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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三百八十九章 心靈突擊(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在美漫當心靈導師的日子

  回到辦公室,席勒開始檢查剛剛被送過來的查爾斯的檔案,當然是從原本他的那個宇宙調過來的。

  很多人覺得美國沒有身份系統,身份證就是駕照,但實際上那只存在于底層的普通人當中,受過精英教育的人都非常重視自己的教育檔案,像是學歷、學術成果、優秀表現以及推薦信,都會被放在教育檔案當中,可以說這就是上流社會的通行證。

  在申請某個帶教老師為督導之前,都要先把教育檔案送來,經過挑選之后,才能成為這名老師的學生,席勒之前的那12個實習生也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非常有望成為未來的心理學界的中流砥柱。

  但是查爾斯是先上車后補票,席勒知道他有心靈能力,所以教育檔案倒是也無所謂,不過他還是要把檔案給要過來,畢竟他前面還有11個師兄師姐,而他年齡最小,履歷不夠的話,很容易讓其他實習生有想法。

  打開了那厚厚的檔案資料,席勒還是吃了一驚,好家伙,16歲從哈佛畢業已經是他最不起眼的履歷了,查爾斯最早發表的期刊在11歲,而且是核心區,主要研究的就是心理學與腦科學之間的關系。

  眾所周知,目前對于人類來說,腦科學仍然主要是一門畫餅學科,絕大多數的論據都來自于某些實驗,而幾乎沒有任何完全通用,能夠串聯上所有精神學科的理論。

  并且學派也很復雜,各種理論各執一詞,發個期刊好像在打辯論,除了在對抗宗教學和神學的靈魂學說流時團結一致,其他時候都是在打自己人。

  但是查爾斯在統一心理學、精神科學、神經學與腦科學這幾個學科并為它們制定一套統一的系統和理論這方面,簡直堪稱是21世紀學科帶頭人,雖然他發表的這幾篇專著探討的并不深入,但是已經有這種趨勢了。

  席勒看著看著就從看檔案變成了通過斗界系統掛梯子上那個宇宙的網看查爾斯的論文,一會皺眉,一會微笑,一會表情復雜,一會若有所思。

  “博士博士,博士,你在聽嗎”

  “呃,你說什么來著”

  查爾斯無奈的說“剛剛有位師兄打電話來說,他上次發的文章的稿費到了,在醫院下面的郵箱里還沒取,想交給您做咱們下次聚餐活動的經費。”

  “我倒也不差他這點錢。”席勒一邊專注地盯著屏幕,一邊說“你去樓下郵箱取一趟,先幫他拿著,等他出差回來給他。”

  查爾斯點了點頭,看席勒不太想理他,他也沒有死賴在辦公室不走,而是轉身去忙別的事了。

  其實他想下樓再看看那位女士,畢竟他之前能感覺到她的情況確實不好。

  這個時期的查爾斯狂歸狂,但歸根結底是個好人,他覺得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就得多上點心,不然意外發生了,后悔都來不及。

  長老會醫院非常大,也因為曾經的轟轟烈烈的精神科獨立于其他科室的運動,而給了整個精神科一棟單獨的樓,距離婦產科的住院部有些距離,現在天也很晚了。

  查爾斯決定去吃飯的路上順便路過之前的病房看一眼,確定沒事之后,就在旁邊的食堂吃飯,吃完飯順便去前面的郵箱取錢。

  來到了住院部的走廊上,查爾斯聽到那位叫奧克斯的丈夫正在打電話,似乎是在幫助他的客戶解決一些電路上的難題。

  查爾斯從另一側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順著觀察窗往里看了一眼,發現那位女士正站在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

  當然,住院部在二樓,窗戶也鎖得好好的,倒是沒有什么跳樓的可能,新開的藥已經來了,就放在桌子上,月光照進來的時候拖出長長的影子,藥瓶的形狀都要比這位女士的身形更強壯。

  查爾斯聽到了她內心中深深的悲戚不斷地回響,回響一次又一次的出現,抵抗但完全不能消失,就像完全失控的音樂碟片。

  查爾斯知道這是焦慮癥的強迫表現,具體的表現就是,腦子里不受控制的反復播放一個畫面,其他的念頭一閃而過,緊接著又是這個畫面,不論怎么忘也忘不掉,這會導致嚴重的失眠。

  在查爾斯看來,人類的大腦沒有那么神秘,這是一個完全可以被解析的機器,他看到這位女士的大腦有某部分壞掉了,那些不受控制的抽搐的神經正在不斷地折磨著她。

  而操控著這些神經的也并不是某些生理病變,而就是那些痛苦的記憶太痛苦了,讓查爾斯感同身受,無法承受。

  他捏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但就在這時,感應燈亮了起來,聽腳步聲是奧克斯回來了,查爾斯簡直是落荒而逃。

  查爾斯走到食堂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他開始回想那些在麗莎腦海中播放的片段,她暢想的美好生活和痛苦的記憶交織在一起,這才是最令人難過的。

