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還在想岳老鬼、寧文浩、寧文煙、半兩金、封愷岳是一路人。
現在看來，好像他的猜測還有點問題。
想了想，試探開口。
“那個建鼓底座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寧帆刻意壓低聲音，確保自己說的清楚又不是那么清楚。
“什么東西？甲骨地足？”
“那是什么東西？”
寧帆一直看著岳老鬼的表情，眼睛，還有動作反應。
可是岳老鬼完全沒有一點問題，所有的表現都符合剛聽到這個詞的反應。
“哎，你一直這么看著我干嘛？我心里有點發慌啊！”
“沒事。”
寧帆擺擺手，不打算多說，可岳老鬼來了精神。
“不對，你還沒說你怎么認識那個先生的。”
寧帆看一眼屏幕，低聲道。
“之前在我這里求了個護身符，我給做的五帝護身符。”
“嘖！舍得下功夫，是女孩吧？”
岳老鬼咧嘴一笑，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寧帆掃一眼，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越描越黑，不如不說。
“既然懂得話，那后面的東西你自己看？”
“別介！”
岳老鬼一秒變了臉色。
他們提燈夜巡雖然也會看這個，可是畢竟不專業，這事情緊急，萬一真的出事，那就來不及了。
“好大侄！是我說錯了，我不懂，不懂！”
“看在你二叔的份上，趕緊看東西吧！”
“再不看，那邊預報有百年不遇的大暴雨，只有二十四小時，后果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的！”
聽到寧文浩的名字，寧帆還是止住了繼續問下去的心思，重新看向三幅天文圖。
“我懂了！”
“又懂什么了？”
寧帆皺眉看向岳老鬼，發現他什么話都沒有說，有點疑惑。
看向屏幕，恍然大悟。
剛剛打坐的夏佛博士已經站起來，身上僧袍無風自動，手中念珠緩慢轉動，配上隱隱傳來的梵音和身旁半爐檀香，還真有一副佛陀開悟的畫面。
“可惜，不是菩提樹，效果差了不少。”
寧帆毫不客氣地點評一句。
直播間內，眾人哄笑起來。
夏佛博士烘托的氣氛轟然倒塌，只剩下一地雞毛。
“夏佛寶友，著相了啊！”
“佛靠金裝，是說眾生世俗，看不出來泥塑佛的深淺。”
“可是你一個大活人，還要這么烘托氣氛，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屬于故弄玄虛了。”
“沒必要。”
眾人聽到話心疼地看著夏佛博士。
能被寧大師虐的這么慘的，除了王多魚就是他了。
“不對，還有顧道長，那才是直播間第一慘。”
熟悉的名字彈出，夏佛博士神色一滯。
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現在居然已經要淪落到和顧明章相提并論。
咽下一口氣。
“施主，你們可以笑，不過等下聽到貧僧的回答，你們就知道貧僧的答案了。”
說完，認真看向屏幕。
“寧大師，我想清楚你問題的破綻了。”
“哦？”
寧帆饒有興趣看著屏幕，想要聽聽夏佛博士打算怎么說。
“科學和神學都是因果！”
“如果讓我信，我不信，說明是因果不到。如果讓我不信，我又信了，說明因果到了。”
“因果之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釋，這就沒有了科學和神學的悖論。”
眾人聽著話齊聲叫好。
能想到用因果論來中和科學和神學，這還真的是人才。
寧帆到是微微搖頭，沒有一點遲疑。
“因果論都出來了，那要不再去想想因果關系？到底是先有因才有果，還是先有果，才有因？”
“寧大師，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先因后果！”
“是啊，小學都知道，先有原因后有結果，寧大師您問這個沒有意義吧。”
“不然。”
寧帆笑一笑，開口道。
“佛祖菩提開悟，是先有佛還是先有菩提？”
說完給了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繼續看東西。
眾人都不理解，寧大師這難道是回答不出來就不答了么？
還要討論，就看到王多魚發出消息。
“討論，還討論什么？”
“寧大師這話直接壓死了夏佛寶友，佛家講因果，寧大師那話直接挑戰了因果的悖論。”
“佛祖觀菩提悟道，菩提因佛祖成道果。”
“如果沒有菩提，佛祖還會是佛祖么？說不定變成牛頓了。”
“如果沒有佛祖，菩提還會是道果么？說不定變成柴火了。”
王多魚一解釋，直播間眾人都愣住。
這……這要是這樣，也太，有意思了吧？
還有人好奇王多魚是怎么知道這個東西的，沒看夏佛博士還在那邊苦苦思考么？
“這個東西，現在叫辯論，以前叫論道，是文化人喜歡干的事情。”
“白馬非馬、子非魚，這種事情你們以為都是什么人在聊？”
“而且身為世家子弟平時出去聊天談生意，總有需要用得上的，所以我小學時候就開始學習辯論了。”
眾人嘴角抽動，沒想到這都能讓王多魚秀一波。
王多魚看著彈幕，不再多說，告辭，請寧帆重新說天文圖的事情。
寧帆將三張圖擺在一起，看著星座移動方向講解道。
“古代星圖繪制比例和觀測地點都不一樣，所以不能直接看，而是要根據各個星辰之間的距離來重新推算。”
“這能準確？”
眾人只覺得寧帆這話有些離譜，現在能有星圖是用了天文望遠鏡繪制的。
古代的觀測條件，還能有精確的星圖他們是萬萬不信的。
寧帆也知道他們不信，隨手拿過一張白紙，扎了若干孔洞，從底下打上一束燈光。
“看好了！”
寧帆開口，畫面應聲抬起，眾人完全嘩然。
他們跟著鏡頭竟然看到了整片星空！
“星空燈？”
直播間有思路敏銳的寶友想到這個方面，再看屏幕滿是震驚。
要是古人真的用這個思路，還真的有可能繪制下來當時的星圖，而且方向和位置應該都不會有問題。
寧帆看寶友們都明白這一技術，笑著將三張星圖疊放投影，開始移動投影位置。
直到北極星大小位置全部重合，才長舒一口氣。
“寶友，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夏國古代流傳最少，傳承最久的一門風水術就是利用星辰來推算的。”
“小說中叫它天星風水術，實則是黃裳留下的黃裳觀星術。”
眾人先是一愣，繼而傻眼。
“不是？”
“寧大師！鑒寶而已，你連這個都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