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李念香快速的點著頭,語氣有些憂傷的說著,“我陪你一起去。”
李念香對顧清遠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老人家跑前跑后的給余乾張羅婚事,又當做余乾的高堂主持婚禮。
在她心里,早就把顧清遠當做自家長輩來尊敬。現在聽見這樣的噩耗,她怎么可能不傷心。
“公主,
午飯好了。”小彩從院外走了進來,一邊說著。
余乾抬頭看著對方,說道,“去,多準備一副碗筷,我今天留在這吃飯。”
小彩一怔,
然后趕緊點頭領命退下準備去了。成婚之后,余乾留在公主府用午飯的機會屈指可數。
小婢女怎么敢不用心對待駙馬。
“先吃飯吧,我也餓了。”余乾站起來說著。
“好的好的。”李念香瞥了眼地上的刺繡,然后趕緊站了起來跟著余乾一起出去。
盡管她不知道為何現在余乾并未有多大悲傷的樣子,但為妻之道讓李念香無條件的跟著余乾便是。
往常,李念香在府里吃飯也不會講究什么排場,就弄個一桌子菜就成,規矩不算大。
但是今天,小彩直接讓廚房再次加餐,然后尋了些專業的婢女來伺候公主和駙馬吃飯。
她跟了李念香多年,平時可以無所謂一些,
但是駙馬在,規矩肯定要守的。不能讓余乾認為她是一個不懂規矩的丫頭。
于是,
當余乾走到用餐地方的時候,就被這頓午飯的排場給驚了一下。他指著桌上那幾乎滿漢全席和旁邊候著的一眾婢女對李念香說道。
“文安,你平時吃個午飯都這么大排場的?”
李念香也有些懵的看著這一切,
然后回道,
“哪有,
我又不是別的皇子公主,我不講究這些的。”
“小彩,這怎么回事啊?”李念香問著小彩。
后者行了個萬福,道,“婢子這是按禮制弄的,駙馬難得留在府里用餐。”
“行了,都下去吧,我不需要哈。就我和文安就行,你們都下去吧。”余乾擺手道。
小彩猶豫一下,也不敢問,帶著這些宮女就告辭下去了。
余乾一屁股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心里有些感慨。他現在嚴格來講已經不屬于普通人的階層。
只是他自己以前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并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現在突然想到這點,不知覺間自己都好似被這腐朽的社會制度給同化了。
“過來,坐一起。”余乾一把拉住了李念香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側坐下,笑道。
“我不喜歡所謂的夫妻對坐而食,一起吃。”
說話的功夫,余乾想直接把李念香拉的再近一些。
這時,后者的身子突然僵住,然后輕輕掙開余乾的手,
然后就地坐下。
看著李念香著突然的神態和氣質的轉變,
余乾知道,
巫汐上線了。
“我是不是只有這樣得寸進尺,你才會冒頭?”余乾無奈的問了一句。
“你是來找我的吧。”巫汐并未回答余乾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余乾將凳子挪過去,緊挨著對方坐下,說道,“真聰明,不愧是你。”
巫汐倒也不急著問余乾什么事,只是上下認真的打量著余乾,眸子閃爍不已。
余乾自然看出對方的心思,只是解釋了一句,“我這只是在玄境中得到了一些機緣,才把修為拔高到這里。
具體是什么,也無法在這跟你細說。”
“嗯,知道了。你實力越強對我而言就是越好的事情,我不會問你什么的。”巫汐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而后問道,“找我是什么事情。”、
“想請你幫個忙。”余乾回道。
“什么忙?”
“讓你那邊的人幫我盯個人。”余乾一臉認真的說道,“南陽世子朱宸,現在被羈押在刑部這邊。
明面上的圣旨是三天后斬首。當然,我更愿意相信這位世子會在這幾天的某個時間里跑路。
所以就需要你的人呢幫我盯著,有任何風吹草動,以及朱宸的行蹤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巫汐面帶沉吟之色,問道,“伱是想殺朱宸?”
