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劍經當中,每一枚文字上都內含劍意。
事實上,是比胎化易形好解很多,只是當年赤眉老祖心高氣傲,非要解更加復雜胎化易形。
否則的話,他這數百年努力若是落在地煞劍經上,可以解出來的內容,一定比解出前者多得多。
地煞劍經字意圓融,鋒芒不顯。
可是有張烈刻意引導的話,其中劍意就隱隱透出了,其中許多劍理,張烈只是只言片語表述,就讓王婉儀眼中光芒熾盛。
看到這一幕,張烈在心中也是暗自感嘆,此人向道之心之強:
苦苦追尋,求而不得,而一旦得到,就肯為它割舍一切。如此,才配稱為最想要。
以書法之道,解出劍理。
哪怕是張烈理解后的,相對于原版的天書,其中應該有不少的疏漏之處。
可即便如此,也讓王婉儀大受啟發。
張烈所寫不多,卻讓眼前的玄衣女修沉浸其中一個時辰之久。
而后,她轉過頭來忽爾一笑,眼神明亮,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輕聲贊嘆道: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能輕松做到別人努力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這部天書放在授業道殿內兩百年,也只有你得其真意了!”
一語至此,王婉儀已然消解了此時動手的心思。
在封幽冥的任務中,她受幽冥鬼氣浸染,因此大益魔功精進,這十年以來,若說一絲半點的情愫也未滋長,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魔功精進之后,王婉儀心中已經生出出手之念。可是今日張烈的一首《釵頭鳳》,以及他對于界外天書的強大領悟,卻硬生生將王婉儀心中的惡意壓回去了。
大道筑基的根基難得,其心性修為難得,然而這界外天書同樣也稱得上是奇珍至寶,更難得的是與劍心通玄氣彼此呼應,又讓王婉儀如何能不想要?
張烈知曉這一點,臉上溫柔微笑,心中盤算決斷,而在這個時候,忽見眼前的美貌女冠伸出手,白玉般的手掌輕盈穿過兩人之間的空氣,按在他胸膛上,繼而來到自己的懷中。
低頭,張烈注視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以及那蒼白的面孔上浮現起來的淡淡暈紅光澤。
“烈郎,無論未來怎樣,你都是婉儀此生,唯一的男人。”
獲得界外天書傳承的亢奮,讓這位玄衣女修不得不做出發泄來,那還有比眼前這個男人更加合適的渠道?
合情,合理,合乎天道,兩人之間的道侶關系,甚至是獲得了宗門承認的。
十萬里山河,十數宗門,再算上散修中的紫府上修,金丹真人。
越國金虹谷的這次邀請規模,不可謂不大了。
金虹谷上層,做出的選擇明顯是與其讓你們在暗地里施展各種手段,不如我將你們聚集起來,放在我的地盤以策萬全。
同時對于金虹谷的靈脈升級工作也未停止,雖然現在已經是結尾階段了,但是如此大的工程,就算是結尾,也需要很多的很多時候付出努力。
金虹法會需要很多人手。
靈脈升級后的結尾工作,需要很多人手。
張烈作為頗為上層關注的弟子,也很快被委派任務,只不過他可以做出選擇,是參與主持金虹法會,還是去調整靈脈運行。
張烈在略作思索後,選擇了后者。
“相比與各宗修士打交道的頭疼,我更願意研究一下晉升六階靈脈后,整個金虹谷的靈氣走勢變化,也許對陣道對修為都有著助益。”
其實這兩項宗門任務都是有著好處的,前者有利于擴展人脈,后者則是如張烈所說,可以體會感悟修行法門。
很難說這兩個方面,哪一個對以后的道途更重要一些。
修仙者的時間觀感,是與凡人不同的,而且玄黃大世界要比地球大出無數倍,不可能你這邊發出請帖,人家那邊很快就到了。
因此轉瞬之間,數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金虹谷內漸漸熱鬧起來,越來越多的修士從四面八方而來。
無論是心中有所謀算的,還是真的已經有臣服之意的,金虹谷都要好生招待。
不過這與張烈并沒有什么關系,他已經帶著一群小輩修士在宗門內外跑了無數遍了。
這近半年的時間雖然沒有把他磨成一位陣道高手,但是總算增添了許多的領悟。
王婉儀也不敢在這種關頭,對張烈出手了。
本來奪取張烈的道基,她就要吃罪不輕,只是仗著自身紫府境的修為,以及與宗門祖師的關系,確信自己不會到罪無可恕那一步罷了。
至于去苦寒之地閉關禁足幾十上百年這種懲罰,反而有利于自身打磨修為,重朔道基,但是王婉儀也忌憚在如此緊要的時候出手,真的觸怒了老祖。
青陽子是很純粹的求道修士,他對于親族的在意程度,甚至遠不低于他對自己兩位師弟的在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