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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神元化煞,大方向上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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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整理行裝,收拾財物,向宗門庶務殿、師承報備,然后一老一小兩人就踏上前往越國,入世煉心的路程。

  大陸南域,越國。

  最近十年天災不斷,民不聊生,導致上到朝堂官場下到民間江湖的斗爭也越趨激烈,朝堂之上各大派系互相攻訐,只論立場不論對錯,江湖之中血雨仇殺以強凌弱,少有律法制約。

  像這種高烈度的彼此爭斗,導致越國京都盛京,這幾年常常都會有曾經富貴滔天的高官顯爵、突然落敗,身陷牢獄,一家數百口被送到法場之上,全部斬首。也常常會緝拿到一些大賊巨盜歸案,梟首示眾。

  這一日,法場之上再一次人頭簇集,因為今日被斬首之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鷹爪王殷天揚,都說如此武人氣血熾盛,可血濺如虹,更有家里得了重病的人家,已經備好錢物,準備購買那傳說中可以驅除疫病的人血饅頭。

  與此同時,離法場最近處的一家酒樓,被官兵團團包圍住了,有華麗大轎達官顯貴進出其中。

  “哼,神氣什么,這年頭只要是當官的,別管清官貪官,都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哪天搬家。”

  “閉嘴,看清楚那是什么人再亂說,這位是手握兵權的齊王,陛下都要給他七分顏面的,砍誰的腦袋也砍不到這位脖子上。”

  “嘶,還真的是齊王啊,難怪如此大的排場。”

  在酒樓下面熙熙攘攘的時候,酒樓上方直面法場的雅間內,權傾朝野的齊王,正躬著背將一位容顏清俊的少年道人,讓到主位高處,便是少年身旁的老者,也挺直腰桿,看上去比那位親王都更加盛氣一些。

  然而對于此,齊王劉子桓是絲毫不在意的,身為這個國家的高層,他是知曉一些真相的,越國所接觸范圍內的所有國家,其國家皇族基本上都是高階修仙者的血脈親族出身,整個國家實際上都執掌于這些世外仙人的手中。

  給你顏面你有顏面,不給你顏面惹怒了這些仙長,屠城滅國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當然,這些仙長都是聲稱那是高階妖獸或者魔道修士做的,但是真相,誰知道呢?

  其實那些事真的大多數都是高階妖獸或魔修做的,正經的修仙者誰沒事殺很多凡人?

  除非走火入魔,已經徹底瘋掉了,或者像自己這般,可能需要修煉特殊的法門。

  然而張烈也清楚的知道這種事解釋不清,因此也就不解釋了。

  “仙師,此人為江湖大盜鷹爪王殷天揚,在南方一代建立天鷹教,殺官放糧,勢同謀反。得到仙師法旨之后,我特地將他從天牢當中提前調了出來。”

  “那那些小家伙呢?”

  “呃,都是天鷹教的亂黨,應該是鷹爪王殷天揚的孫子孫女。”

  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張烈,已經年過六十的齊王劉子桓完全猜不透對方在想些什么,因此也只能自己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小心翼翼謹慎言行。

  在酒樓之上,張烈看著那些已經被押入刑場的上百口人,其中有女人還在喂自己的孩子喝烈酒,想讓孩子死前少受一些苦痛。

  心堅如鐵,這一點張烈在上一世的時候就已經做到了。

  作為一線消防員,看過的資料、圖片,乃至被烈火焚燒過的房屋、尸骸,不計其數。

  本就要在最危險可怕的情境下,保持理性與冷靜,然后再用它們,戰勝自身對于死亡的恐懼。

  與烈火焚燒的殘酷相比,凡人的屠刀就要遜色一些了。

  可是,這并不代表張烈就可以毫無顧忌的修煉神元化煞法訣,師尊七煞道人希望張烈可以通過殺男人,殺女人,殺老人,殺孩子,最后做到劍出無悔,斬斷一切的心境。

  張烈也可以肯定,這樣煉心三年,自身戰力絕對倍增。

  如果他是一個本世界土著的話,他沒有更多的見識與閱歷,他只能這么選擇,按照師尊為自己選定好的道路前行。

  至少在練氣晉升筑基這個境界,這么做是沒有問題的,

  這就是師長的作用,他比你境界高一個境界,那么他的指點也就意味著你起碼在這個境界之前,不會犯下根本的錯誤,這一點非常重要。

  然而張烈是穿越重生者,經歷過另一個世界另一種信息大爆炸的轟炸,他自然而然就會比本世界土著,多想一些: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殺他個地覆天翻,快意恩仇!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以囚徒之血練劍,最終修煉出的所謂殺道之心,何其卑劣?

  師尊七煞道人橫行一方,他也修煉了這神元化煞法訣,可見力量就是力量,強生弱死,本就契合生靈天道。

  愿意契合生靈天道的話,你修什么仙?你應該安安樂樂的接受生老命死,而不是妄想著侵奪造化,證道成仙。

  在這個時候,法場之上,一群劊子手已經腆肚扛刀,準備行刑了,而張烈這邊,腦海當中兩種截然相反的念頭彼此糾纏斗爭,沸反盈天。

  因為見過的,聽過的,知道的,思考過的太過多了,因此反而無法循規蹈矩亦趨亦步了。

  “時辰已到,斬立決!”

  隨著官員的令牌扔下,一眾劊子手上前抽掉木牌,高舉起了大刀,大刀之下有人身體蜷縮哭聲一片的,有人挺身赴死從容不迫的。

  也有那些年齡幼小的男女幼童,已經被大人用酒灌倒,昏昏睡去。

  就在大刀高舉,斬落而下的那一刻。

  酒樓上的少年道人,好像突然恍過神來一般,他下意識地一揮手,一道熾紅劍氣飛出,于半空當中驀然炸裂,化為十數柄小劍凌空刺去。

  鏘鏘鏘鏘鏘……

  那些斬落的鬼頭大刀,都驟然間被一道紅光擊中,所有劊子手都仰頭摔倒,法場上一時間一片混亂。

  “劫法場了,有人劫法場!”有人這樣高喊著,下方還有人想要順勢偷走劊子手的大刀,然而此時此刻那些鬼頭刀卻盡皆滾燙紅熾,觸之即傷。

  “其氣清正,都放了吧。”酒樓上的張烈皺了皺眉,然后轉過身去留下這樣一句話就走了。

  “啊?是。”

  “快,快,拿我的令牌,把殷天揚他們一家都重新收押,擇日再審。”

  張烈隨口的一句話,那位齊王卻是不敢怠慢的,尤其,他剛剛見識到了仙師的可怕力量:

  如此距離,揮手之間就將十數名劊子手盡數擊倒,威力之強,猶勝強弩,精準則更是遠遠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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