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
兩人看向鏡子,沒想到居然最先看到這東西的竟然是李沫兒。
目光所至果然是半兩金說的場景。
朱紅門楣依稀還有雕刻和彩繪的痕跡,只是圖案模糊完全看不清楚。
門楣上面還掛著一面銹跡斑駁的八卦鏡。
外面纏繞著紅布條,用幾根釘子固定在上面。
要不是李沫兒說話,還真的有可能錯過。
寧帆看過去,眼神閃爍。
唐代銅制四靈八卦鏡,背面從內到外共有五圈,分別為四靈獸、祥瑞、八卦、二十八星宿、天干地支符文,銹蝕嚴重,基本看不出原圖痕跡。
銅鏡背面基本為殘品,正面保存相對完好,銹蝕不嚴重,部分仍可反光。
寧帆看著東西,點點頭。
“沒錯,是這個。”
“真是絕了!”
李沫兒不喜歡半兩金,可現在還是要說一聲厲害。
她是沒有想過能夠這么輕易就找到這樣東西。
還以為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
現在這才距離下山半天不到時間,太快了點。
只是。
這東西放在這里,他們也不好直接拿走吧?
李沫兒疑惑著開口,就聽到寧帆的聲音。
“誰說要直接拿走的?”
“那?”
“等人來問問,這個是怎么回事,東西放在廟里,只怕這不是一般的東西,不好拿!”
“這是廟嗎?”
李沫兒和半兩金都有些吃驚。
她們也都看出這個建筑不太對,卻沒有想過這個會是廟。
“大白天關著門,還有淡淡的煙火氣,這是上香才會有的味道,而且最近才有人來過。可是臺階和窗戶上又有土,說明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過。”
“五六天時間,差不多是趕集的時候。”
“墻角那邊有燒過垃圾的痕跡,邊上電閘還有接線的地方。”
“如果有廟會一切就合理了。”
“這里平時沒有事情,逢年過節還有集會,就是這里廟會的舉辦地,所以才會這樣。”
寧帆說完,兩人都愣住了。
“好快啊!”
她們怎么都沒想到寧帆居然這么短時間就分析出這么多來。
盡管他們之前在直播間也感受過寧帆的速度。
可這一次是在身邊感受到的,和隔著網絡完全不一樣。
半兩金還好,在周天子墓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一次寧帆的速度,這里只是微張嘴有些驚愕。
可是李沫兒完全愣住。
好半天,支吾著,緩緩開口。
“寧大師,好強,好快啊!”
說完,意識到這話有點不太合適,有歧義。
可看兩人都沒有意識到,也裝作沒有歧義的樣子。
寧帆看她一眼,不說什么。
搖搖頭。
“走吧,去找個人問問看。”
沒幾分鐘,三人就坐在村長的辦公室里。
“村長好,我們是西京博物館的工作人員。”
半兩金摸出一份工作證介紹道。
寧帆掃一眼,認出這是之前在周天子墓工作的時候發的工作證,本來他也有,可是他停留的時間太短。
工作證都沒有做好人就已經走了。
沒想到半兩金還保留的很好。
工作證上面有西京博物館和文物局的鋼印,還有編號。
村長看過,確認真假送回來詢問三人來意。
“過來尋找古董的,想來問問廟門上那面鏡子是怎么回事?”
村長磕出根煙,剛要叼上,看到李沫兒和半兩金,又訕訕放回。
“鏡子啊,哦,那的確是個老物件了。”
“那東西我小學的時候就見過,那上面的紅布還是我爺爺親手包上去,又釘了上去的。”
“村里面人不懂事,管那個叫照妖鏡,不過我知道那個就是個普通的青銅鏡。”
“怎么來的?”
寧帆也驚訝這次的運氣格外好。
找到東西和知道內情的人都太順了。
不禁看了眼半兩金。
要說這是因為文王占卜錢的氣運和半兩金的關系,還真有幾分可能。
畢竟自己給的護身符也好好的,足夠看出八兩金的運氣很好。
寧帆看一眼,沒有說什么。
運氣這東西科學解釋就是一個人人緣好,心態好,做什么都和氣,人好事自然順。
可是玄學解釋就有很多種原因。
佛家說因果,道家說氣運,總之都是玄而又玄的東西。
核心思想還是一個。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運氣到了,自然就是了。
“這東西真是文物啊?”
村長沒有來的及回答,先問了一句,等到寧帆的解釋后才嘖嘖舌。
“乖乖,早知道這是唐代的,怎么說都得保護一下。”
感慨一通,才想起正事。
“這個東西是我們從廟里面翻出來的。”
“當年那個事情,要破四舊,你們也肯定知道。”
“這就是那時候從廟里面弄出來的,因為都說是四舊,要毀掉,可是村里面幾個老人都說這東西不能毀掉,不然村子就完了。”
“最后沒有辦法,都是村里人,就埋在了廟下面,只把泥胎神像給毀了,對上面說是破完了。”
“這個也是一直到后來鬧災的時候,村里面沒有辦法,才想起來,挖了出來求雨。”
“結果你們猜怎么著?”
村長說話上頭,竟然開始講起故事來。
“這東西一拿出來,臺上就開始打閃電,沒幾分鐘就開始下雨。”
“一場雨下的那叫一個大,河里的水都漲了沒小腿肚子,家家戶戶撈魚都撈了好幾十條。”
好一會兒,村長才停住話頭。
“說多了,總之東西就是這樣子,一直在我們這邊,是我們村里救命的東西。”
“要是想要平白拿走,可能也有些不太好。”
“博物館的人也不能搶東西對不對。”
“這個放在我們村里保護也是一樣的。”
村長不抽煙,拿起來聞了聞,還是沒忍住。
“我出去抽顆煙,你們也商量,請示一下怎么辦嘛,對不對?”
說完急火火出去。
“怎么辦?”
兩人一起看向寧帆。
半兩金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寧大師,是不是我搞砸了?要是我不說自己是博物館的,也不至于有這樣的結果。”
“問題不大。”
寧帆看向屋外輕笑起來。
“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