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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1.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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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開始了么?”

  就在翟讓忽然感覺到一絲炙熱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旁邊的守靜咕噥了一句。

  而就在翟讓琢磨什么“開始了”的時候,他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癢。

  隨手抹了一把……才發現,不知何時,鼻尖上的細密汗珠,已經化作了一滴汗水,被抹到了手心里。

  可古怪的是……偏偏他感覺只是有一點點熱而已。

  “這是……”

  “這就是悟道啊,翟大統領。”

  守靜的聲音里從剛才的平靜,忽然涌出了一股略帶幾分張狂的笑意。

  都說我是核武器。

  都說我能毀天滅地。

  所以就讓我核威懾?

  嘿嘿……

  這次可算出來了,也總該我表示表示了吧?

  感受著空氣中那彌漫的熱度,他笑的越來越開心了。

  這股道理強么?

  弱爆了啊!

  他的綽號是什么來著?烏什么玩意來著?

  也是個玩火的對吧?

  可是……你的道,在我看來,和那爆裂到無法拘束的諸懷相比,可是真真正正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諸懷的道,是要把這世上的一切,包括自己都焚燒殆盡。

  可你的呢?

  只是把這世間當成一個微波爐?

  嘖嘖嘖……

  想法挺好。

  可惜……

  你家守靜爺爺是特么微波爐專用!

  于是乎,哪怕還未蒙面。

  哪怕只是試探。

  可守靜的右腳,還是抬了起來。

  抬腳。

  然后……

  輕輕一跺。

  “卡”

  翟讓勐然聽到了一聲什么東西斷裂的動靜。

  正疑惑之時……

  大地。

  開始震顫。

  一息震顫。

  二息搖晃。

  三息……

  地動山搖!

  “轟隆隆隆……”

  “轟隆隆隆隆……”

  “轟隆隆隆隆隆!

  地震突如其來的到來,就在這城外的軍營范圍內。

  最遠不過是營門外百丈的距離,整片大地就像是被裝進了某種看不見的容器之中,然后被一雙大手開始劇烈搖晃。

  “卡察卡察卡察……”

  “地龍!地龍翻天啦!

  營帳之外,不知何人開始驚呼!

  然后就是整個亂做一團的鼎沸之聲。

  所有人都站立不穩,只能在這股猶如大地震怒的大災難之中搖搖欲墜,六神無主。

  同時利用一切空隙時間,在這劇烈的搖晃中盯緊地面,生怕地面忽然就露出了一道裂隙,把自己給吞噬掉。

  可偏偏,坐在守靜旁邊的翟讓雖然能感覺到那股震顫之感,但卻并不強烈。

  甚至地面都沒有什么動靜。

  但偏偏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整個世界在天旋地轉,唯獨自己不變一樣。

  那股古怪的感覺一時間竟然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可對于營帳門口的那一隊人馬而言,此時此刻的狀態就不算很好了。

  步行的軍卒直接趴在了地上,被那震顫的大地顛的五臟六腑好像移了位。而騎在馬上的軍卒還沒反應過來,就和那戰馬坐騎一起摔到了地上。痛苦的呼聲和戰馬的驚恐嘶鳴絡繹不絕。

  一些修煉者同樣如此。

  哪怕是王伯當……

  似乎在這場天災之中,根本就不分什么修煉者還是普通人。

  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如同世間的塵埃一樣,只能被動的在這片大地之中,等待死亡。

  直到……

  那個始終騎在馬上的李密眉頭緩緩皺起。

  直到……他看到了一條在震顫之中,宛若有生命一般,從營門口開始,一路朝著自己這邊破碎、斷裂,并且那密密麻麻的細紋隨著延伸,似乎已經從自己身后那些七倒八歪的軍卒身下穿過……

  仿佛下一刻,這些裂痕就會化作深不見底的地縫,埋葬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

  終于,他收起了那股屬于自己的道理。

  而在收起的一瞬間,大地分秒不差的停止了震動與搖晃。

  似乎連空氣都在那震顫停止的瞬間凝固了。

  凝固了兩息。

  接著……

  “卡、卡、卡……嘩啦……”

  營門之內,無數帳篷木梁的斷裂倒塌之聲響了起來。

  無人傷亡。

  只是……

  家沒了。

  “魏……魏公……”

  同樣被顛的頭暈腦脹的王伯當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而李密卻一言不發。

  只是等大家都相互扶持著站了起來后,他扭頭看著身后的軍卒們那驚魂未定的模樣,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輸了么?

