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宮苑 內書房中,李瓚與高仲平聽到崇平帝所言,臉上欣喜莫名。
這無疑又是一場輝煌大勝!
崇平帝將手中的軍報,轉而又交給一旁的戴權,說道:「將這封軍報交給李卿與高卿,閱看參詳。」
戴權輕輕應了一聲,接過軍報,轉而遞給兩位朝堂重臣。
這時,戴權轉過臉來,白凈面皮上現出一抹笑意,快行幾步,說道:「陛下,這里還有一封衛國公的奏疏,還請圣上過目。」
崇平帝面上現出一抹詫異之色,柔聲說道:「子鈺的奏疏?」
戴權這時,躬了躬身,將手中的奏疏遞將過去。
崇平帝接過奏疏,整容斂色,垂下頭顱,凝神閱覽,兩道堅毅的瘦松眉之下,那雙銳利的眸子,目中見著訝異。
其上,大致陳述了關于大漢對朝鮮問題的策略,主要是以朝鮮之兵牽制遼東方面,此外,就是嚴密掌控朝鮮,以便為大漢的海貿戰略添磚加瓦。
再一個就是,大漢將在仁川方面開設港口,作為海貿的船舶停靠之港。
并且提出了一個概念,「中華經貿圈」,即納朝日于中華,以海貿互通。
所謂輕關易道,通商寬農,幾個國家實現經貿互助,大搞資源整合,時間一長,朝鮮勢必心向大漢,而后再行化夷為夏,永為漢之臣藩。
崇平帝閱覽奏疏,漸漸坐正了身子,反復閱讀,拿著奏疏的雙手微微顫抖不停。
而這位帝王心頭,關于大漢盛世的構想,愈發真切。
「這就是子鈺所言的,以海貿之利,奉養天下臣民。」
崇平帝忽而只覺醍醐灌頂,一股難以言說的欣然席卷了身心,讓這位中年帝王只覺心神舒爽無比。
試問,如果天下賦稅,皆自海貿而出,在本土的田畝之稅給予很低的比例,百姓負擔大為減少,還會有歷朝歷代土地兼并,改朝換代的事情嗎?
但這位帝王隱隱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出海的商賈以及豢養的武裝勢力,是否還受得朝廷的控制?是否會在異國他鄉對抗朝廷?乃至占山為王?
而后續的應對就是朝廷開辦殖民公司,主導海貿。
這就是以國家為主導的殖民公司的由來,在出海淘金熱中,以政府和國家作為主導,趕上大航海的最后一波紅利。
此刻,李瓚與高仲平兩個人交換著閱覽看完軍報,心頭也為朝鮮戰事的勝利感到高興。
然而,李瓚與高仲平看向那中年帝王之時,見崇平帝原本消瘦的臉頰兩側已現出酡紅紅暈,心頭暗暗詫異。
崇平帝笑了笑,說道:「李卿,高卿,子鈺上了一份奏疏,朕覺得以往種種不解疑惑之處,霍然開朗。」
其實,雖說崇平帝也有思考,但絕沒有現在這般豁然貫通。
所謂長治久安,統業百代,就藏在海貿之利四個字當中。
而遼東之患只是外患,外患易平,內憂難除。
可以說,這一刻崇平帝悟道了,但只是悟到了第一層,真正的是人道,損不足以奉有余。
就是榨取國外乃至其他種族的利益,來為中華文明的壯大以及繁衍生息提供源源不斷的燃料。
這個時代就是一個殖民掠奪與殺戮征服的時代,弱肉強食,優勝劣汰。
正如《圣經》所言:「凡有的,還要加倍給他,叫他多余,沒有的,連他僅有的也奪過來。」
所謂強者恒強,弱者恒弱。
崇平帝看向一旁的戴權,說道:「將此奏疏,遞給兩位閣老閱看。」
這位帝王心頭仍在思量著賈珩所上的這封奏疏。
如果天下萬世可安,那么再以文臣制武將,制外戚,以宦官監視文臣,陳氏一族就可永遠坐江山。
崇平帝面上微頓,目中現出諸般思索。
