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居,時節如流,不知不覺就是一個月過去,大漢乾德元年自此進入八月中秋。
中秋佳節,是天下人團圓的季節。
江南這場遠支藩王聯合致仕文臣造反的亂局也落下帷幕,而這一次的謀反大案震驚了整個神京,主要是震驚朝廷平叛速度之快,幾乎旦夕而定,可謂雷霆萬鈞之勢。
而江南相關案犯也被錦衣府押赴神京問罪,一時間,株連甚廣。
而吳王以及郝繼儒等人被押送京師問斬,夷滅三族,至于其他相關從逆主犯,也相繼下獄,家眷被遞送至京城,打入教坊司。
這次大獄在錦衣府的窮追猛究之下,一下子牽扯了近兩萬人,案子一直牽扯到乾德四年春才徹底審結。
可以說,幾乎將整個江南官場血洗了一遍。
原本京城之中悄然涌起的團團暗流,也再次平息下來,衛王輔政之后,用鐵與血先后鎮壓了巴蜀和江南的叛亂,朝野內外無人敢直面其鋒。
神京城,寧國府——
整個賈府籠罩在將要歡度中秋佳節的熱烈氛圍當中,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寧國府當中的仆役也知曉牽動人心的江南之戰已然奠定勝局。
自家王爺再次取得大勝,自此以后,賈家富貴堅若磐石,無可動搖。
事實上,隨著賈珩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政王,賈家的下人在外面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當然在賈珩的嚴格要求下,賈家下人也不敢在神京行欺男霸女之事。
賈珩快步進入后宅當中,凝眸看向正在與顧若清對弈手談的陳瀟,溫聲道:“瀟瀟,今天是中秋佳節,府上當好生慶賀慶賀才是。”
陳瀟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就有幾許恍惚之意,眸光深深,低聲說道:“是啊,一晃也很多年了。”
說著,麗人伸手輕輕撫了撫微微隆起的小腹,心神當中就有幾許感慨莫名。
這些年,她好像也沒有怎么過幾個中秋節,如今終于天下太平,倒是可以清閑一些了。
這邊廂,賈珩與陳瀟和顧若清說了一會兒話,沒有多說其他,向著大觀園的棲遲苑而去。
大觀園,棲遲苑 甄蘭和甄溪兩人隔著一方杏黃色棋坪對弈,當年,兩個只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如今也褪去了青澀和稚麗,變得端莊、優雅的貴婦人。
甄溪放下一顆棋子,抬眸看向對面的甄溪,輕聲說道:“蘭姐姐,后院好像都有孕了。”
甄蘭玉容酡紅如醺,打趣說道:“怎么,妹妹這是也想要孩子了。”
甄溪輕輕柔柔的聲音中帶著幾許羞怯之意,說道:“蘭兒姐姐,我這肚子遲遲不見動靜。”
甄蘭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姐姐我又何嘗不是?”
說著,也輕輕撫了撫腹部,那張白膩瑩瑩的雪膚玉顏之上,同樣現出幽怨和落寞。
甄溪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眸光閃爍了下,溫聲說道:“這段時間……”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丫鬟從外間而來,截斷了甄溪的話頭兒,說道:“王妃,衛王來了。”
蘭溪兩姐妹聞言,芳心不由為之一喜。
旋即,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快步而來,步伐矯健,神色匆匆,剛毅、沉靜的面容上現出一抹思忖之色。
“珩大哥,你來了。”甄蘭連忙起得身來,眉眼笑意瑩瑩地看向賈珩,輕喚了一聲道。
賈珩凝眸看向一氣質冷艷、一文靜可愛的少女,笑道:“蘭妹妹,和溪兒妹妹,這是在下棋呢。”
甄溪將手中的一顆棋子放下,緩緩起得身來,看向賈珩,目中現出一抹欣然、明媚。
甄蘭輕笑了下,說道:“閑來無事,與妹妹對弈一局,珩大哥今日怎么這般得閑?”
賈珩點了點頭,道:“外面的事兒忙完了,就過來看看你們。”
說著,行至近前,拉過甄蘭的纖纖素手,另一手牽過甄溪的白嫩柔荑,落座在羅漢床上。
甄蘭那雙妙目中現出關切之色,低聲說道:“王爺,我聽說江南的事兒料定了。”
作為寧國府之中,賈珩的一眾女人當中最具有進取心的女人,自然是時刻關注著神京城外的消息。
賈珩輕輕拉過甄蘭的纖纖素手,看著那張漸漸肖似甄晴的臉蛋兒,低聲說道:“江南之事,已經結束了,吳王與郝家等相關案犯已被朝廷兵馬擒拿,金陵城重回朝廷治下。”
臉上褪去了稚氣的甄蘭,漸漸往雍容美艷的方向走,而眉梢眼角無疑多了幾許女人味兒。
甄蘭道:“這真是一樁喜事了,江南一平,天下自此應該無大事了。”
看來,要不了多久,珩大哥就能更進一步。
只是她現在肚子遲遲沒有動靜,將來如何固寵?