  答桉是顯而易見的。

  從大地開始震顫那一刻,屬于“悟道”的威力已經徹徹底底的展露了出來。

  道與道的相互傾軋。

  在彼此的道展開的一剎那,對方那股猶如大地再生的渾然一體,便把自己的道沖擊的七零八落。

  緊接著,在驅除了自己的道之后,李密就看到了所有人開始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站立不穩。

  可實際上……

  大地,并沒有任何震顫。

  這么說也不對。

  地龍確實沒有翻天,可是那股震顫之感就像是從人心底冒出來一樣。

  哪怕是伯當這種心志堅定的勇者亦無從抵抗。

  在被這股道理涵蓋的一瞬間,他腳下的大地,便已經不屬于他自己了。

  如此精妙!

  如此……霸道!

  想到了這,他眼眸里陡然生出了一絲殺意。

  可那股殺意也只是一閃而過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著,沒理會后面那些人,他驅動著胯下的戰馬,朝著營地之中走去。

  “守靜先生……剛才……”

  “我贏啦。”

  守靜那代表著輕松與愉悅的聲音響起:

  “道與道的比拼,是我贏了。我要想殺他……嗯,幾乎不費勁。”

  翟讓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這個雖然容貌是二十出頭,可天知道具體年齡是多少的怪物……

  “贏了!?”

  “嗯。”

  守靜點點頭:

  “贏的還挺徹底的……話說,他怎么那么弱呢?”

  翟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

  他可是親眼看到上陣拼殺的李密在與一些敵人一個照面的功夫,那些敵人便悉數歪倒的場面。

  而在戰事結束之后,自己的心腹帶回來了一具尸首。

  檢查不出來外傷后,剖開肚腹時,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肉香味……

  原來,那人的五臟六腑已經在瞬間,被某種道理給“燒熟”了。

  那種從尸體的肚腹之中往外冒熱氣的場面,翟讓一輩子都忘不了。可能在一個照面就做出來如此能耐的李密,竟然被人說……弱?

  翟讓的第一反應是荒唐。

  而第二反應,則是狂喜!

  難道……

  還來不及細琢磨,忽然,守靜擺擺手:

  “好了,下馬威也給完了。翟大統領,我繼續熘達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先生不留下?”

  翟讓一懵。

  就見守靜擺擺手:

  “懶得聽你們在這笑里藏刀的聊天……放心,我也不走遠,就在附近。他有什么動作,我絕對比你反應過來之前,出現在你身邊。我走了”

  接著肩膀一晃,人就已經消失了。

  翟讓皺眉,無語,甚至眉宇之間流露出了一絲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緊張。

  一直等到外面響起了一個聲音:

  “統領,李密求見。”

  一時間,翟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大人,李密敗了。”

  “嗯?”

  放下了話本,開始自己和自己對弈的狐裘大人愣了愣:

  “敗了?……守靜和李密打起來了?”

  “算是吧。比拼了一波道理,李密被碾壓了……”

  李臻解釋道:

  “他的能力很有意思,并不是那種直來直去的道理。而是……”

  他沉默了一下,琢磨到底怎么樣才能讓狐裘大人明白“微波”的道理。

  可發現自己對微波爐的原理也一竅不通后,只能作罷。

  “就是比如大人是李密,我是一個普通的修煉者。你的道理一展開,我這個人表面或許看起來沒什么,可實際上五臟六腑瞬間就被烤熟了……”

  狐裘大人眉頭一皺:

  “這么麻煩?”

  “不,是弱爆了的麻煩。”

  李臻微微搖頭:

  “不到一息,他便被守靜碾壓了。”

  “……然后呢?”

  “沒然后了啊,守靜直接跑了。懶得聽他和翟讓在那笑里藏刀。所以這會兒去看著單雄信穩定軍心去了。”

  “李密失敗的事情有多少人看到?”

