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和尚聽著幾個年輕后輩的不斷慫恿,內心也開始漸漸動搖。
  連他也開始懷疑,家主派自己出來的目的性了。
  “夠了,都閉嘴,先等等看!”
  玄心和尚低聲厲喝,聲音傳蕩在每個邪修的腦海。
  這些邪修臉色一變,頓時閉嘴不言,每個人心中都開始思量起逃脫之策。
  遠處山林。
  窸窸窣窣。
  寧川的身軀一沖而過,直接抓住了一只被他以碎石擊中的兔子,這兔子后背鮮血淋漓,至今未死,四肢還在不斷蹬噠。
  “可惜了就是小了點…”
  可這已經是找了半個多時辰,才找到的一個兔子。
  忽然,他往后看了看。
  只見身后那名馬臉邪修蹲在一塊大石上,眼神冷漠,向著自己三人冷冷看去。
  寧川背對著馬臉邪修,心頭一動,冒出一個想法,從懷中將姜云才給自己的腐骨軟筋散取出,強行喂到了兔子的嘴巴中。
  為了防止像上次在金刀門那樣出現紕漏,他連續喂了六七大口腐骨軟筋散。
  喂完之后,他又擰斷兔子的四肢,確保讓人從外面看不出異常,這才收起瓷瓶,立刻回頭道,“師伯,我抓到一只!”
  “拿過來!”
  馬臉邪修一下沖來。
  寧川當即笑呵呵的將這只兔子交給了馬臉邪修。
  馬臉邪修一看兔子后背鮮血淋漓,再加上四肢被擰斷,也沒懷疑什么,只以為是寧川防止這兔子逃跑,才故意擰斷的四肢。
  “繼續找,再找幾只!”
  “是,師伯!”
  寧川再次在山林中尋找起來。
  就這樣。
  又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寧川再次抓住了四只野兔,無一例外,全都被他擰斷四肢,悄悄喂下了腐骨軟筋散。
  除了他的四只野兔外,另外兩名僧人那里,也抓到了兩只野兔。
  就這樣,他們拎著七只野兔,直接返回。
  期間,寧川看著剩下兩個僧人手中的野兔,暗暗皺眉。
  這下麻煩了。
  那兩只野兔沒下毒…
  “兩位師兄,我來幫你們拿可以嗎?”
  寧川訕訕的走過去,去抓他們手中的野兔。
  “不用!”
  兩個僧人敵意很深,眼神冷漠。
  寧川的表現太過亮眼了,一個人就抓了五只。
  他們兩個人才抓兩只,寧川將他們的風頭全都搶去了,自然看寧川不爽。
  “沙比!”
  寧川暗罵。
  什么時候了,還在爭風吃醋!
  這他么純傻逼!
  他心頭轉動,繼續思索對策。
  一群人悄然返回。
  不多時已經再次來到眾人隱藏的地方。
  立刻有幾名戒字輩武僧,準備生火造飯。
  “不要生火,容易被發現,吃生的!”
  寧川連忙低呼。
  那幾名戒字輩武僧頓時眉頭一皺,看向寧川。
  生的怎么吃?
  “他說得對,生火必然會產生煙霧,容易暴露,吃生的!”
  玄心和尚眼神一瞇,看了寧川一眼,開口說道。
  眾多戒字輩、慧字輩武僧皆是臉色一變。
  真吃生的?
  “師伯祖,您先請!”
  寧川小心翼翼獻了一只野兔,給玄心和尚。
  玄心和尚抓起被擰斷四肢的野兔,直接一口咬在脖子上,開始吸血,咕嘟咕嘟,很快吸干,擦去嘴角血漬,冷漠道,“不要看著我,全都吃,剩下的野兔,大家剁了自己分!”
  他說著便隨手扯下一只兔腿,直接血糊糊的啃了起來。
  寧川趕忙又遞了三只野兔,給剩下的七個邪修分。
  那剩下的七名邪修接過野兔,也沒多說,直接暴力扯開,血糊糊的啃食起來。
  他們連人血都吸過,區區生肉算得了什么?