賈珩看向一旁的甄溪,對上那雙靈氣如溪,清澈不減當年的明眸,笑了笑,說道:“溪兒妹妹,是不是想要孩子了。”
甄蘭輕笑了下,打趣說道:“溪兒她這幾天還說,后院這喜訊一個挨著一個,怎么棲遲苑就沒有呢。”
賈珩笑道:“這可是我的不是了。”
甄蘭輕哼一聲,嫵媚流波的眼眸之中,略有幾許不滿,溫聲說道:“珩大哥的確是厚此薄彼。”
賈珩嘴角含笑,說道:“上次不是才鬧過一回?”
甄蘭美眸之中沁潤澤柔波瀲滟,輕聲說道:“我這哪有那么快的。”
賈珩輕輕“嗯”地一聲,然后輕輕伸手摟過甄蘭的肩頭,噙住那柔潤微微的唇瓣,攫取著香甜、甘美的氣息。
甄蘭膩哼連連,嬌軀漸漸軟成一團,美眸之中霧氣氤氳升騰。
而甄溪一旁同樣臉蛋兒羞紅。
雖然已是老夫老妻多年,但甄溪性情原本就有些害羞,見得這一幕還是有些羞澀莫名。
賈珩正在說話之間,伸手拉過甄蘭和甄溪的纖纖素手,向著一旁的廂房行去。
齊宅,夜色低垂,燈火迷離。
正值中秋佳節,天穹之上,可見一輪皎潔明月高懸中天,隔壁的大戶人家,向天穹射出煙花,在空中爆炸開來,煙花五顏六色,絢麗無比。
齊昆其人身為內閣首輔,自也是第一時間收到了江南方面,朝廷大捷的消息,面上愁云密布,目中滿是擔憂之色流露。
衛王,大勢已成,代漢自立,或早或晚。
齊昆這般想著,眉頭緊皺幾許,只覺一股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正在四處籠罩著自己。
何人能夠告訴他,他要如何面對奸王篡位奪權的局面?
還有那新學,這分明是托名圣賢,而行異端邪說,豈圖禍亂天下。
齊昆兩道粗眉之下,湛然有神的眸子當中不由現出一抹擔憂之色。
況且,安南侯葉真的前后反應,同樣讓人驚訝莫名,如果聯想到先前山海侯曹變蛟的那場“兵變”,幾乎讓人不寒而栗。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是乾德二年,夏,五月,天氣漸熱,暑氣大漲。
過去一年,大漢的官道整修工程如火如荼,長安至洛陽的官道先期完工,由石泥鋪就的官道自長安至洛陽,軒敞無比,這條官道向整個大漢百姓印證了整修官道的必要性。
可以想見,如果官道從洛陽再修建到金陵,那連接南北地域的道路無疑更為便捷、通暢。
整個大漢似是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商賈押送著貨物自南向北,暢達長安。
五月五,端午節——
這一日,蘅蕪苑外圍攏著不少人,而薛姨媽立身在外間,那張白凈的臉蛋兒上滿是緊張和欣喜之意。
暖閣里廂的丫鬟端著一盆盆熱水來來往往,而穩婆則是在廂房之中抓住寶釵的手,說道:“王妃,用力啊。”
賈珩此刻也從書房之內,快步向著后院而去,迎著薛姨媽的目光,低聲道:“薛妹妹,在里面怎么樣?”
薛姨媽白凈瑩瑩的玉容上堆起一抹熱切笑意,說道:“珩哥兒,你來的正好,寶丫頭這會兒正在生產呢。”
賈珩轉眸看向廂房方向,輕輕點了點頭,目中不由現出擔憂。
過了一會兒,伴隨著嬰兒的陣陣啼哭聲響起,卻見那穩婆一路小跑出來,面上喜色難掩,道:“王爺,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啊。”
薛姨媽連忙迎上前去,一下子拉住穩婆的手,問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那穩婆笑了笑,溫聲道:“回姨太太,是個大胖小子。”
此言一出,薛姨媽心頭不由大喜,連聲說道:“好,好,好!賞,賞!!!”
