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郎君？”
“道長？”
當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渾渾噩噩的李臻忽然睜開了眼！
熟悉而陌生的后臺。
熟悉而日思夜想的人。
當他看著一襲綠衣的女子正關切的望著他。
而身邊還站著那冷若梅花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旁邊，一個小姑娘正偷吃著茶幾上的小蛋糕。
而看到李臻望了過來。
小姑娘很可愛的捂住了嘴，雙眼彎成了一道月牙。
對他揮了揮手，指著茶幾上的蛋糕。
明明嘴巴里塞的滿滿的，卻還在咕噥著：
“好甜”
李臻愣了愣……
忽然笑了。
“哈哈”
往手邊一摸，熟悉的觸感傳來。
他遞過去了自己的保溫杯。
“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給，趕緊的，喝口茶順順。”
小姑娘接過了杯子，仰頭咕咚咕咚就是兩口，對著李臻露出了笑容：
“嘿嘿，道長，這個好甜”
說著，又抓起了兩塊點心，遞給了綠衣女子和白衣女子：
“姐姐姐姐，你倆快嘗嘗，好甜好甜的”
“貪吃鬼。”
綠衣女子嗔了一句。
但還是接了過來，轉頭對李臻問道：
“郎君也嘗嘗？”
她的眉眼里滿是溫柔的情意。
纏綿流轉。
可李臻卻擺擺手：
“你倆吃吧。嘗嘗，這叫蛋糕，很甜的。”
“嗯！”
綠衣女子點點頭，咬了一小口后，眼眸一亮：
“好甜怎么做的？郎君喜歡么？以后妾身做給郎君吃。”
“……哈哈”
李臻又笑出了聲。
而這時，敲門聲起。
“進。”
門被推開。
看起來跟社會人似的大齊走了進來。
“嫂子好。”
對著綠衣女子和白衣女子打了個招呼，大齊的目光落在了小姑娘身上，笑著走過來捏了捏她的臉頰：
“再吃下去就成小胖妞啦”
“說的跟你瘦一樣。”
李臻翻了個白眼，問道：
“怎么了？”
對于大齊喊嫂子，他沒意見。
雖然大齊的歲數比他大，可按照輩分，他入門早，大齊入門晚。
得喊自己一聲師哥。
而大齊聽到了這話后，指著門口：
“快開場了。”
李臻聽到這話后一愣……接著便點點頭：
“嗯，粘子（觀眾）來的多么？”
“您老人家開書，哪有不多的道理。”
大齊打趣了一句。
李臻笑著點點頭：
“這話聽著舒坦。”
說著，他直接站起身來，看著三人說道：
“之前一直應著，說給你們講故事……今天剛好，你們也聽聽。怎么樣？”
綠衣女子眼眸如水，溫柔點頭：
“嗯。”
“你呢？”
他看向了白衣女子。
“好”
白衣女子同樣眉眼溫柔。
最后，李臻把手放到了小姑娘頭上：
“行啦，喜歡吃就都拿著。咱們走”
說著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沿著后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上場門的方向，他透過幕布的縫隙往外面看了一眼。
滿坑滿谷。
轉身回頭，對目光始終在自己身上的三人笑道：
“那我就上去了。”
“嗯。”
“哈哈”
他又朗聲一笑，大褂一擺，一步踏出。
“喔！！！”
“嘩啦啦啦啦啦……”
“好！！！！”
鋪天蓋地的叫好聲在他出現的一剎那，響徹在劇場之中。
頭上，聚光燈打下。
微微有些刺眼。
讓他有些看不清那些觀眾的臉。
他也不強求，只是扭頭看了一眼……
那三人還在望著他。
心里頓時踏實了。
踏上三尺高臺，端身正坐。
一口氣壓在了丹田。
“啪！”
抄起醒木，往下一拍。
觀眾的聲音一靜。
“春天萌芽出土。”
“夏日荷花輕搖。”
“秋節樹葉風擺。”
“霜凝百草穿孝。”
說到這，他話頭一頓。
“哈”
又是一聲輕笑，繼續吟誦：
“春夏秋霜四字。”
對著觀眾一擺手：
“不差半點分毫。”
“古今興亡多少事。”
“及時行樂……”
“啪！”
醒木再落。
整場的觀眾整齊的喊了一聲：
“安好！”
喊完，頓時叫好聲再起。
而這次李臻沒攔著，似乎遇到了什么事一般，笑。
狂笑。
狂笑著扭頭，看向了上場門方向的那三雙眼睛。
在觀眾的歡呼聲中，張嘴無聲的問道：
“好么？”
看到了他的口型，三個女人的眼眸同時彎成了月牙。
小姑娘豆蔻猛點。
白衣女子嘴角含笑。
綠衣女子金釵輕搖。
“哈哈哈哈哈哈”
李臻笑的眼睛也瞧不見了。
接著目光回到了觀眾席，隨手抄起了手絹，遮住了眼睛輕輕的點了兩下后，這才說道：
“今天這書還沒開說，我就特別開心。你們呢？”
“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
這次，觀眾和說書人一起笑出了聲。
“那好。那咱們今天呢……不說什么長篇了。我就給大伙說個好玩的故事吧。說個……《丑娘娘》。故事講的是什么呢？講的是一位仙女下凡塵，本想著是普度眾生，拯救世間疾苦，結果投錯了胎。化作了丑夜叉，投了個人家。最后一日在桑葚林中，與齊宣王相遇，經過了重重磨難，好玩的、好笑的，這經歷什么都有。最后和齊宣王成婚，成為國母的故事。你們想聽嗎？“
“想！！！”
觀眾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聽到這話，李臻忽然扭頭，又看向了三人：
“你們呢？想聽么？”
三人一愣……
接著，就在觀眾投來詫異的目光時，就聽天幕后面上場門的方向，傳來了一個女子柔情款款的聲音：
“這故事好聽嗎？”
坐在椅子上的李臻想了想，點頭：
“挺好玩的，不算評書，是單口相聲。但故事是個好故事。”
接著，又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問道：
“故事最后可圓滿？”
李臻又點頭：
“當然圓滿。”
最后，一個脆生生的童音響起：
“那你會說完嗎？”
李臻一愣……
在滿場觀眾好奇的目光下哈哈一笑：
“哈哈放心，這次保準不挖坑！一定給你說完！”
“噫”
“吁”
觀眾席里一片噓聲。
“哈哈哈”
李臻笑著對觀眾壓了壓手：
“別起哄啊，聽評書二十，起哄三萬。”
“哈哈哈哈哈”
觀眾也笑噴了。
而李臻也終于看到了三人點頭。
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行，那咱們的《丑娘娘》今日便開書！列位。“
看著觀眾席，他往上場門的方向一指：
“后面那仨人，倆我媳婦，一個我妹子。”
“噫”
“喔”
在起哄聲中，李臻看著三人那微紅嬌羞的容顏，笑的更開心了：
“咱們今天可得都說好了。我不說完。你們……可不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