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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八百三十六章 詭饗盛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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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0章詭饗盛魘(八)席勒得到了下一輪的豁免權,因此惹來了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因為下一輪顯然更不好過。

  人在受到極大的精神刺激的時候,是會有短暫的失憶癥狀的,在面臨巨大壓力的時候,往往也無法很好地集中注意力,至少一部分人是這樣。

  而他們在這里受到的精神刺激和壓力顯然超出了人類能接受的閾值,時間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他們根本就記不住第二道菜是什么了。

  餐前酒是第一個講的,那個時候大家雖然搞不明白狀況,但是精力比較旺盛,還是有不少人認真聽了的,但這個故事太長了,后半段聽得人昏昏欲睡,所以第二個故事聽的人沒那么多。

  而聽了的人當中又有一部分因為時間久遠,忘了個干凈,另一部分迫于壓力,也很難完整地回想起來,所以整體情況比餐前酒那個環節還不好。

  上一輪死亡的人數是16人,而這一次,主廚公布了一個更絕望的數字,在這一輪里他要淘汰20人。

  所有人看著侍者端上來的冷盤,那是一道伊比利亞火腿配無果,但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主廚說最差的那10個人將會被做成食材,這火腿是誰身上的?

  沒有人能回答他們的問題,但他們現在面臨的狀況就是背景故事實在是想不起來太多了,那就只能從食物的口味入手多寫一些,祈禱湊也不會被發現。

  一個牙齒不是很整齊的女人率先用手拿起了火腿塞進了嘴里,絲毫不顧旁人驚詫的目光,看起來她根本就不是這個階層的人,只是不知為何混了進來,所以根本沒有那么多顧及。

  她的動作像一個信號,其他人好像松了口氣似的,也都紛紛拿起了刀叉開吃,一時之間,餐廳沉默了下來,只剩下金屬與瓷器碰撞的聲音。

  席勒沒有吃,他不放心吃下這里的任何東西,就像他不會隨便喝水一樣,規則里也并沒有要求品嘗之后才能寫,所以他干脆把火腿放在了一邊,奮筆疾書地寫了起來。

  主廚似乎是想要用眼神暗示他,他跳過了這一環節,但席勒全當沒看見,他就像個靈感爆發的大文豪,寫一寫抬頭思考一會,露出笑容或是悲傷的表情,再接著下筆,顯得萬分沉浸和投入。

  但其實席勒是在借抬頭的機會觀察對面的杰羅麥,毫無疑問的是,如果這餐廳當中有第2個人能活下來,那一定會是杰羅麥,瓦洛斯卡兄弟二人都是天才,記下來每道菜的介紹和背景故事根本不是難事。

  杰羅麥也在低頭寫著些什么,但是礙于角度,席勒看不見他的字跡,否則的話還可以從字跡判斷他的受教育水平,不過從他手運動的軌跡來看,控筆的能力還可以,不像沒上過學的。

  席勒又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而他旁邊的女士不斷地對他拋著媚眼,眼看著時間快要到了,那位女士用哀求的目光看著他說:“天哪,先生,如果你打算參與這一輪,你可不可以把你的豁免權給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我真的太害怕了,我想不起來那么多。”

  席勒抬頭看著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寫的東西,似乎是在權衡自己這次能否通過,但很快就好像心軟了似的,他叫來了服務生,對他耳語了幾句。

  侍者走到了主廚身旁,似乎是在給主廚復述席勒的話,主廚皺著眉看過來,席勒聳了聳肩,主廚只好點了點頭。

  席勒轉頭看著哭得梨帶雨的女人說:“好了,女士,你獲得了豁免權,這一輪你安全了。”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個女人身上,女人立刻得意起來,她笑著對席勒說:“太感謝您了,先生,后面的內容我大概記得一點,這樣就沒問題了。”

  她露出感激又抱歉的笑容,用手帕擦著自己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抽噎著,顯然是沒從驚恐當中緩過神來。

  因此她也就沒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黑影。

  噗嗤!

  一把餐刀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胸膛,一個高大的男人拔出刀又用力地捅了幾下,血液飛濺之間,女人無力地倒在了桌子上。

  他不懷好意地看向席勒說:“現在人都死了,豁免權就沒有意義了,不如給我怎么樣?”

  看似是在詢問,實則是在威脅,席勒卻并沒有表露出害怕的神色,他說:“你認為你可以殺了我,這樣主廚就能重新分配豁免權,但實際上你不能這么做。”

  “我當然可以。”

  “你不能,你們其他人有把握記住后面五道菜的具體內容嗎?不才,在下恰好是個記性很好的歷史學家,也認真聽了所有菜肴的故事,我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準確答案的人。”

  所有人看那個拿著餐刀的男人的表情開始變得不善了起來,因為確如席勒所說,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把握完整地記住了后面五道菜的故事,如果他們有一個故事想不起來了,他們或許還可以求助于席勒,而萬一席勒死了,那就誰都沒有準確的答案了,難不成要去問主廚嗎?

