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寧國府 賈珩與黛玉敘話,輕輕擁著少女香氣浮動的嬌軀,感受到絳珠仙草的親近和依賴。
黛玉轉過一張俏臉,熠熠星眸閃爍,柔聲道:“珩大哥,你給我說說在西北的戰事吧。”
賈珩問道:“這一路可是打了不少仗?妹妹想聽哪一段兒?”
黛玉轉臉看向賈珩,柳葉細眉之下,粲然星眸熠熠現出好奇之色,輕聲說道:“就是珩大哥與和碩特對峙,當初怎么打贏的,還有是怎么領兵前往哈密城的?”
賈珩溫聲道:“林妹妹,外間冷,咱們到床上說。”
黛玉那張妍麗玉頰微微泛起紅暈,隨賈珩來到床榻上,身上蓋一條錦被,將螓首靠在少年的懷里,道:“珩大哥,你說吧。”
賈珩簡單將前往西北的事兒,緩緩道出,從當初領兵前往青海西寧,然后前往哈密城的經過一一敘說。
黛玉目光現出擔憂之色,輕聲說道:“孤軍深入大漠,后面又無糧道可繼,終究是太險了一些。”
賈珩笑了笑,捏了捏少女的小羊,說道:“林妹妹現在都知道糧道了。”
“珩大哥別鬧。”黛玉輕輕嗔惱說著,輕笑了下,說道:“天天聽家里兩個軍機大臣議著,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懂了一些。”
賈珩道:“軍機大臣?可是三妹妹和蘭妹妹。”
黛玉笑道:“是啊,珩大哥在西北打仗,她們兩個也討論著西北戰事,有不少還是讓三妹妹和蘭妹妹說對了的。”
賈珩道:“其實說險也不險,當時準噶爾人絕對想不出來,漢軍會率領一支孤軍前往哈密,故而全無防備,猝不及防之下,陡然受襲之下,從而輕易獲勝。”
黛玉玉顏上蒙起悵然之色,輕聲道:“我聽著珩大哥這一仗還是太驚險了。”
賈珩想了想,說道:“還好吧,當時在大漠中,還想著,如果打下哈密城,以后帶林妹妹盡情領略大漠風光,該有多好。”
黛玉聞言,玉容上也有幾許憧憬,輕聲道:“珩大哥那時候也想到我了嗎?”
賈珩道:“那時候想的比較多,萬一留在沙漠回不來了,那時候就想,幸在妹妹還沒有嫁給我,就不用守寡了。”
黛玉性情要強,多半還對先前左擁右抱之事還有一些小別扭。
黛玉粲然如清虹的星眸之中滿是堅定之色,癡癡說道:“珩大哥,如果你有事,我也不活了。”
賈珩垂眸看向少女,輕聲道:“妹妹不要再說這等話。”
他毫不懷疑黛玉能說到做到。
心念此處,賈珩忍不住湊到少女的臉頰,須臾,只覺一股馥郁香氣傳來,讓人沉迷其中。
絳珠仙草的木質氣息,無疑如天上的瓊漿玉露,甘美清冽。
黛玉將螓首靠在賈珩懷里,羞嗔說道:“珩大哥。”
他總是動不動親她,也不知怎么就這么喜歡與她親昵。
賈珩摟著黛玉的肩頭,說道:“這段時間,讓妹妹沒少擔心,我伺候妹妹吧。”
其實黛玉年紀也差不多了。
黛玉罥煙眉之下的明眸泛起霧氣,臉蛋兒染緋,罥煙眉之下,眸光閃爍了幾下,目中也涌出無盡依戀。
賈珩與黛玉膩了一陣,看向那少女,說道:“妹妹。”
黛玉聲音酥軟中帶著幾許嬌俏,乘著綿軟如蠶的身子,柔聲道:“珩大哥,別鬧了。”
賈珩道:“嗯,不鬧了,就是一起說說話。”
說著,摟著黛玉,只覺嬌小身子滿是青春流溢的氣息。
黛玉溫聲說道:“珩大哥,妙玉師太好像懷孕了,是珩大哥的孩子吧。”
賈珩默然了下,輕輕應了一聲。
黛玉臉頰微燙,說道:“妙玉師太她是出家人呀,珩大哥怎么能讓……她生孩子?”
