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園,棲遲院 甄蘭與甄溪兩姐妹,坐在西廂玻璃軒窗下一方鋪就著軟褥的矮榻上,正在就著透過窗欞的日光,翻看一冊藍色封皮的兵書。
雅若則是坐在一方象棋棋盤面前,對面則是湘云。
寶琴這會兒則是落座在雅若身側,凝眸看向那棋盤上的象棋棋子,催促了一下,說道:“雅若妹妹,馬這會兒要被云妹妹吃掉了。”
雅若聞聽此言,那張嬌憨、明艷的臉蛋兒上,漸漸現出一抹慌亂之色,道:“那我跳這邊兒。”
說著,將一個馬向卒子 寶琴伸出一手托著白膩如雪的腮幫,翠羽秀眉之下,杏眸瑩潤微微,提醒道:“云妹妹,車要沒了。”
這會兒,湘云拿起紅炮一下子打在黑車上,聲音清脆而明亮:“吃車。”
“不行,我重走。”雅若見得此幕,那英麗、豐潤的臉頰兩側,似是微微漲紅幾許,急聲道。
“哎呀,雅若妹妹,你怎么能悔棋呢?”湘云在一旁拉過雅若的手,笑了笑,輕聲道:“落子無悔。”
正在幾人鬧著之時,忽而就在廊檐之外,似是傳來熟悉的聲音,說道:“這棲遲院中,這會兒怎么這么熱鬧?”
正在玩著象棋的幾個少女,紛紛起得身來,目光欣喜地看向那身形頎長,面容剛毅的蟒服少年。
賈珩則是舉步進入廳堂,沉靜面容上現出一抹溫煦如初冬之陽的笑意,說道:“云妹妹,寶琴妹妹,這會兒怎么玩的這么高興?”
這會兒,甄蘭笑了笑,語氣中難掩歡喜莫名之意,問道:“珩大哥,你回來了。”
賈珩輕笑了下,問道:“蘭妹妹,你們幾個正玩著呢。”
甄蘭看到那少年面容上流露而出的異色,問道:“珩大哥,這是?”
“后日出發前往遼東,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們。”賈珩柔聲說道。
甄蘭聞言,心頭微訝,輕聲道:“珩大哥這是要出發了?”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落座下來,這會兒,甄溪繞將過來,給賈珩捏著肩頭,緩解著少年肩頭的疲乏之感。
賈珩那張削立、剛毅的面龐上,倒也漸漸現出受用之色,而清冷眉眼間滿是欣然。
“溪兒的手藝倒是愈發好了。”賈珩面容上漸漸現出舒爽之意,稱贊了一句。
這會兒,湘云眉眼之間沁潤的一抹笑意嬌憨無比,目光癡癡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說道:“珩大哥,我給珩大哥捶捶腿。”
說著,行至近前,蹲下身來,看向那蟒服少年。
珩哥哥應該能知道她想要說什么吧。
寶琴這會兒也湊將過來,在另一側幫著賈珩捶腿。
賈珩則是凝眸看向寶琴,隨口一句,問道:“寶琴,近來海上的生意怎么樣?”
寶琴那張豐膩嘟嘟的臉蛋兒可見笑意瑩瑩,柔聲說道:“爹爹那邊兒說,生意好著呢。”
甄蘭容色微頓,說道:“珩大哥,我大伯還有二叔他們昨日來了書信,說是在金陵方面成立了一家海貿商會,近來想到京城,拜訪一下珩大哥呢。”
當初,甄家四兄弟被崇平帝流放,等到太上皇駕崩,甄家四兄弟也放歸到神京城。
賈珩想了想,柔聲說道:“我這邊兒也趕不上了。”
說來,楚王如今又在招攬門人,籠絡人心之時,自然對這些士人少不了銀錢供應,那么這來源也就不言自明,應是甄家再次輸送。
如果楚王能夠立為太子,乃至將來君臨天下,那么甄家就可迎來再次翻身,甄應嘉與甄鑄等人就是皇親國戚,都可東山再起,再次為官。
甄蘭點了點秀美螓首,道:“嗯,那等大伯他們到了以后,我和妹妹再招待招待就是。”
說了一會話兒,寶琴與湘云起得身來。
寶琴翠羽秀眉之下,目光凝睇,看了一眼賈珩,抿了抿粉潤微微的唇瓣,柔聲道:“珩大哥,我和云妹妹有些累了,就不在這兒多待了。”
