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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奉旨問胤礽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騙了康熙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和中堂,他老人家整人,從來不玩硬的,而是順其自然的水到渠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凡是得罪了和中堂的人,和中堂都拿小黑本幫他記著的。

  乾隆絕對不是任人玩弄的晉惠帝,所以,和中堂的說法也很巧妙。

  當時,和珅身兼吏部、戶部尚書,既是乾隆皇帝第一心腹,也是朝堂之上第一權臣。

  但是,和中堂也無法只手遮天,阿桂、王杰以及巡撫福崧等人都是反和珅派的代表人物。

  那次,兩淮鹽運使柴慎因私移鹽課22萬兩白銀被抓。在搜出的證據中,和珅發現了這樣一句話:饋福公金一千兩。

  柴慎是福崧的屬下,賬薄上面寫得“福公”,和珅認定必然就是福崧。

  結果,乾隆深信不疑,福崧就被賜死了。。

  實際上,那個福公是福長安。

  康熙一廢太子之后,馬上就面臨了,滿洲親貴皆推舉老八的尷尬局面。

  除了,他自己扶持老八抗衡太子的臭棋之外,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滿洲親貴們借此對康熙的反撲。

  南書房的建立,讓議政王大臣會議逐漸靠邊站了,等于是剝奪了滿洲親貴們手里的權柄。

  但是,南書房畢竟時日尚短,被削弱了滿洲親貴們,依舊掌握著巨大的權勢。

  滿洲親貴們,已經到了手的權力,被康熙奪走了。

  除非,他們徹底無法反抗,不然的話,都會找機會反擊的。

  成信畢竟是皇族宗室,而且,他的弟弟還是現任的顯親王。

  玉柱又不是龍傲天,總不能像個傻子似的,和成信約架群毆吧?

  那種打了兒子,卻等著老子報復回來的傻事,玉柱這種成熟的老官僚,肯定是不可能去做的。

  玉柱的整人原則,輕易不出手,出手就要斷絕后患,干脆連顯親王衍潢一起辦了。

  自從,發生了差點殺了老八的大事之后,廢太子初的生活待遇,也跟著一天天提高了。

  老四又回了戶部之后,每天巡視咸安宮,觀察初的近況,就成了玉柱的份內之事。

  沒辦法,康熙太多疑了。他現在看誰,都像是要謀害初的樣子,惟獨玉柱最可靠。

  因為啥呢?

  玉柱雖然砍過初的一條左臂,弄垮了初的奶公凌普。但是,在木蘭圍場的時候,

  惟獨玉柱替初說過一句公道話。

  當時,康熙很不爽,因此還冷落了玉柱。

  張明德的王上加白,提讓喇嘛巴漢格隆暗中魘勝初,老三暗中告黑狀,老十四為了保住老八竟敢當面頂撞皇父,康熙差點殺了親兒子。

  等這一系列的重大事件發生之后,康熙冷靜下來,仔細的一琢磨,還是玉柱最貼心。

  康熙后悔了,覺得廢了初之后,皇子們和親貴們的斗爭矛頭,都沖著他來了。

  原本是下棋的仲裁者,反而變成了眾人追逐之鹿,這種局勢可謂是糟糕透頂了!

  這個時候,第一個勸康熙的玉柱,自然也就顯得格外的可信了。

  玉柱和往常一樣,帶著塞勒,去看望廢太子初。

  和一般人想象的不一樣,本應英明神武,睿智無比的康熙,其實也有很沖動的一面。

  初被囚禁于咸安宮后,康熙擔心有人私通廢太子,便命內務府的人,連夜把咸安宮的后門和側門,都堵死了,只留下了門禁森嚴的正宮門。

  咸安宮的守衛,異常之嚴密,侍衛們都不敢懈怠,惟恐因此掉了腦袋。

  哪怕玉柱是領班帶刀一等蝦,照樣也要驗了腰牌和皇帝的手諭,才許入內。

  玉柱和塞勒進了咸安宮后,迎面就見初靠在一張貴妃榻上,正在曬太陽。

  圈禁初,并不是將他鎖在殿內的小黑屋里不許出來了,他可以在整個咸安宮里自由活動。

  除了不能離開咸安宮半步之后,被廢為庶人的初,依舊享受著皇子的生活待遇。

  廢太子妃石氏,領著初的一大堆美人兒,也都在咸安宮里,陪著他過苦日子。

  說白了,也就是說,初的身邊,不僅有女人相伴,還可以繼續享用御膳房供應的美味佳肴。

  當然了,按照玉柱的理解,曾經大權在握,叱咤風云的皇太子,局促的待在咸安宮里,心理上的落差實在是太大了,等閑無法適應。

  再也沒有奏折可看,再也不能發號施令,心里的苦悶,玉柱完全可以理解。

  玉柱走到貴妃榻旁,一邊打千行禮,一邊恭敬的說:“玉柱請二爺大安。”

  太子既廢,繼續稱臣,肯定就不合適了。初序齒皇二子,叫二爺,沒毛病的。

  “哦,你來了,隨便坐吧。來人,給玉柱上碧螺春,他愛喝。”初的這番吩咐里頭,藏了很多東西。

  塞勒沒有聽懂,玉柱卻心里有數。

  想必,玉柱干垮了凌普之后,太子初下過工夫,掌握了玉柱的一些基本情況。

  不僅如此,玉柱心里覺得有些奇怪,聽說,別人來看初,不是罵,就是摔杯盞,怎么對他這么的溫和呢?