而李瓚與高仲平也閱覽著賈珩所上的奏疏,二人閱覽之后,心神也有幾許震驚。
崇平帝看向兩人,點了點頭,清聲說道:「當初,子鈺前往平定倭國之時,駐軍江戶,就曾提及此事,顯然已為此事鋪墊。」
高仲平沉吟片刻,說道:「圣上,將兩藩國納入歸治,這傳揚出去,是否會引起天下士人的非議?」
畢竟,天朝上國,號稱禮儀之邦,這樣一來,吃相就有些難看了。
崇平帝默然片刻,說道:「朕以為,宣教四夷,使其得沐清化,倒也并無不妥。」
他對那些蠻夷之地,其實并無多少貪念,但如果能助力陳漢社稷長治久安,萬世不易,那收納至漢土,也并無不妥之處。
李瓚道:「此事,涉及利害重重,非一日可定,況且朝鮮之地,固成一國,微臣唯恐楊隋之事重演。」
這位內閣閣臣的態度同樣審慎,因為貿然開疆,往往會將一個偌大王朝拖垮。
崇平帝被李瓚潑了一盆冷水,倒也不以為忤,道:「此事待子鈺過來,再商討其中的可行性,不過子鈺保舉東平郡王世子穆勝為駐朝日總督,你們兩位如何看?」
高仲平道:「穆家世鎮云南,而南方邊事氛圍靖寧,如今東平郡王世子能夠移駐在倭國,倒也是人盡其才。」
崇平帝目光閃了閃,若有所動。
穆家鎮守云南太久,如果將來想要為后世子孫收攏兵權,借機將下一任東平郡王調任東海方向,倒也未必不妥。
而且穆家也有想到中樞為官,聲望更上一層樓的意思 崇平帝沉吟片刻,說道:「事情定下,不過,子鈺提及要回京整頓兵備,以為領兵征討遼東,李高二卿,如今我大漢可適合遠整打仗?」
李瓚點了點頭,說道:「圣上,這半年,戶部與兵部已經全力備戰,只等大軍出塞,一舉平滅遼東。」
高仲平道:「國內這二年雖并非風調雨順,但各省總體太平,微臣以為可以出征遼東。」
崇平帝道:「那就準備出征,朝廷戶部以及兵部先行準備諸項兵備,待子鈺回來以后,即行出兵平遼。」
這一天他等待的太久太久了,已經快要二十年了。
李瓚與高仲平聞言,朝著崇平帝躬身行了一禮。
待目送李高兩卿離去,崇平帝面色微頓,目中現出思忖之色,沉吟說道:「擺駕坤寧宮。」
戴權躬身應了一聲是,然后起得身來,與一眾護衛簇擁著崇平帝向著坤寧宮行去。
坤寧宮,寢殿之中 云髻巍峨、雪膚玉顏的麗人,坐在暖閣的軟榻上,一襲刺繡著芙蓉花的朱裙衣裳,勾勒著豐腴款款的曲線。
這位麗人自從有孕以后,肌膚愈發的水嫩光滑,臉上渾然不見絲毫皺紋,猶如一顆熟透的水蜜桃般,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而不遠處兩個小朋友,奶香奶氣,正在拍著小手。
「陛下駕到。」就在這時,門口處的內監尖細的聲音響起,傳至殿中。
崇平帝舉步進入廳堂之中,抬眸看向迎將出來的宋皇后,柔聲道:「梓潼。」
宋皇后起得身來,芙蓉玉面上笑意盈盈,柔聲說道:「臣妾見過陛下。」
輕輕低身之間,盈月顫顫巍巍,秀頸之下的雪白肌膚白皙惹目,讓人心旌搖曳。
不過崇平帝視而不見,說道:「梓潼免禮。」
說話間,來到暖閣之前。
兒,麗人見到崇平帝面上的笑容,顯然已有些明白,輕笑道:「陛下,什么喜事兒,春風滿面的?」
崇平帝柔聲道:「是子鈺,他從朝鮮那邊兒遞送了軍報,朝鮮方面的王京城已經收復回來,先前在日本與子鈺有過交手的女真大將,鰲拜,也亡命在子鈺手里。」
宋皇后聞聽此言,那張香肌玉膚的玉顏,似是現出一抹喜色,說道:「陛下,前線打贏了?」
那小狐貍果然又打勝仗了?
