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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時空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在1982有個家

  滿滿當當一桌子海鮮。

  王憶可是吃美了。

  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啊!

  他把腰帶放開了,又把褲腰系扣悄悄打開。

  干飯嘛,不寒磣。

  再說,莊同志也干了。

  莊滿倉的武裝帶被放進了公文包里,他連吃帶喝好不自在。

  漁家人熱忱實在,哪怕已經滿桌子菜了,王向紅還是有點不滿意。

  他對下工的兒子王東方吆喝道:“讓秀芳再上個肉菜,做個紅燒肉吧!”

  他愛憐的看了眼王憶,又說:“看他瘦的,學生娃不舍得吃好喝好,今晚給他改善改善伙食。”

  王憶一怔。

  我這明明是好不容易才維持的小腰精體型,富婆最愛啊。

  秀芳聞言過來露出一個為難之色。

  王東方疼媳婦兒,說道:“爹啊,家里哪還有豬肉?你這不是讓秀芳難辦嘛。”

  這年頭島上家里缺糧缺肉不是難堪事。

  王向紅自如的一拍大腿說道:“過完年集體還沒有殺過豬,確實沒肉,那這樣,秀芳啊,你拿這個加吉魚頭去燒個湯。”

  他又向王憶和莊滿倉介紹道:“老話說,加吉頭、鲅魚尾,刀魚肚子鲇魚嘴,當年皇帝過壽都得有這幾個菜。”

  “用加吉魚頭燒個湯,香呢。”

  老壽星吐了口煙說道:“向紅這話說的對,當年光緒皇帝坐龍椅就想吃加吉魚,翁洲大官親自來釣魚,但龍王爺不愛這些當官的,他們來了一場也沒吊著大魚。”

  莊滿倉抿了口酒說道:“加吉魚好東西,我給外島民兵軍訓的時候聽說過七零年西哈努克親王訪華,國宴上要用加吉魚,城里供銷站組織了漁船出海去釣魚,結果釣了三天沒釣到一條二斤以上的。”

  “這是真的。”大膽等人笑了起來。

  秀芳上來端起魚盤把魚肉撥拉給眾人,先給莊滿倉,再給壽星爺和王憶。

  她笑道:“該著莊同志有口福,今天大膽釣的這條加吉有二斤八兩。”

  王東方說道:“媳婦你先把魚頭燉上,我去東屋借點胡椒面,有胡椒面才夠滋味。”

  “你坐著、坐著,我去家里拿,我家里還有香菜,再撒上把香菜提提味兒。”婦女主任劉紅梅站起來說道。

  莊滿倉不好意思:“不用這么麻煩。”

  “胡椒面?”王憶聽著他們的話猛地反應過來,“都不用麻煩了,我帶著呢。”

  他去柜子上打開背包拎出個小包,里面有野炊調味瓶八件套,鹽、糖、味精、胡椒粉、十三香、醬油、醋、花生油,齊全。

  莊滿倉習慣性問道:“你怎么還帶著胡椒粉?”

  王憶說道:“噢,我有同學自己設計的一款產品,畢業的時候一人送了我們一套當紀念品。這產品專門裝調味料,所以我就裝上了胡椒粉。”

  他買的這個八件套就是大小不同的八個玻璃瓶,統一用棉袋分隔包裹,上面只有LOGO沒有其他生產信息,生產信息在扔掉的包裝盒上,所以不怕在這時代見光。

  實際上莊滿倉僅僅隨口問了一句,沒當真。

  王憶把棉袋送去廚房。

  秀芳看他打開棉袋后當場驚了,眼睛瞪得老大:“這是什么?”

  王憶教她使用八件套,液體瓶蓋是拉拽式、粉末則是擰開式。

  秀芳更吃驚了:“這是什么寶貝兒?你說這里面是油鹽醬醋?這不能吧,你看這瓶子,這瓶子跟鉆石一樣。”

  王憶笑道:“這怎么會跟鉆石一樣?鉆石是晶體,玻璃是非晶質體——哦,反正這是玻璃瓶。”

  秀芳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沒見過鉆石,就聽人家說,鉆石通透又閃光,你這瓶子也太好看了,火苗一照也能閃光。”

  王憶這才注意到,八件套不是普通玻璃,估計是鍍了一層膜,光一照能反彩光。

  他說道:“再好看的瓶子也是瓶子,嫂子,你喜歡的話給你了……”

  “別別別,別瞎說,這東西一看就是寶貝,你給嫂子干啥?你留著以后送你對象。”秀芳果斷拒絕。

  王憶說道:“這都是我同學自己做的,咱別推辭了,你推辭下去就是把我當外人呢。”

  秀芳還要拒絕。

  王憶說道:“我剛回島上,也沒地方吃飯,這樣,東西你收下,以后我過來蹭個飯,行嗎?”

  秀芳確實喜歡八件套。

  她不好意思的說道:“都是一個祖宗的親人,說什么蹭飯?那、那我留下一個……”

  “你就留下吧,我先去吃飯了。”王憶轉身走人。

  這八件套總共不過花了一百來塊錢,相比這頓海鮮大餐算個屁!