  一時間,玉柱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奧妙,只得暫時按下不表。

  老話說的好,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初在落難之時,玉柱對他越客氣,將來也就越好相處。

  畢竟,從康熙四十八年的復立太子,再到五十一年的又廢太子,還有好幾年時間相處呢。

  所謂的上座,上茶,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玉柱真要是坐下來喝了茶,就等于是,白給了塞勒告黑狀立功的機會。

  官場之上的同僚,都屬于最熟悉的陌生人,近而遠之,小心提防著不被坑,才是硬道理。

  若是把同僚當成了無話不說的知己,那才是腦殘似的政治自殺,擎等著被出賣吧。

  “二爺,我奉皇上口諭問您的話,請您明白回奏。”玉柱站得筆直,姿態依舊很柔軟,但是,話卻說得很硬。

  本質上而言,玉柱是康熙的死黨,初則是康熙的死對手。

  等到二廢太子之前,初真的調動了兵馬想謀反。

  那個時候,玉柱很可能奉命,拿刀去砍太子一黨了。

  遲早要兵戎相見,玉柱的客套,也僅僅是個敷衍個表面罷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玉柱也已經是對初最和善的一個皇帝心腹近臣了。

  按照往日的套路,玉柱從每膳吃幾碗飯,到每天走多少步,隨身太監們伺候得好不好,依次詳細的問了個遍。

  皇帝最討厭臣下揣摩透了上意,但是,皇帝更討厭無法領悟上意之臣。

  看似很矛盾,其實一點也不矛盾。

  為官之道,就是要揣摩上意。但是,又不能給皇帝,你是百曉生的印象,必須故意留下點破綻或是把柄可抓。

  只因,完全揣摩透了上意,遲早要掉腦袋。揣摩不出上意,又會很快失寵。

  比如說,嚴嵩憑借寫青詞得的寵,又靠著兒子嚴世藩猜得出嘉靖紙條的真意,足足當了二十年的首輔。

  可是,嚴世藩倒霉之后,嚴首輔屢屢猜錯了嘉靖的心思,就被徐階狠狠的摁到了地上摩擦。

  初回答了玉柱替皇帝的問話之后,忽然長出一口氣,隨口道:“我知道,玉柱你是個厚道人,凌普的事兒,我不怪你了。”

  塞勒聽見了每個字,卻楞是沒明白,初又在抽什么風?

  玉柱卻秒懂了,他在木蘭圍場幫初說話的那一次,初很可能就在帳后。

  不然的話,怎么會莫名其妙的扯到了,玉柱是個厚道人呢?

  看塞勒的樣子,有聽沒有懂。

  一般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裝傻,故意不告訴康熙,的這段話。

  可是,玉柱不是一般人的思維,他是極其成熟的老官僚了。

  玉柱回乾清宮復命的時候,就把初的話,完整的說給康熙聽了。

  末了,玉柱故作懵懂的問康熙:“老爺子,二爺說的話,我怎么就聽不明白呢?”

  康熙那可是超級老辣的政客了,他一聽就明白了,便笑著解釋說:“那日,初就綁于帳后。”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康熙的這個綁字,讓玉柱馬上意識到了,康熙故意誅心的狠毒。

  初被孤獨的綁于帳后,默默的承受著眾叛親離的巨大心理壓力,那又是何等的煎熬?

  一旁的魏珠,暗自高興不已。

  嘿嘿,梁九功那個混蛋,竟然得罪了如此厲害的玉柱,遲早是要倒血霉滴。

  說句心里話,不管是玉柱回稟差事,還是陪著康熙下棋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都由魏珠在旁邊伺候著。

  畢竟,梁九功是太監里最大的那只,他管著宮里的不少事兒呢,不可能一直守在康熙的身旁。

  玉柱在康熙的跟前,向來是有啥說啥,絕不藏著掖著。

  也正因為如此,魏珠覺得,玉柱遲早要成為滿朝親貴里的第一人。

  “玉柱,你去老八的府上走一遭,頒旨,復他貝勒之爵。”康熙的這番話,令玉柱不由精神一振。

  玉柱第一次去老八的府上,竟然是以頒旨欽差的身份,世事實在是難料哇!

  歷史上,老八復爵之后,距離康熙出昏招,命全體王公大臣們,公推新太子的大戲,

  也就為時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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