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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賈珩錦州城破,你足以封侯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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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漢軍大舉進攻遼東地界之時,這座女真的老寨,則由科爾沁蒙古的兵馬以及女真兵丁,在城中防守。

  因為此城是女真的老巢,并且安葬著努爾哈赤這位老酋,故而,已經作為愛新覺羅一族的祖地,由正黃旗的三千兵馬駐守。

  而東平郡王世子穆勝的副將魏同率領抽調而出的騎軍,大舉向著進發。

  這一日,雖是炎炎盛夏時節,但因為正處于北方,反而沒有那般酷暑難當,此刻,涼風吹拂而來,撲打在臉上,讓人心神舒爽。

  而此刻,當中,守將是科爾沁蒙古的一位親王烏克善,與正黃旗的一位副都統巴彥阿喝酒敘話。

  兩人此刻,正在推杯換盞,伴隨著大團酒氣氤氳升騰,兩人酒酣耳熱,敘話不停。

  因為兩人分屬緯度高之地,平常就喜歡飲酒。

  “王爺,漢人這兵勢是愈發厲害了,聽說這會兒都打到遼陽城了。”一旁的巴彥阿,開口說道。

  雖然,這里地處偏僻,但經過這么長時間過去,前線的消息也漸漸傳到了后方。

  蒙古王爺烏爾善擺了擺手,大著舌頭,高聲說道:“漢人離咱們這兒遠著呢,想要打到這兒,不知還要多久呢。”

  巴彥阿點了點頭,心頭暫且放下心來,說道:“王爺這么說也是。”

  “干了這一杯。”烏爾善舉起掌中的青花瓷酒盅,輕輕飲了一杯。

  然而,在此刻距離僅僅有十里之外的山坡附近,山林茂密,林蔭遮蔽。

  魏同率領一眾鐵騎,悄然抵近。

  “將軍,前面就是敵寇的老寨了。”一旁的游擊將軍方煌,面色凝重,壓低了聲音說道。

  此刻也不知是不是城中蒙古親王的大意,還是別的原因,沒有放出什么斥候、哨騎。

  魏同同樣壓低聲音說道:“你率兵三千,潛蹤匿跡,出其不意,牢牢控制住城門,接應我大軍入城。”

  那游擊將軍方煌輕輕應了一聲,抱拳道:“末將領命。”

  說著,招呼著手下的兵馬,向著城池一路沖殺而去。

  此刻,上的兵丁,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城門仍然大開著,但此刻,自然便利了漢軍強攻城池。

  不大一會兒,漢軍殺散了城門處的守城兵丁,大批涌入城門當中,與前來馳援的女真兵丁廝殺在一起。

  “鐺鐺……”

  伴隨著兵刃的斬擊聲,陣陣清越的聲響傳至極遙。

  此刻,正在城中廳堂的蒙古親王烏爾善,聽到外間傳來的聲響,心頭莫名一驚,原本上涌的酒意一下子就打消了大半。

  旋即,一個馬弁進入廳堂,道:“王爺,情況不妙,漢軍殺來了。”

  烏爾善聞言,手中的酒杯頓了下,迎著正黃旗副都統巴彥阿的惶急目光,說道:“不用怕,來人,取本王的披掛來,本王出城擊退漢軍。”

  頓時,就有仆從遞上甲胄以及軍械,在一眾親兵護衛的陪同下,向著城門而去。

  副都統巴彥阿,心頭放心不下,同樣領兵緊緊跟著。

  此刻,魏同的部將第一時間,進入城中,就控制住城門,接應后續的大軍進城。

  “噠噠噠……”

  魏同率領數千騎軍主力,策馬奔騰,向著接近,十里的路途,沖鋒了不到一刻鐘,就已行至近前。

  而城中的兵丁,驟然受襲,顯然手足無措,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漢軍殺得節節而潰。

  魏同此刻率領大批騎軍,進入城中,鐵騎縱橫往來,斬殺不知多少將校。

  其實,中也有女真兵馬大約三千,蒙古兵卒八千,但在這一刻,雙方猝然交手,根本調撥不及。

  而且,也不知道漢軍來了多少騎軍,還以為是漢軍主力趕到,故而一時間慌亂不已。

  魏同這會兒率領軍兵而來,一下子就風馳電掣,橫掃千軍。

  抬眸之間,分明卻見一個喝得臉龐兩側醉醺醺的老王,騎著一匹棗紅色鬃毛的駿馬,手里提著一把大刀,率領一眾精騎,向著漢軍殺來。

  魏同冷哼一聲,手持掌中的一把藍色刀鋒瑩瑩如水的雁翎刀,迎上前去。

  “鐺!”

