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苑,御花園 賈珩陪同著崇平帝沿著鵝卵石鋪就的石徑上,一旁的園圃內繁花盛開,目之所及,姹紫嫣紅,而香氣撲鼻四溢,而遠處的湖面上,荷葉田田,蓮花綻放。
崇平帝溫聲說道:“最近國喪,你與樂安郡王和雅若的婚事,又需要延期了。”
如今看來,當初讓蒙王之女許給子鈺,有些欠妥考慮了,蒙王手下的那支兵馬乃是蒙古精銳,幸在蒙王并不在京城中,而是在朵甘思地域防備和碩特人。
賈珩道:“微臣倒不急,等過了今年也不遲。”
崇平帝道:“京中非議之音不少,尤其那常進之女,你以后也當收斂一些,不可一味沉溺女色。”
賈珩垂下頭,低聲道:“是,微臣謹記圣上教誨。”
崇平帝“提點”了兩句,也不再多言,而是看向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怔怔出神,也不知想著什么。
賈珩在身旁恭謹侍立,也不出言打斷崇平帝的思考。
而就在這時,卻見一個內監快步從御花園的來處過來,頓時被戴權攔住,而后兩人一同過來,白凈面容上都是見著欣喜之色,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崇平帝:“……”
這,這…梓潼有喜了?
賈珩聞聽此言,兩道劍眉之下,目光微動,心底深處不由掀起驚濤駭浪,臉上倒也有幾許怪異之色。
甜妞兒這個時候肚子有喜,倒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兒?
難道是他的?如果從時間上看,似乎也不無可能。
而崇平帝愣怔片刻,旋即,心頭欣喜不勝,瘦削、矍鑠的面容上不由現出一抹期待,說道:“御醫是怎么說?”
那報信的內監白凈臉上笑意難掩,道:“陛下,御醫說娘娘有了喜脈,雖然細微,但的確是喜脈。”
“戴權,擺駕坤寧宮。”崇平帝點了點頭,說道。
而后,賈珩也只得隨著崇平帝一同前往坤寧宮。
宮苑,坤寧宮中,暖閣之內 靠窗的一張鋪就著軟褥的矮炕上,宋皇后一襲素色織絲衣裳,正在接受御醫的問診和開方。
而不遠處的端容貴妃那張不施粉黛,清麗如雪的臉蛋兒上,不由現出一抹關切之色。
宋皇后身懷六甲倒也不是頭一次,故而宮中雖然欣喜,但也沒有太過驚天動地。
御醫是太醫院的王院判,此刻,那張蒼老面容上面帶喜色,頜下胡須微微揚起,說道:“娘娘,的確是喜脈,微臣給娘娘開了一副安胎藥,娘娘這幾天照方抓藥就是。”
宋皇后眉眼含笑,雍美豐麗玉顏,幾乎肌膚勝雪,瑩潤微微恍若玫瑰花瓣的丹唇輕啟,柔聲道:“念云,賞。”
不管是不是孽種,但畢竟是自家的骨肉,麗人心頭還是有些欣喜不勝的。
目送御醫與仆從提著藥箱離去,端容貴妃幽麗玉容不由涌起笑意,打趣道:“姐姐,如是再有個小公主就好了,那時就是十全十美了。”
宋皇后已經生了兩個兒子,唯一遺憾就是沒有親生女兒。
宋皇后玉容上笑意嫣然,眉眼之間豐熟和嫵媚的氣息絲絲縷縷流溢,柔聲說道:“這個也得等將來生下時候才知道的。”
她倒希望還能是兒子,因為那小狐貍膝下似乎連兒子都沒有,或許可以以兒子挾制于他。
從宋皇后視角而言,賈珩膝下的確是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秦可卿的女兒,賈芙。
就在這時,內監尖細的聲音傳來:“陛下駕到!”
不多一會兒,就見崇平帝與賈珩一同前來,目中不無欣喜之意地看向宋皇后,喚道:“梓潼。”
目光不由落在麗人那尚未隆起的小腹上,心頭涌起一絲血脈隱隱相連的欣喜。
朕又要做父親了。
這種念頭在中年帝王心頭涌起。
賈珩也不由看向那一身素色宮裳,青絲秀郁,頭上不見絲毫簪飾的麗人,心緒就有幾許復雜。
所以,甜妞兒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這個也很難測算出來,因為宋皇后回京也有一個多月了,或許是天子的?
可天子過去十多年都不曾…再有孩子,似乎也不大可能吧,畢竟天子應該是活性有問題。
這個終究是要去問甜妞兒,但自從回來以后,就沒有與甜妞兒單獨相處的機會。
而甜妞兒倒是能單獨召見于他問話,但剛回來兩三天,還沒有來得及。
宋皇后婉麗黛眉之下,那雙晶瑩美眸眸光瀲滟,柔聲說道:“陛下,您來了。”
目光卻不由看向一旁的蟒服少年,見其面上若有所思,芳心就是一突兒。
崇平帝行至近前,落座下來,憔悴面容上關切之色難掩,說道:“剛剛聽太醫說,梓潼你有了身孕?”
