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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賈珩一切都有勞魏王殿下操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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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觀園,瀟湘館  翌日,正是陽春三月的溫煦暖風吹動的三月時節,枝葉蓊蓊郁郁的楊柳微微拂動,柳絲招展來回。

  一輪熾耀的金紅朝陽,正在東方天穹懸掛著,而萬千日光照耀之下,落在廂房中,在玻璃屏風上投映著絲絲縷縷的細碎瑩光。

  而帷幔四及的床榻上,賈珩糾纏在溫香軟玉的兩具白皙玉體當中,此刻,就聽到身旁的黛玉“嚶嚀”一聲,睜開熠熠而閃的星眸,似倒映著那峻刻、削立的面龐,麗人芳心之中滿是羞惱不勝。

  這一屋子的腥臊氣味,珩大哥真是太氣人了。

  一想起,昨天那人將自己擺弄來、擺弄去,黛玉那張白皙如玉的臉蛋兒上蒙起酡紅紅霞,芳心深處暗暗啐了一口。

  賈珩劍眉之下,冷眸當中帶著溫煦笑意,柔聲問道:“林妹妹,你醒了?”

  黛玉輕哼一聲,柔聲道:“可不是?這會兒我正困著呢,昨晚可是好一通折騰。”

  賈珩伸手捏了捏麗人那粉膩嘟嘟的臉蛋兒,低聲道:“那我和你寶姐姐先起來,你再睡會兒吧。”

  “我得洗個澡,這一身的狼藉,弄得不大舒服。”黛玉秀麗如黛的眉眼彎彎,膩哼一聲,明麗如玉、白璧無瑕的臉蛋兒,漸漸現出一抹羞惱之色。

  賈珩點了點頭,正要撥開搭在身上的一只綿軟、白皙的胳膊,轉而又聽到一道“嚶嚀”聲音,在耳畔響起。

  寶釵此刻翠羽修眉之下,那雙水潤杏眸也緩緩睜開,那張白膩臉蛋兒同樣白里透紅,帶著一股嬰兒肥。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寶釵,問道:“薛妹妹這會兒也醒了?”

  寶釵那帶著幾許慵懶的聲音中,似是帶著一股柔膩和嬌俏,說道:“珩大哥,什么時候了?”

  玉容豐膩的麗人,臉上滿是羞意涌動。

  她昨晚在顰兒面前沒少出丑,這個顰兒,昨天趴在她的身上,說她軟乎的給棉花團一樣,怪不得夫君喜歡。

  她這會兒身子實在軟得厲害,根本使不出半點兒力氣。

  黛玉罥煙眉之下,那雙明亮熠熠的星眸粲然而閃,輕笑說道:“珩大哥先起來吧,我和寶姐姐還得一會兒。”

  “那你們穿衣裳。”賈珩點了點頭,旋即也不再多言,起得身來。

  賈珩說話之間,也起得身來,這會兒紫鵑紅著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兒,行至近前,低聲說道:“大爺,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賈珩隨著紫鵑來到黛玉平常用飯的偏廳。

  然后,拿起一雙竹筷兒,用起早飯。

  早飯是簡單的包子、稀粥,賈珩夾著包子,拿起勺子舀著稀粥。

  另一邊兒,襲人和紫鵑則是來到廂房之中,待聞到那一股說不出的氣味之時,連忙伸手掩嘴。

  賈珩用罷飯菜,并沒有在屋里多做盤桓,而是出得竹林颯颯的瀟湘館,舉步來到書房。

  瀟瀟此刻一襲飛魚服,頭戴山字無翼冠,落座在廳堂中,周身氣質清冽,整體給人以英挺秀拔的觀感。

  陳瀟打量了一眼那蟒服少年,粲然清眸之中現出一抹審視,問道:“過來了?”