“是的。”
“為什么?”巫汐反問道,“南陽世子的身份你比誰都清楚,背后的南陽王實力之強悍絕非你能敵。
你現在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我覺得不妥。”
“沒有什么妥不妥的。”余乾搖頭道,“玄境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了,我就不過多贅述。
總之,我和朱宸有著難以解開的血仇,他必須死。”
“是因為顧老嘛。”巫汐問道。
“嗯。”
“剛才文安提到顧老,你一副坦然的樣子,我還以為你看開了。”
余乾輕輕一笑,而后深深嘆息一聲,“要是能看開就好,就是因為看不開。這才想的如此。朱宸死對你而言也是一樁好事。
你背后的勢力肯定喜歡看見一個不穩定的大齊。所以,我這也是變相的在幫你。”
“你知道朱宸身邊有三品高手保護吧?”巫汐問了一句,而后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實力進步很大,但絕不是三品修士的對手,所以我不建議你這么做。”
余乾直勾勾的看著對方,“所以,你這是在關心為夫嘛。”
巫汐表情一滯,而后冷著臉說著,“我只是陳述事實,不想你夜郎自大罷了。”
“放心吧。”余乾搖頭道,“我知道朱宸身邊有三品高手,我幫手也找好了。問題不大。能穩壓他們一頭。
你放心,我這人貪生怕死的很,不打無準備之仗。既然選擇了這個路子,那就一定有辦法有信心。
我不會蠢到拿自己的命去賭的。”
聽著余乾的解釋,巫汐的神色倒是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忍不住關切的問道,“你確定有把握嘛?是找的大理寺的人?”
“有把握、”余乾點著頭,而后又道,“不是找的大理寺的人。我答應過顧老,不會讓大理寺牽扯進這樣的漩渦的。”
巫汐陷入了沉默,她沒想到現在的余乾對大理寺的感情已經這么深了。全然是徹底把自己當做了大理寺的人。
半點沒有自己剛接觸他的時候,那副不怎么把大理寺放在心頭的樣子。
天下馳名的大理寺確實有著它獨特的魅力,只要進寺,基本就逃不脫這樣的歷程。
見巫汐這樣,余乾平靜的解釋了一句,“你放心,我是把大理寺放在心上,而不是把大齊放在心上。
你們的目標是大齊,和我的不沖突。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
你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還是會幫的。我對大齊的態度想必你也看見了,皇命我都不太想遵守的那種。
大齊的生死和我無關,我只對大理寺負責。”
巫汐反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大理寺不可能看著別人破壞大齊?或者說,作為對大齊最忠誠的大理寺或許也是我的目標呢?”
余乾依舊一副平靜的樣子,徐徐說道,“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我就和你直說了吧。若是在以前,我個人是無所謂。
但是現在,就還是有所謂。我今日既然敢和你說這些,就算是一種攤牌行為。
如果你能接受我現在的態度,那我們依舊繼續合作。如果不能...”
巫汐卻直接擺斷余乾的話語,“我知道了,你對大理寺的態度我不管。只要不站在大齊的立場就行。問題不大。”
這下,余乾倒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對方,“這么大方?我還以為你會用你下在我體內的那只靈蟲做威脅。”
巫汐這態度還真是出乎余乾的意料,其實在突破到四品境界的時候,余乾就發覺巫汐當時在自己體內下的那道靈蠱只要配合靈箓,就根本不會對自己的性命產生威脅。
可以死死的把那只靈蠱禁錮在那,發揮不了任何作用,這才是余乾隨意攤牌的底氣,他現在的實力在很多情況下都會有很大的底氣。
但是余乾隨意攤牌的真正理由卻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巫汐這個人。
相處了這么久,說實話,余乾早就忘了自己和巫汐是什么合作關系之類的。兩人現在的關系可以說是那種兩座在茫茫大海里守望相助的島嶼。
世界只有彼此的那種羈絆關系,早就超脫了契約精神。在余乾心里,他不僅是和李念香成婚,也是和巫汐成婚。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他并不認為現在的巫汐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就像自己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一樣。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他相信巫汐也是如此。
兩人彼此之間的情感方式可以用怪異荒誕四個字來形容,但也怪異荒誕的美好。
巫汐回道,“我始終認為,合作這件事信任為主。共贏為主。你目前做的并未傷害到我們合作的利益,我為何要做讓你不信任的事情。”
“只是因為這樣?”余乾直勾勾的看著對方,“就沒有半點你自己的個人因素在里面?比如,舍不得我之類的。”
“放肆!”巫汐瞪了余乾一眼,然后稍顯別扭的微微側過頭。
“我今天還就放肆了。”余乾兩手一攤,痞子模樣,“我現在自襯實力并不遜色于你。我放肆一些,你又對我無可奈何。”
“你...”