賈珩嘆了一口氣,說道:“妙玉她身世凄苦,她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后來因受奸人陷害,家道中落,這才遁至空門避難,我于她而言,也算是紅塵絕望中的彼岸之花吧。”
黛玉聞言,喃喃賈珩之言,眸光盈盈如水,說道:“珩大哥,那我呢?”
賈珩道:“林妹妹于我而言,恰如三生河畔的絳珠仙草,我是三生河,將一輩子灌溉的水都還給我了。”
黛玉:“……”
隨著與賈珩在一塊兒久了,漸知人事,原就心思慧黠的少女,也能聽出賈珩話語中的弦外之音。
黛玉嗔白了賈珩一眼,說道:“珩大哥又胡說。”
賈珩倒過一杯茶,輕輕喝了一口,將絲絲縷縷的甜膩壓下。
“只怕珩大哥這條三生河兩岸早已姹紫嫣紅,芳草茵茵。”黛玉星眸眨了眨,柔聲道。
賈珩:“……”
黛玉臉頰羞紅如霞,芳心微惱,嗔了一句,說道:“珩大哥……也去看看妙玉師太吧,她那邊兒畢竟懷孕了。”
賈珩道:“我這就過去。”
妙玉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懷了他的孩子,這么久過去,孩子也有兩三個月了,他還是挺擔心妙玉母子的。
妙玉所居的廂房——
屋內擺設樸素和簡單,一根蠟燭高幾上,暈出的一圈圈橘黃燭火鋪染了整個廂房。
妙玉此刻坐在一張鋪就著厚厚棉褥的床榻上,身上蓋著一條錦被,小腹已經見著輕微的隆起,此刻,手里正拿著一本佛經,凝神細讀。
邢岫煙一襲淺紅色長裙,發髻巍峨,坐在不遠處,柔聲道:“你這幾天怎么樣?”
妙玉道:“還好。”
邢岫煙恍若出云之岫的眉眼中浮起一絲關切,聲音輕輕柔柔,低聲道:“聽平姑娘說,你這邊兒還是什么都吃不下。”
妙玉道:“清淡的還能吃,我一吃葷腥就會犯惡心。”
少女正是孕反最為嚴重的時候。
邢岫煙輕聲道:“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肚子里的孩子終究受不了。”
妙玉幽幽嘆道:“我也知道。”
“大爺你來了。”就在這時,小丫鬟素素的聲音響起,帶著幾許雀躍。
妙玉心神一動,凝眸看去,只見光影一暗,那蟒服少年進入廂房,兩道劍眉之下,面容沉靜,目光銳利如劍。
賈珩也凝視著那躺在床榻上的少女,喚道:“妙玉。”
妙玉此刻嬌軀微顫,不知為何,鼻頭不禁一酸,清眸中漸漸泛起熱氣。
自懷孕以后,再也沒有見過他,也不知他在西北打仗怎么樣。
賈珩行至近前,拉過妙玉的纖纖素手,感受到妙玉的激蕩心緒,目中蒙起憐惜之意,說道:“妙玉,怎么還瘦了。”
其實此刻的妙玉,猶如一個懷了小貓的波斯貓,身形略顯瘦弱,但仍然還保留著原本的優雅和清冷氣韻,但無疑更動人。
邢岫煙凝眸看向少年,目中盈盈如水,說道:“珩大哥,我剛才還勸妙玉師父呢,讓她平常注意飲食,不要太擔憂過甚。”
賈珩道:“岫煙,下次吩咐廚房熬一些補氣血的藥粥給妙玉吃。”
說著,凝眸看向妙玉,語氣中已帶著幾許責備,說道:“怎么這般不知愛惜自個兒?”