  這人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她都不覺得奇怪。

  陳瀟這般想著,忍不住說道:“你這不知節制,如何是個事兒?”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也就這兩天,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在朝鮮都是一直打仗,未與她們團聚。”

  他看似這幾天高強度輸出,但許多時候還是有著節制的。

  陳瀟朝那少年輕輕翻了個白眼,問道:“什么時候去京營見一見京營將校?揀選這次出征的兵丁,以為將來出征。”

  賈珩行至陳瀟身側,落座而去,說道:“沐浴更衣之后,等會兒就去。”

  陳瀟柔聲道:“你讓我派錦衣府監視西北和藏地的動靜,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幽幽而閃,篤定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幾天,應該就有動靜。”

  女真肯定不會坐以待斃,面對這等滅國之危,定然想方設法,合縱連橫,救亡圖存。

  就在這時,晴雯進入書房,道:“公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賈珩放下手里的茶盅,柔聲道:“瀟瀟,我先去沐浴更衣了。”

  陳瀟柳眉之下,眸光嗔白了一眼那少年,說道:“你這幾天洗個澡,以后就別瞎折騰了。”

  再這樣不知愛惜自己,真的把身子熬垮了,該怎么辦?三年五年過去,她不是守活寡了?

  賈珩面色古怪了下,倒也沒有理陳瀟。

  倒是晴雯嘴角撇了撇,芳心之中,就有些羞惱莫名。

  這位樂安郡主是在說自己?

  她現在早就不那樣糟踐公子的身子了,只是她這么大歲數,總要有一個孩子吧?

  那等會兒就不折騰公子了。

  等賈珩沐浴而畢,重又來到書房,與陳瀟一同前往京營。

  這座屯駐二十余萬兵馬的大營,正自屯駐在山麓之下,可見青磚黛瓦的營房,外面的兵將手執軍械,進進出出。

  整個大營透著一股井然有序之態。

  而此刻,汝南侯衛麒、魏王陳然、還有忠勤侯謝再義、蔡權、龐師立等人一同迎出。

  楚王陳欽這會兒倒是不在京營,而是前往軍器監坐鎮。

  “見過衛國公。”眾人紛紛向著那氣度威嚴的蟒服少年,拱手行了一禮,說道。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諸位將校免禮。”

  說話之間,在一眾軍將的相迎下,進入中軍大營的軍帳。

  賈珩在一方條案之后落座下來,目光落在那幾位將校身上,聲音威嚴、凜然,說道:“諸位,圣上的旨意,想來諸位也都知曉了,命本帥揀選京營精銳驍果,出兵平滅遼東。”

  下方一眾將校,面上現出一抹繁盛喜色。

  賈珩將眾將臉上難掩的喜色收入眼底,暗暗點頭。

  暗道,這就是百戰強軍的氣質。

  聞戰則喜,而非聞戰則怯。

  一般而言,在一些開國軍隊身上,這種百戰余死的悍勇之卒的氣質才能看得到。

  賈珩點了點頭,朗聲道:“此次出征,抽調立威營、揚威營等四威營,以及果勇營、鼓勇營等八營為主力,而后再調撥京營十二圖營的精銳兵馬,共同組成討逆大軍,發兵遼東,這幾天,本帥會校閱十二團營的兵丁,揀選驍果精銳,以佐王事。”

  眾將聞言,連忙拱手稱是。

  這時,忠勤侯謝再義拱手道:“衛國公,平定遼東,末將原為先鋒,一馬爭先。”

  賈珩溫聲道:“謝將軍此戰當為方面部署,統帥兵馬,支應大軍。”

  謝再義聞聽此言,面色微頓,抱拳應是。

  賈珩輕聲道:“等會兒,謝將軍可留在軍帳,一同商議軍務。”

  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集思廣益才是。

  說著,吩咐一旁的親衛,溫聲說道:“去將輿圖掛出來。”

  頓時,就有兩個差役,拿起一副略有幾許泛黃的輿圖,懸掛在一張錦繡屏風上。

  輿圖其上河流縱橫,城池巍巍,而周圍幾個將校,都將粲然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

  賈珩點了點頭,清聲道:“我軍自山海關出兵,可進逼高臺堡、塔山、松山,這一路并無多少女真兵馬攔阻,女真得信之后,多半會派兵馬前往錦州。”

  這時候倒沒有松山大戰,但女真的兵馬卻屯駐在錦州,重兵防御,作為盛京的第一道防線。

  賈珩點了點頭,目光逡巡過下方一眾將校,道:“諸位將校可以踴躍出言,不必拘束。”

  這時,下方的汝南侯衛麒,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拱手道:“衛國公,如果敵寇之盟友科爾沁、內喀爾喀諸部,彼等自蒙古草原出兵,未知如何應對?”

