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之后,一艘順流而下樓船畫舫當中。一名青年道人正在船首處,翻閱看書誦讀古籍。
因為一直都準備著要離開,因此真正離開的時候頗為順利。
在南荒紫府境修士就稱得上是高層了,而蘭芝山蘭芝坊是玄月教的邊陲之地,平常沒有事情的時候,這里沒有紫府境修士駐守。
同時,因為浮云子自身的受傷,蘭芝坊排查的對象自然主要集中在紫府境修士的身上,而張烈乘坐凡人的樓船畫舫離開,一路暢通,并未受到任何的排查。
本來浮云子是想要壓制傷勢之后,親自動手追殺的,可是張烈那一劍,將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傷勢再一次激發起來了,不得已只能閉關。
斡旋造化,乃無中生有或轉換事物的本質,可以變化萬物。又能以死為活,修到極致甚至可以改寫天道法則。
總綱所言,看起來厲害得一塌湖涂,可實際上在張烈觀之卻是一門由淺至深的煉丹術,所謂的無中生有或轉換事物的本質乃至變化物,指的都是煉丹術精進過程中可以掌握的能力。
甚至以死為活,改寫天道法則也不是妄言的,在斡旋造化這卷天書當中,記載著一種五階丹方還魂復生丹。
丹方解釋,真的就是修士一點真靈不滅,就可以以此丹為服用者還魂復生的,這可不就是以死為活改寫天道法則。
同時這上面還記載著一種七階丹方升仙丹。
丹方解釋,是服用此丹之后,服用者可以飛升上界,羽化成仙。
然而坑人的地方在于,這冊天書斡旋造化當中,除了這兩張高階丹方以外,就沒有其它的低中階丹方了,剩下的全部都是藥學藥理君臣相輔相克的內容,把張烈看得頭大,卻又不得不咬牙繼續看下去,因為里面的丹道之論玄之又玄,高深至極,對于自身未來的修行,定然是大有裨益。
隔垣洞見并不同于傾向丹道的斡旋造化,這是一門深度修煉修士上丹田的異術,修到極致目運神光可洞察三界,能見天地眾生之生死苦樂以及世間種種形色。更可以觀察氣運,甚至看破一切虛妄,又能放射神光傷敵。
讓張烈感到驚喜之處在于,這冊天書雖然至少要到紫府境才能修煉掌握,但是其中涉及到的修煉道法,卻有以力證道,開辟紫府上丹田的行功法門。
并且,天書隔垣洞見當中記載著三件本命法器的煉制方法,分別是照妖鏡、聚仙旗以及斬魔劍。
雖然只看名字似乎都普普通通沒有什么特色,但按照一貫的路數,往往越是普普通通便越是好用。
“我修煉地煞劍經中的上丹沖脈本章,本身就已然可以將法力運使到位置,而進一步修煉這隔垣洞見,卻是要將法力逐漸凝煉于上丹田指定的幾處竅穴當中。”
“這是個水磨功夫,半點急不得啊。我現在沒有一個安寧定靜的住處,只適合研究這門異術,卻還不能真正著手修煉。”
就在這個時候,在船艙當中,有一名姿容秀美、膚若凝脂般的女修走了出來正是秦素心。
時至今日,張烈已經將自己的真實身份予以告知,當然,只是說為了便宜行事不想暴露身份,至于斬殺李恒,重創浮云子這些事情,他卻是沒說過的。
這些卻也是一名修士在外的應有之舉,否則底細隨隨便便就被人探查清楚了,實在太過于危險。
“夫君,我們這里是到哪里了?距離您的家鄉還很遠嗎?”
“我這也是多年后第一次回來,嗯,從地圖上看已經離得很近了,上岸之后大概月余之內就能抵達。”
“說起來倒是讓素心跟我受苦了,相比玄月教蘭芝山,張家可能還要更加落后偏僻一些。”
注視著眼前女修那眉眼如畫,張烈這樣言道。
“只要能與夫君在一起,些許偏僻又算得了什么?”白裙女修俏臉微紅地微微低下頭,但片刻后又抬起頭來注視著張烈雙眼,這般言道。
逐水而行數月光景,雖然這凡間的樓船并非是靈舟,但是在時間的積累下也已經逐漸離開玄月教統治范圍,逐漸進入正道丹陽宮勢力區域。
越是進入丹陽宮勢力區域,就越是可以看到人口大城乃至于修仙者坊市。
漸漸的連張烈也察覺到,似乎這里比玄月教勢力范圍要興盛得多,這一點張烈也是不確定的,他離開家族的時候才十四歲,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大部分精神心力都用于修煉,平常也基本沒有離開家族的機會,這次返回家族,沿途見到各個方面的發展,不得不承認客觀上,正道宗門比魔道宗門更適合經營。
他們對于凡人人口,以及坊市法度相對更加重視,而這些又反饋給正道宗門勢力范圍內的相對繁榮。
“夫君,看來您自小離家,對于故鄉的印象已經沒有那么準確了,在修煉資源上這里可能比蘭芝山還略差一些,但是從凡人人口稠密,以及修士數量來看,這些都已經遠遠超過蘭芝山了。”
同張烈并肩御劍而飛,秦素心雖然幾乎沒有修煉過什么道術神通,但她畢竟是一名筑基境修士,更何況這幾年以來,張烈有心傳授給她一些劍術,在張烈身旁耳濡目染之下,資質與努力皆是不俗的秦素心,至少把自己的御劍術彌補到與大多數筑基境修士相當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