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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鳳鳴三問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紅樓之挽天傾

神京城,寧國府  神京城在經過了幾天的輿論發酵之后,京中舉子已經對國子監科學院的一舉一動更為關注,或者說,對傳至于外的三道難題心頭猶疑不定。

  書房之中,賈珩抬眸看向正在書案之后閱覽著書冊的陳瀟,說道:“急匆匆的讓人喚我過來,有事兒?”

  陳瀟面容神色分明就有些古怪,說道:“師父她想見你。”

  賈珩聞聽此言,神色不由詫異了下,旋即定了定心神,說道:“那等會兒,我過去看看。

  白蓮圣母那邊兒這是又要催二胎了?

  陳瀟道:“最近,京中士子已經議論起來了,都在說你提出的三個問題。”

  賈珩面容神色詫異了下,問道:“國子監的徐光啟那邊兒,可是已經籌措妥當?”

  陳瀟道:“東西已經建造出來了,先做鐵球試驗,我倒也想知道,那白兔如何上天。”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你那天一同過去不就是了。”

  陳瀟點了點頭,重又落座下來。

  賈珩擁過陳瀟的嬌軀,湊到麗人耳畔,打趣說道:“我倒是可以讓你先行體會一下什么叫白兔上天。”

  陳瀟聞聽此言,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分明已然羞紅成霞,低聲道:“渾說什么呢,大白天的,一點兒正形都沒有。”

  畢竟也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也一下子明白賈珩的話語。

  賈珩說著,伸手拉過陳瀟的豐腴嬌軀,道:“你不是想要個孩子,現在天氣正好,正宜生兒育女。”

  陳瀟翠麗如黛的秀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明眸眸光閃爍了下,說道:“大白天的,你別亂來。”

  這人一鬧起來,就是沒天沒地的。

  賈珩也不多說其他,緊緊摟住陳瀟,湊到那兩瓣柔潤微微的桃紅,噙住那柔潤微微。

  陳瀟輕輕推拒著賈珩,說道:“等會兒,你別忘了正事要忙。”

  賈珩道:“這會兒倒也不耽誤。”

  說話之間,賈珩起得身來,換上一襲斑斕長衫的錦袍,快步出得寧國府,向著白蓮圣母約定的地方行去。

  東籬居,茶樓,包廂二樓——

  一架竹木所制的錦繡云母屏風之后,白蓮圣母一襲雪紡裙裳,神態端莊、嫻靜,而麗人那張臉蛋兒白膩如雪,在日光照耀下,白里透紅,明媚動人。

  這會兒,白蓮圣母就聽得木質樓梯上傳來“吱吱呀呀”之聲,旋即,就是一陣急促而繁亂的腳步聲傳來。

  白蓮圣母循聲望去,眸光打量著那蟒服青年,道:“來了。”

  賈珩剛毅的面容上不由現出淺淺笑意,道:“圣母相召,我又如何不來?”

  白蓮圣母聞聽此言,目光不由為之一滯,說道:“沒大沒小的。”

  賈珩低聲問道:“不知圣母相約,所為何事?”

  白蓮圣母問道:“我就是問問你,當初叮囑你和可卿的那件事兒,你辦得怎么樣了?”

  賈珩打量著白蓮圣母,低聲道:“圣母,我這邊兒已經在辦了,只是,˙這種事兒,縱然求也求不來,只能靜候佳音。”

  白蓮圣母翠麗如黛的修眉之下,那雙晶瑩剔透的美眸柔潤微微,閃爍了下,道:“那后宅這段時間,我聽說釵黛等人都有了喜訊。”

  不僅是釵黛,就連一些原本不該有著喜訊的人都有了身孕。

  賈珩聞言,眸光灼灼地盯著對面的麗人,半晌,忽而笑了笑,似是打趣說道:“圣母倒是沒少關注我的后宅。”

  白蓮圣母被那蟒服少年灼灼而視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瑩潤肌膚的臉蛋兒上,不由現出一抹羞惱之色。

  賈珩道:“圣母如果實在著急的話,要不以己身相代,倒也不是不可。”

  “你無禮。”白蓮圣母玉容頓時清冷如霜,口中嬌叱說道。

  這個賈子鈺,總是想要占她的便宜。

  他就是個混不吝的,葷素不忌,誰都想要,見縫插針。

  賈珩道:“圣母既然十分關心房事,為何在前日言我無禮?”