天子自然不會懷疑宋皇后不忠,因為天子記得是一個多月前,自己是有過這么一次,而且宋皇后母儀天下多年,也生了兩個皇子,完全沒有可能再與旁人私通。
宋皇后那張豐膩、白皙的臉蛋兒上浮起淺淺紅暈,在午后溫煦日光的映照下愈見明媚動人,柔聲道:“陛下,剛剛御醫診斷過了,是喜脈。”
這一刻麗人稚麗眉眼之間滿是嫵媚氣韻,香肌玉膚的玉頰笑意嫣然,似還有一些小女孩兒的嬌羞不勝,崇平帝視之平常,倒是落在某人眼里,被晃了一下。
崇平帝點了點頭,目光溫煦地看向麗人,柔聲道:“梓潼,你這段時間將宮中諸事都交給容妃,你要好生養胎、安胎,別的事兒不要太操心了。”
他如今一把歲數,還能老來得子,可見御醫所言,氣血衰敗,原是無稽之談!
可以說,這在齊王謀逆、陳榮父子謀刺上皇之后,這位天子心頭難免心情郁郁,而皇宮之中因為逆案一事,氣氛也頗見訝異。
但宋皇后的有喜,卻如一股春風吹遍了整個宮苑,讓原本肅殺的宮禁,多了幾分輕快。
宋皇后秀眉微蹙,那雙溫婉寧靜的瑩潤美眸盈盈如水,柔聲道:“陛下也要保重龍體,平常飲食起居多加注意,國事莫要操勞過甚,勿以臣妾為念。”
崇平帝溫聲道:“梓潼說的是,如今天下皆定,四海升平,朕是該好好休養休養身子了。”
他也不能事必躬親了,得適當放權,只要制衡得當,朝局不會出什么亂子。
端容貴妃這會兒看向那站立在一旁的蟒服少年,問道:“子鈺,咸寧與嬋月他們兩個在府中忙什么,怎么不見過來宮中?”
賈珩連忙說道:“回娘娘,咸寧這幾天在府中住著,和微臣之女玩鬧著,嬋月也在府中,一時并未過來。”
端容貴妃聞言,目光盈盈而望,又問道:“子鈺,你那女兒快滿周歲了吧。”
賈珩回道:“回娘娘,還早著呢,等過了今年,才算滿周歲。”
端容貴妃螓首點了點,本來想說咸寧過門兒一段日子了,也得早點生個孩子,但這會兒忽而想起宋皇后正是身懷六甲之時,這般說,總有一些怪怪的,遂抿唇不言。
而宋皇后瞥了一眼那與端容貴妃敘話的少年,心神涌起一股復雜。
這個小狐貍,現在多半還茫然不知。
“梓潼。”崇平帝出言,似是打斷了宋皇后的幻想,說道:“梓潼,這會兒晌午了,讓御膳房傳午膳吧。”
宋皇后柔聲道:“陛下,臣妾已經吩咐夏守忠了。”
崇平帝又說道:“宋璟和宋暄兩個在家中守孝有日,朕這兩天下一封圣旨奪情,在京城,你們兄弟姊妹來往也能便宜一些。”
宋皇后連忙道謝,珠圓玉潤的聲音沁潤著欣喜,說道:“臣妾謝陛下體諒。”
賈珩抬眸看向那麗人,心神仍有幾許狐疑。
得尋個機會問問甜妞兒才是。
而后,嬤嬤和丫鬟端上各式菜肴放在餐桌之上,菜品琳瑯滿目,色香味俱全。
幾人落座下來,一同用著午膳。
不大一會兒,賈珩又在宮中待了一會兒,實在沒有得到與甜妞兒單獨相處的機會,也不多留,躬身告辭。
寧國府,大觀園,櫳翠庵 正是六月時節,又一年炎炎盛夏,身懷六甲已經九個多月的妙玉,肚子隆起成球。
相比往常的清冷寡淡,麗人有孕以后胖了幾許,容顏豐麗,身軀玲瓏有致,遠遠而望,那股清冷、孤傲的氣韻消失七八分,取而代之的是溫婉、知性。
麗人此刻站在窗前,眺望著庭院中的各式花卉,而花朵盛放,花香四溢,讓人賞心悅目。
不遠處,邢岫煙提起一把茶壺,倒了一杯香茶,端了過來,輕聲說道:“你這段時間就該生產了,多歇息歇息,莫要太過憂思了。”
隨著挨近臨產期,鳳姐也請了嬤嬤過來看顧著妙玉,以防可能哪天就生了孩子。
妙玉轉過臉來,接過茶盅,輕輕抿了一口,柔聲道:“這段時間,京中是不是都在議論他娶了女尼,并有孩子的事兒?”
