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元靈石幣凈利潤！
這個驚人的數字讓楊路都有些驚訝了，而旁邊的李青寧更是目瞪口呆道：“半年十萬靈石幣凈利潤，這還是我當年收購的那個礦山嗎？”
當年李青寧為了收購這座玄鐵礦山，共計耗資三百六十萬靈石幣。
按照李青寧原本的預想，這座礦山每年能產生五六萬元靈石幣利潤就很好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李青寧經營這座礦山足足三年時間，不僅一分錢利潤都沒有賺到，反而是人工物料損耗，每年都要折進去十多萬元靈石幣。要不是李青寧當初投入的沉沒成本實在太大，她甚至恨不得把這座只會虧錢的礦脈廢棄不要算了。
雖然這種巨額虧損跟季思寒團隊的貪污腐敗不無關系，但就算把季思涵這三年貪污的五十多萬靈石幣加回去，這座礦山的年利潤也就只有七八萬靈石幣，然而現在季思寒卻說，過去半年礦山的凈利潤已經達到十萬靈石幣，這怎能不讓李青寧震驚？
要知道季思涵接管這座玄鐵礦山時間還不長，因此礦山的利潤肯定不可能直接達到峰值，大概率還處于爬坡期，如果玄鐵礦山能保持這樣的利潤走勢，下一年的利潤達到三十萬元靈石幣都不是不可能！
三百六十萬靈石幣投入，產生三十萬靈石幣凈利潤。這種水平的投資回報率，已經接近地球的股權投資平均回報率了。在股權投資平均回報率不足2的九州修真界，這種利潤水平絕對是非常罕見的存在。
如果青寧商會肯公開披露財務報表，這座玄鐵礦山的股權哪怕賣出上千萬靈石幣的天價也不是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被孤云宗當作當枯竭礦脈賤賣。
楊路看著季思寒，笑著問道：“季管事，你又是如何化腐朽為神奇的呢？”
季思寒傲然一笑道：“楊顧問，這礦山管理的學問雖然看起來千頭萬緒，但說起來倒也非常簡單，總共只需要做到兩件小事就可以了。”
楊路眉頭一挑道：“哦？是哪兩件小事？”
季思寒伸出右手兩根手指頭，依次解說道：“第一件事，就是盡量杜絕礦山腐敗；而這第二件事，則是激發全體礦工的工作熱情！”
聽到這句正確的廢話，除了季思寒的嫡系部下，其余青寧商會員工都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賀明遠更是當場翻了個白眼，無情嘲諷道：“要是照季管事這么說，我看白日飛升也只是聽起來比較困難，做起來卻非常簡單！第一，先修煉到元嬰十層大圓滿的境界，第二嘗試突破仙人之境，這不就是正確的廢話嗎？”
賀明遠的吐槽，讓李青寧也露出了深以為然的表情，如果換個人用這種故作深沉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不過考慮到眼前這個容貌猥瑣的家伙給自己賺了大錢，李大小姐看著對方的眼神也順眼了幾分，竟然破天荒地捧跟道：“季管事，你具體是怎么做到的？”
季思寒猥瑣一笑道：“我在礦山干了半輩子，普通的小偷小摸，我用鼻子都能聞出來，想要杜絕腐敗并沒有那么困難。至于激勵大家干事創業，最主要的方法就是要讓礦工多勞多得。然而礦工的工作量非常難以量化，虛報工作量和磨洋工的現象非常嚴重，因此我執掌巒石城礦山之后，第一時間就是進行績效考核方式改革。”
李青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沒錯，礦工的工作量核算簡直就是個黑箱，我們總不能每個礦工身邊安排個績效考核員，績效考核員旁邊再安排個監督員，監督員旁邊再安排個監督監督員，按照楊路的說法，這不就成了那個什么……什么套娃了嗎？”
“青寧大小姐果然冰雪聰明！”季思寒反應神速，當場就是一個馬屁拍上，然后才繼續自己的講解，“所以我給礦工制定了全新的績效考核制度，首先是把礦工的薪酬水平提升了60，相比其它大礦具有明顯的工資優勢，然后礦工的工資也不再按照工作量的絕對大小發放，而是按照工作量的相對排名發放，不管你工作量總額是多少，你必須比別人的工作量更大才能獲得最高等級的獎金，排名最后的礦工，工資甚至還不到排名前列礦工的三分之一，這樣就能最大程度鼓勵礦工們互相監督、互相加班、互相內卷！”
用雙倍的工資雇一頭牛馬干活，然后逼迫牛馬完成三個人的工作量……
不就是大廠養蠱的常規手段嗎？
聽到如此具有互聯網思維的管理方式，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楊路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青寧商會礦山的工資比其它礦山明顯偏高，肯定會吸引巒石城地區的礦工蜂擁而來，然而青寧商會礦山的工資分配又是嚴重向優秀員工傾斜。
這樣既可以在礦工圈子樹立勤勞致富的正面典型，還可以加大礦工內心的不平衡感，充分利用了“我看你賺錢，比我自己虧錢還難受”的攀比心理，鼓勵員工們自發內卷，誰要是膽敢虛報工作量，直接會被同行群起而攻之。
而且這種內卷完全可以是無底線的。
你今天敢996，我明天就敢007，通過工作量軍備競賽，自發鼓勵礦工卷死對方，哪怕你年紀大了卷不動了，自然有眼紅青寧商會高薪的年輕人跑來卷。
在場之人大多都有管理經驗，自然知道季思寒制定的新激勵制度有多陰險毒辣。
看到眾人都被自己獨創的管理手段吸引住了，季思寒講解起來也更來勁了：“自從我實行了全新的工作制度后，礦工的工作時間明顯增長，從最早的每周60小時，上升到了每周90小時，人均產能更是提升了130，然而人工成本卻只增長了60，依靠高效的勞動力，哪怕很多玄鐵含量嚴重不足的礦段，如今都有了開采價值，整座礦山的可開采儲量更是直接翻了三倍以上，哪怕未來這條玄鐵礦脈的平均品位繼續按照當前速度下降，我也有信心在未來15年，替青寧大小姐和楊顧問收回全部投資成本。”
聽到季思寒的豪言壯語，楊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頭看向賀明遠道：“賀管事，巒石城礦山的賬目你檢查過沒有，有沒有什么問題？”
賀明遠看到季思寒大出風頭，自然心情非常不爽。然而他知道誣告這種方法是搬不倒季思寒的，只得勉強說道：“根據巒石城礦山的賬目和我掌握的信息，暫時看不出這家伙的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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