“我聲明哈、”余乾再次打斷對方的話語,說著,“我個人對你的性子還是頗有好感的。覺得這樣冷厲的女人還是蠻吸引人的。
也愿意對你多深入了解一些。之前我們圓房的那幾次,講道理,你不該一點沒感覺吧?”
“你閉嘴!”巫汐罕見的有些惱羞成怒,“你..再胡說,這件事就別再和我說了,我也不可能會幫你。”
“不說不說了、”余乾聳聳肩,收起了不正經,說著,“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幫我盯著朱宸了。”
“嗯。”巫汐點著頭,“盯人這件事雖然難度很大,但我們在太安城這邊的眼線也夠了。若是朱宸沒被處斬,而是秘密潛逃。
一旦發現,會第一時間通知到你。放心吧。”
“多謝了。”余乾輕輕笑著。
巫汐搖頭道,“如你所說,殺朱宸對我們而言雖不能保證說是好事,但是也蠻可以試試。”
“不過,我得再跟你確定一下,你確定更有把握殺了他?這消息傳回南陽,南陽王很有可能再派人來接應的。
若是如此,你安排的人手夠嗎?”
“我想過這點,應該沒什么問題。除非他們來二品天人。但是據我所知,南陽那邊沒有二品天人。包括南疆亦是沒有。”余乾說道。
“明面上確實是沒有,但是萬一人家藏拙呢。”巫汐問道。
余乾回道,“二品天人已然超脫世俗,這輩子追求的就是大道。南陽王雖然實力雄厚,但到底只是一個藩王罷了。
真有二品天人又怎么會聽他驅使,遠赴千里來太安接引一個世子?”
這還真不是余乾自負。他可是親眼見到二品天人的地位的。
當時在摘星樓,那位二品鬼修月華居士對李洵的態度可以說是對一個普通人一樣。若非大齊皇城里有她想要的東西。
她可能根本不會把李洵放在眼里的那種。
而且和李洵的合作也是在李洵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之下才有的。
單從這點來看,一心追求的天道的二品修士根本不會輕易被凡間的勢力驅使。
就算南疆或者南陽隱藏有二品天人的大修士,但是南陽王想驅使這人行動也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
而且,若是朱宸能逃,那就代表著和李洵達成了協議。
和天子達成了協議,那安全肯定能得到保障,李洵就第一個不同意朱宸出危險。
所以從這些綜合來看,能有二品天人接應朱宸的幾率很低。
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余乾也相信太安城這邊的二品天人不會不管的。核武器一樣的二品天人來太安搞事,太安這邊視若無睹,說不過去。更不符合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
所以余乾認為最壞的情況,就是南陽王謹慎之下請南疆那邊的阿古力出馬。
余乾找圣母,就是為了這位阿古力。自己應該是干不過阿古力的。但是圣母完全沒有問題。
為了殺這個朱宸,余乾可謂是方方面面的都想的周全。
“嗯。”巫汐輕輕的點了下頭,同意了余乾的說辭。
而且她現在也相信余乾有能力做到這件事。和余乾認識這么久,對于對方的能力方面的問題,她還會非常有信心的。
而且也知道余乾這個人心思玲瓏的不像樣,不會讓他自己處于險境的。
“但是,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行動方面出了點問題,或者說是事后敗露了,那你該如何?”巫汐又問道,“到時候,天子肯定不可能放過你,拿你向南陽那邊交待。”
余乾笑道,“真要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只能跑路了。就去你大本營那邊如何,你養我啊以后。”
余乾雖然是貧嘴的語氣,但是巫汐卻當真了。
心里開始思索起來余乾的萬一退路保障,自己這邊能做到的支援和配合。
她自己本人都沒有意識到這種思想的不妥之處,這一刻哪還有什么大局觀,有的只是對余乾安危方面的思索。
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巫汐是最不能答應余乾做這種事情的。
因為這風險太大,代價也太大。以余乾現在的實力,以后在大理寺執掌牛耳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到時候能提供給自己這邊的助力就無限大了。
單從這點來看,她就不可能同意余乾做這種事。
要是換個人來,估計就用余乾體內下的那個手段做威脅了。
但是巫汐卻不這么想。她的內心也在自我逃避這種明顯的錯誤。
突然的就站在了余乾的角度上,想幫他,也愿意幫他。甚至還想著萬一的后路情況。
這種現象對一個孤身打入皇宮深處的人來說是致命的,但是巫汐潛意識的不去想這些。自我催眠的說著只是幫助加固合作,為未來謀劃之類的,而不是出于某種個人的情愫問題。
“想什么呢?”余乾見巫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伸手搖晃了一下對方。
巫汐一驚,回過神來,“沒什么。”
余乾繼續道,“咱們今天也算是把話給說開了,你能跟我說說你這來太安城到底是做什么嘛。
或者說,你和你身后的勢力到底想干嘛?”
