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時。
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昨晚難以入眠的弟子。
對于精神力和氣血強大的武者來說,一晚不睡,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都在討論著今天的比賽。
排名前三的人選,本來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不過他們昨晚聽說,這次比試,又多了一名武師后期的弟子,而且還是一名用劍的女弟子。
所以對于前三的人選,大家都在猜測著。
廣場上嘈雜的人聲,把屋里正在睡覺的其他弟子,也都吵的醒了過來。
洛青舟昨晚同樣一夜未睡。
旁邊躺著一名如花似玉,香噴噴的嬌、美少女,而這名美少女又如狼似虎地盯著他,他如何睡得著?
于是,兩人大眼瞪小眼,直到天亮。
洛青舟見外面起來的人越來越多,連忙催促道:“郡主,該走了,不然一會兒被人看到了。”
南宮美驕冷哼道:“看到了又如何,你怕被人看到嗎?”
洛青舟道:“怕,畢竟我是堂堂男兒,被一名女子深夜給睡了,實在丟臉。”
南宮美驕“噗嗤”一笑,道:“本郡主哪里睡你了?說話要講證據,你都沒有流血。”
洛青舟:“……”
南宮美驕正要說話,腰間的東西忽地振動了一下,背過身子,拿出看了一眼,上面出現一行小字。
郡主,大事不好,我聽見楚師弟的房間有說話聲,好像是女子的說話聲,不過不是刀師姐,也不是楚師妹,不知道是誰南宮美驕看了一眼門口,回復道:是我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離開的腳步聲。
洛青舟一下子坐了起來,低聲道:“郡主,有人剛剛在門口偷聽,你快走吧。”
南宮美驕手里的玉石,悄悄地縮進了衣袖里,坐起來道:“讓我走也可以,來幫我穿鞋子。”
說著,兩只大長腿搭在了床沿,露出了兩只穿著雪白羅襪的纖秀美腳,目光戲謔地看著他。
“郡主……”
“怎么,不愿意嗎?沒關系,那本郡主就一直在這里坐著。等他們都起來了,打開房門一看,本郡主就說……昨晚你趁他們都睡著了,出去把我迷暈了帶回來的。”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張遠山和周伯約的說話聲。
洛青舟臉色頓變,連忙下了床,蹲在了床邊,從地上那些鞋子,就幫她穿了起來。
南宮美驕突然腳一縮,遞給他一雙粉色的羅襪道:“換一雙吧,腳上那雙我昨晚洗完了澡穿的,在你這里睡了一晚,肯定被你弄臟了,扔掉吧。”
洛青舟辯解道:“我昨晚都沒有碰。”
南宮美驕冷哼道:“可是你的被子是臟的,你的人和你的氣味也是臟的,已經把它熏臟了。”
洛青舟道:“郡主既然這么嫌棄我,為何還要跟我睡在一起,為何還要摸我?”
南宮美驕挑眉道:“本郡主愿意。怎么,你很委屈?”
“不敢。”
洛青舟沒有再理睬她,接過她手里的粉色羅襪,快速把她腳上的雪白羅襪褪了下來,正要把粉色羅襪穿上時,她晃了晃雪白誘人的美腳,道:“本郡主允許你親一口,摸一會兒也沒關系,就當是你昨晚給本郡主陪睡的報酬。”
洛青舟沒有理睬,快速幫她把粉色羅襪穿上,然后又幫她穿上了鞋子,催促道:“郡主,可以走了。”
南宮美驕坐在床邊,冷冷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本郡主的腳不好看嗎?”
洛青舟道:“好看。”
南宮美驕道:“那你喜歡嗎?”
洛青舟道:“喜歡。”
南宮美驕冷哼一聲:“那你為何不親,不摸?”
