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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吳王他們這是都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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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  此刻,巍峨高立的城墻之上,一面刺繡著“漢”字的旗幟正在隨風飄揚,獵獵作響。

  但見青磚黛瓦的巍峨城墻之上,可見一隊隊身披玄色甲胄的甲士,按著腰間的雁翎刀,目光銳利地看向下方的漢軍。

  江北大營的漢軍,幾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涌入金陵城內,周圍不時傳來呼喝之聲,而受賈珩之命督軍的蔡權,此刻也在京營將校的簇擁下,向著金陵城涌去。

  此刻,安南侯葉真命家將葉成率領手下兵馬,迎接著江北大營的兵馬進入金陵城。

  蔡權在江北大營將校的簇擁下,來到近前,看向對面的安南侯葉真,低聲說道:“葉侯,總督衙門內的情形如何?”

  葉真面容冷峻,幾如玄水平靜無波,沉聲說道:“吳王、廬王、郝繼儒等人皆在兩江總督衙門,其他的官僚則在府上,由南京守備府派兵馬駐扎在宅邸之前守衛監視,就等朝廷兵馬一至,就可出手擒拿。”

  江南的這場亂局,也該是時候結束了。

  蔡權面上煞氣騰騰,濃眉之下,目光冷厲,沉聲道:“這次務必要將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將江南這些前朝舊臣清掃一空之后,王爺登基的絆腳石也就不存在了。

  他們憑擁立之功,也能更進一步,否則單靠軍功,不知何年何月了。

  而此刻,就在蔡權胡思亂想之時,金陵城中也適時傳來了陣陣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倒不是江南江北大營兩方的軍卒在交手,而是江南大營兵將主動迎接蔡權所部進城。

  而伴隨著陣陣雜亂之聲和喊殺之聲響起,可見大批精銳漢軍向著兩江總督府衙圍攏而去。

  兩江總督衙門,官廳———

  此刻,吳王和廬王、郝繼儒、沈邡等人慌慌張張地來到官衙之外,已經能夠聽到從街道盡頭乃至更遠處的喊殺聲。

  吳王聞聽此言,眉頭緊皺,喝問道:“安南侯呢?還有葉家公子,快去將人請過來。”

  說著,對著一旁恭候仕立的仆人吩咐說道。

  然而,過了一會兒,那仆人去而復返,臉上滿是惶懼之色,說道:“王爺不好,外面為國公總督府的打著葉家的旗幟,正在向總督衙門圍攏過來。”

  此刻,官廳之中的吳王、廬王等人面容皆是現出擔憂之色,說道:“怎么會?葉侯怎么會帶著兵馬過來?”

  旋即,就見青色條石鋪就的街道盡頭,傳來兵刃與甲胄的碰撞之聲,間或夾雜著兵卒將校的呼喝之聲,繼而可見大批身披玄色甲胄,手持雁翎刀的兵卒從遠處浩浩蕩蕩而來。

  “殺!”

  葉真這邊廂,率領著江南大營兵馬與吳王這段時間募訓的家丁隊伍,廝殺在一起。

  一時之間,可聽得殺聲震天,刀槍兵兵乓乓之聲不絕于耳。

  這些家丁隊伍,又如何是朝廷百戰老卒的對手,在沒有多大一會兒,就被漢軍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

  “葉真這是要做什么?”吳王劍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心頭劇震不已,白凈、儒雅的面容上現出鐵青之色,轉眸看向一旁的郝繼儒等人,心頭驚懼莫名。

  郝繼儒面色微頓,難以置信地說道:“葉侯難道……已經轉投了朝廷?”

  沈邡先是神情迷茫了一會兒,旋即,剛毅、沉靜的面容上現出震驚之色,驚呼說道:“不好,中計了!這是衛王的計策!”

  引蛇出洞,聚而殲之,這分明是正愁著沒有理由清除江南的反對勢力,而這一次叛亂,無疑就是給了衛王機會。

  吳王這會兒也回轉過神,濃眉之下,熠熠妙目之中同樣現出明悟之色,咬牙切齒說道:“這個葉侯,當真是陰險小人,可惡至極!”

  他們這是都被耍了!

  這是衛王和安南侯葉真共同挖好的坑,等著他們往里面跳的。

  葉真濃眉之下,咄咄而閃的虎目銳利如電,似蘊神芒,沉聲道:“拿下他們!”

  而后可見大批軍士手持一把把雁翎刀,大舉沖進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見人就殺,逐漸殺至總督衙門近前。

  “王爺,頂不住了,這會兒漢軍太多了。”這時,一個身披暗紅色鎧甲,身披玄色披風,渾身浴血的將校快步而來,急聲稟告道。

  吳王此刻也早就看到不遠處的局勢變化,儒雅、白凈的面容上不由蒙起一層幽晦之色。

  廬王陳泰凝眸看向吳王,輕聲道:“吳王兄,現在該如何是好?”

  吳王一時驚慌失措,凝眸看向陳泰,道:“這……這,本王又如何得知?”

