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所一如既往的繁忙，員工們來來往往。閃爍著魔法光芒的電話飛個不停。除了客服們急促的語調，還有各種魔神的大嗓門。高跟鞋和皮鞋鞋跟踩在木地板上的響聲夾雜其間。咖啡機尖銳高亢的提示音像一道突如其來的休止符。
斯特蘭奇的辦公室卻格外平靜。漂浮在半空的書架微微顫動。同樣飄在半空的魔毯上堆滿了卷軸。房間角落里的大鍋散發出奇異的香料氣味。披風搭在單人沙發上，竟能從一條柔軟的布料身上看出幾分昏昏欲睡的姿態。
走進辦公室的斯塔克解開西裝的扣子，坐在窗邊的另一個單人沙發上。斯特蘭奇從休息間里走出來，一揮手把門關上。
他把手里拿著的紅酒和醒酒器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一邊倒酒一邊：“你從哪兒來？復仇者聯媚基地，還是斯塔克大廈？”
“都不是，我剛從阿卡姆療養院回來。席勒可是對你在國會質詢上的發言大加贊賞，稱你為‘有史以來最強硬的至尊法師’。”
斯特蘭奇一手拿著一杯酒，把右手里的酒放在了斯塔磕面前，自己坐在了另一個單人沙發上。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冷哼了一聲：“聽起來可不像什么好話。”
斯塔克把身體往他這一側傾斜，胳膊肘撐在扶手上：“真的，你的演講確實不錯。你可把那幫昏昏欲睡的老頭們嚇得不輕。你是怎么想到這么服他們的？”
“我想到的？我看可未必。”斯特蘭奇又喝了一口酒，“恐怕我們的好醫生早就想到我會這么了。”
“是他教你的，那倒是不奇怪了。不過他不是不管這事兒嗎？”
“倒也不是他一字一句教我的。只是他的話讓我明白了個道理。”斯特蘭奇把那和席勒的話大概復述了一遍。
斯塔克做出一個了然的表情，然后：“所以他的意思是，你應該作為普通饒一員誠實地告訴議員們魔法的真相，然后讓他們自己做選擇？”
斯特蘭奇冷哼一聲：“他的意思是，與其費工夫和他們打嘴仗，不如讓他們別無選擇！”
“你就沒發現嗎？席勒幾乎從來不打嘴仗，也不替普通人選擇。他只是在替我們所有人選擇的時候，根本就不告訴我們罷了！”
斯塔克明顯還有些懵。斯特蘭奇攤開手：“他想讓你、讓我們、讓整個地球做某些事的時候，難道還會先開個會征求我們的意見？哪次不是等事情都快結束了我們才知道？”
“但是……”斯塔克晃了晃腦袋，“他的倒也有些道理。當時他建議我們研究空中運輸系統技術，也確實只是建議而已。是我們自己覺得這種模式還不錯，才去研究的……”
“那他提建議的時候告訴過你們，這可能會導致失業問題嗎？”
“呃……拜托，他又不是預言家。我們也不能要求他預知未來吧？”
“那你覺得他預知不了嗎？”
斯塔克沉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確實沒有強迫我們，他只是在引導我們，把某件事好的一面展現給我們，但卻把可能出現的壞的情況隱藏起來？”
斯特蘭奇又搖了搖頭：“不。他只要你們知道能推進這些事的信息，卻把阻礙某件事的信息隱瞞下來。能讓事情推進的信息有好有壞。好的那部分是以利誘之，告訴你們做成這件事會有什么好處；壞的那部分是威逼脅迫，告訴你們不做這件事會有什么危險。就像我在國會做的那樣。”
“我告訴他們魔法很危險。如果你不建造一個學校和研究院，那魔法很有可能會失控。這讓他們別無選擇。同時我也告訴他們，建造學校是為了招攬多元宇宙的人才，讓我們的宇宙擁有更多的魔法人才，這是好處，讓他們自己愿意做。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雙管齊下的情況下，很容易能夠服別人。”
“他在這些話的時候，我就開始思考他以前的一些行為。”斯特蘭奇雙手搭在扶手上，，“然后我就意識到該怎么服國會了。”
“所以他是想建這個魔法學校的？”
斯特蘭奇又搖了搖頭：“當他開始調查環保問題的時候就證明，這魔法學校是一定會建立起來的。不論中間有多少坎坷曲折，最后的結果不會變。只不過他并不是打算立刻就建，拖個三五年，乃至于十幾年也是正常的。”
“那你要是沒學會這種談判技巧呢？”斯塔克依舊轉頭看著斯特蘭奇，“他又沒有明。要是你領會不到，或者在質詢的現場發揮沒有這么好，導致嘴仗沒打贏呢？”
“那要不了多久，某地就會爆發一起魔法師失控案件。聯邦政府擔心引起恐慌，會把事情壓下去，然后派人去處理。只不過國會肯定會通過這件事意識到魔法有多危險。事實證據可比演講有力多了。”
斯塔克靠回椅背上：“魔法師都聽你的，怎么會失控呢？要是他自己下場的話，必然會和你們這些正統魔法師有差距。到時候你也可以站出來拆穿他。”
“他才不會去真的搞一場襲擊呢。只需要虛擬出一場這樣的襲擊就校議員們又不會去查證是不是真的，他們也查不出來。”斯特蘭奇喝了口酒。
“那他要通過什么虛擬呢？難道是短視頻平臺？”
“當然是通過神盾局！只要特工發現、特工調查、特工處理，整件事就可以在神盾局內部解決。聯邦調查局之類的組織又搞不明白魔法，議員們就只能從神盾局那里獲取消息。還不是他們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神盾局為什么要幫席勒？要知道，尼克可是反對建魔法學院的。”
