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美景,美不勝收。
湖畔,小販羅列,游人如織,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洛青舟幾人穿過馬路,到了湖邊,直接向著石橋上走去,準備先逛一趟石橋,再乘船而游。
石橋上的游人,也有很多。
有三五成群,身穿儒袍,手持折扇的文人墨客;也有其樂融融,歡聲笑語,老老少少的一家幾口;更有一些情竇初開,羞澀說話的少男少女。
洛青舟幾人剛走上石橋,便聽到橋下的畫舫上,有女子在扭著腰肢,招手呼喊:“公子,上來玩會兒吧,咱們船上很好玩的,什么樣的姑娘都有哦。”
洛青舟目不斜視,快步向前走去,免得再次被踩。
秦二小姐卻是停了下來,站在欄桿處,看向了下面的畫舫。
南宮美驕停在她的旁邊,目光冷冷地看著下面,解釋道:“那是青樓的畫舫,上面有賣藝的女子,也有賣身的女子。讀書人最喜歡去的就是這種地方了,稍有才華的,去上面玩不僅免費,還會被各種女子爭搶。”
說完,她轉頭看了某人一眼。
洛青舟見她們停下腳步,自己沒敢再繼續向前走,只得也停了下來,目光望向遠處的湖面。
秦二小姐轉頭看著他道:“青舟哥哥,美驕姐說的對嗎?”
洛青舟聞言,看向她道:“二小姐,我也不知道,我又沒去過那種地方。”
秦二小姐似笑非笑道:“沒去過嗎?”
洛青舟一臉淡定:“沒去過。”
那次被抓,是因為別的事情,他已經跟二小姐解釋過,這個時候肯定不能承認。
南宮美驕又意味深長道:“現在青樓傳唱最多的詩詞,就是那首從莫城流傳出來的《水調歌頭》。如果那位作《水調歌頭》的才子來了京都,京都所有的青樓,他應該都可以免費一直玩。”
秦二小姐一臉驚訝道:“真的嗎?”
南宮美驕道:“那人在各地青樓的名聲,可比當紅花魁還要高。不止是京都,其他地方也是一樣。全國各地的青樓,他都可以免費去玩。即便青樓那些自命清高的花魁,對他也是癡迷至極。”
“美驕姐是怎么知道的?”
“聽雪衣說的。”
“雪衣姐是怎么知道的?”
“應該是聽別人說的吧。”
兩人一唱一和,仿佛真的在聊著別人的事情。
洛青舟站在一旁,望著遠處的湖面沉思。
正在此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咦,這不是洛兄嗎?”
洛青舟轉頭看去,一名身穿儒袍,頭戴儒冠的青年男子,手持折扇,滿臉驚喜地走了過來。
在他身后,還跟在另外三名手持折扇,風度翩翩的書生。
此時,那三名書生的目光,都灼灼地看向秦二小姐和南宮郡主,臉上滿是驚艷的神色。
洛青舟愣了一下,方記起來。
眼前這名呼喊自己的書生,似乎叫韓錦,當初他在莫城中了解元后,這位韓公子跟另外幾名書生去秦府拜訪過他。
“洛兄不記得在下了嗎?在下韓錦,當初與周兄他們去府中拜訪過洛兄的。”
韓錦來到近處,滿臉笑容地拱手道,目光也瞥了他身旁的兩名少女一眼。
洛青舟拱手道:“原來韓兄,當然記得。”
韓錦笑道:“沒想到這么巧,洛兄也來京都了。對了,在下給洛兄介紹幾名友人認識。”
說著,指著后面的三名男子,挨個介紹起來:“這位是寧州的張久元張兄,這位是江南的許放許兄,這位是京都本地的上官鴻上官兄。”
三人都彬彬有禮拱手見禮。
洛青舟也拱了拱手。
韓錦又笑道:“對了洛兄,今日西湖上有詩會,就在那邊的畫舫上,洛兄不如同我等一道,去上面湊湊熱鬧?”