洛青舟答道:“因為郡主太漂亮了,我不敢。我怕我會忍不住,突然變成禽獸,直接把郡主給吃掉了。”
南宮美驕瞇了瞇眸子,突然嗤笑一聲:“撒謊,本郡主昨晚跟你睡了一夜,也沒見你突然變成禽獸,只見你一動不動,閉眼裝死,禽獸不如。”
洛青舟:“……”
南宮美驕譏諷一笑,走向了窗口,隨即又在窗前站定,轉頭頭看著他道:“楚飛揚,既然你想要靠自己的真本事,進入內門,那本郡主就拭目以待。不過如果你失敗了,也沒關系,再來求本郡主,本郡主還是會幫你的。”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道:“多謝郡主。”
南宮美驕打開了窗戶,淡淡地道:“自家人,不用客氣,反正只要以后本郡主有需要,你就要來陪睡就可以了。”
說完,就要離開。
洛青舟連忙舉起手里的羅襪的道:“郡主,你的羅襪。”
南宮美驕輕盈地跳了出去,在窗外轉過頭道:“賞你了,想本郡主的時候,可以抱著它睡,也可以親它。當然,如果想對它做其他的壞事,也沒關系。”
說完,邁著大長腿,快步離開。
洛青舟站在房間,愣了許久,門外突然傳來了刀姐的敲門聲:“楚飛揚,起來沒?該走了。”
洛青舟醒過神來,立刻收起羅襪,又把昨晚睡過的被子被褥全部收進了儲物袋里,方出了房間。
簡單的洗漱和吃完早飯后,幾人一起出了門。
聶云容時不時偷偷看向他,表情復雜。
洛青舟忍不住道:“聶師姐,你怎么一直偷看我?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直接告訴我,雖然我不會接受你的表白,但我可以把伯約介紹給你。”
此話一出,大家都哄笑起來。
聶云容頓時面紅耳赤。
周伯約也紅著臉道:“楚師兄,別開這樣的玩笑。”
大家都知曉是開玩笑,也沒有在意。
幾人很快在昨天的位置站好。
不多時。
孫江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掃了幾人一眼,道:“昨晚睡的怎么樣?精神可養好了?”
幾人見他臉色不好看,又見他剛剛是跟那位金師叔一起過來的,想必又被那位金師叔給嘲諷了,連忙恭敬答道:“師父,我們都睡的挺好的。”
楚小小剛剛還在嘰嘰喳喳說話,這個時候看了他的臉色,也沒敢再吭聲了。
而此時,旁邊突然傳來了那位金師叔吃驚的聲音:“什么?婉柔的劍被打斷了?還被那小子用詭計燒了裙子?誰?給我過去指出來!婉柔你別怕,為師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說著,金松就帶著八名弟子,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刀姐見他們惡人先告狀,連忙走到孫江面前,把昨晚在午后的山坡處發生的事情,簡短了說了一遍。
楚小小在一旁憤憤不平地道:“師父,明明是他們欺人太甚,四師兄才出手的,結果那位云師姐打不過四師兄,竟然惡人先告狀,太不要臉了。”
孫江聽完,滿臉驚愕的表情,看向一旁的少年道:“你們是說,飛揚昨晚把那個叫云婉柔的女弟子,給打敗了?”
刀姐幾人皆點頭道:“是的,師父,楚師弟的確是贏了。”
楚小小得意洋洋道:“楚師兄只用了一棍子,就把那位云師姐手里的寶劍給打斷了呢。”
孫江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洛青舟連忙解釋道:“師父,弟子并非是打敗了對方。只是對方大意,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制服弟子,所以才算作輸掉的。如果真正上臺比試,弟子肯定不會那位云師姐的對手。”
“你小子當然不是我家婉柔的對手!”
正在此時,那名金師叔帶著八名弟子,氣勢洶洶地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金松陰沉著臉道:“小子,你那是什么武器,竟然直接把我家婉柔的寶劍給打斷了,拿出來給老夫看看。”
孫江立刻上前道:“金師弟,昨晚的事情,我已經大概了解了。兩名弟子約定了互相切磋,輸贏自負,按照規定,即便你家弟子的寶劍斷了,也該她自己承擔。你這般氣勢洶洶過來,是要做什么?仗著人多勢眾,要打架嗎?”
金松冷笑一聲,道:“孫師兄,打架倒是不至于。我只是很好奇你這名弟子,到底是用什么武器,把我家弟子的寶劍給打斷的。那柄寶劍的來頭可不小,是我家弟子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得來的,即便是神兵利器,也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威力吧?所以我懷疑他用的是別的手段。孫師兄只用讓他把那根棍子拿出來,我看看便知。”
孫江面無表情地道:“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了。金師弟若是輸不起,以后就該叮囑弟子,不要讓他們出來隨便囂張跋扈,免得輸了急眼。至于你懷疑我家弟子的武器有問題,抱歉,切磋的時候你家弟子沒有提出來,切磋完了他們也沒有提出來,現在提出來,晚了。按照規矩,你沒有資格再追究和檢查。”
金松眼角一抽,冷聲道:“孫師兄,我不是來追究這小子的責任的,輸贏自負,我自然知曉。即便他用了別的手段,也無所謂。我就是想要看一眼他的武器,這難道都不行嗎?”