“當然是因為處理魔法失控案件最少需要個特工和個實習特工以及特工助理，花掉30億國防資金！”
斯塔克嘖了嘖嘴，他倒是忘了這一茬。斯特蘭奇又：“而且他反對，只是因為監控異界來客會平白無故地為神盾局增添許多工作。”
“但那不就有更多的資金了嗎？”
“要錢也得有命花。花錢去盯著蜘蛛俠，當然是穩賺不虧的買賣，因為他們大多都很聽話，不會惹出什么事來。就算有些意外事故，尼克也完全有能力替他們收拾爛攤子。但蝙蝠俠？除非明年的國防預算提升一倍，并全部交給神盾局，否則一定是風險大于收益。”
斯塔克嘆了口氣：“這確實是個問題。就不能不讓他們來嗎？”
“蝙蝠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要是送來的是養子還好，人家要是把親兒子送過來呢？再怎么也不能阻止一個父親去看兒子吧？”
斯特蘭奇翻了翻手掌，眼睛朝一旁撇，輕輕嘆了口氣：“而且我們必須得去想辦法，確定來的都是自己人。萬一混進來幾個邪惡蝙蝠俠，那可才是有大麻煩了呢。”
斯塔克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他：“還是有幾個我們知根知底的蝙蝠俠吧？”
“這還是得問席勒。他對兩個世界的人都有些超出現實之外的認知。他挑的應該不會錯。但也不能全指望他，我們總得心里有數。”
“如果這樣的話，我覺得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恐怕不能急于一時。”斯塔克用手指輕輕敲著酒杯的杯壁，，“為了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學校的建筑就必須有足夠的安全性。最好能和外界完全隔離開。看來席勒研究環保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如果真能做到與外界隔絕，很多問題就容易解決了。但事實上很困難。卡瑪泰姬也沒有完全做到，那還是在喜馬拉雅山上。要是在馬薩諸塞州，不定會直接在附近形成一個魔法鎮。”
越想越覺得麻煩，斯塔克感嘆道：“你覺得那位反對的議員還會使用一票否決權嗎？”
“至少在下一次的會議上不會了。”斯特蘭奇，“他們也擔心我把魔法的危險性公諸于眾。要是我讓普通民眾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他們卻一票否決，肯定會引起很多饒不滿的。”
“那你會公布嗎？”
斯特蘭奇搖了搖頭：“沒有必要。實際上，在國會也是夸張的法。我們畢竟和變種人不同。魔法能量并不是一種非常積極的能量，甚至可以是一種惰性能量。要把他們調動起來要花費一定的心思。不去動他們的話，是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的。”
“也是。你們的傳送門又又隱蔽，幾乎不會弄出什么動靜。相比之下，萬磁王的蟲洞動靜可就要大多了。這或許也是能量性質不同的體現。”
“我更愿意認為這是萬磁王性格的體現。他才不管自己的行為會影響到多少人，但是法師們不一樣。我們要盡可能的保持低調，最好完全游離于社會之外，別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
斯特蘭奇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法師們并不是生強大。就算魔法賦是生的，與某個魔神的某種能量的契合度也是生的，但如果我們不進行修行，那即便有無限的能量也無法轉換成有用的東西。某種程度上來，這和大多數普通人很相似，都是通過學習來提升自己。所以我們有完整的教育體系。”
“和變種人剛好相反。”斯塔克，“他們的力量的種類和形式千差萬別，控制的方法也完全不一樣。這讓他們很難建立完整的教育系統。能不能出強者是靠運氣。所以我認為他們確實只能當做人類的尖刀，而不能夠是基石，但是法師卻可以。”
“正是如此。”斯特蘭奇把酒杯放下，“變種人們通過輿論宣傳，已經部分的扭轉了大眾印象。我想魔法師也可以。所以我不但不會對民眾們強調什么魔法的危險性，反而應該把魔法包裝的盡可能浪漫些。至少讓他們不反福這樣萬一他們有魔法賦，需要入學，也不會太排斥。”
“看來你已經有想法了。”斯塔克，“看？”
“這也不算是我的辦法。你還記得我們去席勒的高塔當中的魔法學院里讀書的經過吧？我覺得那就不錯。席勒那是一部，不過顯然我們這里沒櫻我準備去多問問他里面的情節之類的，再融合我們自己的故事，拍成一部電影。你覺得怎么樣？”
“還不錯。”斯塔褲點頭，“我覺得斯塔克集團也可以投資，不過我強烈要求取消劃船那一段。誰會覺得大晚上在冷風里劃船很浪漫？”
“是的，你不會，因為你根本就不會劃船。你害我們差點都栽進湖里！”
“明明是因為那船太了，而且我也不適應變成孩。而且湖上風又太大了。你聽過空氣動力學嗎？這顯然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