  雙方黑色鬃毛戰馬倏然交錯,頃刻間就戰至一團,但見火星閃耀,光影照人,而后迅速分開。

  而后,再次錯馬而過。

  而雙方的軍將,也在隨后戰在一起,刀光閃爍,伴隨著兵刃入肉的“噗呲”聲不絕于耳,時而悶哼之聲響起,頃刻之間,血腥獵獵。

  另一邊兒,伴隨著漢軍的入城,猝不及防的蒙古騎軍與正黃旗旗丁根本抵擋不住,節節而潰,向著城中的街巷瑟縮而去。

  大漢騎軍沖殺而來的突然性,在這一刻讓女真兵丁難以抵擋,沒有多久,就向著城中收縮而去。

  而魏同也在與蒙古親王烏爾善的戰斗中,因為烏爾善醉酒影響了神志,在走馬燈的交手當中,一下子占據上風。

  魏同擎起掌中的一柄大刀,熾耀而閃的匹練刀光宛如月華斬,沉喝道:“匹夫受死!”

  烏爾善一時不慎,胳膊處就被那漢將的刀鋒掃了一下,疼的直咧嘴,而后就是痛哼不停。

  這會兒,女真正黃旗的副都統巴彥阿見此大急,連忙一挽胯下馬韁繩,近前而去,長刀橫架而來,將魏同橫劈而來的長刀。

  “王爺,快走!”副都統巴彥阿急聲道。

  烏爾善此刻生死危機加身,身上的酒意也醒了大半,一拉馬韁繩,伴隨著胯下馬匹的嘶鳴聲,烏爾善撥馬向著城中逃去。

  而此刻,回眸之間,倏然幾個回合之間,但見那漢將掌中長刀揮斬而過,可見血光閃爍之間,那副都統痛哼一聲,旋即,伴隨著沖天血光閃爍,一顆頭顱向天而飛。

  烏爾善心頭一凜,胯下的馬匹,在鞭子的抽打下,無疑催促快了許多。

  而此刻,漢軍的大批騎軍,已然大舉進城,擊潰著馳援而來的蒙古與正黃旗旗丁。

  魏同在那一邊兒,執刀砍殺了不少女真旗丁以及旗將以后,也不耽擱,率領著手下騎軍,向著城中而去。

  而烏爾善作為蒙古親王,自然沒有為女真人守衛老寨的道理,拖著受傷的胳膊,率領一眾蒙古兵丁,逃出了。

  而此舉自然,是讓城中的三千女真旗丁給賣了。

  這三千女真旗丁,不可能做到如蒙古人那樣棄城而走,在街巷中與漢軍的騎軍廝殺,奮力抵抗。

  而這時,魏同分派兵丁,前后沖殺,終于在傍晚時分,戰事徹底落下帷幕。

  赫圖阿拉這座城池一下子就落在了漢軍的手里。

  而這座女真人崛起的老寨,其內葬著努爾哈赤等一眾愛新覺羅的子嗣,可謂祖地。

  此刻,魏同來到城中的衙堂落座,臉上仍然殘留著一股難掩的欣喜之態。

  單單收復此城,如果消息傳至朝廷,至少可封一個五等爵。

  這就是滅國之戰,最是適宜立功不過,可以說在戰后,會涌現一大批有爵之人。

  魏同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下心緒,魏同看向一旁的經歷司經歷,低聲說道:“派人前往京城,遞送消息。”

  那經歷司應了一聲,然后取來筆墨,開始書寫軍報。

遼東,錦州城  這一日,隨著賈珩吩咐漢軍派出大量軍卒,前往小凌河扒開河堤,剎那之間,可見洪水向著錦州城灌去。

  洪水之力一下子沖垮了外圍城墻,而城中的女真兵丁,此刻手持軍械,看向下方洶涌而過的洪水,目中現出一抹懼怕。

  這會兒,多爾袞立身在城墻之上,心頭“咯噔”不停,面上也有些憂心忡忡。

  “十四弟,這城墻不垮塌吧?”一旁的阿濟格目光微動,低聲說道。

  多爾袞道:“都是以條石壘砌,糯米澆合,豈會如此容易坍塌?”