不枉她這段時間,在家里為他祈福。
崇平帝落座下來,黢黑而消瘦的面容上現出欣然之色,語氣輕快說道:「子鈺,再有不久就回來了,再回來就是領兵出關,平滅遼東。」
宋皇后驚喜道:「陛下,子鈺要回來了?」
那個小狐貍,他的孩子都快兩歲了,平常也沒有見幾面。
崇平帝嘆了一口氣,說道:「過年都沒回來,如今能趕上回來,也和家人團聚團聚。」
宋皇后那張香肌玉膚的雪膚玉顏上,笑意嫣然,柔聲道:「咸寧那邊兒也有三個多月了,都顯懷了。」
崇平帝道:「是啊,也不知是男是女。」
宋皇后笑了笑道:「咸寧平常倒是愛吃酸的,想來是男孩兒吧。」
她那時候好像也是喜歡吃酸的,本來以為是個男孩兒,誰知道先生下來的是芊芊,她還以為不是男孩兒呢,誰知道還有一個。
崇平帝點了點頭,感慨道:「子鈺過了這個年,也到了弱冠之齡,也該當父親了。」
賈珩與崇平改元同齡,也就是說此刻已是十九周歲,虛歲二十,并非是永遠十八。
宋皇后眉眼彎彎,輕笑道:「陛下忘了,子鈺早就當過父親了,那秦氏,先前就給子鈺一個孩子。」
崇平帝笑道:「那都是女孩兒,這不是頭一胎男孩兒?」
宋皇后輕笑了下,說道:「也是。」
不過論起來頭一胎男孩兒,只怕她那個孩子才是長子。
只是崇平帝恍然想起一事,面色復雜,低聲說道:「朕忘了…晉陽那邊兒。」
提及自家那個親妹妹,崇平帝也覺得頭疼。
宋皇后聞言,玉顏恍惚失神,櫻顆貝齒咬了下瑩潤微微的粉唇,暗道,她好像也忘了那個小姑子。
那個孩子的確是比她家的洛兒要大一歲。
宋皇后說話間,壓下芳心深處的異樣,柔聲道:「陛下,兩個孩子現在都在殿中,這兩天,正吵著鬧著掛念陛下呢。」
崇平帝目中現出慈愛之色,笑了笑道:「朕也說有些念叨他們兩個了。」
隨著年齡漸長,這位中年帝王最喜歡的孩子從八皇子,轉移到兩個萌軟小孩兒身上。
崇平帝低聲道:「梓潼,朕去看看他們兩個。」
說話之間,來到寢殿暖閣,正好見到兩個小家伙,此刻正拍著小手,姐弟兩個正在玩著。
宋皇后笑意盈盈地款步跟去,這位麗人身形豐腴款款,似乎養育孩子,并未讓其身形走樣,宛如一株嬌艷欲滴的牡丹花。
崇平帝面上現出慈和的笑意,抱起粉雕玉琢的小女兒芊芊。
「父皇,我玩呢。」萌娃臉蛋兒白膩,輕聲說道。
崇平帝面容笑意慈祥,柔聲道:「芊芊,想父皇了沒有?」
另一邊兒,陳洛則是撅了噘嘴,柔聲說道:「父皇,我也抱抱。」
而宋皇后笑意盈盈地看向崇平帝,豐潤臉蛋兒上現出瑩瑩笑意,柔聲說道:「她們兩個平常也念叨著陛下呢。」
說著,拉過陳洛,道:「父皇。」
因為崇平帝身子骨兒愈發虛弱,抱 一個都是有些勞累。