妙玉眸中淚光點點,說道:“那些葷腥吃不下,吐的厲害,再加上,最近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的。”
賈珩握著妙玉的纖纖素手,來到一旁的床榻上落座,臉上現出一絲關切,柔聲道:“提心吊膽,可是因為我。”
妙玉垂下螓首,玉頰微微泛起紅暈,抬眸看了一眼邢岫煙。
賈珩抬眸看向邢煙,柔聲道:“岫煙原也不是外人。”
見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邢岫煙清麗如雪的臉頰也紅撲撲的,如嵐岫的眉眼籠起一絲羞意,柔聲道:“珩大哥,你和妙玉師父說話,我先回去了。”
說著,起身離去。
賈珩目送著邢岫煙離去,眸光閃了閃,若有所思。
妙玉道:“岫煙最近時常過來照顧我,最近住在我這個院落,就在隔壁不遠。”
賈珩點了點頭,笑道:“知道府中這么多姑娘,你就喜岫煙的性子,你們兩個在一起說話解悶,也省得你一個人太悶。”
說著,伸手輕輕捏著妙玉光潔無暇的下巴,對上那如黑寶石的明眸,湊到那兩瓣粉唇,輕輕啄了一口,頓覺如蘭如麝的清香氣息傳遞而來,讓人心神幽遠。
妙玉眼睫漸漸掩下一叢陰影,臉頰浮起淺淺紅暈,感受著那少年的寵溺,芳心歡喜與甜蜜交織一起,只是少女從來是冷清、孤僻的性情,倒也不顯熱烈主動。
過了一會兒,賈珩看向妙玉,說道:“許久不見了,師太。”
妙玉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臉頰彤紅如霞,輕聲道:“你在北邊兒打仗兩三個月,這一路還順利?”
賈珩道:“順利倒是還順利,連戰連捷。”
妙玉定定地看向少年,輕嗔道:“還抱得美人歸。”
賈珩訝異說道:“你都知道了?”
“岫煙給我說的,為此,薛姑娘好像還病了。”妙玉目光復雜,柔聲說道。
如果是她易地處之,也會覺得傷心難過。
賈珩道:“也不是因為那個,因為先前誥命就不好請封,這次算是與宮里達成了某種默契,以后再想請封誥命,也就容易了。”
妙玉明眸熠熠如星辰,說道:“宦海兇險,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賈珩伸手輕輕撩起妙玉臉頰垂落而下的一縷秀發,溫聲道:“這個我倒是醒得,其實,等時機合適,還想給你請封個誥命。”
妙玉輕哼一聲,芳心羞喜交加不已,但口中卻說道:“我不要。”
為她一個出家人求封誥命,成何體統?
再說,她身為不祥,也不好連累了他。
賈珩看向眉眼嬌羞的妙玉,笑了笑,說道:“那時,可就由不得你了,妙玉夫人。”
性情孤僻的妙玉,如今懷了他的孩子,有時候想想還是頗有成就感的。
這般想著,忍不住再次噙住了那兩瓣唇瓣,感受到妙玉的嬌羞,輕輕摟過香肩。
賈珩拉過妙玉,相擁一起,溫聲道:“好了,不能再這般殘虐自己了,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這兩天,我請郎中再瞧瞧。”
妙玉柳葉細眉之下,明眸閃了閃,“嗯”了一聲,低聲道:“前幾天,郎中是瞧過的。”
賈珩說道:“先吃一些藥膳調養的,還有一些湯,這次我陪著你。”
他是挺擔心妙玉的,嬰兒發育本來就需要各種營養,別出了什么事兒。
當然,窮苦人家吃不飽穿不暖,一樣生孩子的,也不用太過神經兮兮。
妙玉輕輕“嗯”了一聲,柔聲道:“你放心吧,我先前是有吃的,就是那些魚肉東西有些反胃,最近會調理飲食的。”
賈珩溫聲道:“不吃葷腥就不吃葷腥吧,其他的奶蛋之類,還是得吃點,近來我看你真的餓瘦了。”
妙玉感受到那少年的體貼和關心,心底涌起陣陣暖流,只是片刻就轉而羞惱,說著餓瘦了,將手探入她衣襟里做什么?
究竟是擔心哪里瘦了?
妙玉臉頰羞紅,柔聲問道:“這次在這邊兒多長時間?”