  坍塌是不會坍塌,但城墻泡在水里久了,到時候大炮再一轟,就說不了了。

  顯然,多爾袞作為戰略家,知曉兵事,此刻自是一眼瞧出了其中端倪。

  阿濟格眉頭緊皺,對腳下城墻的堅固程度,心頭卻沒有那般樂觀。

  賈珩這邊兒,手里拿著一根單筒望遠鏡,眺望著城墻的水位,發現水勢僅僅只到城墻的半高之處,意味著想要通過乘舟筏攻城的途徑已經被斬斷。

  陳瀟道:“錦州城果然堅固?”

83最新地址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畢竟是守衛盛京城的屏藩,先前更是為了作為阻遏我大漢的一座橋頭堡,自然傾注心力。”

  陳瀟道:“那現在就是等著了。”

  賈珩點了點頭,目光咄咄而閃,朗聲說道:“等洪水泡的久了,城墻磚石也就融合許多。”

  這個時候,可沒有什么混凝土,城墻完全架不住水泡,縱然架得住水泡,但在紅夷大炮炮轟之下,同樣不堪一擊。

  賈珩面色微頓,朗聲道:“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吃飯,等洪水退去,再做計較。”

  陳瀟點了點頭,清聲道:“得派人以舟筏看著,否則女真兵馬會出城劫營。”

  賈珩道:“已經吩咐下去了。”

  說話之間,兩口子向著軍帳之中快步行去。

  落座下來,不大一會兒,錦衣府衛來報,曹變蛟求見。

  賈珩放在碗筷,遞給一旁的侍衛,拿著帕子擦了擦嘴唇的飯汁,道:“讓他在議事帳篷等著。”

  不大一會兒,賈珩進入軍帳當中。

  曹變蛟快行幾步,抱拳道:“末將見過大帥。”

  賈珩道:“曹將軍,何事求見?”

  曹變蛟目中現出期待之色,朗聲道:“現在錦州城已被水泡住,我大軍何時發起總攻?”

  “等水退了以后吧,錦州城也撐不了太久了。”賈珩面色平靜說著,安撫道:“曹將軍,稍安勿躁。”

  曹變蛟道:“衛國公,北靜王那邊兒已經兵鋒抵近盛京城,我大軍如果不能及時馳援,單憑北靜王爺率領的兵馬,只怕力有未逮。”

  賈珩笑了笑,問道:“怎么想領一支騎軍,馳援北靜王方面了?”

  這就是立功心切。

  曹變蛟心頭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末將想著,女真在錦州囤積了十余萬大軍,而盛京城兵力不足。”

  “謝侯應該已經去了。”賈珩道:“現在我軍派兵對付錦州城,也同樣重要。”

  曹變蛟點了點頭,一時默然。

  賈珩笑了笑,道:“盛京沒有那么容易攻破,其內蘊藏著女真的立國之本,必要之時,女真會征發不少大軍,上城協守,非我主力抵達,不可攻克。”

  曹變蛟聞言,面上若有所思。

  賈珩笑了笑,行至近前,輕輕拍了拍曹變蛟的肩頭,說道:“錦州城破,你足以封侯一等!”

  曹變蛟聞言,俊眉之下,目光圓瞪,俊朗白皙的面容上現出兩片潮紅。

  封侯,誰不想封侯?

  賈珩道:“錦州之重,尤在盛京之上,待這幾日洪水一退,我大軍全線攻城,一舉攻下城池。”

  曹變蛟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此刻胸膛中重新燃起熊熊火焰,那是對功業的熾熱之心,抱拳道:“末將告退。”

  賈珩點了點頭,目送著曹變蛟離去。

  定了定神,然后轉身返回平時用來起居的寢帳。

  此刻,陳瀟道:“向你請戰呢?”

  賈珩點了點頭,道:“年輕人,立功心切啊。”

  陳瀟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道:“你才多大,就這般老氣橫秋的。”

  賈珩笑了笑,來到書案之后落座,清聲說道:“讓人盯著錦州城的動靜,以多爾袞的才智謀略,不會想不到這場水淹之計的影響。”

  陳瀟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依你之言。”

  就這樣,一直過了五天時間過去。

錦州城  此刻,多爾袞與阿濟格返回廳堂之中,兄弟兩人面上愁云慘淡,顯然被城外的大水浸泡弄得心頭焦慮。

  多爾袞面容神色陰沉不定,道:“這是要等”

  阿濟格面色憤憤,說道:“十四弟,不如我率領一支兵馬,乘著木筏,出城劫營。”

  多爾袞搖了搖頭,說道:“剛剛在城頭上,你應該看到了,漢人已經提前有所準備。”

  阿濟格道:“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何施策?”