  其他僧人看著眼前血糊糊的一幕,皆是臉色蒼白,有些反胃。
  “分了,都分了吧。”
  一位慧字輩武僧開口說道。
  連師伯、師兄們都能這樣吃,他們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群武僧當即將剩下的野兔全部剁開,分吃起來。
  寧川也被分到了一只血糊糊的野兔腿。
  他看著眼前的野兔腿,一時之間直倒胃口,完全吃不下去。
  “你為什么不吃?你叫做戒川是嗎?”
  忽然,一道冷漠聲音從他不遠處傳來。
  抬頭一看,赫然是伏虎院的戒虎。
  戒虎的身軀比戒龍要矮,但是身上的肌肉卻更壯,一條條粗大的青筋爬滿手臂,腦袋光光的,連脖子上都有肌肉。
  “是我。”
  “我聽說你在降龍院向來很狂,降龍院的很多高手都被你打敗,現在戒龍遇害了,這么說今后降龍院的大師兄之位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戒虎語氣冷漠,盯著寧川,一副敵意很重的樣子。
  我尼瑪。
  寧川一陣無語。
  這又是一個純傻逼不成!
  “沒有,我不想當大師兄,大家都是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
  戒虎沒說話,他身邊的一位瘦小武僧卻忽然開口講話,眼神陰冷,注視著寧川,道,“記住了,就算你今后當了大師兄,見到我們戒虎師兄,也要主動行禮,親自跪下來,知道嗎?”
  他們伏虎院常年在業務水平和比武較量上,被降龍院壓了一頭,憋了很多年的氣。
  現在降龍院的大師兄掛了,新大師兄極有可能就是眼前寧川,他們自然要給寧川一個下馬威!
  殊不知寧川心中早就把他們當成了死人。
  還他么大師兄?
  能不能活著離開還是一個問題呢。
  “你開心就好,你開心就好。”
  “說什么屁話呢?滾過來,給我們戒虎師兄捶捶背!”
  那位伏虎院的武僧冷喝道。
  “好嘞。”
  寧川放下兔腿,連忙快速跑了過去,來到戒虎身后,開始迅速捶下。
  這一錘,頓時讓不少降龍院的武僧心生不滿,眼睛發紅。
  如果他們降龍院的戒龍大師兄還在,怎么可能會任由戒虎如此猖狂?
  這戒虎分明是沒將他們放在眼里。
  咔嚓!
  忽然,寧川抄起地上一塊青石,上來向著戒虎的后腦狠狠來了一下。
  又重又猛,毫無征兆,打的青石都炸開了。
  這戒虎手中抓著的兔肉可是沒下過毒的,一會多少會有些麻煩,所以趁著現在,直接撂倒再說。
  戒虎發出一聲慘叫,狂噴鮮血,眼白一翻,當場昏死了過去。
  “大師兄!”
  “戒虎師兄!”
  一群伏虎院的武僧紛紛色變,低呼開口。
  那群降龍院的武僧也猛然瞪大眼睛。
  臥槽!
  這么生猛的?
  寧川還擔心沒有徹底拍昏戒虎,又抓了一塊大石,繼續狠狠砸下。
  “住手!”
  一位慧字輩武僧臉色驟變,急忙丟掉兔肉,快速撲了過來。
  正在看熱鬧的的玄心和尚和其他邪修也全都神色一變。
  這小僧人下手這么歹毒?
  那位慧字輩武僧一把抓住寧川肩膀,直接將他原地薅起,速度極快,一把將寧川甩到一邊,砰的一聲,砸到一側的大樹上。
  寧川當場被摔得七葷八素,氣血涌動,一陣難受。
  那位慧字輩武僧趕忙迅速抓起戒虎的身軀進行查看,只見戒虎氣喘游絲,呼吸困難,后腦勺處深深凹陷,慘不忍睹。
  “已經廢了。”
  不遠處的玄心和尚,眼神一瞇,低語道。
  “要吸干他嗎?死了就不好吃了。”
  一位邪修眼睛一亮,低聲傳音。
  玄心和尚沒有回答他,內心還在迅速衡量是否現在就要殺光所有武僧。
  “小東西,你好毒的辣手!”
  那位慧字輩武僧臉色大怒,急忙看向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