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提豐與宙斯的埃特納神戰發生在前，燭九陰之戰發生在之后。
在這兩次戰斗中間，雅典娜成為了奧林匹斯第四代神王。
整個過程被他梳理出來。
死在燭九陰手上的至少是第三代赫爾墨斯。
既然如此，雅典娜和阿波羅當時坐視手下隕落也就可以理解——祂有辦法補充這些次級神明。
想到這里，一個猜想難以抑制地從他心中浮現。
會不會，那個赫爾墨斯，還有赫拉克勒斯，就是人類？
融合神話生物源質后，一路提升到百分之百的完美使徒、再世神明？
黃懷玉隨手拋開日記本，禁不住心波如潮。
當人類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時，高高在上的諸神中，最愿意接觸他們的智慧與勝利女神首先發現了其潛力。
人類足以承載神話生物遺蛻中蘊含的權柄。
正是借助這種力量，她完成了一系列計劃，掀翻父親與最強泰坦，成為北方之王。
他邊走邊思索，不知不覺便穿過了整個第二重區域，接近最后的核心區。
在大圖書館最深處，有大約五十米直徑的空間被空出，這也是整座法陣傾力保護的區域。
走出書庫區，黃懷玉拐入一道一字朝向的橫廊，通往核心區的通道就接在橫廊正中。
我的第三枚源質碎片，就在眼前了。
黃懷玉壓制住心緒，大步朝前。
但就在他穿過橫廊近半的時候，卻見到一位長發紅眸、白衣短裙的絕美女子出現在廊道另一頭。
在這個地方見到其他人，同時出乎雙方的預料。
“九尾？！”
黃懷玉雙目一縮，面色陡然陰沉。
“是啊，正是我呢。”
菲兒在短暫一愣后，迅速恢復從容。
“菲兒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旅者閣下呢。”
“按照計劃，明明應該是菲兒得第一名的……”
她柔聲抱怨道，嘴角牽出溫婉笑容。
就像是被春風吹拂的花苞漸漸開放。
沒有凡人能不沉醉在這個笑容里。
可惜，黃懷玉不是凡人。
沒有任何預動，他激活閃爍，飛身降臨在女子面前。
一步邁過，兩人交錯。
空間刃拖刀飛斬。
此時的黃懷玉同化率是29.4，達到上限，是扎扎實實的能級二巔峰。
面對他毫不留手的這一刀，全世界能級二之中，能夠保住一命的著實不多。
不擅戰斗的青丘山幻神當然不在其內。
毫無意外，美麗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艷血色涂上天花板。
“我早就說過，偷我東西的人，沒有好果子吃。”
黃懷玉回身淡淡道，瞥了眼目中尚有驚色的九尾斷首。
尸體撲倒，他大步邁過，毫無惋惜。
但冷峻的氣氛被一個自走廊另一頭傳來的聲音破壞。
“菲兒是曾經有錯，但旅者大人未免也太粗暴了吧……”
委屈、柔媚，正是本該死去的九尾的聲音。
黃懷玉抬頭望去，果然發現一個活脫脫的白衣紅裙女子站在對面廊道。
不是菲兒又能是誰？
他回身一瞥，發現身后的斷首尸身如泡沫崩散，血跡也如是。
剛剛那個是幻象，所以現在這個大概率也是。
黃懷玉雙目微凝，心中想到。
“菲兒雖然偷了大人的一枚源質，但不也用戒指回禮了嗎？”
女子泫然欲泣道，見者猶憐。
黃懷玉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得先找到她的本體位置。
他將感知放到最大，接受并分析所有外界輸入的信息。
光線異樣、聲源位置、氣流變化、神通力氣息……
所有被想到的環節他全部沒有放過，但任何地方都不存在破綻。
兩種可能。
第一是她的幻術超過我的想象。
第二，這就是本體。
黃懷玉心神電轉，殺意流出。
彈指一瞬間，他抬手自腋下槍套拔出手槍，瞄準開火。
只要她躲避，我就……
黃懷玉正欲閃爍追身，卻見到子彈輕易命中九尾心臟，將她擊倒在血泊中。
尸體如泡沫化散。
這還是幻象。
這怎么可能？
黃懷玉感到棘手。
雖然早就從李百辟嘴里聽說過“青丘山幻神”的大名，但菲兒的幻術還是讓他吃驚。
如果破不了幻術，那就相當于失去了五感，戰斗哪里有勝機？
走廊中間，第三個菲兒出現。
“旅者大人就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心嗎？”
她眼眶微紅，質問道。
“菲兒與閣下明明可以和平共處的——菲兒只需要封印內的龍之印；其他東西，大人盡管取走好了！”
欺騙是使徒作戰的重要部分。
九尾越是示好，越是退縮，黃懷玉心中的警戒越是提高。
這一次他遲遲沒有出手。
第三個幻象乃是當面出現，但黃懷玉還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
連神通力波動都沒捕捉到。
就像頂級魔術師當著觀眾的臉換牌，后者依然看不見。
九尾狐作為a級神話生物，并無法賦予使徒任何強殺傷性能力。
甚至于九尾使徒的基礎身體素質比b級輔助型使徒還要不如。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換來的，是在特有權柄上堪稱極致的效果。
“本體存在感削減”、“神通無痕”、“幻象”、“魅惑”，這是九尾狐僅有的四種能力。
其中，魅惑顧名思義，可以植入心理暗示。
存在感削減可以全方位降低使徒與外部世界的交互痕跡，包括但不限于光線、振動、動量傳導等等。
神通無痕可以讓九尾狐施展能力時毫無波動，無法被定位。
幻象術，不僅能制造感知上與模仿體無差別的分身；同化率提升后，還能使幻象具備本體的一定力量。
她的本體會在哪里？
黃懷玉在嘗試換位思考。
就在這時，亭亭玉立于原地的九尾幻象突然炸碎。
連帶著消失的，還有廊道中央雙開門的半扇大門。
九尾的幻象離開本體一定距離后，就會在短時間內失效。
門早就開了，只是黃懷玉被蒙在鼓里。
九尾一開始就沒想過與旅者在這條走廊里糾纏。
進入核心區，打開封印，取走龍之印……
無意義的戰斗只是浪費時間。
“該死！”
黃懷玉這才明白，他剛剛一直在和空氣斗智斗勇。
緊要關頭，他顧不上節省精力，直接三連閃爍，穿過兩個拐角，百余毫秒內穿越五十米距離。
當他追到第三重區域邊緣時，果然見到菲兒正跑下階梯。
再次閃爍，雙方幾乎同時進入目標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