  而這時候,安南侯葉真已經率領兵馬來到近前。

  吳王面色怒氣翻涌,咬牙切齒道:“葉真,你為何叛我?”

  葉真劍眉挑了挑,眸光銳利,盯著吳王,沉聲道:“吳王殿下這是什么話?我雖一時糊涂,但自得了衛王書信規勸之后,已然迷途知返,愿意為朝廷戴罪立功。”

  吳王氣得嘴唇直打哆嗦,目光滿是仇恨憤慨,說道:“葉真,你不要欺人太甚!”

  如果不是葉真愿意出江南大營之兵,吳王還真未必有膽子造反。

  葉真冷喝一聲,沉聲道:“吳王,如今朝廷大軍在此,還不下馬受擒?”

  廬王陳泰面容陰沉似鐵,眸中現出擔憂之色。

  如何到了這步田地?他等會兒又該何去何從?

  沈邡的臉色蒼白如紙,一顆心不由沉入谷底。

  而就在這時,卻見不少漢軍軍士手持刀槍,呈扇形圍攏過來,周圍可見刀兵鋒銳之氣繁盛,一下子就包圍了整個兩江總督府。

  隨著喊殺聲與悶哼聲相繼稀稀落落,周圍的江南大營兵丁,已經圍攏至總督衙門。

  吳王此刻身邊兒的護衛倒是愈發稀少,分明被漢軍京營兵丁徹底包圍。

  沈邡面如土色,濃眉之下,目中不由現出惶懼之色,就有一股窮途末路的蒼涼之感涌上心頭。

  這會兒,青石板鋪就的道路盡頭忽而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嘈雜之聲,分明是蔡權在眾人簇擁下,來到近前。

  “蔡將軍。”葉真行至近前,兩道濃眉之下,凝眸看向蔡權,低聲說道:“相關叛臣皆已落網成擒。”

  蔡權濃眉之下,冷峻眸光掃過在場幾人,厲聲所道:“將相關人犯全部捆綁起來,擇日檻送京師。”

  葉真點了點頭,然后,吩咐著周圍恭候的江南大營兵丁,將在場諸人抓捕起來。

  吳王面色慘白如紙,幾乎嚇得聲音略有幾許顫抖,問道:“你們是要做什么?”

  郝繼儒臉色同樣蒼白如紙,蒼老身形打著哆嗦,道:“你們要對老夫做什么。”

  沈邡閉上眼眸,心頭不由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早就該想到,這就是衛王的陰謀詭計。

  衛王一向心機陰沉,豈能會坐視江南出了這般大的亂子。

  只可惜棋差一著。

  蔡權面容上冷霜密布,目光冷冽地看向面如死灰的郝繼儒等人,沉喝一聲,說道:“來人,接管兩江總督府衙門,照名單抓捕亂黨。”

  這一次江南叛亂,不少江南士紳都牽連進去,起碼吳王在金陵城中的皇宮會集群臣時,彼等就納了投名狀。

  而葉真作為“謀反”的主力,依然對叛亂成員了若指掌。

  隨著一眾虎背熊腰的士卒,一擁而上,拿下吳王,廬王,郝繼儒等人。

  蔡權說著,旋即,也不多說其多言幾快步而去。

  當蔡權在一眾兵將的簇擁下,如眾星捧月般進入總督衙門官廳之時,江南大營和江北大營的兵馬已經完全“收復”了金陵城。

  蔡權沉聲說道:“葉侯,金陵官員當年多與衛王作對,如今附逆造反,罪大惡極,這幾天挨個抓捕先前附逆的賊子,務必不使法外遺奸。”

  葉真聞言,也不多說其他,就是向著蔡權拱手應是。

  蔡權默然片刻,輕聲說道:“等會兒,我就向朝廷遞送報功奏疏,就說江南之亂平定了。”

  這場江南之亂攏共也沒有持續多久,卻將郝繼儒、吳王、沈邡等人從幕后釣將出來,進而一網打盡。

  直到傍晚時分,晚霞漫天,城內的喊殺聲徹底平息下來。

  原本金陵就是暫時被吳王、郝繼儒名義上接管,守衛城防的則是葉真所率領的江南大營營兵,在配合著江北大營兵丁對吳王最新籌建的親衛進行剿捕。

金陵,郝家  在金陵發生動亂之時,整個金陵城也籠罩在一團惶懼不安當中,而郝家尚未收到噩耗。

  而此刻的郝家還沉浸在自家老爺“行大事”贏得大勝的喜悅當中,這幾天的郝家就連下人臉上都現出喜氣洋洋之色。

  就在這時,郝家門外忽而來了大批官軍,伴隨著繁亂的腳步聲,外間傳來官軍的呼喝聲,道:“不能讓走了一人!”