賈珩輕笑道:“年前都會在這邊兒,在這兒多陪陪你,也省的你提心吊膽的,前段時間,真是冷落你們娘倆了。”
說著,輕輕撫了撫妙玉隆起的腹部,感受到新生命的孕育。
他現在倒是挺擔心妙玉的,文青女身上總有一種讓人憐惜的自虐性的柔弱。
妙玉聞言,芳心甜蜜不已,將螓首靠在那少年懷里,嗅聞著那少年的氣息,輕聲說道:“咱們什么時候去姑蘇那邊兒?”
賈珩道:“就在這幾天,順便我去蘇州看看新政,那邊兒阻力也不小,順便一并辦了。”
他在來江南之前,已經隱隱聽到一些風聲,金陵的官員有些在蘇州置了田地,已經開始似有似無的阻撓新政。
兩個人在一起溫存,賈珩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們也早些歇著吧。”
他今天就不去尋鳳姐或者李紈,主要過來勸導妙玉,叫娃餓壞了怎么辦?這幾天還是多陪陪妙玉。
妙玉含羞道:“那你晚上小心一點兒,別…別壓著孩子了。”
賈珩道:“你放心好了,現在不宜那樣,不過,我等會兒給孩子打個招呼。”
妙玉:“???”
想了想,聲音輕不可聞,說道:“我服侍你吧。”
賈珩道:“你這個時候了,我怎么忍心讓你折騰?”
妙玉壓低了聲音,柔聲說道:“沒事兒的。”
賈珩也不再多說其他,抬眸看向外間的天色,只見明月高懸,清冷孤寂,不知何時,已是亥時了。
而另一邊兒,鳳姐返回屋內,坐在床榻上,暗暗生著悶氣。
平兒端過一盆熱水,進得廂房之中,說道:“奶奶,怎么了?”
鳳姐丹鳳眼挑起,氣鼓鼓說道:“沒什么,剛剛被個負心漢氣著了。”
平兒:“……”
平兒想了想,問道:“奶奶剛才見著珩大爺了?”
鳳姐柳梢眉挑起,丹鳳眼中滿是惱怒之色,說道:“平兒,你說他當我是什么?”
平兒一時倒問得愣在原地,說道:“奶奶這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么?”
還能是什么?相好的唄。
鳳姐輕哼一聲,說道:“他這個沒良心的,他在西北,我幫著他在府上忙前忙后的,回來一句體己話也不舍得說。”
剛才不說怎么著,就不知道拉拉她的手,說兩句話?
平兒壓低了聲音,說道:“奶奶這怨氣是從何而來的,他與寶姑娘還有林姑娘那是都定下的親事,將來也是要成親完婚的。”
鳳姐艷麗玉容上現出惱怒,呸了一口,芳心惱怒,說道:“他欺負我的時候怎么不說呢?我還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了。”
當初在凹晶館,各種變著花樣地欺負她,剛剛又給陌生人一樣。
其實在鳳姐心底,如果頭一次還能說錯有錯著,但后來那樣花樣繁復,那不就是稀罕自己?
鳳姐除卻性情傳統,本身就是控制欲很強的女人,見剛才去找賈珩并沒有得類似夫妻或情侶間的回應,難免生起了悶氣。
這一點兒還和李紈不一樣,李紈守寡多年,又有自己的孩子,就沒有這么高的情感期待,只要時不時…把一次也就是了。
至于鳳姐還寄托了其他的感情期待。
平兒柔聲道:“奶奶別生氣了,真的鬧別扭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奶奶自己。”
這個可不是以前的二爺,珩大爺是一等國公,身邊兒什么時候缺過女人,哪能天天圍著奶奶轉。
鳳姐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他怎么想的?”
兩個人在一塊兒纏綿的時候,對她稀罕的跟什么似的,每次都恨不得將她揉碎了一樣……
難道真是把她當成了玩物?
不行,下次得好好問問他。
平兒輕笑了一下,說道:“奶奶,來日方長吧,這熱水已經打好了,奶奶先洗腳吧。”
鳳姐輕輕應了一聲,忽而不知想起什么,說道:“平兒,你說珠大嫂,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
平兒道:“反常?”