對于余乾的問題,巫汐保持了良久的沉默,最后倒了一杯黃酒一飲而盡,淡淡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正如你剛才所說。
我或者說我背后的人要的就是把大齊的李氏皇族給弄下這所謂的大齊王座之上。”
“嗯,我能想到。”余乾點著頭,這點其實顯而易見,只是兩人之前沒說罷了。
她巫汐費盡心思,拋棄自我的來到太安城蟄伏,總不能是來觀光的吧?跟大齊皇族有仇才是正解。
估摸著要么是前朝,要么就是被大齊滅國的存在。前朝應該不至于,大齊在這片土地上立國早就超過千年,所謂的前朝余孽早就消失殆盡了。
所以大概率就是被大齊滅國的人。大齊早些年連年征戰,打下了大大的疆土,不少亡國都在大齊這片土地上埋葬。
就是不知道巫汐之前是哪個國家的。
“所以能和我說說嘛,你是我妻子,我們更是深度的合作對象。夫妻之間還有什么話不能說的。說出來我也能替你分擔分擔沉重,別什么都一個人壓在心底。
當然,更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別人,你夫君我的人品和智慧你應該是信得過。我不可能傻傻的宣揚這件事讓你受到傷害。”
說到這,余乾頓了一下,而后攤開兩個手掌繼續說道,“這么跟你說吧,我并不覺得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會低于大齊。”
巫汐怔在了那里,說實話,這年頭情話本來就少。更遑論那種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情話。
余乾的這個比喻方式直接一整個讓巫汐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
眼前的這個余乾真的是什么都敢說,也...說的那么的好聽。
當然,身負千鈞擔子的巫汐也不在意這些事讓余乾知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相信余乾,更相信對方的智慧。
“說來倒也復雜,跟你講個故事吧。”巫汐沉默半晌,最后輕聲問道,“知道巫國嘛?”
余乾誠實的搖了搖頭,這國家他還真沒聽過,這個世界的歷史他也沒有深入的了解過。
不過,余乾也是好學之人,當時就朝門外把小彩給喊了進來,然后對她說道,“你去把那個咱們大齊以及大齊周邊各國本紀的書籍給我找一本來。”
小彩不明白為什么吃著飯要看這種事,但還是很乖巧的就跑出去,很快就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回來交給余乾。
余乾接過書籍,直接翻閱起目錄來,見余乾在那翻閱著書籍,巫汐倒也不說什么,就耐心的在那等著余乾直接找到初步的答案。
很快,余乾就在冗長的目錄中找到一卷,巫國本紀。
翻開來看著,只是一篇相對簡略的介紹、
四百多年前,也就是如今大齊的西南邊陲之地上可以說是一夜之間崛起了一個大國,也就是巫國。
嚴格算起來,算是和南疆百越那邊同源,但是多年慢慢發展下來,有著自己的文化和宗教信仰。
當時,一位叫做巫雄的英主崛起,以他的天魁部落為根基直接統一了大大小小數百個部落,成立了巫國。
那位一代雄主巫雄也成了巫國的開國高祖,世人稱作巫祖。
而這位巫祖之所以能這般強大厲害,仰仗的便是一門極為血腥的修煉功法,巫經。
這巫經以奪人修為來修煉,可以不勞而獲的不斷提高自己的實力。
巫雄的部落當時有三千兵甲專門修習此功法,以戰養戰,嗜血狂暴,更是無人能敵。
靠著這巫經,他直接統一了西南邊陲之地。
后來,過了數十年之后,巫祖去世,日益壯大的巫國再無明主約束,巫經也向世人展現出了其血腥霸道的一面。
遂,當時周邊各國群起攻之,以大齊為絕對的主導在付出慘痛的代價之后,直接將巫國滅國。
凡修煉巫經者,殺無赦,直接將整個巫國的人幾乎說是屠殺了大半。巫國百姓更是不知道死傷凡幾。
當時大齊的天子更是下令將天下間所有的巫經書籍全部燒毀,不留半點遺留。
后來巫國的土地理所當然的落入了大齊的囊中,但是巫國畢竟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組成的。
那里邊陲之地又基本都是崇山峻嶺根本就管轄不了,漸漸多年下去,大齊也慢慢的不去管那個野蠻之地。
隨著時間的流逝又恢復成各個部落的形式在那生存。
