫府修士有價值多了。更何況逝者已矣,這是無法改變的。”
“可是,丹陽宮蕭山真人的威名,我也略有耳聞,我們若是搶奪了他的法器會不會遺禍無窮?而且,那個張元烈修為雖然不深,但是手段神通驚人的了得,怕不是蕭山真人的子侄也是弟子。”
損失雖大,但金月夫人咬了咬銀牙,還是很快穩住了心境,這樣言道。
“蕭山老鬼威凌南荒怕是有六百多年了,算算日子,他的壽元早就該到頭了,我們奪了他的寶船,返回宗門封山一百年,就算他蕭山真人再有手段又能如何?”
聽到師姐的這一番話,金月的心境完全穩定下來了。
“是了,事已至此,我們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召集弟子,這一役不是我玄冰島一脈覆滅,就是我們這一脈的興盛之日。”
到了這個時候,下方才有大量的玄冰島弟子亂哄哄地聚集上來,剛剛的戰斗雖然激烈殘酷,轉瞬之間就戰死了四名紫府修士,但是時間事實上卻是很短的。
玄月真人殺招盡出,張烈也是手段盡展。張烈的劍力劍速劍勢弱上一線,可能,他都無法活著逃出月華輪的暴烈刀光。
此時此刻,張烈已經憑借劍氣雷音之術返回靈舟,與魏家兄弟,念空、明風老道幾人匯合了。
只是這一次匯合眾人的情態卻又是不同,魏家兄弟雖然不是沒見過張烈的劍術,但他們兩人還真的沒有在張烈晉升紫府后,見過其盡展劍術手段,有一些心理準備的魏家兄弟尚且如此,念空與明風老道注意到那邊的爭斗,對于張烈的法力之強橫、劍術玄奇,均是感到咂舌不已。
要知道剛才那邊爭斗的雙方,玄冰島四大護法的境界水平與兩人相差彷佛的,甚至玄冰島那兩名女修護法的法力,還略在念空之上,但是就是這樣強橫的人物,眼前這位一直以來表現得很是溫和的青年道人只是幾劍之間便盡數斬殺了。
按照這個對比,他們二人要是真惹惱了對方,只怕也是幾個照面都撐不過去,兩人自是心底暗驚。
“我若是能夠完全展開渾落金光甲與極光傀儡術,也許還能支撐一二,但是若是突然爆發爭斗,人家又怎么可能會給我放出所有傀儡的機會?那可是劍氣雷音啊!”念空心中這樣自語。
“苦也,苦也,雖然早就知道這探索隱秘之地,必然是沒有弱手的,但是我自負自己也是紫府后期修為,又花了不少錢購買符咒……卻沒想到,宗門修士修為神通普通,法力劍術卻高明到這等地步,要么,還是讓家里的那幾個孩子拜入宗門去吧,莫要在家族中修煉了。”明風老道心中這樣自語。
然而此時此刻的張烈,卻根本就沒有閑心,管魏家兄弟,念空、明風老道四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剛剛那一戰,他將自己一身能夠用上的手段施展到極致,連殺四名法力幾乎都高過于他的紫府修士,又駕馭短暫強化到四階頂峰冥河飛劍,與金丹真人硬拼一擊。
雖然是借力遁逃,再化雷音,但過程中的受力與碰撞,卻依然是避免不了的。
此時此刻張烈只覺得自己體內神識、氣血、法力、三者瘋狂澎湃鼓蕩奔涌運行。
與此同時一股股純凈無比,卻又給自己一種無比危險感覺的精純元氣,充滿全身。
“呼呼。這,這是怎么回事?”
張烈深深的吞吐喘息,幾次想要壓下體內焚沸的精氣神,可是最后發現根本就壓不下去,要么受傷自損,要么導氣歸元。
“麻煩各位為我護法。”
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張烈便盤膝坐下,雙手揮運,運轉起自身法力來。
初時,四人只當他是受傷不輕,急于恢復因此也不以為異,但是沒過多久,操控著靈舟在穢云天內不辨東西遁逃的四人,就發現身后的青年道人周身法力澎湃激蕩,竟然有越催越高之勢。
“這……這是突破?”
不僅僅是念空低聲驚呼,就連在場的其余三人也是心中大生驚異。
念空與明風老道還好,魏家兄弟卻是被震懾得不輕,因為他們兩個知根知底,是知道張烈才剛剛晉升紫府境界十幾年的,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再有突破?
“這個家伙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亦或者是哪位大能轉世,方才可能有這等神妙劍術,精進速度吧?”
“與我們無關,他就算是哪路大能轉世,觀其行止也并不是域外魔頭,我們小心一些與其同進同退,想來也不會與我們魏家為難。”魏元辰此時此刻以神識叮囑著自己性情較烈的族弟魏元虹,在這一刻,兩人有關于該怎么面對張元烈這一點上,算是達成共識。
而此時此刻,完全沉浸于法力突破狀態中的張烈,已然是物我兩忘,完全不關注其它四人在想什么做什么了。
伴隨著導氣歸元,將那一股股純凈卻又危險的力量導入自身法力運轉當中,本就根本穩固深厚的張烈,一身法力境界自然而然突破紫府三層境界,并且這股奇異力量還在溫養強化著自身的神識與氣血法身,令這兩者與法力一同增長,為日后修煉奠定下無比堅厚的道基。
只是與此同時的,張烈可以隱隱感應到,十年以內,自己的第一次魔劫就將會降臨。
那個時候渡過去也就罷了,若是渡不過去,劫數之下,一生苦修都將付諸流水。
“是那枚血丹!”
“只有這一個解釋了,在那次玉京京城交手過程中,我被那名玄月教高手,將一枚血丹打入了體內。如此算來,我這魔劫受得半點也不冤。”
體內的種種震傷煉化,全身法力猶如長江大河,在諸多竅穴中游走一圈,張烈精神陡然一震,而后他便再一次站立起身已然是神完氣足,狀態盡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