邢岫煙秀眉之下,目光訝異幾許,柔聲問道:“素素給你說的?”
妙玉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前日尋了一些舊邸報來看,見到上面寫了科道言官彈劾于他,是我連累了他。”
與女尼在一起有了孩子,只怕外間之人不知怎么議論他私德有虧,千夫所指的罵名,還有為了幫著自家父親平反冤獄,更是挨了不少文臣的謾罵和詆毀。
邢岫煙那恍若出云之岫,淡云舒卷的眉眼上蒙起一層思索之色,說道:“也不能說連累吧,他既承接了你的因果,自然也當接管這些的。”
妙玉聞言,一時默然。
邢岫煙玉容恬靜明麗,近前握住妙玉的素手,寬慰說道:“你別多想了,這段時間三法司已經重審了案子,如果不是出了國喪之事,這樁冤獄應是平反昭雪了。”
妙玉秀麗的柳葉秀眉之下,細長美眸瑩瑩如水,道:“三法司審訊到哪一步了?”
“現在府上也不好去打聽,不如等他回來,讓他去問問。”邢岫煙目光瑩瑩如水,柔聲說道。
就在這時,廊檐外漸漸響起小丫鬟素素的驚喜聲音:“珩大爺,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家姑娘。”
不多一會兒,伴隨著陣陣熟悉的腳步聲,就見賈珩舉步進入廂房之內,身上的蟒服朝服尚未換下,面容沉靜,目光卻溫煦如初升之陽。
妙玉凝睇而望,聲音不自覺輕柔幾許,道:“你來了。”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溫煦,笑了笑道:“過來看看你,最近怎么樣?”
如果沒有算錯,妙玉的生產之期就要到了。
說話間,近前,握住麗人的纖纖素手,觸感柔嫩細膩,低聲說道:“肚子現在都這么大了?快生了吧?”
妙玉雪膚白膩的玉顏恬靜無比,幾是白里透紅,宛如冬日怒放的紅梅,明艷不可方物,此刻,那雙宛如江南煙雨的眸子,眸光流轉,說道:“太醫說可能也就是這十來天,現在平常出去都不大方便。”
這段養胎的經歷,無疑讓這位性情孤僻的少女,褪去了一些清冷、傲然的仙氣,多了幾許紅塵氣。
見兩人敘話不停,邢岫煙朝賈珩行了一禮,也不多言,向著外間而去。
賈珩溫聲道:“你這段時間好好在家待著,等生了孩子,坐完月子,再去外間走動不遲。”
這邊兒一個待產的,宮里還有一個剛懷的。
妙玉抬起清澈瑩瑩的美眸,柔聲說道:“聽岫煙說,這幾天京里出了大亂子,齊王陳澄還有忠順王父子謀反了?還鬧出不小的亂子?”
賈珩溫聲道:“正要給你說,齊王陳澄與忠順王父子謀逆,打算逼迫宮中天子退位,三人如今已經被押進詔獄,忠順王父子這次犯了大罪,難逃一死,不會再只是發配恭陵,二老的仇這次終于能報了。”
妙玉清麗如雪的玉顏,已然酡紅如霞,柔聲道:“這幾天,父親的案子還在重審當中,怎么樣?”
賈珩道:“等會兒我派人去刑部問問,最近可能京中出了不少事兒,耽擱了一下。”
說話之間,挽起麗人那只纖纖素手,落座在一旁鋪就著軟褥的短榻上,兩人相對而坐。
妙玉將秀美螓首靠在賈珩的懷里,瑩潤如水的美眸中現出思量之色,柔聲道:“我聽說京城之中因為我的事兒,不少官員詆毀于你。”
賈珩道:“如今我位高爵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難免一些人暗中嫉恨,如今也是好事,師太飽讀詩書,豈不聞王翦滅楚之事?”
妙玉揚起那張白璧無瑕、宛如清霜的臉蛋兒,目中現出一抹訝異,說道:“那如此一來,倒也是好事了?”