大齊也只是在那邊建立了一個小城,每年派些官員過去駐守,也算是明面上的大齊土地,其上各個部落之間的各個交流情況也基本不去管。
四百多年過去了,這昔日巫國之地也早就被人們遺忘在歷史的長河里。
畢竟只有短短數十年的歷史,光輝時刻更不過是和大齊交手的那兩年里。
這本書籍上關于巫國的大體主要記載也就是這些了,剩下的多是民俗以及各個部落的情況。
余乾也就沒有繼續再看下去,只是將書籍闔上。
照這上面來看,巫汐自稱是巫國人,那估計就是當年巫國先民的后代。而這么多年過去了,估計也就是皇室血脈才能有這么強烈的國家歸屬感。
這個不難猜出,巫汐大概是就是巫國的皇族遺民。
這也難怪想著要顛覆大齊皇族,畢竟滅國之戰大齊算是元兇,對于讓自己國破家亡的大齊,自然是恨之入骨。
這樣的仇恨并不會隨著時間遺忘,反而以他們皇族的身份,一代代積累下來會跟濃烈的。
不過余乾最好奇的還是這上面提及的巫經,巫國滅國的本質原因就是這門巫經,這讓余乾感覺到極有興趣。
可是翻遍了巫國本紀也沒發現描寫關于巫經其他的篇幅,只知道這是一門掠奪人修為的邪惡功法罷了。
“那個巫國的開國皇帝巫雄是你先祖嘛?”余乾先是問了第一個問題。
巫汐淡淡的點了下頭,“我是巫祖的嫡系一脈。”
余乾恍然過來,抱拳道,“看來你也是個公主了。”
“亡國流民罷了。”巫汐淡淡的說了一句。
余乾又好奇的問道,“這個巫經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會因為這個而然你們巫國直接覆滅了呢?
要說掠奪修為的功法,這世界上不少,尤其是那些魔道中人,更是有不少人都會這樣的邪惡功法。
若僅僅是因為這樣的邪修功法而引的你們巫國被人圍攻,貌似也說不過去。”
巫汐淡淡嗤笑一聲,“史書本紀不過是任由人裝飾罷了。
我巫國子民天性淳樸,熱愛自然,從不與外界之人爭端。又何來邪修功法一說。昔年先祖雄才偉略,得仙人傳承,以巫經教化大巫子民。
使我巫國繁榮昌盛。多年來,我們巫國百姓都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團結友愛。
后來,以大齊為首的那些國家,以止戈的名義突然向巫國發難。無非就是想得到巫經罷了。
一群盜匪站在制高點上屠戮我巫國子民,致使巫國血流成河,國破家亡。最后更是以殘暴冠名。
得不到巫經,就說這是邪修功法。”
聽完巫汐的解釋,余乾也能理解,這樣扭曲事實的歷史他也見了不少。這玩意本來就是勝利者書寫的。
很多東西被扭曲了自然也是正常。
余乾現在其實更相信巫汐的說法,這巫經根本不是什么掠奪人修為的功法。
世上掠奪人修為的功法千千萬,怎么可能因為這個而引起這么多國群起攻之。
這個仙人傳承的巫經理由怕是更充分才是。畢竟現在世間仙人絕跡,能有這個苗頭的引起滅國倒也說的通。
但是這其實也不夠的,因為仙人雖然滅絕,但是仙人傳承其實在各個地方和國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
最簡單的來講,這大齊玄境就是仙人遺留之物。也不可能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就發動滅國之戰。
若是真是這樣的話,這天下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這巫經估計還有別的更深且更好的隱秘。
余乾便直接問道,“我相信你的說辭。歷史本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是有一點我比較奇怪,這巫經就算是仙人傳承的功法,也不至于被直接滅國吧,是不是有其它的理由呢?”
“嗯。”巫汐淡淡的點著頭。
見巫汐只是嗯了一聲,卻沒有后續,余乾嘗試性的問道,“不方便說?”
巫汐雙眼半瞇的看著余乾,“你很想知道?”
見對方這樣,余乾突然有種自己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但是巫汐卻直接說道。
“說與你聽倒也沒什么。巫經中有一門秘術對國家層次而言有著極大的吸引力。而這門秘術也確實如書上記載,血腥殘暴。”
“怎么說?”余乾的好奇心被勾起了,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