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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中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終焉使徒

  3524年9月25日。

  中秋,月明。

  太昊綜合大學內,賞月的情侶成雙成對,在湖邊林地互相依偎。

  昨日歌劇院的風波,并未在明面上流傳。

  倒不是學生們一個個都有著自覺,而是有特殊部門在事后給與提醒警告。

  但在暗中,特處局已經大規模反應。

  旅者回到東華,這是足以影響全球的大事件。

  要是廣而告之,東華股指說不得也要抖上三抖。

  太昊、邊春、招搖、婺州……

  黃懷玉可能會出現的城市,街上都多了不少臨時“行人”。

  所有攝像頭回傳的畫面,都會被暗中過濾。

  但這一切,目標本人毫無所覺,也不在意。

  太昊下城區深處,朦朧黃光中。

  “旅者大人,請往這邊。”

  拖著鱷魚尾的徐林快步走過鐵板橋,站到下水道對面指路。

  橋面上,黃懷玉與作陪的卜依依、菲兒、白疤先后走過。

  這里是鱗片幫控制區,毗鄰“浴室”的一條僻靜通道。

  浴室之中,住著肥胖的章魚異種“囚犯”。

  這家伙平日總是探出觸手,從流過的水體里撈垃圾為生,對鱗片幫造成了一些困擾。

  但今天它異常乖覺。

  從黃懷玉等人靠近,一直到他們離開,囚犯就像是死了一樣,一動都沒動。

  沒達到目的的徐林撇了撇嘴,繼續帶路。

  穿過五條水道,側面傳來鞭炮聲。

  透過筆直通道,黃懷玉看見了遠處的場景。

  大群各有殘缺病態的鱗片幫眾圍在鐵臺附近,正舉辦熱鬧而簡陋的婚禮。

  一對新人穿著整潔的衣服,掛著笑容站在高臺。

  男子手指間長蹼,女人則滿頭鱗屑,眼白泛紅。

  兩人都很年輕。

  畫面雖不美,但快樂很純粹。

  黃懷玉一行沉默地穿過水道。

  歡呼聲被拋在腦后,漸行漸遠。

  “剛剛那群人里,有七個活不過一個月了。”

  黃懷玉突然說道。

  “包括那個女人。”

  一眼之緣,足以讓命運覺做出判斷。

  “有兩個人的情況還不算絕癥,有機會治愈。”

  他補充道。

  “旅者大人,我們雖然不缺物質,但很缺錢。”

  徐林走在前邊,頭也不回地說道。

  “而且,兄弟們大多也不想再治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

  “要治病就得回上面去。”

  “我們這兒干凈,待久了的人要是去太昊,就算治好了病,怕也會染上些別的。”

  最后一句話,徐林是笑著說的。

  這笑聲灑脫,也帶著譏諷。

  “我理解。”

  黃懷玉頷首道,掃視過周遭環境。

  在他路過的磚墻頂部,有復雜的管線交錯穿越。

  這些管線可能是水管、電線、天然氣、信號光纜等等,其端口去向有無數可能。

  “菲兒,回頭安排下,以后每個月給徐林這兒送些錢過來。”

  黃懷玉轉首吩咐道。

  “不用多,幾十百把萬就行。”

  徐林詫異地回過頭來,目光略有警惕。

  “一點小錢,不用你們做什么。”

  黃懷玉爽朗笑道,看起來很真摯。

  “這么大的地方,這么多的人手,總有用得著錢的地方。”

  鱗片幫的幫主甩著尾巴沉默片刻,最后點頭應下。

  十幾分鐘后,幾人到達了地下兩百米深。

  原生巖層側畔,地下河潺潺流淌。

  水聲悅耳,像是樂器演奏。

  黑魆道口,徐林和卜依依等人都停下等待。

  黃懷玉從白疤手里接過手提袋,一個人往前。

  黑暗中,他沿著小溪一路走出兩百多米,這才在一塊巨巖前停下。

  這巖石高有七八米,正面有邊長三米的方形切割痕跡。

  當年,追命的尸首就被葬在這無字巖碑之后。

  地下無光,是故墳上無草。

  只有些年份不同的香煙煙灰落在各處。

  “三年了,隊長。”

  黃懷玉站了片刻,突然綻開笑容。

  “今天正好中秋,我來看你。”

  他從布袋里掏出瓶白酒,手指一滑削去瓶口。

  濃郁撲鼻的香氣散播開來,也不知道這酒是陳了多少年。

  “往年都是老李來,今年他太忙,來不了了。”

  黃懷玉輕輕灌了口酒,又從兜里掏出一盒白金玄囂,取出兩支點上。

  “你也別怪他,都是在替我做事,其實是我的錯。”

  兩支煙,一支被倒著插入地面,一支被叼在嘴邊。

  追命不抽煙。

  黃懷玉也不抽。

  “說起來也才三年,你都不知道我現在事業搞得多大……”

  黃懷玉在石頭前蹲下,驕傲、唏噓。

  “‘旅者’這個名頭,已經比你的‘追命’代號,硬得多啦!”

  “我還注冊了一個‘神目集團’,下面有各種分支實體——PMC(私營軍事承包商)、礦業、情報、鉆石、貴金屬、超凡流通……”

  黃懷玉看著煙氣在黑暗中裊裊升起,絮叨不停。

  “每年,我的組織能有三百億凈利潤,比CIA的年預算還高多了!”

  “數十超凡,過萬士兵;你都想不到,圣主教那樣的龐然大物都在我這吃了很多虧。”

  “我是共開聯的大股東,X局的合作伙伴;能與浮世并肩,敢向提豐怒目。”

  “外頭叫我,都不敢用名字,改稱神目之王了……”

  說到這里,他笑容突然一垮。

  “罷了,你不會想聽這些。”

  黃懷玉搖了搖頭,將一口未抽的香煙彈入遠處溪流。

  嗤的一聲響,紅色光點湮滅。

  “如果你還在,現在未必愿意和我坐在一處了吧?”

  他站起身來。

  “你想做的事情,我大概是沒法替你做了——因為我和那些人,已經沒有本質區別。”

  “但我會替你討回他們欠你的,用我的方式。”

  黃懷玉伸手緩緩撫過巨巖。

  “不管你需不需要。”

  指鋒過處,石粉簌簌而下。

  良久后,被一人喝干的酒瓶在溪水中沉浮遠去。

  黑暗中,腳步聲響起。

  一塵不染的巖石角落,被新刻上了幾排小字。

西江月·中秋再會兄長江諺  殘巖清溪似舊,人間癡怨成狂。

  夢中處處覓行藏,卻是異國他鄉。

  追命三載如箭,纏身惡業何妨?

  拄手鐘山看蒼黃,等閑銀河風浪。

黃懷玉,3524年9月25日  本來左手詞牌平仄,右手平水韻,打算整得像樣點。

  奈何水平實在不夠,理不好平仄……

大手子們隨便看看,付之一笑  請:m.vipxs.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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