  很快查爾斯來到了食堂,很多人認為國外是沒有食堂的,但其實恰恰相反,國外的很多食堂比之國內更像食堂,更符合隨便對付一口的氣質,簡而言之,報吃。

  可供選擇的窗口不多,實際上多也沒什么用,并不是像許多人想象的那樣,國外的醫院不忙,那基本都是比較小或者是地區性質的醫院,大醫院忙倒也不是因為病人多,而是因為絕大多數醫療中心都是醫教合一。

  以長老會醫院舉例子,其實很少有人會說長老會醫院,往往會說它們的附屬醫院,哥倫比亞大學醫學中心和威爾康奈爾醫學中心既是兩所大學的醫學院,也是兩所醫院,它們都同屬于長老會醫院,也都全科診療服務。

  只不過這里的醫生不光要做手術給病人治療,更多的時候是在做研究加帶學生,學生們在這里也不光要實習,還得上課,每周兩次大型研討會,一周一次名師講堂,組會基本每天都開,其余時間就是背書、動手,背書、動手。

  這能非常準確的篩選出不太會背書的和不太會動手的,前者適合去醫院工作,后者適合留在醫療中心搞研究,而這個分流過程往往是在這些醫療中心內部就完成了。

  他們可以自由的選擇自己的帶教老師,一旦發現自己的方向不合適就可以更換,找到合適的帶教老師之后,未來就有很大幾率加入帶教老師所在的科室,成為一名主刀醫生或是研究員。

  因為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的通過率實在是太低了,所以即使是晚上9點,查爾斯還是能看到食堂里許多一邊拿這個平板電腦看資料,一邊往嘴里塞吃的的學生。

  查爾斯甚至不用讀心,就知道他們腦子里全是理論知識,打開讀心術就相當于遨游學海。

  查爾斯隨便要了個三明治,一邊吃一邊想今天那位女士的事,這時候有一個青年走了過來,走到他對面坐下說“你好,請問這有人嗎”

  查爾斯搖了搖頭,抬眼看向他,那是個極為普通的黑發青年,略顯消瘦,但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然后查爾斯環顧一周,發現座位確實不多了,對方拼桌也可以理解。

  他看到對方的餐盤上放了個漢堡和一盤水煮青菜,漢堡的芝士都快溢出來了,水煮青菜卻顯得有點寡淡,飲料也要了兩杯,一杯是可樂,一杯是橙汁,而且一看就是鮮榨的無糖的那種橙汁。

  真是奇怪啊,查爾斯想,這人真矛盾,很難想象,一個會吃三倍芝士漢堡的人還會多點一份水煮青菜來補充膳食維生素,以及他也不覺得會喝可樂的人會喜歡那種連皮一起榨苦的要命的橙汁。

  旁邊的人坐下之后就不說話了,他咬著漢堡吃著青菜,耷拉著眉眼,顯得有些不精神。

  “還好嗎”查爾斯明顯能夠感覺到,這個青年的腦波比平常人微弱很多。

  如無意外,查爾斯不會見人的第一面就使用心靈能力,他也不是個偷窺狂,更何況絕大多數人腦子里的東西實在是乏善可陳,沒什么可看的,如果不是必須要了解,他不會浪費自己的能力。

  “我沒事,我剛轉學到這兒。”那個青年嘆了口氣說“我叫大衛,你叫什么”

  “叫我查理就好,你看起來有點困,昨晚復習到很晚嗎”

  “快別提了。”大衛立刻就打開了話匣子,“我都不知道這里的人為什么能學習到這么晚,我在巴黎的時候從來沒學到過凌晨3:00,可圖書館的那些人就是不走,我快被他們熬死了。”

  查爾斯立刻笑了起來,他說“外界對美國的大學生活有太多的誤解,他們總覺得我們打著籃球,開著派對,四年里不是在泡妞就是在泡吧,然后這些混小子某天就會突然轉變為精英人才。”

  “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混小子一直存在,但他們大多畢不了業,回去找份簡單的工作養家糊口,精英人才都是學出來的,人類的大腦結構就決定了任何學習都是枯燥無味且辛苦的,誰也不能免俗。”

  “不過你得悠著點兒。”查爾斯看著大衛蒼白的臉色說“我們院前兩天抬走了一個,過勞猝死,只是可憐了他的帶教老師,這家伙就剩20個小時的實習時間就能畢業了,也不知道他急些什么。”

  大衛立刻打了個哆嗦,臉上出現為難的表情,說“不瞞你說,也不是我想來的,我本來想隨便讀個研究生混個文憑就行,但是我的我的一個親戚非說我在這方面有天賦,一定要送我進來,我真快被累死了。”

  查爾斯停頓了一下,他敏銳地感覺到這其中不對,并不是說長老會醫院里面就一定沒有關系戶,而是這個看似像是關系戶的家伙竟然真的在學,而且雖然口頭上喊著累,但他好像還真的跟上了。

  他要真是一點學不進去,想混日子也不至于把自己累成這樣。

  英語國家的醫學的學習門檻非常高,完全沒入門的那種人,專業單詞一個不認識,甚至不會讀,就更別提背誦了,看什么都像是天書,努力都沒處努力,自然也就累不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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