  男人也知道自己不能動手了,否則會引起眾怒,他狠狠地看了席勒一眼,坐回了位置上。

  就在這時,坐在后排一點的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他舉起雙手說:“別對我動手,我不是要逃跑,我只是有些話要說,我可以站著對吧?”

  主廚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像一只嗜血的猛獸,似乎要在發現他不軌舉動的第一時間就抽走他的脊椎。

  年輕的男人顯然也很恐懼,但他硬撐著沒有坐下,直到主廚點了點頭。

  “我想到了一個更公平的方法。”他說:“我們可以讓這位記住答案的索希普先生再給我們講一遍,上一次我們沒有注意聽,是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有這種游戲,這一次我們好好聽,憑記憶力決勝負,怎么樣?”

  他明顯是想站出來挽回局面,可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說:“不,這并不公平,你們年輕人記性好,我們和你們比沒有優勢,年齡大的人注定會被淘汰。”

  所有年齡偏大的人都有些憤恨地盯著這個年輕人,附和著老太太的話,人類大腦機能退化是不可避免的,再怎么樣也比不上年富力強的人記性好,要是再說一遍答案的話,他們記的東西肯定不如年輕人多,那不是注定完蛋?

  也有一些人把目光放在了索希普身上,似乎生怕他真的同意這年輕人的說法,因為主廚也沒說這樣不行,但他們絕不允許有這樣的可能。

  而席勒則有些遺憾地看著這個年輕人,他很有想法,也在試圖掌控局面,重建規則,但是可惜,他把這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就在年輕人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一個強壯的大胡子從背后把他撲倒,那個老太太拿起餐叉插進了他的脖子,鮮血頓時噴涌出來,年輕人倒在桌上抽搐了幾下之后不動了。

  “這不是個辦法。”一個打扮和舉止都很優雅的中年女人說:“雖說是末位淘汰制,但大家真的能有把握寫出來的東西不是后20位嗎?”

  餐廳當中鴉雀無聲,顯然誰也沒有這個把握,在大家都是黑箱的情況下,可能以為自己寫得已經挺多的了,但別人卻記下的更多,可能有人覺得自己寫得不好,但和別人比起來已經不錯了,僥幸逃過一劫。

  “你想怎么做?”那個大胡子問道。

  “或許我們可以這樣。”那個女人提出了一個方案,“我們把所有人寫完的東西扔進箱子里,然后輪流進行抽取,抽取到的紙條就相當于是你寫的,署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交上去。”

  “那這就完全變成了運氣游戲。”老太太說:“我不同意,因為我認為我至少能挺到第四輪。”

  其他人的心里也有個小算盤,他們并不是一點都記不住,只是有幾輪記得比較清楚,而有幾輪不太行,要是這樣的話,自己記得比較清楚的那幾輪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所以抽取的順序不是完全隨機的。”那個女人說:“現在第一輪已經完成了,所以探討也沒有意義,我們就把這當做第一輪,包括這一輪還有六輪,分別用阿拉伯數字16表示。”

  “你們可以按照自己記得清的程度,把16的6個數字排序,比如,如果我最記得清第五道菜,然后是第四和第三道,然后是第二道和第一道,記得最不清楚的是第六道,那我排出來的順序就是5、4、3、2、1、6。”

  “統計結果被交上來之后,數字靠前的關卡你就先抽,比如你把第五關排在了第一個,那么你5的優先級就是1,到了第五關,所有優先級1的人先抽,然后是優先級2、優先級3。”

  “但這還是要看運氣……”

  “是的,這只是稍微公平了一些,因為顯然,現在除了這位索希普先生,沒有任何人有把握每一關都記得很清楚,所以這樣反而公平一些。”

  “不,這仍然有問題。”一個娃娃臉的女人說:“剩下的六道菜是闖關制,如果第一道菜都活不下來,那后面的五關完全沒有意義,那么所有人都會把最近的那一關排在最前面,這樣優先級高,活下來的概率就更大。”

  “但也不是100的概率,因為你只是先抽,但是能抽到什么可是不一定的。”女人說:“如果你按照關卡順序排序,那他到最后幾定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那不還是純運氣游戲嗎?”

  “我只是在解決一個顯而易見的矛盾,因為如果要用抽簽的方式的話,肯定會有人想先抽,哪怕先抽沒意義,他們也更相信自己的運氣,而不愿意到最后沒得選。”

  這話說完,餐廳中沉默了下來,他們都在思考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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