  “除了翟讓,誰都不知道。這些東西,那些普通人不懂。而就算半步悟道,該不懂的也不懂。”

  聽到這話,狐裘大人想了想,微微點頭:

  “那便好。李密的威嚴,現在還不能損傷。讓守靜以后少找他的麻煩……我們現在缺的是時間。”

  “嗯。他說知道了。”

  李臻說完,狐裘大人便不再吭聲,繼續開始打譜下棋。

  而狐裘大人說“需要時間”,守靜就給她時間。

  李密那天的來意其實很簡單。

  只不過是聽到了有一個神秘人成了翟統領的護衛,心有顧慮回來查看而已。

  而和守靜硬碰硬了一次后,他便重新退回了回洛倉城之內。

  再也沒出來過。

  而瓦崗倒是日夜忙碌,儼然有把回洛倉當成據點的意思。

  每天都會有大批大批的軍卒往來瓦崗控制的廣袤大地之上,運送著各種諸如兵刃、鎧甲、武器一類的。

  幾乎都要把回洛倉那幾個空出來的糧倉給堆滿了。

  而李密在那一日之后,也再也沒了聲息。

  只不過……最近營地里的官兵忽然發現了一個好去處。

  翟統領那個護衛竟然會說故事。

  而且說的故事都特別有意思。

  好聽到讓他們有時候甚至不想去換崗執勤……

  為此,還有一些士卒挨了軍棍。

  但饒是如此,依舊抵擋不住他們的熱情。

  每日自由活動之時,總會喜歡聚集在校場之內,聽著這位守靜先生口若懸河一般,講述著一個又一個光怪陸離的故事。

  然后在各自的討論聲中,度過這春暖花開的一日又一日。

  整個瓦崗軍好像成了某些市井之民,在枯燥的軍旅生涯中,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消遣。

  所有人都追逐著這為數不多卻異常珍貴的故事,久久難以忘懷。

  時間,就這么一晃,過了十日……

  二月已經走到了尾聲。

  而瓦崗接下來的行動策略,終于制定好了。

  打洛陽么?

  不。暫時不打。

  他們以回洛倉為基礎,洛口為都城安定下來后,開始朝著整個中原腹地的周邊進發。

  長白山賊寇首領孟讓,率軍忽然歸服了李密。

  鞏縣長史柴孝和、侍御史鄭頤獻出縣城投降。

  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鞏縣之后,瓦崗軍的目標直指虎牢關。

  兵臨城下。

  而就在這天入夜時,原本在翟讓身邊的營帳里四仰八叉在睡覺的守靜耳朵忽然動了動……

  瞬間睜眼,他坐起了身子來。

  踩上了鞋子,肩膀一晃,消失在了營帳內。

  而再次出現時,已經是瓦崗軍帳之外的一片林地之內。

  他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笑出了聲:

  “哈哈,出來出來,我可想死你了!”

  整片林地無聲無息,只有微風吹拂時的颯颯作響。

  守靜一愣,接著一拍腦袋:

  “哦對對對,得對一下暗號,對吧?……嗯!這一封呀書信來的巧……”

  當一段唱腔響起在這片樹林之中時,忽然,守靜周圍響起了如若鬼魅一般的聲音:

  “你是誰!”

  那聲音里充滿了警惕與殺意。

  “為何會唱這個小曲!”

  渾身半點氣機不漏的守靜咧嘴一笑:

  “慕瀾,貧道給你胳膊上畫的符咒還在吧?可千萬不要洗手,那可是保平安的!”

  那股不知從何處發出的殺意頓時一凝……

  片刻……

  “你……?”

  “嘿嘿嘿嘿”

  守靜一邊笑,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臉:

  “怎么樣?比起之前,是不是顯得更英俊了?”

  “颯颯……”

  終于,樹林之中響起了腳步聲。

  眼睛上還纏繞著一條黑帶的笑嘻嘻,從月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中一步一步走了出來,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哪怕看不到眼睛,都能感受到那種不確定的疑惑。

  “說呀,現在的我和之前的我哪一個比較英俊?”

  “……還是之前的看起來順眼些。”

  上一秒還嬉皮笑臉的守靜臉色一僵……

  接著……

  “嘻嘻嘻嘻”

  如若鬼魅一般的笑聲響了起來。

  瞬間出現在守靜面前,笑嘻嘻的手指已經捏到了守靜的臉頰上:

  “道士,你怎么變模樣了呀?……不僅僅模樣變了,似乎氣質也有所變化。這是什么?人皮面具?”

  聽到這話,守靜臉色愈發“難堪”。

  琢磨了一下,他搖了搖頭:

  “我不是李守初。”

  話音落……

  那捏著他臉頰的手指,已經筆直的朝著他眼球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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