崇平帝此刻捏了捏芊芊的臉蛋兒,逗弄了一下兩個孩子,轉而凝眸看向宋皇后,隨口問道:「這幾天,怎么不見容妃?」
宋皇后雪膚玉顏上洋溢著笑意,柔聲道:「這不是咸寧顯懷了,容妃妹妹放心不下,這幾天與幾個嬤嬤都圍在咸寧周圍呢。」
崇平帝想了想,說道:「去讓人知會咸寧一聲,就說子鈺在朝鮮那邊兒打了勝仗,應該不久之后,就會返回京城了。」
宋皇后點了點頭,說道:「陛下,臣妾這就吩咐人去知會。」
說著,給一旁不遠處的六宮都總管太監夏守忠輕輕喚道:「還愣著做什么?」
夏守忠連忙應了一聲,說道:「奴婢這就過去。」
崇平帝轉眸看向那麗人,柔聲說道:「也知會一些寧榮兩府的女眷,子鈺在外出征,年前都沒有回來,家里人應該也沒少惦念。」
宋皇后點了點螓首,說道:「臣妾打發女官賞賜一些東西過去。」
而后,待吩咐了女官以后,問道:「陛下,這次子鈺又立了功勞,陛下是不是該賞賜他點兒什么?」
等那個小狐貍回來,她勉為其難,賞賜他伺候她一遭兒就是了。
想起那蝕骨銷魂的往日種種,宋皇后只覺芳心砰砰跳的厲害,裙裳下的繡花鞋并攏了幾許。
崇平帝道:「梓潼,他現在剛剛只是平滅遼東的第一步,等將來女真平滅以后,再一并封賞不遲。」
宋皇后聞言,似是忍俊不禁,輕笑道:「若是旁人,陛下早就有功必賞了。」
崇平帝笑了笑,說道:「等遼東平滅,朕再一并封賞就是。」
宋皇后輕笑了下,柔婉如水的聲音中,隱隱帶著幾許欣然,說道:「臣妾想趁著這次機會,將妍兒賜婚給他,陛下覺得如何?」
崇平帝聞聽此言,兩道宛如枯枝的瘦松眉下,沉靜目光現出一抹思量之色。
宋皇后柔聲道:「妍兒先前就與他情投意合,這眼瞧著,妍兒年歲也不小了,這次趁著賜婚過去,朝野上也不會說什么。」
崇平帝點了點頭道:「那樣也好,只是朕這…侄女,外甥女都許給他,這天下人又不知如何言說了。」
說到最后,崇平帝臉上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不僅是外甥女還有侄女,還有晉陽、咸寧,實在不成體統。
只是,轉而想想那少年這些年為大漢所做的事來,崇平帝心底深處的一些不自然似消散了許多。
雪膚玉顏的麗人柔聲道:「這大漢攏共也就這么一個,子鈺他這些年鞍前馬后,似乎除了好…色貪花,也無什么。」
那小狐貍何止是好色貪花,連她都…著了道兒,為他生兒育女。
崇平帝道:「那就依梓潼之意吧。」
如果能這般風流好色,荒誕不經也好一些,起碼天下士林和讀書人認為其私德不修,輕佻荒Yin。
宋皇后輕輕應了一聲,柳眉之下,美眸怔怔失神,芳心深處卻涌起一股復雜。
那個小狐貍得了妍兒以后,再等幾年,她人老珠黃,還會不會如先前那般癡迷她的身子?