孫江想到昨晚在飯桌上他的嘲諷,此時心頭仿佛出了一大口惡氣,毫不給他面子道:“不行。”
金松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正在此時,四周的嘈雜聲,突然漸漸安靜下來。
幾名長老走上了石臺。
金松冷笑一聲,滿臉譏諷道:“孫師兄,今日比試,我倒是要親眼看看,你這位弟子有多厲害。”
頓了一下,又冷笑道:“即便他再厲害,也不見得跟我家弟子一樣,能被收為內門弟子吧?”
說完,帶著自己的弟子,轉身離開,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此時,凌霄宗大長老吳有子,帶著另外幾名長老,站在石臺上,目光威嚴地掃了一眼下面來自各地的宗門弟子,開口道:“昨日武生比試,已經落下帷幕,結果也都已經宣布,其中出了不少精英弟子,都是我們以后重點關注和培養的對象。今日的比試,將會比昨日更加精彩,因為今日的比試,是武師間的比試……”
“規矩昨日已經說了,跟武生比試的規矩一樣。可以用任何功法和武器,但不能用暗器,毒物等等。大家比試適可而止,覺得打不過就提前認輸,不丟人。不認輸的話,可能是重傷,甚至可能是重傷不治……”
“個人比試,按照排名加分,昨天也都已經說清楚了,個人的排名越高,得分越多,你們每個分舵的總分也會更高。對于弟子比較少的分舵,也會根據情況,額外加分……”
“武師比試前三名,皆有最豐厚的修煉資源獎勵,同時,今日各個峰上的長老,甚至是幾名峰主,都到了現場,準備觀戰。如果你們的天賦和實力被他們看中,他們也可以破例收你們為內門弟子。當然,這種情況,僅限前五名,僅限兩人……”
眾弟子聽到這里,頓時滿臉激動起來。
當然,一些武師初期的弟子,這次肯定是沒有希望的,他們暗暗發誓,準備等明年凌霄中試時,再來拼搏。
吳有子又在臺上講了一會兒,方宣布比試開始,讓最前排的弟子,開始挨個抓鬮。
與此同時。
各峰峰主,都跟在北望峰峰主莫九風的身后,一邊低聲說著話,一邊來到了廣場。
“咦,令狐清竹那丫頭好像還沒有來?”
“那丫頭不會得到我們要來搶人的消息,不敢來了吧?”
“哼,以她的性格,你覺得可能嗎?”
“先別急,我們先看看那小子的表現。”
“哼,不管他表現如何,這個人老夫是要定了!”
“憑什么?憑你臉大嗎?這名弟子,老夫也要定了!不服咱們待會兒比劃比劃!”
“比劃就比劃,誰怕誰?正好老夫好久沒有跟你動手了,也不知道你這矮子這幾年長進了沒有。”
“大臉怪,你罵誰是矮子?你家孫女可是在老夫峰上修煉。”
“怎么,罵不贏就開始用晚輩威脅了?你這老家伙是越老越不要臉了嗎?”
幾人正在爭執時,一名身穿青袍的婦人匆匆走來,滿臉激動道:“各位師兄,聽熊兒說,宗主出關了,待會兒可能也要來。”
此話一出,幾人皆是一震,隨即滿臉驚喜。
“宗主突破了?”
青袍夫人搖了搖頭,道:“好像還沒有。”
“咦,那怎么提前出關了?莫不是……遇到瓶頸了,無法在短時間內突破了?”
“哎,很有可能。”
幾人立刻又擔憂起來。
而此時。
某座山峰的一座云橋上,仙霧繚繞,一襲青衣的令狐清竹,正與一名身穿紅裙的女子站在欄桿前,沐浴著冉冉升起的朝霞,輕聲說著話。
“清竹,那少年真有那么厲害?”
“嗯,昨晚我親眼所見,不然我也不敢相信。所以,你要幫我。”
紅裙女子迎著朝霞,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身看著她道:“清竹,我遇到瓶頸了,估計這幾年是沒法突破了。所以,我想收個弟子。”
令狐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