洛青舟婉拒道:“今日在下還有事,就不去了。”
韓錦聞言,目光又看了他身旁的兩名少女一眼,笑道:“洛兄,這兩位是……”
洛青舟簡短地道:“我家小姐。”
此言一出,韓錦微怔,疑惑道:“你家小姐?洛兄不是入贅到了秦家嗎?這兩位……”
洛青舟沒有再跟他廢話,拱了拱手道:“韓兄,那你們去參加詩會吧,在下還要陪我家兩位小姐去游船。”
說著,就準備離開。
另外三名男子見此,頓時急了,連忙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其中那名叫許放的微胖青年,連忙笑道:“洛兄,今日正巧遇見,大家交個朋友,何必要急著離開呢。剛好你們要去坐游船,不如就跟我們去畫舫上參加詩會吧,那里的風景可比小船上要好的多了。”
洛青舟看了一眼他的眼睛,聽到他心里暗暗道:原來這小子是個贅婿,那就好辦多了。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兩個美人兒帶到船上去 那名叫上官鴻高個男子,也拱手微笑道:“洛兄,咱們第一次見面,就這么不給面子嗎?我上官鴻雖不是有權有勢的人家,但在這京都文壇,也算是略有薄面。”
說到此,他下巴微揚,看向了他旁邊的兩名少女,淡淡地道:“家父乃是……啊……”
“砰!”
話還未說完,洛青舟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趴在地上。
其他男子,頓時滿臉驚愕之色。
“洛兄,你……”
韓錦剛要說話,洛青舟“砰”地一腳,也把他踹趴在地上。
“你做什么?大家都是讀書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另外兩名男子臉色頓變,一邊怒喝,一邊后退。
洛青舟還是追了上去,又一腳一個,把兩人都踹趴了地上。
他的用力道剛剛好。
四人皆趴在地上,捂著肚子,臉色煞白,張大嘴巴,疼的說不出話來,想罵也罵不出來。
洛青舟沒有再理睬他們,轉頭對秦二小姐道:“走吧,我們去坐船。”
這時,四名男子帶的書童和下人們,都從不遠處的岸邊跑了過來。
那名叫上官鴻的男子,終于可以開口說話,怒聲喊道:“給我打,打死他!”
洛青舟見七八名身材強壯的小廝跑了過來,連忙拉著秦二小姐,躲在了南宮美驕的后面,道:“郡主,靠你了。”
南宮美驕轉頭看著他道:“我今天身子不太舒服,動不了。而且我們都是弱女子,你身為堂堂男兒,遇到這種事情,不是該拼命保護我們嗎?”
珠兒立刻走到前面,從腰間拿出飛刀:“姑爺,小姐,不要怕,有珠兒在,他們休想動你們一根汗毛!”
秋兒一把拉住了她,道:“珠兒,會死人的。”
珠兒滿臉自信道:“沒事,我扎他們大腿。”
秋兒只得低聲道:“收起來,現在不是你表現的時候,給姑爺機會。”
珠兒聞言一愣,驚訝道:“姑爺是個弱書生,打書生還可以,怎么可能打得過那些打手,會被打死的。”
秋兒還是一把把她拉了回來,收起了她手里的飛刀。
“就是這小子!給我打,打死他!”
那名叫許放的男子,也捂著肚子,怒聲喊了起來。
七八名打手磨拳霍霍,氣勢洶洶地從橋頭沖了過來。
橋上其他游客,皆驚慌避讓。
“郡主,快叫你的護衛來。”
洛青舟連忙道。
南宮美驕冷眼看著他道:“我沒帶護衛。”
洛青舟道:“木姨和……”
說到此,他突然停住了話。
南宮美驕眸中露出了一抹冷笑:“木姨和九嬤嬤嗎?他們都是趕車的,手無縛雞之力,比你還要弱,你從哪里看出來她們是我的護衛了?”
洛青舟:“……”
南宮美驕滿臉冷笑地看著他:“洛青舟,你見過她們動手嗎?”
“沒,沒有……”
洛青舟否認。
南宮美驕挑眉道:“那不就是了。去吧,為了微墨,去把他們攔住吧,這是你身為一個男人該做的。”
秦二小姐也柔聲道:“姐夫,微墨需要你的保護。”
洛青舟目光古怪地看著她。
他怎么感覺今天的秦二小姐,一直在幫這位南宮郡主呢?
他們兩人不是統一戰線嗎?
眼見那群人兇神惡煞地沖了過來,他沒敢再猶豫,怕混亂之中傷到了二小姐,正要上前阻攔時,“轟”地一聲巨響!
整座石橋猛然一震!
那一群打手奔跑而來的橋面,竟突然斷裂,塌陷了下去!
“啊——”
那七八名打手以及跟在后面的書童,皆驚恐尖叫著跌進了下面的湖水中。
“噗通!”
“噗通!”
“噗通!”
尖叫不斷,水花四濺!
