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認識對方,好在,一邊的褚崢作揖問好,“老臣見過薛貴妃。”
“褚公無需多禮。”薛貴妃嘴角掛著淺笑,繼而看著余乾,“文安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如今將要嫁人,本宮多般不舍。
想和余駙馬聊兩句,可否?”
“自然。”余乾恭敬作揖,“是微臣的福分。”
薛貴妃頷首,然后轉身離去,“跟本宮來罷、”
余乾小聲問著顧清遠,“顧老這什么情況啊?我該說什么?”
“薛貴妃問什么,你就答什么,沒什么好擔心的,去吧。”顧清遠從容的說了一句。
余乾倒也放下心,暫時不做多想,跟著就走了上去。身后的公孫嫣便將視線默默放在余乾身上。隨時注意情況。
薛貴妃直接將余乾帶到了正堂右側的欄桿處,這才停了下來。
外頭點滿了燈座,是一片小花園,陣陣清香穿堂進來。
余乾和這位薛貴妃保持了一個十分得體的距離,恭敬的看著對方。心里同時泛起了嘀咕。
什么看文安長大,這種鬼話余乾怎么可能相信。
在宮里,親生骨肉都不一定有感情,更何況是這種有利益敵對關系的人?
韋貴妃是貴妃,薛貴妃也是貴妃,再往上就只有一個空著的皇后位置。
一眼就能看出是利益敵對關系。余乾心里盤算著對方這時候找自己來干嘛,同時心里措辭,打算裝傻,一問三不知就成。別說錯話就行。
兩人就這么對站了好一會,最后,薛貴妃先徐徐開口。
“文安真的是找了個好駙馬。”
“娘娘謬贊,臣惶恐。”余乾謙虛道。
“文安雖然自小受寵愛,但是性子溫良,可能有的時候會有些小任性,還請駙馬多擔待。”薛貴妃繼續說著。
余乾保證道,“多謝娘娘教誨,微臣定然呵護文安。”
接下來,薛貴妃連著就是對李念香的一通好話和飽滿的不舍之情,搞的余乾有點懵。
這娘們看著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李念香?
下一秒,余乾就直接否了這一點。
薛貴妃瞇著她那狐媚眼,
輕聲問道,
“駙馬可有想過自己為何會收到成為駙馬的圣旨呢?”
余乾心中一凜,
面上除了尊敬再無無任何表情的說道,“陛下的圣旨自然有陛下的深意,我這個做臣子的遵守便是。”
沒等薛貴妃挑出話茬,
余乾直接繼續補充道,“說老,
微臣倒是感謝陛下的旨意。微臣愛慕文安公主已久。
這道圣旨卻是下到了微臣的心里。”
薛貴妃饒有興趣的看著俯身作揖的余乾,
正欲再問話的時候,
眼角的余光看見韋貴妃和李念香一同朝這邊走來。
她便直接輕聲說了一句,“你的賜婚旨意是代王和韋貴妃一同求來的。本宮只是想告訴你,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余乾深深埋首,不做回應。
薛貴妃淡淡一笑,輕攏衣袖,
閉口不語。
“不知妹妹找駙馬何事。”走過來的韋貴妃直接笑著問了一句。身側的李念香則是朝薛貴妃行禮問安。
“沒什么,
想告誡一下駙馬對咱們文安好些。畢竟我是看著文安長大的、”薛貴妃輕輕掩嘴笑著,
小女人味十足。
“原來如此。”韋貴妃亦是笑著,
而后看向余乾道,“駙馬,
還不多謝薛貴妃的教誨?”
“微臣謝過薛貴妃教誨,薛貴妃所言,微臣銘記在心。”余乾再次深深作揖。
“如此甚好。那本宮也不多叨擾了。”說完,
薛貴妃便施施然的離去。
韋貴妃若有所思的看著對方的背影。
她是李念香喊過來的。剛才在和別的公主聊天的李念香注意力一直有放一些在余乾身上,見他被薛貴妃單獨叫走如何不急。
她娘親本就和薛貴妃是最不對付的,
之前自己的婚事就是那薛貴妃橫插一腳,建議了很多駙馬選項。
韋貴妃這才主動向陛下建議余乾。
對這個差點毀了自己一生姻緣的女人,
李念香怎么可能會有好感。
但是她的身份又不適合出面,只是匆匆的把自己的娘親喊過來鎮場子。
“駙馬,
方才薛貴妃同你說了什么。”韋貴妃輕輕笑著,問著余乾。
余乾如實回道,“方才薛貴妃細數文安的好,讓我好生待文安。”
“哦?駙馬以為如何?”韋貴妃挑眉問道。
“小婿以為極是。”余乾認真且篤定的回道,“對文安好,是小婿一生的職責、”
一邊的李念香聽到余乾這毫不掩飾的話略顯羞澀的低下頭,老油條韋貴妃卻半點不為所動,
只是繼續問道,“還有嘛。”
余乾毫不猶豫的回道,“有些話,微臣說出來有些僭越。但微臣是娘娘的女婿,
更不該欺瞞娘娘。
方才最后,韋貴妃突然問及小婿是否知道為何陛下要賜婚。而后又給出答案說是娘娘和代王的建議。”
對余乾這種大不敬的話韋貴妃絲毫沒有動容,反而對對方的坦誠表示認同,因為她之前也和余乾挑明過這件事,
韋貴妃語氣緩和,面帶微笑的問道。
“駙馬以為如何?”
