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
寧帆甩甩手,仿佛自己本來要這么做一樣。
半兩金疑惑著看向她。
她剛才看的真切,寧帆分明是不想管這件事,起身到一半才改口。
忍不住遞過去疑惑的目光。
不管是李沫兒還是陳靈婉,應該都沒有足夠的籌碼才是。
寧帆也不解釋。
自己和半兩金的關系有點奇妙。
說不熟悉,又同病相憐,很有可能還有血緣關系。
說熟悉,兩人又從來沒有想過去做血緣鑒定,甚至在上次回來后沒有任何交集。
寧帆自己懶得想這個關系,半兩金也不動作。
反正現在這樣。
有事喊過來,讓她出面,事后不用解釋,不用管,也不用負責,挺好的。
“我這就付定金……不,全款!”
陳靈婉有些惶恐。
她本來沒想到寧帆會答應,只是試探著一問,聽到結果還有些不敢置信。
寧帆擺擺手,沒有收錢。
東西還沒找到,不急。
說完留下半李沫兒在店里準備紋身前的事情,自己要了別的東西帶著半兩金外出。
“小六壬?”
半兩金拿著陳靈婉給的針盒下意識要開始掐算。
“不用。”
寧帆微微一笑。
“東西應該不用找,沒了。”
“怎么可能?”
半兩金神色震驚。
能讓這種東西悄無聲息的消失,可不是一般人做的到的。
而且這種手藝的傳承之物,和別的東西不一樣,就像是她的占卜錢,從文王之后,經過這么多年傳承依舊保留下來。
除了占卜,其它時候絕不離身。
哪怕是洗澡也要放在專門的袋子掛在胸前。
想到這,半兩金下意識低頭感受了下三枚占卜錢。
確認還在貼身放著才舒一口氣。
太大了,都要感受不到三枚錢在哪里了。
寧帆看著半兩金的舉動,眼神有幾分古怪。
他自然知道半兩金在做什么,可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古怪。
頭一次知道有人貼身放著是這么貼身的。
這包漿怕是帶香味的吧?
寧帆也沒戳破。
這種事情,半兩金不說,自己也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和你的銅錢不一樣,陰紋師的針不是金屬的。”
“怎么可能?”
半兩金愣在原地。
以古代的生產力,最好的東西應該就是金屬的針,不管是紋身還是針灸,不都是這樣的?
怎么可能不是金屬的針。
那樣的話,硬度和精細度都不可能達到。
“魚刺。”
寧帆說出個名字,半兩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盡管她在寧帆的直播間已經被震驚洗臉很多回,可這次依舊是滿臉震驚。
怎么可能是魚刺!
絕對不可能!
堂堂陰紋師的傳承之器,用來做這么隱秘又玄學的事情的工具,居然就是魚刺?
這讓半兩金怎么都接受不了。
“是魚刺,不過不是一般的魚刺。”
寧帆這話繞暈了半兩金,是又不是到底是不是?
“是種已經滅絕的魚身上的刺,中空,硬度極高,最早時候可以用來當做骨針。”
“后來氣候變化,魚滅絕,這種魚刺也就沒有了。”
“可……陳小姐的針不是一直到前些年還有?”
半兩金還有些疑惑,這東西,總不至于莫名消失了吧?
“時間長了,東西老了,自然碎成粉了,開蓋看看。”
半兩金聽話打開盒蓋,看到錦盒中間果然有一些細小的粉末。
“這難道……”
“不錯。”
寧帆點頭,半兩金還是不敢相信。
可事實在眼前,不得不信。
咽下口水,疑惑道。
“寧大師,那我們現在要怎么找陰紋師的針?”
“隨便看看。”
寧帆說完,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半兩金。
“你不會真的以為是她說的那樣,如果沒有完成紋身,人就要被顏料毒死的吧?”
“難道不是么?”
半兩金瞪圓了眼睛。
她雖然會算卦,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算。
剛才聽到半兩金和陳靈婉說話,還達成了合作,下意識以為兩人說的都是真的。
難道,還有隱情不成?
“都是假的。”
“這……”
半兩金完全傻眼了。
兩個人說的居然都是假的,這是怎么做到的?
寧帆嘆口氣。
“陳靈婉的確是有病,不過和她說的要死的毒素沒有太大關系,只是感染后出現了輕微中毒的癥狀。”
“畢竟能夠致死的毒素,就是計量多少,她們這樣訓練,也不可能產生抗藥性。”
“那陰紋身?”
看半兩金好奇這個,寧帆笑一笑。
“你們自己不就是做這個的,你說有什么關系?總不能你真的相信只有甲骨才能占卜吧?”
半兩金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寧大師,您是說,陰紋師重要的不是顏料,而是手藝?”
“差不多。”
寧帆沒有把話說死。
系統給的陰紋身的介紹雖然離譜,可是也簡單分析了原理。
一種是人身上有圖騰之后的信心和氣質的改變,另一種就是紋身后身體內產生了一些反應。
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和算卦一樣,當下無法解釋清楚。
只能當做存在的東西來看。
寧帆自己是鑒定東西的,也不感興趣,隨意說兩句讓半兩金打消想要研究的念頭,開始找起東西來。
“有金針嗎?”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專門買賣藥品的街道。
街口附近就有幾家大的器械店。
可兩人問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不是太過纖細就是沒有中空的,完全無法滿足紋身的需要。
要是蘸顏料來做?
寧帆想想都覺得這個畫面太美不敢看。
用普通針來紋身,怕是工筆能硬生生是紋成潑墨了。
“這里怕是沒有了,寧大師,要不然換個地方?”
半兩金話音剛落,寧帆眼神死死盯著一個方向。
剛剛,有人路過,手里還拿著一套金針!
是好東西!
“老人家,你是來賣東西的嗎?”
寧帆快步追過去,攔住了一位穿著中山裝的老者,懷里死死抱著只花布包袱,只有一角露出,上面隱隱有個姓氏標記。
“是啊,我賣東西,怎么,你們是來收東西的么?”
“我這個是寶貝,你們要多少錢買?”
“我可告訴你,要是你們是剛剛的店鋪的,免談!”
“這個價格,死我都不可能賣的!”
說完抱得更緊,一臉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