極為巧合的是,就只有那一處橋面斷裂,而且那處橋面上,除了那幾名打手和書童以外,并沒有其他游人。
站在斷橋兩邊的游人,看到這一幕,也都失聲尖叫起來,怕腳下的橋面也突然塌陷下去。
而站在斷裂處的南宮美驕和秦二小姐幾人,也都嚇了一跳,皆花容失色,慌忙后退。
洛青舟直接把秦二小姐嬌弱的身子抱了起來,以防腳下的橋面也突然斷裂。
然而,其他地方卻依舊牢固,連搖晃都沒有。
看著這可怕的一幕,湖畔的游人,也都大叫起來。
正在湖面上游玩的畫舫,游船,皆快速劃了過來,準備救援落水的人,和被困在斷橋上的游人。
“洛青舟……”
南宮美驕看著前面的斷橋,臉上露出了一抹震驚和狐疑之色,突然轉過頭看向他道:“怎么回事?”
即便武師境界的武者,也不可能隨便一腳,就把堅固的石橋給踩斷吧?最多踩一個坑而已。
這家伙難道……
洛青舟見她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連忙一臉無辜道:“我怎么知道,郡主不會懷疑是我弄斷的吧?”
秦二小姐也看著他道:“青舟哥哥,好巧,剛好是他們幾個人掉下去,你也不用去拼命了……”
洛青舟:“……”
珠兒也看著他道:“姑爺,你運氣也太好了吧。”
秋兒也懷疑看著他。
這時,那四個被洛青舟踹趴在地上的男子,皆臉色煞白地爬了起來,慌忙爬到欄桿處,對著下面的畫舫和小船招手,驚恐地喊著救命。
被困在斷橋上的游客,皆在欄桿處大聲呼喊起來。
因為誰也不知道,腳下的石橋會不會再次斷裂。
除了那幾只畫舫以外,許多游船也都劃了過來,趁機賺錢。
許多游船向上拋著繩索,讓橋上的人系在欄桿處,然后順著繩索吊下去。
“青舟哥哥,我們該怎么辦?”
秦二小姐看著下面的游船,輕聲問道。
她倒是沒有害怕和焦急,因為她知道,她的青舟哥哥肯定不會讓她出事的。
洛青舟又看了眼斷橋處,道:“只能順著繩子溜下去了,這橋一時半會肯定接不好。二小姐別怕,待會兒我抱著你下去。”
珠兒連忙道:“姑爺,那我們怎么辦?”
她只會飛刀,其他的可不會。
橋上距離下面,還是挺高的。
洛青舟看向她道:“別怕,待會兒你抓緊繩索,慢慢溜下去就行了。掉水里也沒關系,下面有船救你。”
然后又對秋兒道:“秋兒,你別急,待會兒姑爺抱你下去。”
珠兒:“……”
秋兒忍著笑道:“謝謝姑爺。”
洛青舟趴在欄桿處,向下望著船只。
秦二小姐在旁邊低聲道:“青舟哥哥,你是不是忘記了美驕姐了?她身子不舒服,一個人下不去的。”
洛青舟聞言,向著她旁邊看了一眼,低聲道:“二小姐,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抱她的,讓木姨租船過來接她吧。”
南宮美驕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洛青舟裝作沒有看見,低頭繼續看向了下面的船只。
一只裝飾精美的高大畫舫,緩緩靠近,上面披著輕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紛紛揮舞著手中的手帕嬌聲喊道:“上面的公子們,奴家們來接你們了。”
洛青舟看了一眼,道:“二小姐,畫舫比較高,我們可以直接落到第二層,要不……”
他話還未說完,秦二小姐,旁邊的南宮美驕,還有秋兒和珠兒的目光,都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洛青舟接著道:“不過肯定貴……我們還是坐小船吧……”
“唰!”
一條繩索拋了上來,剛好飛向他這里。
洛青舟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把接住,向下看去,一只烏篷船停在下面,船頭站著一名手持竹篙的青衣少女。
那少女模樣普通,身材纖細苗條,赤著一雙雪白玉足,其中一只足踝上,還系著一條紅繩,那紅繩上似乎還掛著一枚鈴鐺。
“公子,一人一兩銀子,要不要下來?”
船上青衣少女,仰著頭,聲音清脆地喊道。
洛青舟看了一眼她的纖秀玉足,默默地把繩索系在了欄桿上,然后方轉頭道:“二小姐,我抱你下去。”
秦二小姐道:“青舟哥哥,好貴。”
一旁的南宮美驕冷笑道:“微墨,對于有些有戀足癖的人來說,再貴他們也愿意。”
洛青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