說著,薛姨媽看向一旁的同喜和同貴,道:“快去賬房準備銀子,給幾人分發賞銀。”
現在寶丫頭有了兒子,以后這孩子至少得是郡王,如果可卿一直沒有誕下男丁,那么這孩子很有可能是親王。
賈珩轉眸看向穩婆,道:“我進去看看。”
穩婆聞聽此言,連忙說道:“王爺,產房乃不潔之地,不可……”
話語還未說完,卻見那蟒服青年不由分說,舉步邁進產房。
此刻,寶釵光潔如玉的額頭和鬢角汗水涔涔,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蒼白如紙,但看向一旁在穩婆清洗之后,臉蛋兒皺巴巴的嬰兒,瑩潤剔透的美眸當中,不由帶著幾許欣然之意。
這是她的孩子,還是一個兒子。
“王爺來了。”鶯兒進入廂房,對著寶釵欣喜說道。
寶釵那張白膩如雪的豐潤臉蛋兒上,籠起繁盛笑意,轉眸看去,卻見那蟒服青年繞過一架錦繡妝成的屏風,那張英武面容上帶著剛毅之色。
寶釵芳心歡喜,輕喚道:“王爺。”
賈珩凝眸看向那額頭上滿是汗水的寶釵,笑了笑,說道:“薛妹妹,我來看看你和孩子。”
說話之間,賈珩行至近前,拉過寶釵的纖纖柔荑,道:“薛妹妹,辛苦了。”
說著,看向一旁襁褓中的男嬰,說道:“你可真是大胖小子。”
嗯,這是他的第幾個孩子來著?
一時間還真的記不清,他心里裝的是九州萬方,肩上挑得是大漢兩京一十三省,對這些還真有些記不大清。
寶釵抬眸看向那眉宇清竣的蟒服少年,美眸柔波瀲滟,滿是癡癡依戀,說道:“王爺。”
在有了賈珩的孩子以后,這位薛妃眉眼間愈發散發著母性。
賈珩點了點頭,輕輕拉過寶釵的柔軟素手,道:“你這幾天好生將養身子骨,我會來看你的。”
寶釵輕輕“嗯”地一聲,那張白膩如雪的玉容上滿是幸福甜蜜的繁盛笑意。
賈珩正要說些其他之事。
而就在這時,從外間來了一個丫鬟,臉上帶著欣喜之意,低聲道:“王爺,王爺,林姑娘生了。”
賈珩:“……”
嗯,還真是釵黛趕到一天生產去了。
寶釵盡管有些不舍賈珩,但終究是以賢惠體貼自居,臉上還是見著笑意,說道:“王爺,去看看顰兒吧。”
賈珩伸手輕輕拉過寶釵的纖纖素手,只覺柔軟不勝,低聲道:“那我等會兒過來看你。”
寶釵輕輕“嗯”了一聲,凝睇含情,依依不舍地目送賈珩離去。
說話之間,賈珩轉身離了廳堂,向著竹林掩映的瀟湘館而去。
大觀園,瀟湘館——
但見竹林颯颯,碧波成浪,微風徐徐吹來,送出幾許涼爽之意,而瀟湘館外同樣站滿了一眾嬤嬤和丫鬟。
廂房之外的廊檐下,一群嬤嬤進進出出,平兒在不遠處指揮著下人,這會兒轉身見得賈珩,迎將上去,喜道:“王爺,你來了。”
賈珩問道:“平兒,林妹妹現在情況怎么樣?”
“穩婆已經進去了,原本一直準備著。”平兒柔聲道。
賈珩沉靜面容上不由現出關切之色,目光緊緊盯著那廂房。
黛玉從來性情柔弱,也不知能不能忍受得了生產之痛,但這無疑也是絳珠仙草的一次生命蛻變。
此刻,裝飾布置精美的廂房當中,黛玉頭發披散著,躺在軟榻之上,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滿是彤彤紅霞密布,光潔如玉的額頭和鬢角汗水涔涔,秀發貼合在鬢角,汗津津的。
兩只纖纖素手緊緊抓住被單,骨節發白,分明正在借力,想要將孩子生將出來。
也不知多久,“啊,啊……”
伴隨著嬰兒響亮的啼哭聲,黛玉心神不由為之一松,此刻麗人光潔如玉的額頭上,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滲將出來。
麗人緩緩睜開粲然如虹的星眸,看向穩婆,以虛弱而嘶啞的聲音,有氣無力問道:“是男是女?”