不過,她給他生了一雙兒女,應該不至于嫌棄她才是。
福寧宮,暖閣之中——
端容貴妃此刻一襲朱紅衣裙,落座在一方鋪就著軟褥子的短榻上,麗人膚白貌美,雍容華艷。
麗人玉顏肌膚白里透紅,恍若蒙上一層玫紅氣韻,因為長期習練舞蹈,身段兒和氣質都盡顯窈窕、明媚。
不遠處則似是有三朵琪花瑤草,爭奇斗艷。
咸寧公主身穿寬大的粉紅衣裙,麗人小腹已經微微隆起,而不遠處的李嬋月以及宋妍則在一旁落座。
此刻,這位曾經以身形高挑,氣質明艷著稱的麗人,因為懷孕,白膩如雪的臉蛋兒漸漸豐潤起來。
咸寧公主輕輕撫著隆起的小腹,感受到肚子中幼兒生命的緩慢孕育,眉眼間滿是幸福和甜蜜。
端容貴妃那張不輸自家女兒清麗的玉容,眸光盈盈如水,叮囑道:「這幾個月正是險的時候,你此后要加倍小心才是,不可大意。」
「我知道了,母妃。」咸寧公主眉眼彎彎如柳葉,柔聲說著,較之往日,明顯一副乖巧之態。
這是她給先生的第一個孩子,如何會不小心呢?
端容貴妃笑著打趣道:「嬋月也該加緊了。」
李嬋月巴掌大小的臉頰,頓時羞紅如霞,垂下秀發如瀑的螓首,輕輕撫著平坦的小腹,柔聲說道:「是我肚子不爭氣。」
「也不能這么說。」端容貴妃柔聲道:「你表姐也不是一下子就有的,等你先生回來,多和他……」
麗人說著,也覺得當著自家女兒的面說這些,似乎不大合適,臉頰兩側浮起淺淺兩朵紅暈。
宋妍此刻在不遠處坐著,靜靜聽著幾人敘話,那張肖似宋皇后的臉蛋兒,見著一抹思念。
珩大哥去了朝鮮有半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在那有沒有想她?
眾人正在敘話之時,殿外忽而傳來內監的聲音,尖細著嗓子,低聲道:「娘娘,夏總管來了。」
端容貴妃面色詫異了下,春山如黛的細秀柳眉之下,凝眸看去,但見夏守忠進入殿中,那張見著褶子的白凈面皮上滿是繁盛笑意。
「老奴見過娘娘。」夏守忠恭敬行了一禮,聲音軟綿。
端容貴妃詫異問道:「夏公公不在坤寧宮伺候著,怎么到本宮這邊兒來了?」
夏守忠笑道:「老奴奉了皇后娘娘的口諭,給咸寧殿下還有娘娘報信兒,衛國公在朝鮮取得大勝,將于近日返回神京。」
咸寧公主聞聽此言,那張妍麗、明艷玉容上喜色流露,驚聲道:「先生回來了?」
而清河郡主李嬋月與宋妍聞言,臉上同樣見著喜色流溢。
端容貴妃柳葉眉蹙起,柔聲問道:「怎么回事兒?」
賈珩這個女婿遠征于外,所謂女婿半個兒,端容貴妃未嘗沒有擔憂。
夏守忠白凈的面皮上陪著討好的笑意,道:「衛國公他在朝鮮打了勝仗,圣上龍顏大悅,現在正在坤寧宮呢。」
咸寧公主起得身來,柔聲道:「母妃,我去坤寧宮看看。」
「不許亂動!」端容貴妃聞言,芳心大急,卻已是柳眉倒豎,凌厲鳳眸之中,似是閃爍著怒色,說道:「你這時候,也萬萬不可大喜大悲。」
咸寧公主雖然覺得沒有什么不妥,但見端容貴妃如此鄭重,也不好再一味執拗。
只是吐了吐舌頭,現在的她,真是動靜之間,都有母妃管束著。
希望這孩子能平平安安降生吧。
李嬋月也輕輕勸了一句,目中滿是羨慕,柔聲道:「表姐,這幾天安生在家待著吧。」
表姐說著說著,肚子越來越大了,而她肚子一個瓜都沒有結著。
請:m.yetianli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