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府石廳之內,一名寬袍大袖的中年道人注視著眼前的靈物,思索片刻后,轉身張烈道:
“你倒是聰明,沒有讓我為你煉制提升你使用的那五口五行飛劍。”
“現在的越國修仙界形勢,想來你也是有所耳聞的,師伯不是不想幫你,而是實在沒有這個時間精力。不過如果僅僅只是為你煉制一兩件法器的話,倒也未嘗不可。”
“多謝師伯。”張烈聞言大喜。
“唉,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本座煉器,要么不煉,要么就要煉好,我只有四個月的閑暇,這四個月的時間中,你要提供不了我所需要的靈材物品,那么一切作罷,你若是能夠提供,我便為你煉制出兩件不遜色于你三階五行飛劍的護道寶物。”
無論是劍修、煉丹師、煉器師亦或是陣法師,想要修煉到極高的境界,就要對此道有著相當的熱愛與投入。
張烈拿出的這些靈材靈物,也不知道是哪一件激發沈平川的興致了,竟然讓其當即著手,為張烈煉制護道法器。
不過四階煉器師出手身價是很貴的,而且他煉制法器根本只考慮效果,不考慮性能性價比。
好在張烈的身價極為豐厚,根本就不像絕大多數剛剛晉升筑基境的修士,一窮二白,他宗門令牌上至今都還存放著多達數萬的善功,手上還有一萬多的靈石,這些之前準備的筑基積累,現在全部都用來支撐沈平川的煉器了。
在這個過程中,張烈與沈平川的心腹弟子秦云楓說明了丙區十二隊的事。
本還想推給他那兩千靈石,卻被秦云楓隨意婉拒了。事情卻給張烈辦了,當天晚上丙區十二隊就收到任務調整的調令。
整座礪鋒山地位最高的修士就是四階上品煉器師紫府境的沈平川,說整個礪鋒山是在為他服務的都不過分,尤其是在戰時,就算是王婉儀的地位與重要性也遠遠比不上沈平川,而作為師尊的心腹弟子,筑基境的秦云楓幾乎是直管這里的大部分事務。
而秦云楓也想要交好張烈,無論是張烈本人還是他北后的師尊七煞道人尹天仇,都是宗門當中拔尖的實戰派,尹天仇不使用任何靈物外力直接開辟紫府成功,如此狠人,只要有得選沒人想要得罪。
而他的真傳弟子張烈更加夸張,如果不是受限于金虹谷本身傳承道統的上限,人家是完全可以修成大道筑基的,這種人就算修成的是神通筑基,戰力與潛力也是遠超同儕。
師尊沈平川平日里是不怎么管事的,醉心于修煉或者煉器。
秦云楓管理著礪鋒山大大小小的諸多事務,他也更愿意與道途遠大的師兄弟交往合作,而不是一些已然沒有什么道途可言的腦滿腸肥、一心鉆營之輩。
正常來說,煉制一件三階法器的價格,在五百塊靈石至五千塊靈石上下浮動,一口三階下品的金光赤焰劍,也就五百靈石左右就差不多了。
然而三階中品的法器價值就提升到了上千,其后還有三階上品,乃至于三階頂階。
越到后面越貴,并且往往還是有靈石也買不到,要看有沒有那份機緣際遇,練氣筑基境的法器還好一些,紫府金丹境界所需要的四五階法器,至少在南越一域,很多時候是有得用就不錯了,甚至有一些根基淺薄的金丹老祖一兩百年內長期使用四階法器,四階法器當然無法完全發揮出金丹境真人的力量,也就會讓其在同階斗法當中陷入劣勢。
沈平川是四階上品煉器師,這樣的人在金虹谷三位金丹祖師那里也是有臉面的。
六個月前的那湖中一戰,他一眼就看出,張烈的五行飛劍是器胎,已然預先留好了更進一步煉制的余地。
這樣的五口飛劍雖然低階,但是構思與用心上,卻已然激起沈平川的勝負欲。
雖然不至于特地去找張烈,但是張烈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他以手中煉制的這兩件法器,與自己心中虛擬的五口五階飛劍暗斗一場。因為興趣的關系,也算是用上了全力。
四個月后,前后用掉了張烈一萬多善功的沈平川,將一面幡,一支旗交到張烈的手上。
“幡是火狐幡,旗是青牛旗。”
“我用了逆乾坤的手法,煉制了這兩件三階上品法器,這對旗幡互為呼應,應該足夠你未來護道之用了。”
“多謝師伯,為晚輩的事,讓師伯費心了。”
雖然被對方用掉了不少善功,但是張烈清楚的知道一位四階上品煉器師的身價,若非自己是宗門弟子,一萬塊靈石雖多,卻也請不得這樣的人物為自己量身煉制法器。
這四個月中,煉制法器的過程張烈是全程參與進去的。
他清楚的知道,沈平川將水屬性的云夢妖狐煉制成了火行的火狐幡,將原本是火屬性的火角牛煉制成了水行的碧波青牛旗。
所謂的逆乾坤煉器手法,當然不僅僅是如此單純的陰陽調轉而已,而是在這個過程中通過玄妙的手法,使兩件法器互為激發呼應,這樣,最后煉制出來的兩件法器雖然單獨拿出來是三階上品,但是一旦一齊使用,威力之大卻要超出一般的三階上品法器許多。
“張烈,你天資驚人,為人也肯下苦功修持進取,是很好的修道種子,困在金虹谷中有一些委屈你了,但是大長老有望元嬰境界,我雖然沒有希望了,但你好好的跟隨大長老,一起建設我們的宗門,未嘗不能一窺元嬰大道,在千年之后,祖師堂上也必然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洞府當中,在兩人分開之前,沈平川這樣對張烈言道,他是最早一批跟隨青陽祖師創立金虹谷的修士。
而今一步步走到紫府境界,心中對于為之奉獻一生的宗門,是有著極大的眷戀的。
聞言至此,張烈深深拜之,感謝宗門師輩的護道之恩,栽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