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乾再到總部閣樓的時候,一樓的那些執事全都很無語的看著他。兩天跑五六趟,比本部的人都勤快。
上到二樓,余乾一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袖口的白蓮用金色繡的,正是甲部的那位武城㥀。
對方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眼余乾和石逹,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因為公孫嫣在這,余乾壓抑住自己的沖動,沒有喊石逹一起上把這個狗日的揍一頓。
“部長,這次找我是什么事情呢。”余乾作揖問著。
“他找你,這位是甲卯司的武城㥀執事。”公孫嫣淡淡說了一句,“他奉命前來尋你二人。”
余乾一愣,心中涌上了不好的預感,這逼不會是又想要自己和石逹去搞那高危任務吧?
余乾不想搏這種可能性,他不想去,于是直接先發制人的大喊道。
“原來是你這個狗賊!納命來!”
喊完后,余乾不做廢話,直接朝武城㥀沖了過去。
“住手!”公孫嫣厲喝一聲,一個瞬身擋在了余乾面前。后者急剎之下差點一頭撞在公孫嫣胸口的立體鷹上。
“部長,你別攔我!這個狗賊當時差點把我和石逹兩人害死!”余乾滿臉憤慨,怒火像是要從雙眸里噴射出來,演技炸裂。
公孫嫣一滯,眉頭蹙在一起,“怎么回事。”
于是余乾停了下來,言簡意賅并且添油加醋的將那天的情況描述出來。
公孫嫣越聽,眉頭蹙的越緊,等余乾痛訴完后,公孫嫣轉頭看著武城㥀,“你當時讓余乾出來擋刀?做這禍水東引之事?”
武城㥀頓了一下,作揖道,“回公孫部長,確有此事。”
“為何。”公孫嫣的表情淡了下來。
“為了任務。”武城㥀面不改色。”
“為了任務,把一個妖化后的七品武修引到一位八品修為的同僚面前?”
“為了任務。”武城㥀機械的回了一句。
公孫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瞪著余乾,“不許亂來。”
說完這句話,她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看著武城㥀道,“說事。”
“要人。”武城㥀解釋道,“白蓮教的事情,甲乙兩部抽人組建一個專門負責這個白蓮教的隊伍出來。
又因中元節在即,承擔護衛職責的甲乙兩部人手不夠,這才向別的部抽調人手。等中元節過后再送回。”
“騙誰呢?抽多少人能把你們甲乙兩部抽空?”余乾瞇著眼說了一句。
“七十二人,十八個小隊,專門負責此案。直至廓清環宇。”武城㥀漠然回了一句。
余乾稍微算了一下,這么多人,確實得從他們這抽了,中元節抽人也是歷年的傳統。
但是他是真的不想去,嗎的,自己現在實力還不夠,入這種案子不是找死?
看樣子因為歸北山一事,是要開始對這白蓮教動大刀了。
狗日的武城㥀一定是想公報私仇,這才喊的自己。
“部長,我不想去,我和石逹跟武城㥀有私仇,不排除他想公報私仇。”余乾悍然抱拳朗聲道。
石逹見此,自然選擇站在余乾這邊,也抱拳附和。
武城㥀依舊那副司馬臉,“名單已經交上去了,寺里也批了。我這趟過來是通知這件事的。”
公孫嫣冷聲道,“給個理由,不然寺里的名單我自然會清掉。”
武城㥀抱拳道,“石逹實力強勁,能硬抗妖化的七品武修。余乾眼力和感知力非凡。當時有極為擅長隱匿的鬣人在那。
丹海六品武修都不一定能發現,余乾卻能感知到,并順利擊殺。”
這句話讓余乾心中一凜,他沒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武城㥀還能觀察到自己。
公孫嫣道,“余乾只有八品實力。”
“夠了,接下來的案子可能會仰仗到他的能力。”
“知道了,這兩人你借調走吧。明日過去報道。”公孫嫣點著頭,然后話鋒一轉,“中元節后,他們要是死了。
你陪葬吧,你們部長也保不住你的,我說的。”
“明白。”武城㥀淡淡的抱拳點著頭。
余乾滿頭黑線,這公孫嫣就這么把自己賣了?雖然你的說話很颯很有安全感。
但是小命是我自己的,余乾萬萬不同意就這么把自己置身險地。
“部長,我們頭兒現在脫不開身,我和石逹再走的話,那丁酉司不是干不了活了。”
公孫嫣回了一句,“這段時間,我少派案子給你們就是。”
見此不成,余乾直接對武城㥀說道,“要我們去也行,老子當隊長,一切聽我指揮!否則我就堅持認為你是公報私仇,要給我穿小鞋。”
武城㥀只是略一思索,就回道,“可以。”
余乾被噎住了,這也行?
嗎的,大意了,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這么干脆,這樣好像再沒任何拒絕的理由。
“就這么決定了,散衙。”公孫嫣直接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武城㥀也退了出去,走前只留下一句話:這幾天就會確定時間,到時候報道。
余乾無語了,木已成舟。
“走了,我先回去了,家里有點事。”石逹也說了一句。
“行,走吧。”余乾有些腦殼疼的跟他一起出去。
對于石逹剛才的一言不發余乾自然能理解,這位以大理寺為圓心的主指哪打哪的莽夫,根本不知道自保和拒絕是什么玩意。
一路索然無味的回道七里巷,又索然無味的吃了晚飯,最后天色黑了下來的時候才索然無味的到家了。
腦子正在轉動的余乾在來到自己那間屋子的門前的時候瞬間就停了下來,轉而來之的是所有的警惕心。
他慢慢的將腰間的刀抽了出來,身子往后輕輕的退了兩步。
門縫上的三枚桑樹葉全掉了。
這個夾東西的習慣是余乾上輩子就一直有的。
事實證明,有警惕性是非常不錯的。
為了防止松動之類的誤差,他特地夾了三小片葉子在不同的地方。同時沒有緣由的掉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門被人開過了,不知道是誰開的,更不知道那人是否還藏在屋里。
他邁著最輕的步伐徐徐退出院子,來到對角院子外的一處隱蔽地方貓著。
余乾在想要不要喊人來,現在有兩種方式,用令牌喊同僚以及用玉符喊真一道長。
正在余乾思索其中利弊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很是清麗的聲音。
“你躲這干嘛呢?”
全身繃緊的余乾下意識的回頭一刀劈去。
金屬撞擊的聲音,刀刃被魚小婉用兩根手指擋住了。
依舊是這么硬的姑娘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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