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走了幾步，毛明誠才明白半兩金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是嫌棄他拿的東西不夠好。
“我這里都是真東西！”
毛明誠急著喊出來，沖上前再次攔住兩人。
“要說我東西不好是不是也得先看看？你們這東西，說個價我聽聽？”
“十八子嘎巴拉手串，半小時前，三千萬收的，少了個珠子，少你一千萬。”
“你要是誠心要，拿東西吧。”
“好！好！這就拿出來！”
這次是寧帆開口，毛明誠心中狂喜。
他早都看出來這兩人是以寧帆為主的，之前也沒有提過這個事情，就等著看寧帆什么反應。
終于還是有眉目了。
半兩金看向寧帆，眉眼微動。
她不理解寧大師為什么要答應交換。
這串手鏈，就算是沒有了舍利子，也是雪域密宗的重要法器，毛明誠不過是個嘎巴拉匠人。
做的基本是普通貨色，能和這個手串相比？
就算是換，也不可能這么簡單才是。
寧帆微微一笑，沒有和半兩金說明原因。
“等等看就知道了。”
這邊，毛明誠已經翻遍身上，摸出來七八樣嘎巴拉制品，還有幾個密宗特有的法器。
“就這些么？”
寧帆看著毛明誠拿出來的東西，有些失望。
雖然看著不錯，可是想要換走這條嘎巴拉手串還是遠不夠。
“這些都是我們師門傳下來的法器，每一件都有近百年的加持。”
毛明誠說著話，雙眼還盯著寧帆想要看看真實想法。
可沒想到寧帆看一眼，神色平靜，沒有任何波動。
“不用了，這些東西……還入不了我的眼，都是些普通的法器，你連這個手串都能看出來，會覺得我能看上這些？”
毛明誠沉默下來。
他沒有想到寧帆這么直接。
咬咬牙，重新摸出一樣東西。
“要是這個還不行，那這次就算了。”
東西亮出來，寧帆微微眨眼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扁平的骨板中間凹下去一個坑，從骨板中間向四周還有四散開的裂紋，整個物品包裹著一圈金銀鑲嵌，華貴無比。
“這東西是我們祖輩之前從洋人手里淘換過來的東西，用了整整三根大黃魚。他當時覺得這是個重要的法器，可是拿來參悟了幾十年都沒有用，在我們這一脈也是傳家寶，要不是為了這串佛手串，絕對不可能拿出來！”
毛明誠拿出東西，依依不舍。
鑲嵌金銀天都人頭蓋骨，為距今約六十萬年前的猿人頭蓋骨制作而成，外鑲嵌金銀，碎裂紋路由膠水粘合。
系統顯示出的信息簡單而直接。
寧帆很努力地壓抑下激動。
誰能想到，居然在雪域高原見到了傳說中的天都人頭蓋骨！
而且還是這個樣子。
這哪怕是當年的挖掘者看到都想不到這就是以前的那枚天都人頭蓋骨。
“有意思，我換了！”
不等毛明誠再說條件，寧帆答應下交換。
等到東西過手，協議簽署完畢，毛明誠才回過神詢問這東西究竟是什么，居然值得寧帆用這串嘎巴拉手串來換。
“你拿出來的時候，不是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還問這個？”
寧帆微微一笑。
“東西過手，這東西我看著喜歡，覺得有緣分，就這樣。”
寧帆淡淡開口。
毛明誠盡管還有疑問，可話說的沒錯。
本身就是他提出來的交換，現在交換達成，對方不告訴自己好像也沒有什么。
想了想，索性不再糾結。
與其拿著不知道什么東西的物件，不如換成自己看的出來的。
至少研究好了，工藝水平還能再進一步。
珠串上手，他已經看的清楚，這些骨珠用的雕刻手法都是當年最早的工藝，哪怕是現在的嘎巴拉工藝傳承人都不會。
當然，現在也沒有什么嘎巴拉工藝的說法。
除了少數自愿奉獻出身體制作嘎巴拉的上師和高僧，絕大多數的僧人一樣選擇了下葬。
或許再過一些年，嘎巴拉制作工藝將徹底失傳，完全變成由動物骨制作的骨雕和骨制品。
寧帆和半兩金已經換了地方，找了僻靜處停下。
“寧大師？這個東西，有那么好么？”
半兩金是見證過那串佛骨手串價值的。
哪怕是沒有舍利子，至少也是大幾百萬，甚至千萬以上的價格。
換了眼前這個略凹陷的骨板。
值么？
“值！很值！”
寧帆看出半兩金的想法，微微一笑，順手開啟直播。
“寧大師，果然！我一走你就出去浪，是不是故意不帶我！”
直播剛開，王多魚的消息彈了出來。
從山上下來后，倉西德嘉和曲培都各自去忙碌，他戴著蓮子天珠不敢多停留，趕著回家匯報情況。
現在看到寧帆還在雪域，很是嫉妒。
皇帝用戶王魚䲆鱻䲜已被主播禁言 寧帆沒有多余動作，直接掛上禁言，安穩看起其他寶友的消息。
“果然是寧大師的風格，出手干脆！”
“皇帝用戶再次沒有牌面。”
“為多魚寶友默哀三分鐘！”
寶友們互相調侃著，滿不在乎。
“淘到了好東西，給你們看看。”
寧帆也不多說，直接放出自己剛才拿到的三樣東西。
半兩金站在邊上認真看著寧帆放出的第三件骨板。
“明代犀角杯，佛指舍利子。”
寧帆簡單介紹了前兩件東西的情況，寶友們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們怎么都沒想過寧帆在雪域都能遇到這種級別的東西。
這可真的堪稱是國寶了。
關鍵是……寧帆省略了物品來歷，只說是拍賣會所得，連證書都有，這完全是合法撿漏。
寶友們嘴角抽動，羨慕到起飛。
王多魚不能發表彈幕，硬生生砸火箭和其它禮物拼湊出一句話來。
“金牛、火箭、飛機！”
“牛氣沖天？”
寶友們破譯了王多魚的彈幕，笑得不能自已。
笑過后詢問起寧帆第三件物品是什么，看樣子好像就是普通的骨板，可是作為大軸子，最后一個出場，難道還有什么特殊的？
比剛才的佛指舍利還讓人激動不成？
“這是當年戰爭時候流失的天都人頭蓋骨化石。”
寧帆話音落下，整個直播間的彈幕都清空。
沒有人來得及說話，也沒有人反應過來。
他們都沒有想過寧帆最后拿出來的居然是這件神器。
所有人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寧大師，這個天都人頭蓋骨，保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