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起來！”
熱吾安排下去，工作人員連忙開動，開始挖沙子。
熱吾一面叫喊著讓他們避開主要建筑，一面上前用石灰標注王城的范圍。
一邊打洞一邊聞沙子撒石灰，一手操作讓寶友著實驚嘆。
他們平時哪里見過這樣考古的。
之前黃昊英和寒鴉他們的操作都是中規中矩的，比起熱吾差遠了。
“這個，畢竟是野路子。”
唐奇勝冒了頭,寶友們連忙捉住詢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熱吾館長他們家，以前是著名的西北那片的地下工作者。”
寶友們聽得懂唐奇勝的暗喻，全部呆住。
老鼠來管貓？這算是什么操作？
“和他沒關系。”
唐奇勝知道寶友要誤會，趕忙解釋到。
“那些事情是他家里面人做的，也都是三代以前的人，當時熱吾館長學習這些,是為了當一名香水師,后來讓莫老硬生生拐回來的。”
“只是……”
聽到只是，寶友豎起耳朵，以為還有什么別的事情。
唐奇勝嘆口氣。
“這個熱吾館長太混不吝了，省級博物館，就屬他最沒皮！”
眾人一陣無語，不明白這是什么評價。
較真來看，這評價都是在罵人了。
而且，一個博物館長能沒皮到什么地步？
觀眾們覺得這氣氛有些微妙，忍不住腦補當時的畫面。
“我覺得嘛，你看香水的嘛，沒有意思的嘛，來跟我看文物嘛，好聞的！”
算了，畫面太美，完全不敢想。
熱吾看不到彈幕討論的內容，還在認真確定范圍。
不多時就勾勒出一座近似四方的地方出來。
“差不多就這么大了。”
工作人員早都準備好，聽到確定，直接開挖。
工兵鏟飛舞起來，頃刻功夫就是一座半人深的沙坑。
“寧專家，我敢才看過了嘛,這個地方差不多要五六米深，難怪面上都聞不出來。”
“這里面的東西，肯定是好的嘛！”
“到時候，你挑幾個好的給我們安西博物館嘛！”
“這就是寧大師的實力么？”
彈幕有人感慨，這待遇和一般人完全不一樣。
他們之前看別人遇到考古現場，文保部門的表現可是很直接的，全部帶走。
現在還居然和寧帆商量讓留幾件好的。
總不能是挖出來后寧大師還要挑幾件帶回去吧？
“不用想了，不可能。”
唐奇勝直接搖頭。
“八成是莫老那邊已經盯上了，你們別看袁院士在這里坐著，人應該都派過去準備截胡東西了。”
“應該……不至于吧？”
直播間的眾人都不太相信袁鹿能干出這事。
“怎么說話呢？”
眾人還在遲疑，袁鹿大喊一聲，拐杖狠狠地上一頓。
“什么叫截胡？”
“上交給國家還分地方的嗎？”
“這種東西當然是要送到故宮博物院珍藏。”
寶友們憋著笑，覺得這可真的是有意思。
嗅覺靈敏的已經開始準備錄屏給媒體們提供素材了。
安西博物館館長和故宮博物院顧問要是因為這種事情在直播間打起來……
嗯……隔著屏幕似乎也打不起來。
可就算是罵兩句，恐怕也是大頭條了。
寧帆眼睛微動，轉述了袁鹿的話。
屏幕里，袁鹿完全傻眼。
他沒想到寧帆居然直接一個字不改說了出來，這不是拱火么？
“寧·拱火大師·帆！”
“寧·你們不打破狗腦子不幸福斯基·大師！”
“秀啊！以前不會借刀殺人，看了寧大師的現場演示之后，我悟了！”
直播間寶友恨不得做筆記用這一套對付同事了。
“想想看，要是和你不對付的正在吐槽老板的時候，你恰好和老板撥通了語音。”
“妙啊！”
“您就是《公司人際交往殺手锏》的作者吧？”
“當初您退出……噢，您還沒退出文壇，那趕緊寫書啊！”
熱吾也愣在原地。
半晌，頭搖成撥浪鼓。
“那是不可能的嘛，他人又不在，我偷偷藏起來嘛，只要寧專家你不說我不說，他也不知道的嘛。”
直播間寶友都要笑瘋了。
寧大師賣了袁鹿院士這個先不說了，熱吾這操作，當著事主分贓又絕了。
偏偏熱吾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邊上說個不停，連怎么分東西都想好了。
正說著。
電話響起。
“是袁院士的，寧專家您別說話，我和他好好說。”
熱吾深吸口氣壓下免提。
“陶瓷就放在原地，等我找人過去搬運，金銀和青銅器就直接裝車，羊毛氈裹上先拉到博物館，后面就說是有緣人捐贈的，是么？”
袁鹿的聲音中氣十足，倒像是他在安排一樣。
“對！沒錯！”
熱吾答應下來，沒兩秒，臉色尷尬。
“不對啊，袁院士，您怎么知道的？我這還沒說嘛，算不得數的！”
“等等，寧專家，您不會還在直播吧？”
熱吾看向寧帆，反應過來。
“昂，沒斷過。”
寧帆點點頭，答應下來。
熱吾一拍大腿懊惱無比。
“寧專家，你這個害人害得太慘了嘛！你這讓我……袁院士，剛剛我是胡說的嘛！東西還是給故宮交過去，我們留一些特色的就行……”
絮絮叨叨好一通認錯，寶友們也見識到為什么唐奇勝說熱吾沒皮。
這變臉速度和認錯的速度，真的是無敵了。
他們犯錯都沒有這么快。
寧帆全程笑著吃瓜，等到掛了電話才悠悠過去問熱吾什么感覺。
“哎呀，寧專家，你不厚道的嘛！”
“早知道你要是直播，我絕對不說的嘛！”
直播間眾人都好奇起來。
這難道還改了性子？知道袁院士在還要說別的話？
“我要是知道他在的嘛，我直接拿了就跑的嘛！”
好家伙。
寶友們集體扶額。
就知道這熱吾不會那么老實，果然這邏輯太狠了，真當直播不算證據？
“反正東西到了館里面，他們有本事就搶走，我看看館里面那么多人答不答應。”
“現在好了，沒了……都沒了嘛！”
熱吾狠狠踢一腳沙子，又重新抓起來聞了幾下。
“什么都沒了！還不如聞不出來的嘛！”
寶友們全都忍不住笑起來。
這孩子氣的熱吾館長，太可愛了。
就在這時，挖坑的人群中爆發出大喊。
“挖到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