“不好不壞吧,如今正因為與師太的桃色之事,反而有了可指摘之處。”賈珩輕聲說道。
妙玉容色微頓,輕輕應了一聲,嬌俏聲音之中帶有幾許撒嬌之意,說道:“渾說什么呢,什么桃色……”
賈珩自失一笑,說道:“這會兒只怕一些文人都編出了衛國公與櫳翠庵的二三事,或者艷尼傳之類的話本,在京中流傳。”
妙玉清麗如玉的臉頰羞紅如霞,熠熠妙目中現出瑩瑩波動,嗔怪道:“你又胡說。”
賈珩笑了笑,捏了捏麗人豐潤的臉蛋兒,在嗔怪中,近得那粉唇,噙住兩瓣桃紅。
妙玉的傲嬌性子真是比往日改觀了許多,這都會撒嬌了。
妙玉柳葉細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感受那少年動作的寵溺和喜愛,只覺心頭欣然甜蜜,柔聲說道:“和我說說去山東打仗的事兒吧。”
可以說,賈珩正在用愛治愈原本因為凄苦身世,而變得孤僻、清冷的少女。
賈珩“嗯”地一聲,柔聲道:“其實也沒什么。”
說話間,簡單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些,道:“水淹之法,省卻了不少工夫,也是天公做美。”
妙玉道了一聲佛號,說道:“不想,就又造了這般多的殺孽。”
賈珩輕聲說道:“低眉菩薩也會做怒目金剛,如讓彼等鬧得天下大亂,那時才是生靈涂炭。”
賈珩撫了撫麗人隆起成球的肚子,柔聲說道:“妙玉,我在這兒聽聽孩子。”
妙玉粉膩、白皙的臉蛋兒幾近羞紅如霞,看向那彎腰下來,在自家肚子上傾耐心聽著的蟒服少年,心頭不由涌起陣陣甜蜜。
過了一會兒,看向那少年,妙玉眸光眨了眨,問道:“這次你立了這么大功勞,沒有讓什么公主、郡主嫁給你?”
賈珩不由失笑,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真是有了孩子也與往日情況不大一樣了。
妙玉膩哼一聲,說道:“上次不就是。”
賈珩輕聲說道:“雅若和瀟瀟還沒有完婚呢,上哪兒賜婚,要不趁著這次功勞,我請宮中將你賜婚給我?”
妙玉玉容微怔,眉眼似嗔似惱,輕輕按住那少年的手,道:“賜婚一個出家人,外面人不知該怎么說?”
賈珩笑道:“還能說什么,該說的他們都說過了。”
妙玉正要說話,卻見那陣陣溫軟氣息再次撲面而來,讓人心頭一顫,連忙閉上了睫毛彎彎的美眸,心神微顫。
兩個人耳鬢廝磨著,不覺時間流逝飛快,而時光靜謐美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賈珩擰眉之間,抬眸看向窗戶之外,就見已是傍晚時分,金紅色的晚霞在西方天穹現出,而絢麗霞光披落在庭院中,遠處亭臺樓閣之間的琉璃瓦,幾乎流光熠熠。
賈珩輕輕撫著妙玉隆起成球的小腹,附在妙玉耳畔低聲道:“天色不早了,咱們吃點兒晚飯吧,別餓著我孩子了。”
妙玉冰肌玉膚的臉蛋兒紅潤如下官,輕輕“嗯”了一聲,然后就招呼素素準備齋飯。
賈珩溫聲道:“這幾天在家里多一些,你生產的時候,應該也能在你身邊兒。”
妙玉清麗臉頰兩側,漸漸泛起陣陣羞紅的胭脂紅暈,柔聲道:“這幾天有時候他踢的厲害。”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然后,緩緩站起身來。
而后,兩人圍著一張紅木的桌子落座,妙玉這里的布置都是一等一的精巧纖麗。
兩人落座用飯。
妙玉道:“那你去了山東,宮中如何說的?”
剛才兩個人只顧親昵,互訴衷腸,這些倒沒有怎么提及。
賈珩夾起一塊兒雞蛋放在妙玉的碗里,看向麗人,說道:“宮中加官太師,算是加官至頂點了,高處不勝寒,可謂如履薄冰。”
妙玉目光盈盈如水,柔聲道:“宦海沉浮,是得如此,你如今已是位極人臣,又是少年得志,難免引人猜忌。”
仔細說來,自家情郎比自己還要小三四歲,真是……
不過人家說,女大三,抱金磚,也是正常的吧。
賈珩道:“是啊,所以先前說,好色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只不過好色,別將手伸到天子家里就是。
妙玉嗔白了一眼那少年,道:“色是刮骨鋼刀。”
賈珩打量著麗人,正色說道:“那師太就是一把絕世寶刀,縱為刀下之鬼,也甘之若飴。”
妙玉聞聽這番甜言蜜語,那張清麗臉頰“騰”地羞紅如霞,實在受不了那少年的情話,嗔道:“莫說這等不吉的話。”
然而,麗人心頭已為甜蜜充斥。
她自是知道她的顏色好,用他的渾話說,當是……艷尼。
想起往日這少年對自己的癡迷,還有那不懼不祥禍端的義無反顧,要說一點兒沒有自得,那也是不大可能。
只是轉而又有些擔心,她自從有了孩子以后,看鏡子中都有些胖了,別是不喜歡她了。
扁桃體又發炎了,一陣陣的頭疼,耳朵也時不時的疼,第二更別等,我吃點兒藥,得早點兒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