  魚湯再上桌,這喝的更猛了。

  王憶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最后他吃著吃著甜蜜的睡著了。

  吃得好,睡的香,一夢就夢見麗穎巧笑嫣然的來了……

  隱約聽到有人說話:“加吉魚頭就這么香嗎?他抱著吮個不停啊。”

  “這不是吮,這是親,別親了別親了,這是個魚頭。”

  “別瞎說,不是親,你看他舌頭都伸進去了,就是在魚嘴里吮汁呢——唉,娃娃在學校生活條件艱苦啊。”

  第二天醒來。

  王憶頭疼嗓子疼嘴唇也疼。

  他手一伸,毛茸茸。

  眼一看,黑咚咚。

  什么情況?

  他下意識爬起來環首四顧,自己躺在一張老木頭床上,身上蓋著靛藍底帶花老粗布被子,身邊一只打瞌睡的貓,眼前是貼著報紙的墻壁和一張八仙桌……

  昨天的經歷跟流水般灌進他腦子里。

  他拍拍臉頰咋舌道:“還真是穿越了?嗎咧,喝懵了!”

  屋子里靜悄悄,只有他和一只貓。

  屋子外有海浪拍岸聲和孩童的吆喝聲,又有啾啾聲在窗臺響起,王憶扭頭看。

  一只海燕拍著翅膀也扭頭看屋里。

  大眼瞪小眼。

  海燕突然展翅高飛。

  幾乎是下一秒鐘花斑貓就撲到了窗臺。

  它一撲沒撲到鳥,回過頭正沮喪,忽然發現人肉墊子在盯著自己看。

  于是它裝作沒事喵舔了舔爪,然后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藍天:今天天色不錯,挺風和日麗的……

  八仙桌上翻扣著個青花瓷盆,王憶翻過來,里面有一碗魚湯和一塊疊起來的包袱。

  魚湯溫熱,包袱也溫熱,打開后里面是一塊同樣溫熱的玉米餅子。

  魚湯鮮美。

  玉米餅子不好吃。

  又干又澀喇嗓子,跟他以往吃的飯店小餅子完全不是一回事!

  王憶吃著飯往外看,他還在王向紅家里,此時屋里頭就他自己一個人。

  莊滿倉已經不見蹤影。

  他走出院子。

  陽光高照。

  藍天白云。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水汽濕潤,沁人心脾!

  家里頭沒人,他想起了綠鑰匙導致的穿越,趕緊掏出鑰匙去門口找老門鎖想再試一把。

  結果大門上掛的不是他之前見到的老式門鎖,就是一把普通的鐵鎖。

  王憶頓時喪氣。

  他拿著綠鑰匙往鎖眼里比劃了一下:“這玩意可怎么……我日!”

  綠鑰匙進去了!

  那么大的鑰匙那么小的洞。

  滑溜的鉆進去了!

  王憶震驚的一扭。

  熟悉的響聲出現:“咔吧!”

  門鎖打開,他推開門,曾經見過的那座無窗倉庫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見此他心里有了個猜測,便想象著穿越前的時間和位置走進倉庫,拉上門又再次推開——

  海風呼呼的吹。

  浪花激蕩。

  海鳥啼鳴。

  沒有了漁歌聲、沒有了孩童的歡笑聲,他又回到了荒蕪的天涯島!

  他依然站在了王向紅家廢棄的老屋前。

  當他放目遠眺,一眼看到碼頭處自己的行李箱!

  頓時,他的心砰砰砰的跳動起來。

  發達了,自己要發達了,自己可以在2022年和1982年之間互相穿越!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關上門卡上鎖,重新用綠鑰匙打開門提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進入庫房后他放好行李箱再去打開門——開門時候他想的是王向紅家的位置。

  果然。

  他推開門走出去,燦爛的陽光下,歡歌笑語重入耳中。

  這下子他明白了,不是綠鑰匙可以穿越時空,是它可以打開一間神奇的房子。

  一間時空屋。

  如果在2022年進入這屋子再出去就能逆流時空到達1982年!

  如果在1982年進入這屋子再出去則能回到2022年!

  他正在狂喜,有招呼聲響起:“小憶,你起來啦?”

  王憶聞聲抬頭是王向紅。

  王向紅叼著煙袋鍋披著件軍綠色薄棉襖走來:“你醒的也是湊巧,小莊剛上大膽的船去縣城,你要早醒十分鐘就能送他上船了。”

  他看看王憶的穿著又叮囑道:“雖然今天風不大,不過你出門還是小心點,得多加一件衣裳,別跟我一樣被風吹的感冒了。”

  “對,咱這里沒有衛生室,缺醫少藥的生病了很麻煩。”文書王東喜說道。

  婦女主任劉紅梅是個膀大腰圓的婦女,她說道:“這就是上班風,大小伙子的還能讓個上班風吹的感冒了?那不能!”

  王憶奇怪的問道:“上班風?什么叫上班風?”

  王東喜給他笑著解釋道:“你從小不在島上住所以不知道,咱島上有怪事。”

  “白天風從海上吹到咱島上,晚上風從島上吹到海上,就跟城里人上班下班一樣有規律,所以白天叫上班風,晚上叫下班風。”

  王憶恍然道:“海陸風啊,你們說的是海陸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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