賈珩點了點頭,柔聲道:“好了,你們兩個去吧。”
寶琴:“……”
甄蘭瞥了一眼寶琴與湘云,隱隱明白了一些什么,柔聲道:“珩大哥去送送她們兩個。”
賈珩想了想,道:“蘭妹妹在這兒等著,我去送送云妹妹還有寶琴妹妹。”
而后,出了門檻,相送著寶琴與湘云出了棲遲院。
“云妹妹,咱們去哪兒?”賈珩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看向兩個小胖妞,目光含著一抹笑意,輕聲問道。
湘云那張宛如蘋果的豐潤臉蛋兒羞紅如霞,道:“珩大哥。”
寶琴臉蛋兒彤彤如火,宛如錦緞云霞,柔聲說道:“珩哥哥,到我那邊兒去吧。”
賈珩輕輕點了點頭,隨著寶琴與湘云一同前往寶琴的居所。
此刻,廂房之中,被一架玻璃云母屏風隔斷幾個空間,中堂墻面上,正自懸掛著一副瘦松寒梅圖。
這位畫家功力深刻,在一筆一畫的勾勒當中,可見嶙峋風骨,躍然紙上。
賈珩剛剛到得寶琴所在的廂房,湘云一下子拉住賈珩的手,目中現出癡癡之色,說道:“珩大哥,唔~”
還未說完,卻見那少年已是湊近而來,由和風細雨轉至疾風驟雨,讓湘云一下子湮滅在江河洪流當中。
賈珩輕輕擁住小胖妞的豐腴嬌軀,湊到那粉潤微微的唇瓣,一下子湊近而去,就覺香氣撲鼻。
湘云這小胖妞聞起來,倒也有幾許奶香奶氣的。
湘云那張粉膩嘟嘟的臉蛋兒上,漸漸浮起兩朵酡紅紅暈,感受到衣襟處的異樣,柔聲道:“珩大哥。”
而另一邊兒,寶琴那張豐膩、白皙的臉蛋兒,同樣羞紅了半邊兒,說道:“珩大哥。”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說道:“云妹妹,咱們到里廂。”
說話之間,進入寶琴所在的繡榻上。
而就在此刻,寶琴倒也湊將過去,那張豐潤嘟嘟的臉蛋兒,就見紅霞氤氳浮起,明艷動人。
淡黃色帷幔垂掛而下,可見金鉤束起,帷幔上大團芙蓉花開得正自艷麗、絢爛。
賈珩躺在床榻上,凝眸看向帷幔上的錦繡圖案,心頭不由思量著接下來的戰事。
遼東蓋州、海州兩衛是一路,而朝鮮方面的兵馬也在一路,再加上他率領兵馬從山海關出征,換句話說,就是三路夾攻。
這會兒,賈珩眉頭時皺時舒,那剛毅、沉靜的面容兩側,似乎漸漸浮起酡紅氣暈,目光怔怔出神。
而此刻兩張青絲秀發的螓首,似湊在一起,因為都是粉膩嘟嘟的小胖妞,竟如并蒂雙蓮。
倒也不知多久,賈珩凝眸看向寶琴與湘云那豐膩嘟嘟的臉蛋兒,粲然而閃的目中現出一抹憐惜之意,柔聲說道:“云妹妹,琴妹妹,歇一會兒吧。”
兩個小胖妞兒真是想他了。
寶琴輕輕應了一聲,而后,可見那張豐膩嘟嘟的臉蛋兒紅撲撲的,而翠羽秀眉之下,一雙水潤杏眸光芒微微,分明瑩潤剔透。
賈珩點了點頭,柔聲道:“好了。”
說著,拿起一方帕子,遞將過去。
寶琴與湘云,接過帕子,輕輕擦了擦唇角,眉眼嫵媚流波,而那張豐膩嘟嘟的臉蛋兒羞紅莫名。
而另一邊兒,賈珩則是湊近而去,直到許久之后——
賈珩凝眸看向寶琴與湘云那張帶著嬰兒肥的臉蛋兒兩側的羞紅氣韻泛起,目光帶著幾許憐惜之意,柔聲道:“我不在神京城的時候,你和云妹妹多多保重自己才是。”
嗯,對小胖妞不敢說保重……
寶琴正自打著擺子,那豐腴款款的嬌軀,正自顫栗不停,聞聽此言,那張白膩嘟嘟的臉蛋兒,兩側泛起綺麗紅暈,艷若桃李,嫵媚動人。
“珩哥哥也要萬事小心。”寶琴輕聲說道。
賈珩看了一眼外間暝合的天色,說道:“寶琴妹妹,天色不早了,你們兩個洗洗澡,我回去歇著了。”
兩個小胖妞,就這樣鬧了一個下午,這會兒,都一股什么味兒?
這兩個小胖妞兒真是豐沛。
寶琴那張粉膩嘟嘟的秀麗臉蛋,一下子就是紅撲撲的,然后撐起綿軟如泥的身子,起得身來,目光瑩瑩如水。
寶琴看向正在整理著衣襟的少年,聲音軟糯,問道:“珩哥哥,這次什么時候回來啊?”