余乾抬頭,直視韋貴妃,如常道,“小婿愚鈍,但只是知道一個道理。我既和文安結為夫妻。那就是娘娘和代王的家人。
薛貴妃的任何話我都不敢茍同。只想陪著文安好好的走下去,然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對于這個答案,韋貴妃保持沉默,最后展顏道,“駙馬有心了,我還有人需要打招呼,就先走了。
你和文安好好收拾一下狀態,陛下再等會就到了。”
“是,娘娘慢走。”余乾恭敬作揖,目送對方的背影。
待韋貴妃走后,李念香也就陪著余乾留在這邊,這里是個稍稍安靜的所在,就他們兩人在這。
“念香,還是你機智,直接把咱們母妃搬過來。”余乾很是欣慰的看著李念香。
對于余乾這種不著調的稱呼,李念香早已無奈了,也懶的去糾結什么。只是說著,“以后離那薛貴妃遠一些,她人不好。”
余乾倒是來了興趣,“這薛貴妃什么來頭啊?”
李念香回道,“倒是沒有什么來頭,她是薛家的,家族勢力也算蠻大的,她父親現在身居要職。”
“她人怎么個不好法?”余乾問道。
李念香憤憤道,“之前給我亂做媒,差點氣死我了。”
“竟有這事?”余乾瞪大眼睛,亦是憤怒道,“那可真是不共戴天了。我以后得離她遠點。真是不知羞恥。”
“慎言。”李念香趕緊緊張的伸手捂住余乾的嘴。
余乾眼神揶揄的看著對方,反手握住對方的手腕,輕輕的在其掌心親著。
感受到掌心處傳來的溫熱和酥麻感,李念香頓覺臉紅,身子發軟的同時又對余乾的膽大包天感到萬分的無奈。
他怎么可以這樣!
每次都敢做出這么大膽的事情。
但是同時,李念香也真的是喜歡極了這樣肆無忌憚的余乾。
或許也正是因為余乾的這種肆無忌憚,她才會這么快的墜入愛河。
“大庭廣眾,成何體統!”李念香用盡最后的力氣抽回右手,板著臉說著。
“無趣。”余乾撇撇嘴,“沒人看這邊的,放心吧。”
“這種場合還是要端莊一些,讓人揪著把柄不好的。”李念香又說了一句。
“知道了。香香。”余乾笑著。
李念香又開始扭捏起來,對著稱呼極為不適應,她怒瞪余乾,來消除這種不適應,最后頓了一下,問道。
“余乾,剛才薛貴妃的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是問關于你娘親和代王勸陛下賜婚一事?”余乾問著。
“嗯嗯。”李念香點著頭。
余乾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抓著李念香的手腕,然后在欄桿邊上的橫出來的木板上坐下。
這才徐徐說道,“其實,這件事對我來講自然是極歡喜的。因為我能娶到你。我血賺,一點虧損都沒有的。”
正收好心情打算聽余乾認真回答的李念香,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又好笑又感動。
她晃了晃余乾的手,“說正經的。”
“這就很正經了啊。”
“別鬧。”
“好好,說正經的,”余乾收斂起揶揄的笑容,說道,“其實這件事真沒有什么的。事情發生了,就向前看就是了。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你娘親和代王選了我當駙馬肯定有他們的考量。但是無論考量為何,在我和你成親的這一刻,就已經不重要的。
這種羈絆是我避不開的,以后代王或者是你娘親無論做任何事,我都避不開。
但是我想跟你說的是,有些事,我們得避開。
倒也不是說避開,應該要多些斟酌。
我們構建的是我們自己的家庭,以后我們有自己的孩子,更多的是為我們自己的小家考慮,而非大家。
你明白我意思嘛?”
這個答案在李念香的意料之中,但是在聽到這一點的時候,她還是心思有些復雜起來。
最后,她直接緊緊的握住余乾的手,“嗯嗯,我明白的。我知道該怎么做到。”
余乾輕輕笑了笑,伸出左手,輕輕的掐著李念香的小臉蛋。
感受到余乾的愛意,李念香很是恍惚,她突然問道,“余乾,你說,我們成親以后,那日子會以怎樣的方式過下去呢?”