  白蓮圣母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羞紅如霞,似嗔似怒說道:“你是個什么人,我早就知道了。”

  賈珩容色微頓,若有所思道:“圣母是怎么知道的?”

  白蓮圣母神色羞惱,冷聲道:“究竟什么情況,你自己心里清楚。”

  賈珩:“……”

  “看來圣母先前看了我不少。”賈珩忽而起了捉弄之心,打趣道。

  白蓮圣母眸光狠狠剜了一眼賈珩,道:“你胡說什么呢?”

  賈珩凝眸看向那張肖似可卿的玉容五官,忽而感慨道:“圣母和可卿倒是真像。”

  白蓮圣母柳葉細眉之下,美眸深處閃過一抹慌亂,語氣中似有幾許羞不自抑說道:“你……你在胡說什么。”

  這個賈子鈺就是屬狗的,隨時隨地都能……

  賈珩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舉起一只青花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只覺齒頰生香,沁人心脾。

  白蓮圣母被對面那似意有所指的目光盯視著,只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低聲說道:“如果沒有什么事兒,我先走了。”

  然而這時,卻見賈珩起得身來,來到白蓮圣母的必經之路上,看向麗人那張豐潤可人的容顏,道:“圣母,話都沒有說完,這般急著走做什么?”

  說話之間,也不多說其他,輕輕拉過白蓮圣母的纖纖素手。

  嗯,只覺溫軟滑膩不勝。

  白蓮圣母芳心不由為之一震,眸光深深,顫聲道:“你放開我!”

  這人說著說著,怎么就動手動腳的?

  而在這時,白蓮圣母剛剛想要掙脫,而在這時,卻見那蟒服青年一下子湊近過來,覆印在自家唇瓣之上。

  白蓮圣母嬌軀劇震幾許,或者說,此生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賈珩說話之間,輕輕撫過白蓮圣母的肩頭,感受著麗人劇烈的掙扎,心頭難免涌起一股古怪。

  暗道,果然是身體比嘴巴更誠實。

  其實,以白蓮圣母的武藝,不可能掙脫不開,所以現在分明是欲拒還迎。

  過了一會兒,白蓮圣母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分明明媚如霞,嫵媚流波的美眸柔潤微微,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賈珩道:“圣母方才也不是很享受嗎?”

  白蓮圣母輕哼一聲,揚起一只纖纖素手,似乎想要向賈珩臉上打著巴掌,但賈珩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抓住了那纖纖素手。

  感受著麗人玉手的柔嫩,賈珩忍不住拿著麗人的手掌,放在自家臉頰一側,道:“圣母舍得打,也就打吧。”

  白蓮圣母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騰”地一下子紅了,顯然被對面的少年撩的微微一愣,眸光低垂之時,眉眼間更似蒙起羞惱的霧氣。

  “我懶得理你。”白蓮圣母轉過一張俏麗無端的臉來,美眸現出羞惱,掙脫了那纖纖玉手,低聲說道。

  賈珩抬眸之時,卻見白蓮圣母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彤彤如火,那是獨屬于熟婦的風情。

  白蓮圣母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分明羞紅如霞,輕聲說道:“我先走了。”

  這一刻的白蓮圣母,在背影上分明有些慌亂。

  賈珩目送著白蓮圣母遠去,剛毅、沉靜的臉上不由現出一抹莫名之色。

  賈珩面色閃爍了下,心頭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在東籬居多作盤桓,而是返回寧國府。

  同一時間,宮苑,武英殿——

  齊昆與林如海等人同樣也在討論神京城中驟然而起的輿論。

  齊昆坐在一張漆木條案之后,面容剛毅,凝眸看向林如海,問道:“鐵船浮于水上,此事,我尚知之一二,白兔如何上天?”

  齊昆眉頭皺了皺,心頭涌起一股擔憂。

難道衛  王提出的科教興國,真的能成?

