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落錘,開匣。
只不過這次圍觀眾人都清晰地聽到一聲叫罵。
抬眼看過去,就看到匣缽里面的東西長得有點奇怪。
兩個看著像是動物雕刻的東西疊放在一起。
仔細看才發現,竟然是兩個詭異的生物瓷像。
都是蹲坐在瓷片上,四足著地,身子挺起,像是古代有錢人大門口立著的獅子。
只不過一個是憨笑的人臉,一個卻是頭上長角的老虎造型。
兩個雕像高不到一尺,底部巴掌大小見方,疊放著看向前方偏偏讓人生出一股寒意。
直播間眾人看到畫面忍不住打起冷顫。
“這畫面,看著有點邪性啊!”
“可比說是這樣,我也是看著有點怪怪的。”
“你看著兩雕像的眼睛,感覺跟活著的一樣!”
正說著,不知道哪里飄了一縷光過來,真好打在兩尊陶瓷像上面。
四只眼睛猛然一亮,竟然泛起幽綠的光來,還伴隨著淺淺的嗚咽聲。
“媽耶!”
不會是有鬼吧!
圍觀的眾人迅速散開,只留下攤主守在邊上,腿肚子發軟,看著只哆嗦。
又不能迅速把東西搬走,兩眼看著石像竟是直接撅了過去。
寧帆上前嘆了一口鼻息示意周圍人沒事。
“只是嚇暈過去了。”
說著話按下人中,不到三秒就看到攤主悠悠醒轉。
看向寧帆千恩萬謝。
寧帆擺擺手不說什么,倒是盯著桌上這兩個東西有些喜歡。
這時候其他人見沒有什么一樣也紛紛回來,討論起來。
“你們說這東西究竟是什么玩意?”
“還能是什么玩意,獅子不像是獅子,人不像人,看著就晦氣,我看八成是臆造品。”
“說的也是,我也覺得這東西是臆造品!”
“這東西看和古怪,我玩瓷器幾十年都沒見過這樣的陶尊,八成是假的。”
觀眾的話落在寶友耳朵,臉色漲得更紅了。
原本二十萬就是自己全身的家當,現在聽到這話完全忍不住。
“呸,你們就是嫉妒,不能盼我點好么?”
“這東西我剛剛看了,年代是到的,起碼是明代的!”
“就算是臆造品,那也是明代的臆造品。”
“有人出么?十萬,不還價!”
這話說完,直播間內眾人都笑起來。
他們不在現場,可也覺得這個寶友膽子真的很大。
這都什么情況了居然還敢叫價十萬?
這東西是不是明代的還兩說呢,這個價格,真的是傻子才會去買。
寶友們也在直播間討論起來。
“我覺得寶友這個匣缽是買虧了,這東西,五萬能賣出去就算可以了。”
“好歹比剛剛那個小膽瓶要好一些,字體都是機器打印款,這個起碼還是明代的。”
“別說,萬一真的有傻子想要出十萬買這個東西呢?”
“那就不知道了,這東西我查了幾個博物館都沒有找到類似的東西,十有八九是臆造品了。”
“這要是還有人買,不是喜歡的厲害,就是腦子進水了。”
寶友們討論的熱烈,寧帆卻是突然走上前交涉兩句,爽快付錢收了這個東西。
拿到后,表情不喜不悲,看向攤主又付錢挑了一個新的匣缽。
“攤主,我再買一個!”
這操作把寶友們都給整的不會了。
寧帆這個操作,太秀了啊!
先買了一個別人開出來的臆造品的,又自己挑一個匣缽。
這是想要沖喜么?
“就當是收個彩頭,寶友,瞧好了!”
寧帆沒什么動作,雙手捏住匣缽一轉。
直播間眾人就聽到咔嚓一聲,匣缽連接處竟然被硬生生扭開,散發出一圈紅黃色的粉末。
寧帆面色不動,直播間卻是炸鍋了。
“這什么情況?”
“剛剛別人拿錘子敲都沒有這個動靜吧?”
“會不會是里面有什么東西啊?”
“能有什么東西?”
“這幾千年過去了,有什么東西都給餓死了!”
“好好看著,寧大師開蓋了!”
直播間眾人這才收了彈幕,死死盯著屏幕上的畫面。
寧帆挑選的匣缽不算大,總共不過大號燒杯大小,匣缽一開,露出內里的東西卻是瞬間閃瞎眾人的眼睛。
匣缽內赫然是一個束口黑釉碗。
只是和普通黑釉不同的是,這個碗內的釉面如同水中散開的油花,連綿不斷,密密麻麻。
光線落下,反射出五彩耀斑!
“建盞!是建盞!還是最好的油滴天目盞!”
直播間內,有寶友叫出這個名字,整個直播間的寶友都嘩然大叫。
他們可太清楚耀變天目盞的地位了。
就算整個夏國瓷器一起排行,曜變天目盞都能夠名列前三!
而且前兩個還得是完整的汝窯天青釉瓷器和明成化青花斗彩雞缸杯。
“瘋了,這才是撿漏啊!”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東西!太刺激了吧!”
現場圍觀的寶友也全都不顧規矩大叫起來。
甚至還有人想沖上去看看情況。
攤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恨得只抽自己大嘴巴子。
“建盞,油滴建盞啊!”
這東西要是他自己開了,下半輩子……不!是下八輩子都不愁吃喝了啊!
觀眾里面懂行的都在科普這個建盞有多珍貴。
宋朝時候,建窯開始生產建盞。
得益于胚泥的配比和造型,建窯瓷器和其他窯口燒制的純色瓷器不同。
胎體厚重,胎質粗糙,相叩會傳出金屬聲,而且表面容易生出不同的窯變釉來。
最是適合宋朝那些文人雅士們斗茶。
一來二去,直接激發了建盞發展出兔毫、油滴、曜變三種絕品。
隨便一件,在當時都能賣出天價。
傳到后世更是難以估量的價格。
尤其是在夏國一衣帶水的鄰國東洋國就有三件曜變天目盞,無一例外,全是東洋國的國寶級珍藏。
隨便一個價值就是兩三億的小目標向上。
寧帆看到這東西,神色不變,收了東西不打一句招呼就迅速消失在人群。
身后,有人想要追著送名片的都沒有一點機會。
財不外露這種事情,寧帆很是清楚。
尤其是現在在鬼市里面,保不齊別人有什么安排,小心點準是沒錯的。
又換了個地方,這才把自己在鬼市的收入全部擺開,看向屏幕。
“寶友,這次趟鬼市的收獲,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