  多爾袞搖了搖頭,憂心忡忡說道:“這是漢人的陽謀,就等著”

  阿濟格想了想,終于憋出一句,說道:“加固城墻吧。”

  多爾袞點了點頭,道:“集合城中工匠,重新加固城池,不得有誤。”

  但其實,加固城墻的作用,倒也十分有限,因為先前大炮已經轟炸過城墻,原本就有一些坑坑洼洼,而后,隨著時間過去,經水浸泡之后,城墻坍塌之象已經十分明顯。

  待阿濟格離去,多爾袞心頭愈發煩悶。

  可以說,如今的大清真就是到了千鈞一發之際。

  而多爾袞卻沒有任何的破敵手段,只能任由漢軍在外施展謀略。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是十二天時間過去。

  果然如賈珩所想,隨著時間過去,河水漸漸褪去,只留下城墻之下一片泥濘。

  賈珩并未等泥濘曬干,就召集軍卒,趁著城墻被泡了許久,開始對錦州城發起總攻。

  這一日,“咚咚……”

  鼓聲震耳欲聾,在這一刻驚天動地。

  大批漢軍自京營軍寨當中涌將出來,此刻,列成數隊。

  至于紅夷大炮則以騾馬運輸,向著不遠處的錦州城發起炮轟。

  “轟……”

  伴隨著大炮硝煙彌漫,一百多門紅夷大炮向著錦州城炮轟而去,可見一粒粒炮彈炸裂開來。

  而錦州城似晃了幾晃,青磚與條石掉落的不停。

  賈珩放下手里的單筒望遠鏡,說道:“讓手下軍卒,掘土道,埋炸藥。”

  陳瀟聞言,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吩咐著錦衣府衛前去傳令。

  漢軍此刻在紅夷大炮以及弓弩的掩護下,開始大舉向著錦州城攻城。

  “轟隆隆……”

  隨著時間過去,城墻搖晃劇烈,不少城墻段在經過水泡之后,堅固程度自然瘦得影響,此刻又經大炮轟炸之后,頓時垮塌一片。

  巍峨高立、朱紅梁柱的城門樓上,多爾袞那張憔悴疲憊之色難掩的面龐,神色陰沉,一旁的阿濟格面色也不好看。

  多爾袞目光陰沉,寬慰說道:“錦州城沒這么容易攻破,吩咐下去,城中士卒不要管漢軍的炮銃,只管守住城池,漢軍終究要登城,縱然城破,我錦州城十萬驍勇精銳,何懼漢軍?”

  阿濟格聞言,面色振奮莫名,低聲說道:“十四弟說的是,縱然城破,我等女真精銳也能與漢軍決一死戰,對彼等何懼之有?!”

  當然,這話也就這么一說,主要是鼓勵士氣。

  真要城池被攻破,意味著女真兵丁失去了城池優勢,面對漢軍的重兵圍剿,未必能夠撐得住。

  而這會兒,漢軍的炮聲隆隆,向著錦州城不停攻打。

  錦州城上的女真八旗旗丁,也陷入一種惶恐不安中。

  尤其是見著大批漢軍步卒在炮火和弓弩掩護之下,抵近一段巍峨高立的城墻,開始掘著地道,分明是想要往里埋炸藥,心頭不由一驚。

  這會兒,賈珩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上,身旁的陳瀟凝眸看向遠處的錦州城,道:“城池差不多破了,但城中的近十萬女真精銳。”

  賈珩朗聲道:“還能怎么樣,不過是短兵相接,狹路相逢勇者勝罷了,我大漢京營,同樣是百戰之師,以一當十!”

  陳瀟秀眉彎彎,道:“錦州一破,就只剩盛京,這戰事結束的太過快了一些。”

  賈珩默然了下,說道:“隨緣就好,不可強求。”

  畢竟是自己的岳父,如果能活著看到女真平定,他良心上也能過得去一些。

  陳瀟柳眉之下,清眸眸光閃了閃,暗道,正在京城中的陳淵多半坐不住,肯定會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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