  賈珩道:“此一路,有宣大二地的總兵,出兵抵御。”

  這會兒,下方的京營大將龐師立,粗重的濃眉之下,那雙圓瞪的虎目咄咄而閃,道:“節帥,此行攻打城池,可否帶上紅夷大炮?”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紅衣大炮自是要全部帶上,這次軍器監,又造了大約三十門紅衣大炮,全部以騾馬運輸,一路隨軍,用來攻城拔寨。”

  龐師立那帶著絡腮胡的面容上,現出一抹難以言說的喜色,低聲道:“衛國公,有紅衣大炮在,攻城拔寨,勢必能夠事半功倍。”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據探子來報,這次西北的準噶爾與和碩特人,將會出兵策應遼東的女真人,但京營方面并不出兵,而是將戰事托付于西北的邊軍還有察哈爾的蒙王。”

  謝再義道:“衛國公,未知此次進兵遼東,分兵幾路?”

  說著,賈珩抬眸看向謝再義,輕輕點了點頭,道:“謝將軍,昔日我大漢在隆治年間,曾經率兵討伐遼東,分兵幾路,為遼東各路擊破,故而這一次,我大軍在陸路只分一路,全軍出擊,以我大漢國力之盛,足可碾壓其人。”

  這就是步步為營、穩扎穩打,結硬寨、打呆仗,絕不硬碰硬。

  謝再義拱手說道:“衛國公所言甚是。”

  賈珩朗聲道:“說是沒有分兵幾路,但其實還是分了幾路,如朝鮮和遼東,幾路進兵至盛京,可使女真顧此失彼,而在進兵之路上,冒險分兵,只是可能會被女真韃寇各個擊破。”

  這是戰略層面的分兵數路,使其左右不能顧,而在具體的戰役層面,以戰術上分兵數路,其實是冒險之舉。

  謝再義面上若有所思,目中晶瑩閃爍,低聲道:“節帥之言,實是高屋建瓴。”

  賈珩笑了笑,道:“不過縱是只有一路,前鋒后軍,也當各有照應,這次大軍出動,牽涉兵丁、仆役眾多,軍需糧秣轉運,需要不少民夫丁壯,護送糧秣押運。”

  這會兒,魏王陳然出得軍列,朗聲道:“子鈺還請放心,大軍糧秣押運,小王在戶部,當勤加操持,以保證大軍沒有缺糧之憂。”

  賈珩點了點頭,道:“一切都有勞魏王殿下操持了。”

  其實,魏楚兩藩能做的也就是這樣,否則,總不能讓魏楚兩藩擔任大軍的監軍?

  這樣隋唐朝廷的做法,其實有些落于痕跡。

  如何兩位藩王控制了軍械和糧秣,更能掌控一支大軍的生死存亡,而且也更為隱秘。

  魏王陳然點了點頭,朗聲道:“子鈺,這是小王分內之責。”

  賈珩面色微頓,然后,將目光逡巡過下方的一眾軍將,沉吟道:“諸位將軍,這次由謝侯主持征遼兵丁的揀選。”

  因為,他近大半年都在外面領兵打仗,所以對京營的兵馬情況不知分毫。

  謝再義拱手應是。

  賈珩道:“諸位將軍先下去忙著吧,宋主簿、范參軍,陪著本帥前往諸團營營盤視察軍務。”

  宋源與范儀兩人,齊齊拱手應了一聲是,而后,隨著賈珩向著中軍大帳外行去。

  賈珩沉吟片刻,問道:“最近,京營作訓事務如何?可是一切順利?”

  宋源面色微肅,說道:“回節帥的話,軍卒演訓一如往常,原本經西北之戰以后,諸營兵馬缺額,先前經過補充,已經基本全員歸軍。”

  賈珩一路看去,劍眉之下,冷眸中漸漸現出一抹贊賞,道:“一眼望去,軍容很是嚴整,看見你平常和范參軍,帶兵練兵,的確是用了心的。”

  宋源道:“都是節帥先前的訓練綱要科目,給的比較好。”

  賈珩擺了擺手,說道:“你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就別恭維了,京營新軍和老卒交融在一起演訓,這次還是要區分一些,盡量選用老卒,以便與遼東女真相爭。”

  宋源點頭應是。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這段時間不見,營帳中倒是多了一些新面孔。”