  郝家宅邸之前的管家,立身在廊檐之下,行至近前,看向外間的兵卒,沉喝一聲,說道:“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顯然這位管家還沒有摸清狀況。

  為首的軍將面色一肅,沉喝說道:“郝家參與謀反,對抗朝廷,圍了郝家,不能走了一個。”

  說著,不由分說,抽出腰間雁翎刀,一刀劈砍在那管家身上,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大批軍將不由分說,沖進了郝家家宅當中。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覺就是兩天時間過去。

  金陵的這場動亂,似乎也漸漸落下帷幕。

  不僅是郝家被抄沒,如南京工部尚書嚴茂,都察院左都御史鄺春,吏部尚書董崇學也被拿下,家宅也相繼被抄沒。

  這一日,兩江總督衙門門前——

  大批仆役列隊在官道左右,等候著從揚州乘船而返的兩江總督李守中,當初,金陵城中亂作一團,李守中聽從了安南侯葉真的建議,從兩江總督府離去,乘船前往揚州府避禍。

  一晃眼,金陵城重新落入朝廷治下,李守中這位兩江總督也重新移節金陵。

  隨著“落”字倏地響起,可見那轎子落將下來,旋即,可見李守中挑簾出得轎箱,待到看向總督衙門匾額之下的蔡權、安南侯葉真迎將上去。

  李守中面帶笑意,說道:“諸位,有勞相迎。”

  蔡權面容剛毅,沉聲道:“李大人,城中敵寇已經徹底被清除一空,已經向朝廷報捷了。”

  李守中點了點頭,濃眉之下,目光閃爍,說道:“這次金陵變亂,江南百姓震動,如今叛亂平復下來,當善加撫治,以撫平影響。”

  蔡權笑道:“李大人乃是兩江總督,朝廷疆臣,自由李大人操持。”

  李守中點了點頭,伸手相邀道:“此地非講話之所,蔡將軍,葉侯,還請至廳堂敘話吧。”

  蔡權和葉真應了一聲,然后隨著李守中進入總督衙門官廳。

  隨著賓主落座,李守中目光逡巡在場一眾將校,最終落在蔡權身上,說道:“相關案犯,暫且押進天牢,等候朝廷發落。”

  蔡權道:“李大人,這幾天江南大營兵丁配合著錦衣府的校尉,對謀逆的江南官吏進行抓捕。”

  正如蔡權所言,此刻整個金陵城中,錦衣緹騎四出,與京營的騎軍士卒這段附逆的江南官員進行抓捕,金陵府城和刑部大牢里已經抓滿了人。

神京城,寧國府大觀園,蘅蕪院  賈珩正在相陪著寶釵敘話,輕輕撫過寶釵的肩頭,剛毅、沉靜的面容上不由現。

  “薛妹妹,這段時間,你在后院養胎、安胎,苦了你了。”賈珩溫聲說道。

  寶釵自從懷孕以后,身子骨愈發重了起來,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也愈見豐潤、柔婉,兩道翠羽秀眉之下,那雙晶瑩剔透的美眸似嫵媚流波。

  就在這時,鶯兒快步進入廂房當中,柔聲道:“王爺,前院說,錦衣府的人有要事相稟王爺。”

  賈珩聞聽此言,銳利眸光閃爍了下,說道:“有何要事相稟?”

  心頭微動,莫非是江南那邊兒的消息。

  寶釵抬眸見賈珩臉上陷入思索之色,柔聲道:“王爺,前面有事兒,就先去忙著吧。”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是,含笑地看向寶釵,低聲說道:“薛妹妹,我去去就來。”

  說話之間,起得身來,向著前院行去。

  此刻,廳堂之內,錦衣府的指揮僉事劉積賢落座在一張黃花梨木的椅子上,面容剛毅、沉靜。

  見到賈珩從外間進來,劉積賢連忙起得身來,拱手道:“卑職見過輔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劉僉事無需多禮,有何要事相稟?”

  劉積賢拱了拱手,說道:“王爺,金陵城重回朝廷治下了。”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說道:“金陵城收復了?”

  其實,這對他而言,并不意外,因為整個金陵亂局就是在他的暗中配合下進行的,既然魚聚攏得差不多了,那就可以收網了。

  劉積賢輕聲說著,在說話之間,就從袖籠里遞將出來一張箋紙,道:“王爺,這是金陵之地的錦衣府衛遞送來的情報。”

  賈珩閱覽而畢,面上思索片刻,說道:“將消息傳揚出去,以安上下人心。”

  劉積賢拱手應該是。

  賈珩說道:“此外,你前往金陵,督辦要吳王、廬王謀逆一案,此案務必要將心懷不軌之人連根拔起。”

  說白了,就是興大獄。

  賈珩面色微頓,凝眸看向劉積賢,說道:“此案務必辦成鐵案,做到不枉不縱。”

  劉積賢拱手道:“卑職明白。”

  這次去江南就是要將反抗衛王的敵人徹底剿滅,還江南一片朗朗乾坤。

  賈珩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都下去忙著吧。”

  劉積賢拱手應是,然后轉身離了寧國府。

  賈珩站在廳堂站了一會兒,轉身去尋陳瀟。

  陳瀟有孕以后,就在后宅養胎,更多是陪著顧若清一同養胎。

  此刻,后宅廂房之中,陳瀟與顧若清共同躺在一張軟榻之上,兩人正在敘話。

  當年在一起習武的師姐妹,如今共躺一張床上養胎,倒也頗為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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