賈珩穿上官靴,說道:“說不了,大概要等明年了吧。”
滅國之戰,顯然不是三兩個月都能解決的,拖個一年半載才屬正常。
湘云點了點頭,翠麗秀眉之下,那張恍若春睡海棠的臉蛋兒,似是現出一抹癡癡之色,柔聲道:“珩哥哥,你在外面,還要多加保重自己才是啊。”
賈珩柔聲道:“嗯,云妹妹放心好了。”
說話之間,賈珩也沒有多說其他,而是離了寶琴所在的居所,前往書房方向。
書房之中——
陳瀟一襲織繡圖案精美無比的飛魚服,在立柜之旁,正在查看著一張輿圖,正是兵部早年派人繪制的遼東地勢、關隘地圖,原本存寄于兵部職方司。
現在,由陳瀟拿出來,開始進行研究。
當聽到廊檐上的腳步聲之時,陳瀟轉眸看去,落在那賈珩臉上,問道:“你這又是從哪兒過來?”
賈珩道:“去看了看寶琴和湘云。”
陳瀟輕哼一聲,譏誚道:“還真是一個不落。”
賈珩道:“還是有落下的。”
比如甄雪,還有岫煙……尤其是岫煙的婚事,只怕要等從遼東回來以后,再做計較了。
銳利劍眉之下,幽邃目光閃爍了下,看向那青裙少女,面色疑惑,柔聲說道:“你有何進兵方略?”
瀟瀟也是將門虎女一個,領兵才路不低。
陳瀟輕聲說道:“你先前所想,派大軍前往松山和錦州,與敵決戰,此策多有不妥。”
賈珩點了點頭,道:“哦,怎么說?”
陳瀟面色凝重,說道:“你的意思是不分兵,以免為女真各個擊破,但女真鐵騎縱橫,一旦繞襲于后,我大軍糧秣輜重,就有斷遏之險。”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先前也有考慮過,以京營鐵騎相護,以免輜重糧秣被劫。”
陳瀟道:“分兵未必不對,如今與隆治年間并不大相同,穩扎穩打雖然沒有錯,但也不能因循守舊。”
賈珩點了點頭,劍眉之下,清冷目光閃了閃,說道:“怎么說?”
他原來想的是一路步步為營,穩扎穩打,故而,用兵之風趨于保守,現在看來,是有些太過保守了。
陳瀟劍眉之下,目光咄咄而閃,似有星虹粲然閃爍,說道:“以我之見,可讓謝再義率一支偏師,伺機而動,如果有機會,可以輕松擊潰女真精銳騎軍,然后直撲盛京,彼時,女真三路應對兵馬,盛京定然空虛而無兵備。”
賈珩道:“如此,倒無不可,不過還需要看當時戰機如何。”
他倒不是想親自襲取盛京,如他這樣的主帥,也不好如小將故事。
換句話說,只要他平滅女真,那么潑天之功也就是他的。
而就在賈珩怔怔出神之時,這會兒,一個丫鬟進入殿中,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大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再也不多言,道:“瀟瀟,我先去沐浴了。”
“去吧。”陳瀟輕輕說著,然后繼續就著一盞燭火,開始看著山川河流的輿圖。
賈珩此刻進入一方冒著騰騰熱氣的浴桶,在晴雯的侍奉下開始沐浴。
及至稍晚時分,賈珩想了想,打算前往櫳翠庵看看,此刻皓月當空,春風和煦。
櫳翠庵內,燈火一點,橘黃光暈已有幾許溫馨和親和。
庵堂之中——
妙玉的確與邢岫煙正在敘話,因為妙玉有孕以后,就只能在櫳翠庵里養胎,平常過來說話解悶兒的也就是邢岫煙。
這會兒,兩人正在吃飯,不遠處的嬤嬤則是抱著妙玉的女兒茉茉,這幾天小丫頭不好好吃青菜,這會兒碗里米飯都是青菜,正一顆顆掉著淚珠。
妙玉則是拿起筷子,輕輕扒拉著米飯,瞥了一眼茉茉,清斥道:“憋回去!”