穩婆面帶欣喜,看向黛玉,說道:“恭喜王妃,是個千金。”
黛玉聞聽此言,心神微微一動,心底的確就有幾許失望。
她原以為能夠是個大胖小子呢。
就在這時,卻聽得外間的腳步聲依稀傳來,旋即可見那蟒服青年快步而來,那張熟悉的俊朗面容上滿是輕快之色。
“林妹妹,辛苦了。”
賈珩說話之間,快步行至近前,握住黛玉那雙纖纖素手,看向那張汗撲撲,紅若煙霞的臉蛋兒,心神涌起一股欣然莫名。
賈珩問道:“林妹妹。”
黛玉聲音有些委屈巴巴:“珩大哥,是個女孩兒。”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林妹妹,女孩兒更像林妹妹,我更喜歡一些的。”
黛玉輕輕應了一聲,心頭好受了一些,旋即似是想起什么,問道:“寶姐姐那邊兒生產了嗎?不知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賈珩劍眉之下,清眸眸光閃爍了下,低聲道:“是個男孩兒。”
黛玉:“……”
所以她沒有生的男孩兒,寶姐姐替她生是吧?
賈珩笑了笑,低聲說道:“好了,如果你也想要男孩兒,將來又不是不能生了。”
黛玉輕輕“嗯”了一聲,香肌玉膚的臉蛋兒兩側似是籠起羞惱之色。
她將來還要生啊……
賈珩拉過黛玉的纖纖素手,笑道:“林妹妹,咱們看看孩子。”
這會兒,穩婆已經將孩子洗凈了羊水,將孩子遞將過來,那張滿是褶子的臉上幾乎笑開了花,說道:“王爺,你看小郡主,眉眼鼻子多像您啊。”
賈珩笑道:“我看著倒是更像林妹妹一些。”
黛玉眸光溫煦,靜靜看向那小丫頭,心頭難免涌起一股血脈相連的親近之感。
賈珩這會兒,也看著那個小生命,心神涌起一股歡喜。
這小丫頭還真像極了黛玉,就不知將來的性情如何,或許也是柔弱依依。
黛玉容色微頓,兩道恍若柳葉云卷云舒的罥煙眉之下,那雙粲然如虹的星眸笑意瑩瑩,輕聲說道:“這丫頭,眉眼還真有些像我。”
“你的親閨女,不像你,還能像誰?”賈珩笑著打趣道。
賈珩這會兒,輕輕握著女嬰的柔軟小手,看著奶香奶氣的小孩兒,心頭喜愛更甚。
雖說他已經有了不少女兒,但黛玉生下的這個女兒仍是比較特別的一個。
賈珩與黛玉逗了女嬰一會兒,賈珩轉眸看向一旁的黛玉,道:“林妹妹,你這會兒應該也有些困了,先歇息吧。”
黛玉輕輕“嗯”了一聲,倒也覺得神思倦怠,眼皮多少有些發沉,就這樣垂眸之時,不大一會兒就沉睡了過去。
賈珩凝眸看著那張潔白無暇,恍若明月姣好的臉蛋兒,心神涌起一股感慨。
自他來此界已經十年,釵黛如今為他生兒育女,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賈珩在瀟湘館待了一會兒,轉而去往蘅蕪苑。
此刻,蘅蕪苑當中,薛姨媽已是笑的合不攏嘴,笑著看向那襁褓中的男嬰,心神涌起諸般暢想。
她的乖外孫,將來可是要成為親王的。
寶釵在一旁,也微笑瑩瑩地看著自家母親逗弄著襁褓中的嬰兒,只是心頭難免好奇瀟湘館那邊兒的情況。
也不知顰兒那邊兒是生了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而就在這時,外間的丫鬟過來,說道:“王妃,王爺回來了。”
寶釵聞言,循聲望去,只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而來,剛毅面容上現出思忖之色。
賈珩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寶釵,行至近前,說道:“薛妹妹。”
寶釵道:“王爺,顰兒那邊兒怎么樣了?”
“母子平安,生了個千金。”賈珩輕笑了下,說道。
此言一出,一旁抱著女嬰的薛姨媽,心頭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林丫頭只是生了一個女兒,縱然以后再有兒子,也不是長子了。
現在寶丫頭生的就是長子。
當然,這是不論咸寧公主那一脈。
賈珩近前落座,輕輕挽過寶釵的纖纖素手,看向那張蒼白而無血色的臉蛋兒,道:“你和林妹妹可以一同坐月子,也好說話解悶兒。”
寶釵“嗯”了一聲,低聲說道:“王爺,我說也有段日子沒有見著她了呢。”
賈珩伸手握住寶釵柔軟的纖纖素手,凝眸看向寶釵那張恍若梨花潔白無暇的臉蛋兒,道:“薛妹妹,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寶釵柔聲說道:“我不辛苦的。”
而這邊廂,薛姨媽也知情識趣地給一旁的丫鬟使著眼色,出了廂房,將空間留給夫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