  方才,在魏王身旁,可見一些將校的新面孔。

  范儀語氣莫名,說道:“魏王殿下最近在考功記事上,提拔了一些將校。”

  可見就是在防范節帥,一旦遼東平定,只怕節帥和他們這些京營舊將,都會被坐冷板凳。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魏王殿下是天潢貴胄,最好也當知兵才是。”

  范儀兩道如蒼松的瘦眉之下,目光閃了閃,嘴唇翕動不停,將到了嘴邊兒的話,轉而又咽了回去。

  賈珩點了點頭,清聲道:“都是哪些將校?范先生回去給我一份名單。”

  范儀聞聽此言,心頭一驚,旋即欣喜莫名,抱拳道:“是,節帥。”

  果然,節帥對魏王此舉也頗為不滿,這是對皇室有所提防了。

  而宋源聽著賈珩與范儀所言,臉上現出一抹幽思。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難道真是他想的這個意思?

  可節帥明明是天子的女婿,寵信有加,甚于子侄,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賈珩這邊兒校閱完一應軍卒,倒也沒有多言,離了京營營盤,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向著京營而去。

  陳瀟點了點頭,說道:“怎么樣?這次校閱過后,京營兵馬可還堪大用?”

  賈珩沉聲道:“這幾年,京營戰力突飛猛進,比之在遼東遇到的蓋州衛、海州衛,沒有什么兩樣?”

  陳瀟道:“這幾年,也經歷了大大小小不少戰事,京營軍卒的戰力,倒也錘煉上去了。”

  賈珩而后,也不多說其他,與陳瀟并轡而行,返回寧國府。

  此刻,已是傍晚時分,晚霞滿天,恍若為青磚黛瓦的房舍披上了一層金紅色紗衣。

  寧國府——

  賈珩進入府宅當中,來到書房落座,陳瀟提過一旁的茶壺,給賈珩“嘩啦啦”斟滿了一杯清茶。

  賈珩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香茶,就覺齒頰生香,感慨說道:“魏王,在京營中倒是籠絡了一些將校。”

  只能說魏王這種皇后元子,走到哪兒都自帶“追隨”光環,隨著時間過去,羽翼漸豐。

  “那你準備怎么辦?”陳瀟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對其所用將校,提防、警戒也就是了。”賈珩目光幽晦幾許,低聲說道。

  只怕天子也默認此事,畢竟相比他這位女婿,魏王畢竟是自家親兒子,要防備也是防備他這個外人。

  陳瀟說道:“這次兩位藩王押運糧秣和軍械,考察之意頗為明顯。”

  賈珩點了點頭,柔聲道:“不過,兩人也知道此意,更多還是賣力表現。”

  與陳瀟說了一會話兒,賈珩也沒有在書房多留,而是趁著暮色沉沉,向著稻香村而去。

  李紈畢竟懷了他的孩子,他這次回來,終究是要去看看的。

  稻香村,廂房之中——

  李紈此刻挺著隆起成球的大肚子,坐在一扇雕花軒窗下,那張秀雅、溫婉的臉蛋兒,好似蒙起一層胭脂如醉的紅暈。

  隨著時間過去,李紈的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此刻一張臉蛋兒因為懷孕,豐潤滾滾。

  曹氏容色微頓,關切說道:“你這多多吃點兒才是。”

  李紈抬眸看了一眼那曹氏,柔聲道:“先前吐的厲害,還是不吃了。”

  說著,又“嘔”了起來,連忙拿著手帕遮住嘴巴。

  曹氏目光關切地拍了一拍李紈的后背,柔聲道:“快喝點茶壓壓。”

  說著,吩咐著碧月,清斥道:“還愣著做什么?”

  這會兒,屋外的丫鬟素云,臉上帶著興奮之色,開口說道:“奶奶,珩大爺來了。”

  賈珩說話之間,舉步來到廳堂中,問道:“紈嫂子,怎么了這是?”

  李紈那張溫柔、婉麗的玉顏,似是羞紅如霞,彤彤如火,清聲說道:“有些孕吐。”

  曹氏柔聲道:“在一旁幫著她壓著了。”

  賈珩面上現出關切之色,連忙近前,看向李紈,道:“我過來看看。”

  說話間,舉步來到李紈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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