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道人完成宗門任務后剛剛返回,神色間也有幾分疲憊之色。
作為弟子張烈也同樣身負宗門任務,因此師徒兩人在略作交流之后,張烈便主動告辭,希望師尊可以得到休息。
這段時間,越是宗門核心高層,就越是不得喘息,身上皆負擔著極重的壓力。
對這一點,張烈是心中清楚的。
“老五。”
在后面看著張烈御劍離去的背影,半空負手而立的高瘦道人突然間開口。
“師尊,您還有事吩咐?”
張烈轉身,施禮后這樣問道。
“你要記住,在通玄修界,一名修士的境界才是最緊要的,修為不夠,積累不足,你再是精明再是勇猛,也僅僅只是棋子而已。而作為一枚棋子,重要的不是你能吃掉對方多少棋子,而是如何保護好自身。”
“對于你,我覺得已經沒有什么好教的了。只剩下這最后一點平生所悟,希望你能夠記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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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尊,師尊的教誨與賜予弟子定然銘記于心。”
雖然有一些不解其中深意,但張烈還是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感情。因此再次恭敬地施禮后,方才轉身離去。
不可否認師尊這樣看重自己,是因為自己根基深厚,道途可期,被師尊視為真正的道統繼承人,但是人生在世,本就不能要求別人對你好,還絲毫不求回報。
許久之后,七煞道人依然站立在那片虛空當中。
突然,其腳下的土層破碎,一名略有一些狼狽的老邁黑衣修士,從中鉆出并站立在七煞的面前。
正是剛剛那名,在張烈劍下逃生的修士。
“七煞,你那個好徒弟剛剛差點斬了我。”
外貌溫文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的中年男子,此時有些恨憤地這樣言道。若是有金虹谷的修士在此,其中大半都能認出此人是誰:金虹谷筑基境修士,碧水君徐休。
“你若是被老五斬了,便是本門兩百年以來最大的一個笑話。三位老祖沒有一人為你做主的,因為實在是可笑。”
“哼,你七煞的弟子斬了我當然是沒什么要緊,但是若耽誤了三位老祖的吩咐。”
徐休還想要說些什么,惡心一下尹天仇。
可是一抬頭時卻見那高瘦而陰狠的道人,不知何時已然來到自己近前。
那雙黑灰色的眸子盯視著自己,令徐休只覺得全身驟然像浸泡在冰水當中,后面想要說出的話,卻是一字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徐休,你害死我兒子這件事情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你若是膽敢耽誤了三位老祖的大事,無需老祖法旨,我七煞就可以讓你生死兩難!”
“……這一點不用你來提醒我。”
夜色之下的金虹谷內,不知道有多少的陰謀陽謀在交錯,只因這是關系著南越一域幾百幾千萬人的大事,沒有人可以置身其外,沒有人可以不受影響。
參加金虹法會的修士不僅數量多,而且人員構成也非常雜亂,除了受邀請者以外,只要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并且來到金虹谷奉上拜帖,同樣也可以參加金虹法會。
開闊眼界,購買寶物。
慶祝升級六階靈脈,舉辦金虹法會兌換資源、提升宗門聲威,這樣一步一步的辦下來,最后只要青陽子祖師煉得真靈,胎化元嬰成功,那么金虹谷就會一躍成為南越頂級大宗,從此執北域寒洲南越牛耳。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張烈卻總覺得有些怪異。
因為上一世工作特殊的關系,他接觸過許多死氣沉沉的人,而這一世在與乾風祖師接觸的過程中,乾風祖師卻并沒有給自己那種感覺。
就算金丹真人境修士壽數綿長,可是張烈算來算去也覺得差不多了。
要知道青陽、赤眉,乾風三位祖師兩百多年前創立金虹谷的時候,就已經擁有相當不弱的金丹真人境修為。
現在青陽子祖師快要煉成元嬰了,作為數百年的老兄弟,赤眉,乾風兩位祖師愿意全力相助,這一點張烈相信,但是說他們心中一點妒意也無,張烈是不信的。
“可是,在有限的接觸中,我的確沒有在赤眉,乾風兩位祖師身上感受到任何垂垂老矣者的死氣之意。要么是高階修士心思幽深,憑我過去的那點經驗根本就感受不到,要麼……是他們心中還有某些希冀、謀劃。”
“這位天洪山的道友,出價五萬一千靈石,可還有加價的道友?”
正在進行中金虹法會的喧囂,打斷了張烈的思緒。
此時此刻他置身于一間寬敞的道殿之內,為辦好這一次的法會,金虹谷拿出大量珍貴的資源。
別說是參加法會的散修愿意為此掏空家底,就算是其它各宗各派的南越修士,這一次也驚詫于金虹谷的大手筆。
法會上拍賣的許多物資、奇珍,如高階煉丹爐、高階煉器爐這一些,都是可以增加宗門底蘊的。
“接下來的拍賣物品,是煉丹師的最愛,一座五階的煉丹爐,丙丁玄火爐。”
“這件煉丹爐是我們從魔道宗門妄岳門手上獲得的鎮派之寶,品階為五階上品。在煉丹師煉制丹藥的過程中,能夠放出一縷丙丁真火,對煉制靈丹有很強的輔助作用。”
“因為我宗本身已有五階煉丹爐,因此才會割愛取出,此物的底價是十二萬靈石。”
這樣一件重量級寶物的出現,一下就震住道殿內的所有人。
雖然絕大部分修士都沒有財力染指這等寶物,可是不少人的眼睛已經因此變得通紅,死死的盯著這座煉丹爐不放,難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