“到時候就知道了,我現在跟你任何講解都沒有意義。”余乾繼續掐著對方的臉蛋,“生活是要用眼睛來看的。”
“切。說的好像很有經驗一樣。”
余乾莞爾一笑,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就這么和李念香一起安靜的坐在著。
鼻尖嗅著花草的芬芳,心跳感受著彼此。周圍的熱鬧和他們無關,世界只有彼此。
一種由心的安寧。
李念香很喜歡這種感覺,低頭看著自己那和余乾緊握著的手,心中無比安寧。
就算余乾打算繼續調戲一下李念香的時候,一位長眉大耳的老僧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是白馬寺的空如。
余乾趕緊站了起來,雙手合十問好,“小子見過大師。大師你怎么來了?”
“見過大師。”李念香也站起來問好著、
空如輕輕笑道,“貧僧和文安公主相識多年,又和小友相熟。你們二位伉儷的晚宴,貧僧自然就想著來祝福一下。”
“多謝大師。”李念香雙手合十,很是虔誠的頓首。
她在白馬寺抄寫了那么多本經書,基本都是空如負責接待的,放眼整個白馬寺,李念香最熟的就是空如。
“小子也多謝大師的祝福。”余乾爽朗笑著,“不知大師給我們夫妻二人準備了什么好賀禮呢?”
李念香懵了一下,頓時就急了。
你向別人要賀禮無所謂,向個一貧如洗的出家人過分了嗷。
她直接朝余乾說道,“說什么呢,大師是出家人,哪有那么多的規矩。”
余乾一怔,急忙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大師別誤會,我以為是習俗,方才別人都送了,我就順口說了一句。抱歉哈,大師。”
空如表情起初也是愣了一下,他確實是空手來的,沒想到需要在宴會上送禮。
可是這李念香提醒,余乾解釋,讓自己不得不在意這點。
這兩夫妻在這唱雙簧呢吧?
他雖是看破紅塵的出家人,但也是要面子的。人一口一個大師喊著,不送點什么確實說不過去。
空如上下摸了摸自己那樸素的僧袍,歉然道,“貧僧倒是忘了帶賀禮了、”
“這樣吧。”說著,空如就取下手腕上的一串黑色佛珠遞了過去,“這佛珠雖只是用普通靈木所制。
但也跟了貧僧多年,也算是有幾絲靈性。大的作用不敢保證,但隨身攜帶的話可百邪不侵。普通妖鬼更是難近身。”
余乾心里其實有些失望的,他本來就是最不怕普通妖鬼的那些人。
但是面色上自然不會顯露出來,笑著接過佛珠,“多謝大師的賀禮。我替文安謝過大師了。”
余乾直接將手串放到李念香手里,說著,“貼身收好。”
“你帶著。你平時處理那些妖鬼案件的時候也多些保障的。”李念香搖頭拒絕。
余乾大義凜然且深情的說著,“你能安然無恙就是對我最大的保障。收好!”
根本就不容李念香拒絕,余乾直接板著臉讓前者收下。
借花獻佛這種事,余乾干的不是一次兩次了,熟的很。再說了,他是真心想送給李念香的。
李念香臉上全是感動,心里只念著余乾對自己的好,半點不想送佛串的人。
空如臉上始終掛著祥和的笑容,看著這對璧人。
“大師,剛才在宮門都沒看你,你什么時候來的?”余乾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都在宮里。”空如回道。
余乾一怔,“難道大師從我們上次相見那一次后,便一直都在宮里嘛?”
“卻是如此。”空如點著頭。
余乾倒也沒敢繼續追問這空如一直貓在皇宮里算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十有八九也能猜到和那位月華居士有關。
那位二品鬼修大佬一直對皇城內的那個什么禁地抱著心思。空如在這估計就是一直守著壓陣。
余乾現在哪里敢問這些天人想搞什么飛機,肯定躲的越遠越好,不能瞎摻和的。
這時,門口處傳來了騷動。現在是辰初時分。差不多是宴會開始的時間。
余乾循聲望了過去,是天子李洵走了進來。
一身淡黃色龍袍的李洵臉色掛著依舊溫醇的笑容,右側緊隨著的是便是韋貴妃。今晚便是他們二人主持晚宴。
余乾和李念香停下了跟空如的閑聊,朝天子走了過去。
“微臣見過陛下。”
“文安見過父皇。”
余乾和李念香兩人朝李洵恭敬行禮問好。
李洵先是虛扶起李念香,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后才將視線看著余乾,輕輕的嗯了一聲。
余乾這才抬頭,側身在天子身后站立。
李洵將自己的視線緩緩的在其他人身上流轉了一下,朗聲道,“今晚宴會是朕替文安公主和余駙馬舉辦的駙馬宴。
諸位無須客氣,落座便是。”
“臣,恭賀公主和駙馬喜結連理。”一群王公貴臣們起身喊了一句,這才在各自的位置前落座下來。
李洵擺著大步走向主位上,他的長桌擺在高出地面一截的臺面上。韋貴妃在她的右側坐下。
再往下一點就是分開在兩側的兩個獨立小桌。
余乾坐在李洵這一側,李念香坐在韋貴妃的那一側。
臺面之下,便是按地位排開的諸多小桌。這大齊實行分餐制,還是非常不錯的。
余乾端正坐姿,目不斜視,他還是有點小緊張的。
下方全是大佬,視線大多都在自己身上徘徊。大佬們的注視,不緊張才怪。
等現場所有人落座清楚后,禮部侍郎宮庭之站了起來,手里捧著一卷帛書。他先是朝天子李洵俯首作揖,而后朗聲誦讀。
“今,陛下設駙馬宴,是為文安公主和駙馬余乾......”
