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我了。”
蚩尤吐氣開聲,將眾人發散的念頭收束到自己身上。
“我的情報關于東華特處局。”
“天罰在上周受了重傷,動力傳輸體系被破壞,至少要休養恢復一個多月。”
從周圍人反應來看,這個消息是他的獨家。
“而且,我有可靠情報,飛光此時也不在東華境內。”
一言以蔽之,特處局手上僅有的兩位別動隊隊長都暫時缺勤。
不說蚩尤本身的意圖,這情報絕對是合格的禮物。
這么說起來,任飛光的具體下落也可以作為禮物?
黃懷玉聞言想到。
但他也只是想一想,便把這念頭排出腦海。
任飛光平日為人嚴肅,一雙血紋雙目常常能把下屬看得不寒而栗。
但他對自己人到底不錯。
黃懷玉在埃特納這些時日也受了他不少信任和照顧。
以怨報德的事情,他干不來。
“聽說最近天罰一直在推進東北攻略。”
阿斯塔羅斯突然說道,發揮了她“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當家本領。
“既然天罰受了重傷,想必陸吾受傷也不輕吧?”
她話沒說完,就被東華戰神冷冷瞅了一眼。
天罰執掌雷霆,是攻殺型使徒,但硬實力只是能級三中階,與陸吾差距不小。
但兇神如何與特處局比家底。
除去國家機器的全方位支持,特處局還有梯隊式的能級二精銳執事,成建制的特勤隊伍。
相比作戰悍勇的追命,天罰此人更是出名的油滑謹慎。
要讓他吃這么個大虧,若說陸吾沒付出多少代價,阿斯塔羅斯是不信的。
但蚩尤并不愿意多說。
“我部瑣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把女大公懟了回去。
蚩尤之后,是大地之王貝希摩斯。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平緩溫和。
“我最近開發出了最新型的異種培植技術,可以大大壓低異化風險,對異種的肉體崩潰也有一定抑制作用。
貝希摩斯穩穩坐著,頗有學者之風。
“目前這種技術出產的抑制劑產量還不大,而且我要優先供應部分給奧斯迪亞官方,所以市面上短時間內不會出現。”
“不過如果在坐各位有需要,我可以優先提供。”
他說完,看到各位舊日都矜持感謝,只有庫庫爾坎目光不同。
就好像貝希摩斯的話漏過了核心重點。
大地之王細細一想,補上了一句:“一劑五十萬數位幣,大約是一次凡人異化儀式的分量。”
庫庫爾坎砸吧砸吧嘴,似乎覺得略貴。
接下來是宙斯的禮物。
“咳,咳。”
雷神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各位有聽說過南烏盟摩納哥邦的中心大教堂被燒毀的事情嗎?”
他說著,掃過眾舊日臉色。
無人回應。
黃懷玉突然有了一種既視感。
好似宙斯總是用這種極為正式的姿態語調,干一些“背后說小話”的事情。
“那座教堂在該邦國很出名,但私下里藏污納垢。”
“多年來,他們一直以唱詩班為掩護,負責給當地上流社會輸送未成年少女少年,以滿足某些人的癖好。”
宙斯語氣批判。
“但這一次,教廷苦修院麾下的一位高級苦修士使徒苦行至此教堂時,撞破了穢事。”
“據我所知,這名苦修士被稱為‘狂熱者’,在苦修院中地位很高,是七大天使之一烏利爾的使徒。”
烏利爾,b級神話生物,雅威七位座前天使之一。
相對于拉斐爾快活天使的形象,烏利爾則是天使恐怖憤怒之貌。
傳說中這位撒拉弗掌管地獄之火,負責執行火焚罪孽深重之人的苦刑。
在燭九陰傳承的記憶中,黃懷玉對祂有一些不突出的印象——大概就是天使軍團前面領路的個體之一。
“教廷的苦修士你們也知道,本來就神神叨叨,見到神之居所居然包藏罪惡,大概腦子就斷線了。”
宙斯諷刺道。
“然后,這位狂熱者用地獄火屠了這整座教堂——教廷為了掩人耳目,托口說是這座教堂失火。”
“對教堂執行神罰之后,苦修士便失去蹤跡,傳言說他身材魁梧、光頭白須,實力在能級三初階。”
宙斯暢快說道,對圣主教失去了一位中堅力量感到欣喜萬分。
“苦修就是腦癱行為,對經濟發展絕對的負面作用。”
庫庫爾坎接口道。
“這苦修再加上源質扭曲,負負得正了屬于是。”
眾舊日中格局最小的兩位將遇良才,一頓幸災樂禍。
逆時針輪轉,到了耶夢加得。
“我的禮物與印迪斯南贍密庫有關。”
耶夢加得從不廢話。
“這座密庫內,我確認了來源的s級源質碎片如下:阿特拉斯,句芒,哈迪斯,濕婆。”
“s級以下,其中還有米迦勒、奇美拉、阿芙洛狄忒……的源質碎片。”
他報出了一連串神話生物名稱,大約有二三十個。
這些消息看似簡單,卻是正兒八經的干貨。
“不愧是公認的戰爭級之下第一強者!”
剛剛還和宙斯一唱一和的庫庫爾坎莊嚴贊道。
源質碎片的下落是重要情報。
可以賣錢的那種。
當然,耶夢加得并沒有對羽蛇神的示好有什么反應,反而是宙斯臉頰繃緊,明顯面色不渝。
烏拉爾山南北,奧林匹斯和阿薩的仇怨多到一時半會都數不清楚。
但在當代戰力榜單上,“宙斯”使徒“至高(above
all)”的名頭一直都被“浮世(world)”壓在下面。
“我的禮物關于在座各位的一位老朋友。”
提豐自然不會顧及宙斯的態度。
最強泰坦面前,前舊日吊車尾恐怕走不過幾個回合。
“你是說卡俄斯?”
貝希摩斯好奇問道。
“不,我是說白澤。”
提豐回道。
“白澤?”
黃懷玉疑惑道。
他當然不會不知道白澤。
單論知名度,白澤在東華傳說中還要高過燭九陰,有“萬妖之首”的稱號。
古籍有載,白澤者,羊有一角當頂上,龍也,傷之震死。
(白澤,外形類似有一只獨角的羊,實際上是龍類,傷害祂的人會被雷擊而死。)
據說白澤通萬靈之情,曉天下萬物狀貌,不需要學習就知道與所有生物的溝通方式。
東華歷朝歷代,都將祂作為祥瑞之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