不得不說,這位曾經的才女,談經論法,一副乖僻的樣子,但現在訓斥著自家女兒,倒也有幾許后世的寶媽之態。
茉茉聞言,就是不由嚇了一哆嗦,原本正“吧嗒,吧嗒”掉著的眼淚,一下子就回到眼眶里。
邢岫煙聞聽此言,道:“好了,好了,你別兇她了,仔細自己再動了胎氣。”
妙玉輕哼一聲,玉容清冷如霜,說道:“以往就是太慣著了。”
“還哭呢。”邢岫煙這會兒,凝眸看向那眼中噙著點點淚光的小姑娘,忍不住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
“姨。”茉茉揚起一張委屈巴巴的粉膩小臉,宛如毛毛蟲的兩條眉毛下,目中現出抗拒之色。
邢岫煙面色微頓,輕聲細語道:“不吃青菜怎么長高高,爹爹將來還要教你騎馬呢。”
說著,夾起一塊兒青菜,放在茉茉盛著米飯的瓷碗里,輕笑道:“茉茉,好了,咱們一塊兒用著青菜。”
“嗯。”茉茉輕輕應了一聲,那雙黑葡萄般的眸子,一下子淚光點點,拿起筷子,小口食用著青菜。
這會兒,妙玉神色淡淡,然后拿起筷子,扒拉著青菜,然后用將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段兒苗秀、容顏明麗的丫鬟進入廂房中,低聲說道:“姑娘,珩大爺來了。”
此言一出,原本正在敘話的兩人,臉上都是現出欣喜之色。
過了一會兒,就可見那青衫直裰的少年,跨過門檻,迎著妙玉和邢岫煙的注視,柔聲道:“吃飯呢,我正說沒吃呢。”
“爹爹~”這會兒,茉茉一見自家爹爹過來,頓時就是淚眼汪汪,朝著少年喊了一聲,聲音無疑都帶著哭腔兒。
小丫頭可算是找到了能為自己做主的人。
賈珩笑了笑,說道:“茉茉這是怎么了?這怎么還委屈巴巴上了?”
說話之間,瞥了一眼妙玉的神色變幻,倒也能把握出一些緣故,那就是多半是娘倆兒個鬧別扭了。
小孩兒有時候的確氣人,妙玉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邢岫煙看向那蟒服少年,柔聲說道:“茉茉不吃青菜。”
賈珩近前,一下子抱起粉香粉香的小蘿莉,問道:“茉茉,是青菜不好吃嗎?”
然后,看向一旁的妙玉,有些責怪道:“小孩兒才沒有多大,吃這些,不好克化,你也別兇她了。”
妙玉柔聲道:“我想著她也幾歲了,正好長個兒。”
賈珩柔聲說道:“倒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說著,捏了捏自家女兒粉膩嘟嘟的臉蛋兒,看著小丫頭的眉眼,輕笑說道:“茉茉,來,咱們吃這個豆腐。”
“嗯。”小丫頭輕輕咬了一口,臉上重新現出笑意。
“你就天天慣她吧。”妙玉修麗雙眉之下,宛如彎彎月牙兒,明凈瑩瑩的目光稍稍詫異了下,問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有空暇到我這里?”
這人也就前幾天過來看看她和女兒,這幾天聽說又成了一門親事。
賈珩點了點頭,柔聲道:“這不是后天就要領兵出征,就過來看看你和茉茉,算是提前一天告個別。”
妙玉聞聽此言,那顆晶瑩剔透的芳心訝異莫名,柔聲說道:“你領兵出征?這么倉促?那岫煙的婚事怎么辦?”
說著,看向一旁貝齒咬著櫻唇的邢岫煙,那恍若出云之岫的眉眼,無疑見著幾許意外。
茉茉這會兒正依偎在賈珩懷里,拿著小勺子用著飯菜,那張小臉兒赫然已是粉膩嘟嘟,周身籠罩著一股天真可愛的氣息。
賈珩點了點頭,接過邢岫煙舀來的一碗米飯,低頭食用著,說道:“岫煙的婚事,暫且往后押押吧,如果大勝而歸,我封為郡王,岫煙也就可封為誥命夫人。”
妙玉聞聽此言,點了點頭,說道:“那也好。”
賈珩放下筷子,凝眸含睇看向妙玉,柔聲道:“對了,還有你,到時候也給你請封一個誥命夫人。”
那個時候,不僅是邢岫煙,妙玉也會被封為誥命夫人。
妙玉聞聽此言,手里拿著的筷子微微一頓,目中現出一抹憂色,道:“不妨礙你的名聲吧?”
顯然,這位麗人也想有一個名分,為了自己的女兒還有腹中的胎兒。
賈珩笑了笑,自嘲說道:“我風流好色之名,神京上下皆知一二,這時候還能有什么名聲?只怕外間各種衛國公前往櫳翠庵的話本,已經刊印的滿大街都是了,什么第一回,櫳翠庵初遇幽檀尼,第二回,終究不過一個土饅頭……”
妙玉聞言,面頰羞紅如喜,那顆晶瑩剔透的芳心當中羞惱交加,似是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羞惱道:“孩子還在呢,別說這些了。”
這人有時候就是這般不著調的樣子。
賈珩笑了笑,俊朗劍眉之下,目中似是現出一抹思量之色,道:“不說了,咱們吃飯吧。”
說著,拿起一雙竹筷兒,開始扒拉起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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