“我瞧她以往穿衣打扮也不像近來那樣老氣,倒像是那剛成了親的俏夫人一樣。”鳳姐蹙了蹙眉,低聲道。
平兒想了想最近李紈的裝扮,說道:“是比著在神京城時要艷了一些,許是到了江南的緣故吧。”
鳳姐柳梢眉挑了挑,丹鳳眼中閃過狐疑之芒,低聲道:“我覺得不大像,不僅是衣裳,胭脂水粉也涂抹上了。”
她總覺得這里面只怕還有隱情。
平兒道:“奶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鳳姐將一雙白生生的腳丫放在水盆里,輕輕洗著,說道:“她還好,膝下還有個孩子傍身,再熬個十年八年,也就熬到頭兒了。”
平兒聞言,倒沒有接話。
同樣是一墻之隔的李紈院落——
李紈坐在廂房中,對著梳妝臺的銅鏡,取著秀發之間的發簪,看向鏡中的面容,麗人婉麗、秀美的眉眼滿是嬌羞之態。
她這段時間打扮的,是不是有些艷了?
曹氏道:“珩大爺回來了,一會兒說不得就來這邊兒了。”
曹氏女兒李紋李綺倒不與李紈以及曹氏住在一起,而是住在探春周圍的院落,與迎春住在一起,故而倒也不影響什么。
李紈輕聲道:“嬸子,他回來,還是要先和薛林兩位妹妹團聚的。”
曹氏道:“等到了之后,你找個機會幫著問問。”
李紈臉頰彤紅,低聲道:“等他來了再說吧,也不一定來不來呢。”
應該會來吧。
曹氏笑了笑,低聲說道:“前個兒,我聽那三姑娘說,這次還要在安徽推行新政,或許明天就會找紈兒了吧。”
李紈垂下螓首,玉顏染緋,芳心涌起陣陣羞惱,也不知說什么才好。
曹氏感慨道:“一等國公,這才多久,這爵位升得可太快了,這兩仗打的,以后說不得就是郡王樂。”
如果成了郡王,自家女兒許過去,以后榮華富貴肯定是受用不盡的,還有將來誕下一兒半女,那就更好了。
雖說小門小戶的誥命夫人也很難得,但比起王公貴族家的誥命,還是差上許多。
李紈聽著曹氏的低語,芳心也有些欣喜。
兩江總督府,書房之中——
月至中天,燈火彤彤,案幾上的蠟燭,燭火跳動幾下,不時傳來燈油噼啪的爆鳴之聲,將幾道人影投映在窗簾上。
其實,就在賈珩在一眾錦衣親衛扈從下來到金陵之時,消息就已經傳至兩江總督衙門。
主簿鄺守正說道:“東翁,衛國公到金陵了。”
通判吳賢成道:“衛國公這次過來,正好一舉解決蘇州府的占地問題。”
南京不少官員在蘇州府占據糧田,近來阻撓兩江總督衙門的吏員清丈田畝,高仲平為此前去與南京相關官員搓商幾次,但都沒有結果。
因為事涉官員較多,而且都是高品階的官員。
如南京禮部尚書袁圖、吏部尚書董崇學,右都御史鄺春,還有如前江南巡撫鮑士勤這樣的致仕官員。
高仲平搖了搖頭,說道:“咱們也不能全期望著衛國公,這次朝廷要在江南兩省推廣新政,安徽復雜情況不在江蘇之下,如果江蘇仍落在后面。”
落在宮中的圣上眼中,或許會認為他能力不足。
鄺守正道:“東翁所言在理,安徽巡撫李守中還是那衛國公的姻親之家,這次可能會是先幫安徽清丈田畝。”
其實,南京相關的官員不僅是在江蘇廣置田宅,安徽、江西等地,也是糧田侵占的重災區。
這就是兩江之地,南方讀書人眾多,不少家族多以耕讀傳家,讀書人科舉為官者甚多,往往背后都是一個龐大的宗族。
這時,高仲平之子高渤道:“父親,也不用那衛國公,我們這都快大功告成了,他又過來摘桃子,又拿安徽出來,以分父親聲望。”
江蘇本來是塊兒硬骨頭,如果功成,后續也會好推行許多。
高仲平皺了皺眉,喝斥道:“豎子莫要胡說!”
高仲平訓斥完兒子,道:“明日一早兒,給寧國府和長公主府遞上請柬,我親自前去拜訪衛國公。”
主簿鄺守正點了點頭,記下此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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