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庫庫爾坎牽頭的BH做空非常順利,所有人都小發一筆。
與一般投資者不同,舊日們只要有理,就沒有要不回的債。
或者,像耶夢加得、提豐之流,甚至有沒有理也不太重要。
這時候,庫庫爾坎回道:“我自己出的。”
所有人的臉都拉了下來。
搞半天,這第二份禮物居然是庫庫爾坎要拆借過橋資金……
共開聯在查賬的事情總所周知。
目前,賬目問題還沒有爆出來。
一方面,如此巨大機構的賬務極其復雜,要清查本就漫長。
另一方面,庫庫爾坎本人就是財務造假的高手,作為行政一把手,還能想方設法阻礙會計團隊工作進程。
但暴露終究是遲早的事。
“這雖然是我用個人名義對各位發的債券,但我用人格擔保本金與利息!”
庫庫爾坎豎起彩色羽毛,以真摯臉說道。
“以人格擔保?你有人格嗎?”
宙斯嗤笑道。
庫庫爾坎不理他,再度游說其他人,但沒有得到回應。
她在共開聯的話語權下降,所有舊日都樂見其成。
“好了,接下來是我的禮物。”
蚩尤開口,接過主導。
“就在昨天,東華大陸天下水宗家族發生政變。”
他開門見山道。
“乘著派系合議談判結束,嫡長子蘇射侯突然采取武力行動。”
“晚上七點鐘,蘇家大長老蘇致遠乘坐的直升機被數枚防空導彈擊落。”
說到這里,所有人不自覺地用余光瞟了眼耶夢加得。
“同一時間,長女蘇清婉和無支祁使徒柳龍飛于老宅被生擒。”
蚩尤用幾句話就說完經過,很是干脆。
“這個蘇射侯倒是心狠手辣,我之前倒是小看他了。”
阿斯塔羅斯稱贊道。
“說起來,蘇家大小姐不是旅者你的好友嗎?”
她轉過矛頭。
“紅顏知己出事了,你什么都不做的話,說不過去吧?”
這種把人架在火上烤的話術,阿斯塔羅斯用得爐火純青。
過了這么久,所有舊日都知道旅者是因為特處局壓力,被迫退出東華匿蹤。
如果黃懷玉因為蘇清婉的事情回東華處置,必然會惡化與特處局的關系。
“水宗家族的權力分配是一族內政,我是外人,沒資格操閑心。”
黃懷玉淡淡道。
由于神目島的地理隔絕,他并不了解蘇家當前的情況。
但總體來說,黃懷玉不擔心蘇清婉的安全問題。
第一,蘇大小姐善名在外,能力威脅又明顯不足,蘇射侯行動過激,反而會傷到人望。
第二,以蘇射侯一貫表現出來的城府手腕,必然會考慮與旅者交惡的風險。
“不過,如果蘇清婉真的出事,誰動的她,我必然百倍奉還。”
然后,黃懷玉又以斬釘截鐵的語氣補充道。
蚩尤之后,輪到貝希摩斯。
“我向各位通報一下埃特納的最新情況。”
他坐得筆直,口吻正式。
“埃特納復國黨黨魁拜爾斯今日秘密拜訪了奧斯迪亞,并達成多項協議。”
埃特納復國黨以“光復國家”為核心號召,繼承了分裂前強力部門的大部分力量。
“我們會支持復國黨控制埃特納所有南部地區。”
貝希摩斯繼續說道。
“當然,短時間內,還不至于與蔚藍和東華控制的北部地區發生沖突。”
埃特納這個國家已經好久沒有在公眾視野出現。
雖然事情就發生在半年前,但在各大媒體眼中,這個國家和她的王室都已經過氣。
再聽到她的名字,黃懷玉第一時間想起的是被多摩王室埋藏在各地武庫里的貧鈾裝甲。
澤佛人中異種不少,應該如多摩王室般,在長久的歷史傳承中摸索出了些異化訣竅。
此外,澤佛人的身高和體格,正好與龍血騎士相仿。
正在黃懷玉走神的時候,宙斯開口。
“南烏盟頂級能源富豪萊斯可能要和老婆離婚了。”
他送出的禮物竟是個八卦。
“這兩人是共同創業,沒有婚前協議,會有嚴重的財產分割問題,對他們麾下公司影響很大。”
“你們有興趣的,可以做空一波。”
宙斯說道。
“萊斯離婚?他們都結婚幾十年了,雖然一直各玩各的,但感情很好啊?”
庫庫爾坎聞言迷惑道。
她與這位萊斯在商業上有過交往。
“一把年紀了合伙搞錢不好嗎?還當自己十八歲呢……”
她不屑一顧道。
集會最后,是耶夢加得的禮物。
“兩個禮拜前,北絕淖起了近年來最大規模的時光霧。”
他說的這事,在場大部分人都知道。
這場霧氣的等效衰老時間超過一千七百年,造成七個材料儲備不夠的營地崩塌,數百人壽盡而死。
“就在這次異常中,(北烏)安委會發現了一位穿過大霧的幸存者。”
“經過審問后,這人在認知、記憶、語言風格等方面,都表現為生活在兩百年前的北烏邊境游牧民。”
“目前,他已被安委會秘密帶回。”
第二天,七月二日。
清晨六點,霧正濃。
神目島南方九百公里處,哈德森軍港。
港口主樓的高處露臺上,一張木桌露天擺著,上頭散落著兩份機密報告。
第一份關于過去,是關于埃特納的行動總結。
總結末尾,記錄著蔚藍和東華的三次磋商過程,以及分割埃特納、各自獨立建國的不公開約定。
第二份正翻開的關于未來,頁眉小標題上寫著“神目島攻略”五個字。
攤開的這一頁上,記錄著神目島當前的礦業年均GDP,以及排除澤佛人干擾后,在蔚藍全面管轄下預計能達到的開采規模。
木桌后,端坐在無靠背椅上的女人合上報告,又打開了另一份。
《關于神目島異常區特設艦隊的綜合評估報告》。
女人閱讀速度極快,不多時就將百余頁報告看完。
此時,遠處汽笛聲傳來。
她挑眼看去,卻是有一艘巨艦緩緩入港。
這艘大船近三百米長,輪廓被濃霧遮掩大半。
其甲板上,斜指天空的足有數十根鐵色炮管,讓人望之生寒。
“還算準點。”
女人伸出手腕,看了眼腕表,點評道。
話音剛落,便有長風自海港側面無源而生,將港區濃霧吹散。
海岸邊,整整六艘一模一樣的重炮武庫艦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