宮庭之聲音清朗,傳遍正堂,無非就是一些歌頌檄文。禮部的人在這種場合也就是干這個的。
冗長乏味,念了足足有小半個小時。
不得不說,古人的耐性就是足夠,滿堂大臣愣是沒有一個顯現煩悶,全都聚精會神的聽著人宮侍郎吹天家的彩虹屁。
最后,宮庭之念完落座,李洵這才舉杯淡淡笑道,“文安是大齊的長公主,自小就陪伴在朕左右。
現得以定下終身大事,朕倍感欣慰。
諸位且隨朕共飲一杯,以賀此喜事。”
“臣恭賀文安公主同余駙馬喜結連理。”下方又開始了復讀機行為。
余乾和李念香趕緊站起來,舉杯微笑的迎接這些人的祝福。
雙方客套完畢,接下來便開始了正式晚宴,筵席如流水,一道又一道精美的菜品被一一端了上來。
偌大的正堂中間開始載歌載舞。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文臣武將三三兩兩的各自閑聊攀談。
余乾坐在這上面體態拘謹的跟傻子一樣,臉都他嗎的要笑僵了。
對他來講,他最煩的就是這種超級無用的社交場所,尤其還是自己為主角。
但是沒辦法,這種宴會沒有還真不行,只能慢慢的熬就成。
還好今晚只是天子名義的駙馬宴,余乾倒也不用打圈敬酒。
一場宴會便就這么的在巳正時分完美結束。那些個大臣接連告辭離去,余乾和李念香則是站在門口一個一個的點頭致意,送走他們。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偌大的正堂只剩下天子和韋貴妃兩人未走。
余乾乖乖的束手而立,但是,他想象中的天子訓話倒是沒有發生。
李洵只是走到他的身邊頓住一會,然后只說了一句:早些回去吧。
之后,他便帶著韋貴妃先行離去。
余乾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有些詫異的看著李念香,但是也并未問什么。
李念香顯然看出余乾的疑惑,只是搖著頭道,“父皇的行事很多時候我也不甚明白,他方才沒說便沒說,不用放在心上。”
“好的。”余乾露出笑容。
看著四下無人,李念香沉默了一下,小聲道,“我們也走吧。”
“好的。”余乾沒起色心,林公公就在不遠處候著呢。
兩人也踏步離去,林公公帶了兩個小太監幫忙抬著余乾剛才收到的賀禮一起出宮去。
出了宮外,李念香就上了馬車,在熙熙攘攘的儀仗隊的擁護下離去。下次見面就只能等到大婚之日了。
“林公公,有勞你一直幫忙看東西了。”余乾對林公公抱拳感謝道。
“駙馬客氣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林公公笑著說道,“可要奴婢幫駙馬把東西送到府上?”
余乾道,“不用,我自己帶回去就行,林公公就先行回去吧,一切有勞了。”
“好的,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林公公讓人箱子放下,便折身回了皇宮。
箱子雖然重,但對余乾來說并沒什么,他單手就輕輕拎了起來。早知道就把儲物手鐲帶上。
大理寺的其他人也都各自離去了,就剩顧清遠在馬車那邊等著余乾。
當看見余乾那么大一個箱子走進車廂的時候,顧清遠滿頭黑線。
剛才余乾好李念香在那強行收黑賀禮的行為他是看在眼里的,又無奈又好氣,他不知道是怎樣的環境才會培養出這樣的年輕人來。
明明才十九歲,撈好處的手段就出神入化。
“小子,我勸你收斂一些,不義之財盡量少拿。”
“好的顧老。”余乾乖巧保證道,“這只是大家的熱情,我實在是無法推拖的。以后不會了。”
顧清遠嘴角抽了兩下,他知道余乾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心上,無奈的讓人駕車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