  林如海搖了搖頭,面上現出茫然,說道:“此事,我也覺得納悶兒,只有飛鳥才能上天,白兔算是什么。”

  內閣閣臣趙翼接過話頭兒,面容沉靜,一如玄水,說道:“國子監明天就會舉行試驗會,齊閣老哪日可至樓下一觀即知。”

  齊昆點了點頭,心底涌起一股好奇之意,道:“那就去國子監鳳鳴閣一觀。”

  而后,齊昆說話之間,扭頭看向一旁的趙翼,問道:“趙尚書,如今全國范圍內整修官道,未知工程進展如何?”

  趙翼道:“自去歲冬開工,先從關中至洛陽的官道開始整修,要不了兩個月,應該就能完成。”

  齊昆朗聲說道:“這是個大工程,不可役民過度,勞民傷財,萬萬不可驚擾百姓才是。”

  趙翼點了點頭,道:“齊閣老說的是,工部方面都是發放錢糧,并未強行攤派,反而為百姓增加了用工機會,使員外賴以生計。”

  齊昆點了點頭,眸光深深,心頭嘆了一口氣。

  指望全國整修官道,導致民不聊生,怨聲載道,進而社稷大亂的想法顯然是靠不住的。

  衛王其人不僅于武事一道頗見謀略,于治理之道同樣頗有心得,如果真讓其這般治理下去,說不得國勢蒸蒸日上,那時候,又如何是好?

  齊昆心頭涌起一股焦慮,但旋即又在心頭定了定心神。

  棄儒學而親奇技淫巧,這些落在天下士人眼中,豈會容之?

  翌日,正是國子監科學院在鳳鳴閣做實驗的日子。

  鳳鳴閣前黑壓壓圍攏了一群人,熙熙攘攘,嘈嘈雜雜。

  不僅是京中趕考的舉子,此外還有都察院和翰林學的清流文臣,皆是聚之于東閣,舉頭眺望著閣樓前的高臺。

  但見工部侍郎、國子監司業徐光啟一襲緋袍官服,頭戴烏紗官帽,立身在鳳鳴閣前,身前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正在放著兩個鐵球,一個是一斤重的鐵球,另一個是十斤重的鐵球。

  而徐光啟的弟子陳龍,立身在不遠處,迎著一眾舉子的目光注視,敘道:“諸位,我家老師現在就要做頭一個實驗,看鐵球究竟哪一個先會落地。”

  而四周的舉子和官吏都被吸引了心神,緊緊盯住徐光啟和其弟子手中的鐵球。

  于是,在后世之中,被稱為拉開科技革命序幕的鳳鳴三問,在大漢乾德元年一個不起眼的二月早春正式開始。

  徐光啟這就當著眾人的面,檢視著鐵球,道:“諸位請看,這是過秤之后的鐵球,十斤和一斤無疑,但兩者幾乎同時落地。”

  此言一出,在場士子輿論嘩然,再次紛紛交頭接耳,面上皆是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

  “絕不可能,定然是重的先落地。”

  “重得落的快,此乃圣賢至理。”

  而就在圍觀人群之西南角的八角木質閣樓上,賈珩手里舉著一根望遠鏡,眸光深深,凝視著遠處。

  陳瀟蹙了蹙細秀黛眉,清眸現出思索,說道:“應該是重的先落地吧?”

  賈珩語氣言之鑿鑿,說道:“不要想當然,兩只鐵球幾乎同時落地。”

  如果派出摩擦力,因為最終與兩者的質量無關。

  徐光啟凝眸看向不遠處的士子,道:“還請隨機抽選幾人,檢視鐵球和一同登上閣樓,共做見證。”

  徐光啟道:“我科學院認為,兩者必然同時落地。”

  此言一出,在場的舉子和官吏,皆是嘩然一片。

  “一派胡言,重得球比輕的球要先落地,這是顯而易見的常理。”這會兒,一個青年士子面色凜然一肅,高聲說道。

  人群不遠處,內閣首輔齊昆和內閣閣臣趙翼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現出詫異之色。

  齊昆皺了皺眉,說道:“如果重的先落地,難收別出心裁,一鳴驚人之效,所以是小的先落地?”

