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啊?”謝文元此時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笑道:“你們和米總也認識?”
米曉琳擠出一絲笑容:“去南江考察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
謝文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和楚戈聊聊。。。”
光明正大地趕人了這是,米曉琳臉上什么都看不出來,依然帶著笑意:“那不打擾謝總和年輕人說話了。”
說完盈盈離去。
謝文元目送她的背影,眼里有些不屑,低聲道:“她們要參與這個項目,我沒同意。別告訴我她們是你們的朋友?”
楚戈笑笑:“不是。話說謝總為什么沒同意,項目需要拉各方投資的不是么?”
“我們確實要投資,也需要風險分擔,但不是什么投資都要……我們可沒到饑不擇食的程度。”謝文元悠悠道:“就連請明星,我們也會考慮形象合適,何況合作者呢?”
“所以她們是個什么形象?”
“她們的風投公司,風格激進,涉獵廣泛,像喂不飽的狼。有趣的是她們風投的公司,最后都成了她們的了……”謝文元笑笑:“這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我們覺得有境外資本,不想太過攪和。”
秋無際奇道:“謝總不是說咱們這個也有日韓資本?”
“那性質可不同,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合資公司,交叉持股,光明正大的生意往來,并且互相不干涉運營。她們的嘛……”謝文元說到這里住了口,笑道:“具體也不好說,總之她們的性質挺亂的,出于項目避險原則也不會輕易合作。”
楚戈嘀咕:“那還請她們來酒會。”
謝文元聽見了,啞然失笑:“生意場的事,哪有那么涇渭分明的……我們不需要投資,又怎知有沒有其他合作的地方?就像動漫,說好了和貴公司的動漫站合作,我們還是邀請了其他站的朋友與會,指不定后續還有渠道拓展。”
楚戈點了點頭,很多道理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和自己的世界距離有點遠。
我就是個臭碼字的……
謝文元笑道:“所以你倆也不要總是小倆口說悄悄話,真正有意于向上走的年輕人,這個碰頭酒會是認識人的。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總,和你們年輕人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陳總握手鼓勵:“你所熱愛的,就是你的生活。”
楚戈生生憋住了到了嘴邊的問候,堆起燦爛的笑容。
在謝文元看來是帶挈你向上走的酒會交際,對楚戈來說卻是身心俱疲的一場折磨。
饒是如今記憶力變得非常好了,到了后面還是各種臉盲,這老總那經理的,長得啥樣都分不清了。
臉也笑得都快麻了,到了最后臺詞除了“久仰久仰幸會幸會,麻煩多多關照”之外,連個有新意的說法都拿不出來了。
兜里名片多了一堆,自己還沒有名片可以還,尬得不行。
好在別人也不在意他,一個小作者運氣好搭上了謝文元的路子而已,客套的多,真有心結識的可謂一個都沒有,你有沒有名片還一張毫不重要。
真正如魚得水的是老朱,在里面混得滿面紅光,也不知道談了幾筆生意。
事實上這種酒會也沒什么很多規矩,你要提前退場完全沒人在乎,謝文元也不在乎。楚戈便拉著秋無際自己吃飽喝足,吃完就閃。
“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生活。”提前退場的小倆口走在路上,楚戈看著左右的車流,有些唏噓:“看來我這輩子是走不進所謂‘上流社會’了。”
秋無際拉著他的手,笑瞇瞇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人們對仙的超脫期待有很大因素就是基于此類環境的對比。所以你心中的故事是仙俠,不是寫歷史爭霸。”
“那可不一定啊,這些并不影響怎么寫,我一樣可以寫歷史爭霸,說不定下本就是。”
“但這本你最投入情感不是么?”
“唔……也許。”
“這就是你的性情啊,包括拒絕了米曉琳。”秋無際笑瞇瞇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云際宗秋無際,愿聞父神之道。”
“害,哪有那么多道道。”楚戈捉著她的小手一搖一晃:“我又不是什么領袖,不需要高屋建瓴的看問題,靈氣復蘇能對世界造成什么影響根本就不是我應該考慮的事情好吧?又不是群里扯淡,月薪三千還擱那關心世界格局,我有那閑工夫不如多碼兩個字。”
秋無際噗嗤一笑:“不是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嘛?你那態度可不像完全不管不顧哦。”
“別人有沒有異能本來就不關我鳥事,他們要為自己謀利那也不關我事。只要不害人,你有能力賺幾千億甚至你去立個國我都很佩服啊。所以我只需要揪住害不害人這個關鍵點就可以了,這伙人像是不害人的么?”
秋無際笑:“不像。”
“雖然老朱跳樓這事他們是背了鍋,但為什么會背上這口鍋,還不是因為他們之前就對老朱動了手?看上人家的礦,不賣就動手欺負人,這算什么?”楚戈神色有些陰翳:“而且她說杜連峰和齊成泰死了……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可能只是嚇唬,但那種態度就不是善類。我又不貪什么靈氣,腦子壞了才和這種人合作。”
秋無際道:“所以你其實三種都不是。”
“哪來那么明確的定義,一樣米還養百樣人呢,她們算什么東西還能把人心全歸個類?我就在乎會不會影響到我家秋秋,其他的和我有什么關系啊……我就一臭碼字的,幾個月前月入幾千塊……”
正這么說著,耳畔忽然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一輛敞篷法拉利“轟”地停在兩人身邊。
車內露出剛才酒會搭訕那青年的笑臉:“嗨,美女,又見面了,去哪兒?要不要送你一程?”
秋無際的目光下意識又在打量車,看她好奇寶寶的樣子,那青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了楚戈一眼。
楚戈微微笑著并不在意,外人永遠無法理解秋秋打量車是出于怎樣的心態。她甚至連這車值多少錢都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在意……
果然秋無際很快收回了目光:“這車看上去做工挺好的,也好看,就是吵,后座還不能坐人,看起來也不能裝什么東西。”
楚戈失笑:“嗯。”
青年:“?”
秋無際道:“你這車就副駕一個座位啊,怎么帶我們兩個人?”
青年笑了:“當然只帶你。”
“哦,那再見。”秋無際拉著楚戈的手,一搖一晃地走了。
法拉利跟了過來:“剛才的酒會只是商務宴,并沒有什么好東西,小姐有沒有興趣去最好的會所,喝喝最好的拉菲?”
秋無際冷笑:“你怎么這么煩啊,剛才在酒會里還人模狗樣的,出來就變癩皮狗了?”
青年還是微笑:“這才能證明我對小姐鍥而不舍的熱情啊。”
楚戈終于聽不下去了:“這位,你看不見她有男朋友了么?”
“月入幾千的男朋友……”青年連看都懶得看楚戈一眼:“對我而言,對這種人多看一眼都會嫌棄自己沾染了泥巴的氣息,多說一句話都會讓自己的格局跌落十幾層……他和不存在也沒有多大區別。”
楚戈聽得連氣都沒多氣,反而笑出了聲。
秋無際也笑了起來。
那青年怔怔地看著秋無際的笑容,人都快看癡了。
真的漂亮……越看越漂亮。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跟著一個月入幾千的男人,穿著一身地攤貨,全身上下連個首飾都沒有?
卻見楚戈瞥了一眼遠處的夜色,眼里似有深意:“按理說腦殘到處有,這么急不可待的不多,大概是……某人安排的開胃小菜來了。”
那青年愣了愣,感覺怪異無比。怎么感覺其實是在這人的眼里,我和不存在也沒多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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