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積蓄戰意,不輕易出手。
但在獲得強化的飛劍后,張烈還是在當天乘著月色舞劍領悟,重新適應駕馭了一番,新鑄成的火德飛劍與自身隱隱產生一種血脈相連的交融之感。
因此運轉刺擊,無不稱心如意。
疊加上這兩年以來日夜修持不輟的劍氣如縷法門,張烈終于可以確定自身戰力比之兩年前提升了一倍不止。
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有的時候暫時的放下,反而可以從另一個角度更加了解。
次日清晨,當宗門任務開始召集之時,對應的卷軸書就會隱隱發光發燙,張烈把紫黑色的卷軸放在房間桌面上,一同放置著的還有一面帶著龜甲紋理的小盾牌:
玄甲盾,二階上品防御法器,雖然使用方式非常簡單,但絕對防御力卻非常卓越。
這是今晨從師尊七煞道人那里,遣人送來的防御法器。
在執行任務的當天賜予防御法器,時機選擇非常考究。
一方面是不愿弟子因防御法器的威力而輕忽自身劍術修學,另一方面這件全然沒有其它修士烙印的防御法器,稍稍祭煉即可使用,因為使用簡單,也不需要積累太多的經驗就可發揮出威力。
神元化煞法門,二階上品法器玄甲盾,這兩者就是七煞道人對于自己弟子張烈的全部投資了,如果張烈可以在這次幽冥地淵中獲得足夠的好處,那么七煞道人也會因此極大獲益:
絕大多數修仙者培養徒弟的目的就在于此,是可以帶來切實利益的。
一個法門,一件二階法器,拼一拼四階靈物辟魔金梭,就算失敗七煞道人的損失也可以接受,若是成功了,更進一步的道途就打開了。
“這張是飛炎火符,用來干擾對手制造混亂的,這張是寒冰符,用來困住對手制造逃跑機會的,這張就厲害了,這張是遁地符……還有兩張金剛界符,你可要省著一點使用。”
紅河坊靈田區域,簡陋的木屋內。
張烈內里穿著鐵棘絲甲,外罩道袍,背負長劍,同時四叔張傳禮嘮嘮叨叨的將一條皮制符袋幫他綁在左腿上,這樣取用靈符的時候,揮發靈符的時候,都要比使用神識從乾坤袋中選取,更快上一兩分,最重要的是不用分散掉神識注意力,算是練氣修士的小極品輔具。
筑基境修士神識充足,就不太用得上這些了。
看著皮制符袋內排得滿滿當當,整整齊齊的符紙,張烈有些詫異地問道:“四叔,您哪來的這么多靈石?”
因為自身修煉資質極差,再加上性格的原因,張烈使用靈石的開銷是很大的,維持日常修煉進度的開支再加上重新完美鍛造火德飛劍,就算是有一筆外財,這兩年也花得差不多了。
張烈確定自己四叔張傳禮的身上也不會有太多靈石,族長張相神給予的那六百塊靈石,早就花得干凈了。
“唉,你四叔這些年還是有一些積蓄的。”
“一個去餐館吃飯,免費茶水能喝七八杯的人,一口氣能拿出這么多靈石?四叔你別騙我,你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賣了什么東西?”
張烈伸手按住四叔張傳禮的雙肩,注視著老頭子的眼睛這樣問道。
老頭子先是躲閃,但架不住張烈目光銳利,終究還是說了:“借了一點印子,等你回來不就還上了嗎。”
印子錢就是古代高利貸,在金虹谷內這些年,四叔張傳禮也認識了一些人,居然還真就借到了。
“……四叔,可我要是回不來呢?”
“呸呸,元烈,你這怎么說話呢。”
“呸呸。”
“……”看著面前的四叔,看著自己符袋里面插入的那些靈符,半晌,張烈突然搖頭笑了。
自己這四叔也真的是挺厲害的,當年那些劍仙雖然帶下了一些佛修傳承,但是在劍修橫行的時代,愿意修學佛法的修士數量極少,只是佛法好學易上手,并且對付大多邪靈鬼物都有強力的克制作用,因此才特意留下一些傳承。
現在已經是很少見了,卻沒想到自己四叔還是能弄到兩張金剛界符,這東西在幽冥地淵的確是專業對口,也真是難為四叔了。
“四叔,我走了,以后離那些放印子的遠一點,都不是什么好人。”見桌面上的紫黑色卷軸已然氣焰燃燒起來了,張烈上前拿起卷軸后,就走出了木屋。
放印子的人欺軟怕硬,心腸要毒,下手要狠,放給實力強橫的人,他碰不過人家也沒辦法催討,所以只能放給那些修為低弱的人,而這些人的償還能力本就有限,一旦借取了印子錢往往雪上加霜。
這種時候就要心腸毒,手段狠,把對方的剩余資源全部榨取出來,這才是那些人的主要收益來源。
張烈若是死了也就罷了,張烈若是活著從幽冥地淵任務中回來,那些放印子的人,怕是連利錢都不會多收半分,反而可能會貼上來攀附關系,尋找保護傘。
對于這里面的道理,張烈是心中清楚的,因此,四叔借了也就借了,不是什么大事,以后還不還,則要看自己的心情了。
雖然這樣想有些自以為是,有些自負,但是此時此刻,張烈也根本就不再去想,自己死在幽冥地淵中的可能了。
在四叔的陪伴下,張烈駕馭飛劍向宗門山門方向飛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途經山間一座涼亭時,張烈看到了一襲道服的大師姐厲曼梅,她站在遠處并沒有近前,僅僅只是遠遠的施下一個道禮。
見此,張烈也單手持訣回給大師姐一禮。
一直以來,大師姐厲曼梅都是很照顧自己等人的,今日特地相送,這是情分,得認得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