  這是一位老官僚的直覺,更多還是從權謀之道上去考慮。

  趙翼笑了笑,道:“元輔,這個,老朽也說不了,且看這位徐司業如何施為吧。”

  齊昆點了點頭,重新將目光投向鳳鳴閣,心頭涌起狐疑。

  難道這兩個鐵球被徐光啟做了手腳。

  而徐光啟這會兒在在場舉子的見證下,讓人拿著兩個鐵球,自鳳鳴閣閣樓廳堂進入,沿著樓梯向上攀登。

  閣樓高有七層,高約近二十米,此刻徐光啟來到頂層的窗戶處,從一旁的仆人手里接過鐵球,來到回廊之上,向下看去。

  此刻地面上已經置備了一片沙土,由大批國子監的衙役隔開觀看的人群。

  徐光啟自己拿著一個一斤的鐵球,而徒弟陳龍和另外一人則是拿著十斤的鐵球。

  這時,下方觀看的一眾舉子,也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仰頭看向那閣樓之上的徐光啟等人。

  伴隨著一道聲音:“放!”

  但見兩個鐵球幾乎被同時落下,向著下方落去,在眾人眼中幾乎是同時落地,砸在地上,將沙土團團濺起。

  見得此幕,下方圍觀的一眾舉子和官員,無不大驚失色。

  因為這幾乎違背他們先入為主的想法。

  “這是何道理?莫非是施了什么妖法?”這會兒,一個青年士子面帶疑惑,高聲說道。

  眾人同樣難以置信,直呼不可能。

  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眾人皆是目睹那兩只鐵球同時落地,如何能說是施了妖法?

  而在人群之后,齊昆繞是城府頗深,喜怒不形于色,在這一刻,神色也有幾許驚異,問道:“這如何同時落地?”

  趙翼眉頭緊鎖,道:“此事的確匪夷所思,想來徐司業會有解釋。”

  少頃,徐光啟在幾個侍從的陪同下,從閣樓上“噔噔”地下來,高聲道:“諸位,想來已經看到了,兩只鐵球幾乎同時落地,與我科學院先前所言,并無二致。”

  在場之人皆是交頭接耳,議論不停。

  “何也?”徐光啟目光逡巡四顧,賣了個關子。

  在場一眾舉子和一些聞訊而來的官吏,齊齊看向徐光啟,靜待其人解釋。

  徐光啟讓人取過一份黑板,然后給在場科舉舉子講述起原理。

  其實這個原理,還是賈珩在先前和徐光啟敘話。

  因為徐光啟也是地球為球體的支持者,故而在理解上并不困難。

  講完之后,在場眾舉子,有的將信將疑,有的不以為然,有的臉上現出思索之色。

  齊昆轉眸看向一旁的趙翼,問道:“趙閣老也為術算大家,可知其中緣故?”

  趙翼手捻頜下幾縷胡須,目中神芒蘊藏,說道:“方才聽徐侍郎所講其中原理,倒是明白了七七八八。”

  齊昆道:“怎么說?”

  趙翼笑了笑,道:“元輔,此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

  齊昆劍眉挑了挑,眸光深深,低聲道:“也就是說,這位徐侍郎并未在鐵球上動著手腳?”

  趙翼道:“眾目睽睽之下,如何動手腳?想來這就是格物致知之學了。”

  格物致知是圣賢教誨的言論,所以現在的科學院更多還是從“格物致知”四個字上作文章。

  徐光啟目光逡巡過在場一眾目瞪口呆,久久難以平復心緒的眾舉子和官吏,說道:“諸位,可至鑒湖去觀看鐵船下水。”

  眾人聞聽此言,皆是涌起一抹好奇之色,隨著徐光啟,人群向鑒湖行去。

  等一大群人黑壓壓地來到湖畔,向湖面眺望而去,臉上皆是現出一抹難以置信之色。

  只見空蕩蕩的湖面上,見著一個精鐵打造的船只,正在湖面上晃晃悠悠,而船夫正在鐵船上撐著竹蒿滑行。

  沒有比這一幕更具有視覺沖擊。

  鐵船浮于水面,究竟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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